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了!
即便強如小潔,也從來沒見過今日她眼前這番光景。
竟有個像野獸般的傢伙,就那麼直接地一夾、一送,再一咬、一甩,就將一隻活生生的老鼠給吃了?
而且,還不僅如此。
就在小潔驚來的這時候,她眼前的這人又一仰頭,嘴裡發出“哧溜”一聲,不用手,就將剩下的扳指老鼠給抖進了嘴裡。
然後,他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
“嘎吱嘎吱”的聲音不絕於耳。
小潔聽來,倒是在剛剛的驚奇之後,覺得莫名地悅耳,更好奇起來。
這“野獸”怎麼會在如此地方?
要知,這裡可不是普通的崖底,要想下來,得過了極長的一段有著死氣瀰漫的險路。
即便強如她,也是咬牙堅持到了險些崩潰,才到了這裡。
而且,見這人的樣子,和生吃老鼠的狀況,最起碼在這裡生活上個十年了。
那十年或者更早些時間以前,他是如何來到此地的?既然有能力來到了,又如何不能出去?
即便如小潔,也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修養,將力量恢復了,也就能回去了。
只是紫色光人以及巨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才在此暫留。
若眼前這像是野獸又像是瘋子的傢伙當年有能力下來,又有什麼理由不出去?
……
就在小潔思考間,她眼前那瘋子彷彿才注意到了她,此刻他一邊吐著老鼠的骨頭,一邊對小潔艱澀地開口,問道。
“你是誰?”
也許他在此地久久的沒有其他人來,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所以說起話來,是艱難地咧開嘴,說出的話,音調也是大變。
索性問來簡單,小潔也能聽得懂。
而且他說的也不是什麼異域語言,而是中土話。
小潔便在心裡下了一個判斷:最起碼,這是一個中土人。
由此,小潔不答,反問。
“該是我問你才是。”
久久的,她眼前這人才似乎從很是深遠的思考中回過神來,微微蜷縮著,用手指起頭頂,問道。
“是……上邊的?”
小潔想了想,好歹記起她算是上邊的。
也就是無思崖的人。
因為她畢竟是門主不是?
所以,便微微一笑,道。
“我是門主。”
瘋子聞言一愣,然後,是捧腹大笑起來。
笑著,嘴角流血。
流的是那老鼠的血。
笑完,才忍不住道。
“你是門主?”
“哈哈哈!上邊難道是那群孽徒掌權了麼?竟然讓一個女流之輩來當門主?”
“即便門主這個位置像個雞肋啊!也不用這麼戲弄祖師不是?”
“嘿嘿嘿,現在要是有個雞肋啃啃也挺好的。”
小潔聞言,眉頭一皺。
“敢問您是?”
她已經聽了出來,眼前這個瘋子,應該與無思崖有些瓜葛。
而且他話語裡口口聲聲道孽徒的,表明他地位還不輕。
瘋子聽小潔這麼一說,先將額前的髮辮往後一別,便是一冷哼。
“你這小妮子,不認識我?”
說罷好像刻意地將臉擺出來給小潔看。
可別說,小潔就算是之前認識他的,此刻肯定也認不出來了。
畢竟他臉上的汙垢,已經是滿滿一層。
更何況小潔還是新任門主,來到這無思崖,也只不過是一頓飯的功夫,就別提認識他這種事了。
所以小潔搖搖頭。
“呵呵。”
瘋子沒好氣地又哼兩聲,神情是更加地冷傲且不屑道。
“你身為門主,亦只不過他們的傀儡而已,如何有資格問我?不過,你既然找到了這裡,相比是孫槿那孽徒怕我不死,派你來當開路鬼的罷!”
小潔略微一困惑。
“孫槿?孫槿是誰?”
瘋子見她神色無隱藏,是真的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不覺驚奇起來。
“不是孫槿派你來的?”
他稍微一思考,自顧自地“明悟”起來,又道。
“那一定是唐荊派你過來的吧!”
“唐荊又是誰?”
小潔又是一沉眉,不耐煩地道。
“我說老家夥,你有什麼話趕快說,別扯這些有的沒的。”
小潔不知覺間,竟有些學了她的領主大人趙四的性子,忍不了那些彎彎繞繞。
此刻,面對著一個生吃老鼠,不知道在這絕地裡面待了多少年月的瘋子說話,對方還要擺譜子,真是讓小潔忍受不了。
瘋子更加驚奇,幾乎是驚呼起來。
“什麼?你說你不知道孫槿,也不知道唐荊?那你怎麼會成為門主?”
“我就是門主,如假包換。”
小潔有些無奈地解釋道。
她不料,這瘋子臉色倒是忽然一喜,就像是剛剛吃老鼠的那股滿意盡頭,突然又問道。
不過,這次喜笑顏開。
“你不知道孫槿,也不知道唐荊,那你一定知道萱,萱她,對吧?”
“萱?”
小潔回憶了一下,然後還是搖搖頭,淡淡地道。
“不知道。”
瘋子楞了一下。
小潔也楞了一下。
隨後,瘋子便突然扯開嗓子,大吼大叫道。
“孫槿你不認識!唐荊你不認識!萱你也不認識!你到底是誰,是哪個門的門主?!”
小潔感覺很是頭疼。
面前一個瘋子大喊大叫。
瘋子後邊,還有一個古怪的紫色光人在盯著。
……
“孫槿和唐荊那兩人啊?我好像有點印象……”
無思崖,氣房,內門,五層,房長老居室,萱如此對提問的蘭葵如此面帶笑容地說道。
很難讓人相信,平日裡冷若冰霜,常年閉關的萱長老,四大房房長老唯一一位女長老,會像是閨中的小姑娘與閨蜜一樣,在對親傳弟子說說笑笑。
平日裡,在外邊人看不到,萱所謂的閉關,也就是和蘭葵嗑著瓜子,說起最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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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陷入瓶頸許久了,開始的確想著衝擊,但長久地沒有突破,也就放棄了,從而專心到教訓弟子蘭葵起來。
她希望蘭葵能夠繼她擔任房長老,因而平日裡,在外邊嚴厲,只剩兩人,卻是關懷備至。
畢竟她那一族的,在這世上,也只有蘭葵一人了。
剛剛便是蘭葵問起萱之前進內門來的事情,萱順口說起的。
說起曾經的兩人來,萱的口氣彷彿就像是談論家門口的某條狗那樣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