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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樹靈與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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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孩子,你該醒來了,不要再停留在這裡了,孩子……”

朦朧之中,一聲聲急切的呼喚之音傳入了麗的耳中。那聲音滄桑無比,飽含著歲月的沉澱感,聽起來別有一番的滋味。

“嗯~”

無意識的呻吟中,麗眉頭舒展,緩緩的張開了眼睛,最先印入她眼瞼的是一張蒼老又奇怪的臉。

為什麼說奇怪呢?

是因為那張臉上沒有一絲的皮肉,反而像枯朽的枝幹,甚至還有幾片小小的葉子調皮的張在了它的臉上。再加上那兩顆水晶般的眼睛,嘴部的裂痕,以及下巴上糾結在一起的木須,這、這完全不是正常的人類啊!但出奇的,麗沒有一絲的畏懼,她逐漸明亮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之色。從對方的笑容中,(額,也就是象徵著嘴的“裂痕”上翹,這姑且稱之為——它的笑容)她能感覺到對方的善意。

“孩子,既然醒了,那就回去吧!”對方的嘴部的裂痕動了動,再次發出了那滄桑的聲音。

它的聲音讓麗莫名的產生了一股暖意,在它的旁邊,麗感覺就像是在她母親的懷抱中那般溫暖。她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道:“這裡是哪裡?老爺爺,您又是什麼人呢?”

“這裡啊,是你的精神世界啊!至於老朽,呵呵,老朽可不是人哦。”

“哎?我的精神世界麼?那您不是人,又是什麼呢?怎麼會在我的精神世界呢?”

對方點了點“頭”,伸出乾枯的大手撫著下巴的木須道:“這裡的確是你的精神世界,老朽嘛,則是這通天靈樹的樹靈哦!這通天靈樹就在你的精神世界中,老朽自然也就在了啊。”

麗這才注意到對方身後的那棵通天的大樹,不過她朦朧的印象中,那大樹應該要比現在還要粗的,而且充滿了勃勃生機。可現在,這大樹的外表卻是呈現出一種枯朽的姿態,抬頭看去,全是黑色腐朽的樹皮,一如眼前這所謂“樹靈”的黑色外表。

“注意到了麼?”見到麗在打量著通天靈樹,那樹靈不禁開口問道。

雖然它的問題聽起來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但麗還是明白了,她點了點頭,“這、這……樹靈爺爺,這是怎麼回事?”

“孩子,是因為戰鬥啊!”

“戰鬥?”

“不錯,你忘記了麼?你的腦海中發生的那些事情……”樹靈說著,指了指自己長滿葉子的頭,水晶般的眼睛中滿是深意。

麗倏地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道:“難道,那都是真的麼?”

“是!”

……

“族長,那麼我們該怎麼離開呢?這、這不會是要直接飛出去吧?!”在烏迪爾集合了全村的人,並對他們宣佈這件事情後,亞索不禁看了眼不知多高的天空,滿頭冷汗的問向烏迪爾。

說來也是神奇,烏迪爾只是將他的想法說於村中的人聽,並沒有做什麼強制性的要求,然而那些人竟全部同意了!這一點,讓亞索很是不解。

當然,若是他看到下面那些人看著瑞雯與蕾歐娜躲閃的眼神後,他一定會恍然大悟是什麼原因了。開玩笑,有著實力堪比族長的兩人在,還有什麼好不同意的?!更何況她們兩人還都只是亞索的手下,那亞索的實力又豈不是……

再者說,看這意思,族長大人都心甘情願的同意了,如今,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選擇麼?

烏迪爾好笑的看了亞索一眼,無語的搖了搖頭道:“你這小子……難道你忘記老夫曾經跟你提到過的?”

“額?什麼?”亞索很是不解的看著烏迪爾。曾經提到過的?有關於出去的麼?我怎麼不知道……

“莫非,族長指的是通天靈樹?”略一思考後,蕾歐娜驀然開口道。

亞索當時就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蕾歐娜。

“哼!”眼見亞索這個樣子,蕾歐娜當即俏臉一板,毫不留情的一下拍在他受傷的胸前,看到後者痛得臉都有些扭曲後,蕾歐娜這才驕傲的抬著下巴道:“小子!不要小看老孃!老孃平時只是懶得思考而已。”

“嘶嘶~!”痛苦的連吸了幾口冷氣後,亞索連連點頭稱是,暗道古人果然誠不欺我,女人如老虎,這老虎的屁股可是摸不得的……

烏迪爾一臉笑意的看著兩人,擺了擺手示意該繼續說正事後,開口道:“女神大人說的沒錯,的確是通天靈樹了!”接著,他又指著不知邊際的天空,“據族中前輩們的記載,這放逐之地位於無盡深淵之下,其高度絕對不比上天難啊!哪怕是當年尋找這出去的道路,那些前輩們也是藉助通天靈樹才得以接觸禁制的頂端的。他們曾想過,這通天靈樹高度直達天際,那禁制不過是半空,想必通天靈樹處的禁制一定會薄弱一些,然而……”

無奈的搖了搖頭,烏迪爾嘆息道:“一切,只是空想啊!”

