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是別人,就是一路尾隨小潔而來的鯊魚幫一眾。
而等他們氣勢洶洶地將悅來客棧團團圍住,沙龍趾高氣昂地在一名戰戰兢兢店小二的帶領下到二樓去,準備抓那個敢膽殺他二弟,也已經是籠中鳥插翅難逃的女人時,卻發現樓上除卻一幫子驚慌失措的吃客之外,不見任何有像是目標的。
沙龍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
帶他來的店小二感覺身後頂著莫大的壓力,但此時他也只能指著早已經是人去桌空的那個靠窗的位置,滿是不置信地驚道。
“不可能!剛剛他們還在這裡的!”
沙龍朝身後的人不喜地一擺手,就有兩個粗壯的手下上前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小二架了去。
“凶多吉少。”眾人心中想到,不由得也憐憫起那個無辜的小二起來,見那小二面如死灰,已經是無望了,眾人中沒一人敢出頭的,都只是怯懦地在心中祈禱著下一個不會是自己而已。
沙龍兇厲地環視了周圍一眼,久久地不說話,然後轉過身去,無所謂地道。
“給我打。”
平常得就像是殺死一隻雞。
此時在他身前的一眾凶神惡煞的小弟,早早的已經是按耐不住拳腳,此時終於得到命令,便分成兩撥,再一擁而上。如同猛虎進了羊群。
不多一會,即便是隔著一條街,都能聽到悅來客棧二樓傳來的一陣陣慘叫聲。
……
此時,趙四和小潔,就站在街那邊。和封堵住悅來客棧的大鯊幫嘍囉們,只隔著不到六七步遠。
因為大鯊幫認得小潔的,要不死了,要不現也在二樓,剩下的人就根本不會知道,他們要找的人,此時正在他們的包圍圈之外,而且還在旁觀著他們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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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身邊,由小潔牽著那名小女孩。
剛剛在悅來客棧被圍起來的時候,他倆自有手段,透過移形換位到了這外邊來,而那小蘿莉則是由小潔牽著,先潛行躍到屋頂,再繞了一截路,才落下來。
並不知道這些的大鯊幫眾人被矇在鼓裡。
趙四抬頭看著悅來客棧二樓偶爾開著的窗戶,看到裡面暴虐的扭打,不時見血和慌亂逃竄的普通人,不覺得心中一揪,問道小潔。
“這是怎麼回事?”
小潔心裡清楚,她為什麼要留下那枚金鷹元,為什麼要在教坊司市裡面逗留許久,為什麼在臨走了告訴那少年,自己住在悅來客棧,為的就是現在這種預想的局面,但是,她卻不準備將這內情告知趙四,而是無辜地搖了搖頭,道。
“不清楚呢!黑幫尋仇吧?”
趙四不明就裡,糊里糊塗地就認可了。
“既然是個大麻煩,那我們走吧。”
趙四自問可不是一個聖人,什麼路見不平一聲吼,拔刀相助什麼的,那也得看實力才去做。雖然知道是黑幫在打砸搶,但一看對面那氣勢,少說三五十個粗壯大漢,自己就算打贏了他們,又換得什麼呢?白白出風頭而已,一點好處都沒有。
小潔對趙四的這份“果斷”讚賞地微微點了點頭。
她的目的已達到一半了。
“我們走吧。”眼看著天色漸晚,身上套裝的持續時間也已經過了大半,又要在規定的時間回府去,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趙四還不想讓府裡生疑,便如此道,但說這話的時候,他低頭注意到了那小蘿莉,頓時就覺得又一陣難辦起來。
“這小姑娘應該怎麼安置?帶她回府去?然後去求那巧娘,讓她大發慈悲,好好收留這小姑娘?”
趙四雖說不惜那本來就沒有的面子,但一想到要去求巧娘,就覺得格外的難辦。
巧娘會接受她嗎?一個語言不通,甚至都生分的一個外國小姑娘?應該不會吧!
小潔心知趙四如此想,便出主意道。
“大人。我們大可以將她弄成啞巴。就說是在外邊撿到的,那會兒府裡肯定會答應接納她的。”
小潔想的是,用一種秘法,暫時封住小蘿莉的說話能力,而在趙四聽來,則就像是準備用木炭什麼地去堵小蘿莉的喉嚨那樣惡毒的辦法了,所以他想也不想,就拒絕道。
“怎麼可以那樣?!要是用這種弄殘的做法來取得可憐,豈不是……”
趙四話說到一半就卡在了那裡,整個人一動不動。
因為他忽然由自己的話中,想到了一件事來。
“豈不是什麼……”
小潔問來。
“不好!”
趙四一拍後腦,大叫一聲。
“老子被坑了!”
他想到的是,在和小潔分開之前,那名向他只乞討食物而不要金幣,後邊又有一人自稱她失散的父親來把那枚金幣拿走的情景。
“這種弄殘的做法來取得可憐……”
那會兒,自己的“可憐”,好像就被人騙了呢!
小潔也盤算了一陣,然後捂嘴笑了起來。
“呵呵,想不到大人您還有被人騙到的一天呢!”
“靠!”
趙四是忽然怒從心中起,想到為什麼總感覺自己心裡怪怪的,原來是這樣!
正好那街口就在這裡不遠,趙四決定要去那裡看一看,才安心。
小潔也不勸,而是牽著小蘿莉,在後跟著。
到了那街口,趙四終於找到一名在門外曬太陽的老大爺,像是這附近的常住戶,便問起他關於那小女孩的事情。
只見那老大爺是瓜瓢一樣的頭頂,白色的發,拿著一把小蒲扇,躺在門外的躺椅上曬太陽,用一隻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趙四,確認了他的模樣,便呵呵地道。
“原來是你啊!說起這事,我倒是見到那女孩常常在這附近討東西,她那個‘爹爹’也常常來抱走她,第二天準得又是這樣。哈哈哈!不過我倒是聽他們常常說‘城北破廟’的,或許你可以去哪兒找找罷。”
說著,他閉上眼睛,姚起蒲扇來,才悠悠地道。
“小夥子。別覺得走了江湖,就當行仁義。江湖深遠險惡啊,想當年老頭子我……”
老頭說著說著感覺沒有回應,這才睜開眼來,發現剛剛問事情的那少年,還有他身邊伴著的那女子,以及那個小孩子,都不見了蹤影,便不由得哀嘆了起來。
“唉~不平之事那麼多,豈是一人既可以平得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