“嗯?難道不是這樣?”亞索輕輕的揉著胸口,皺著眉頭道。

“當然不是!”烏迪爾再次嘆了口氣,“若真是那樣,我們豈不是早就出去了?”

“額,也是啊。”

“據記載,那禁制頗為神奇,居然直接穿過了通天靈樹,其強度更是與周邊完全沒有差別!不過,他們雖然沒能成功,卻是透過通天靈樹看到了上方的世界。”

既然已經瞭解了,亞索便不再猶豫,立即做了決定,“好!那咱們就從這通天靈樹出發!只是,如今我傷勢未好,麗也尚未醒來,不如再準備一番,也順便等待下血魔他們,就三天之後出發吧?”

“好!”

……

麗自地面爬起,有些恍然的看著通天靈樹周圍坑坑窪窪的大地,那場激烈的戰鬥彷彿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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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怔怔出神之時,樹靈緩緩的走到了她的身邊,有些感慨的道:“可惜這大好的世外桃源,便這麼毀滅了啊!”

麗不解,疑惑的轉頭,“哎?樹靈爺爺為何這麼說?這裡不是只是我的精神世界嗎?”

樹靈沉默了片刻,似做了某個決定後,才搖頭意味深長的道:“這裡可不僅僅是你的精神世界啊,你看這周圍,看看這通天靈樹,就沒有覺得它像什麼地方嗎?”

“像……”麗低頭沉吟,只是很短暫的時間,她忽然又震驚的抬起了頭。

雖然她沒有說出來,但樹靈已然明白,她的猜測是正確的!於是,它點了點頭,“不錯,這裡,就是放逐之地啊!”

“可,這為什麼會這樣?”麗還年幼,即便她很機靈,但這也不是她小小年紀就能想得通的。

樹靈眼神迷惘,似在追憶那無窮的歲月,“萬物有靈,這並非只是虛幻的事情,正如傳說中浩渺的創世神,他們都是真實的存在!世間輪迴,自然也是這個道理,而你,則就是這片大地的靈性化身啊!”樹靈無視麗震驚的眼神,也不在意她是否真的理解,自顧自的接著道:“原本,你的精神世界當如那現實之中是一致的。只不過,在十多年前,這天地發生了一場變化大變故!”

“一切都隨著那場變故而改變了,包括輪迴!老朽生存了不知多少的歲月,見證了不知多少大地靈性的誕生與毀滅,然而則只有你,被改變了!錯亂的時間,將你的精神世界輪迴到了幾千年前的放逐之地,所以,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便是現實世界幾千年前發生的!這裡的一切變化,在外界已然度過了千年的歲月啊!”

“之前發生在這裡的戰鬥,讓老朽看到了一個不屬於這裡的存在,如果老朽沒有猜錯,想必他便是這一切錯亂的源頭!”

麗很難理解樹靈的意思,只是將其記在腦中後,追問道:“那麼,樹靈爺爺,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嗯……應該就是那個持劍的小子!”

“啊?!您是指最先出現救我的那個人麼?”麗再次驚訝的捂住了嘴。

樹靈點頭。

大概是這短短時間內受到的刺激太多了,麗的神經已經麻木了吧,她竟很快的就恢復了常態,繼續好奇的道:“那麼樹靈爺爺,您為什麼又說這裡是世外桃源呢?可它明明……”

“明明是放逐那些惡徒的場所,是麼?”不等麗表態,樹靈便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道:“是非對錯,老朽無從定論。然而,這裡原本存在的意義,便是一處安靜的樂土,不受外界所知曉,也不受外界所打擾!只可惜……”

這次,麗難得的明白了它的意思,她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麼,因為她知道,也沒什麼她想要知道的了。

就算是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怕是她現在也不能理解吧?

“好了,一切老朽已經跟你說過了,該怎麼做,你早晚是會明白的……”說完,樹靈張了張嘴想要再補充什麼,但很快它就放棄了。算了,她如今還小,就讓時間慢慢磨礪她吧!“現在,你該離開這裡了,想必你的父母已經等得著急了吧?”

一聽要分別了,麗的臉上瞬間掛滿了不捨。只是很短暫的接觸,她已然深深習慣了樹靈的存在,她喜歡它身上散發的暖意,她也很迷戀那股溫暖的氣息。猶豫中,麗滿臉期待的看著樹靈道:“那麼,樹靈爺爺,我以後可以來看你麼?”

樹靈“呵呵”大笑,慈祥的摸著她的腦袋道:“當然!只要你在睡覺,隨時都可以進來哦。”

麗聞言大喜,興奮地一把抱住樹靈枯朽又堅硬的身體,“太好了!那樹靈爺爺,我先走了哦!”

不再猶豫,麗本能的對著天空揮了揮手。只見一道道翠綠色的光芒很突兀的出現在天空,逐漸變成了一圈綠色的符文,符文中是一個深邃的通道。點點的綠色光華帶著拉扯的力道,輕柔的卷在了麗的身上,她的身體逐漸透明,並緩慢的向著符文通道飛去。

樹靈感覺抱著自己的力道在消散,猛然似想起什麼,對著麗叫道:“好好感悟你的靈性,還有那神格帶給你的力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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