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四周都佈下了禁聽之符的密室裡,萱對著兩位臉色嚴肅的長老,對於他們的疑問,她只是淡淡地道了兩個字。
“報仇。”
她語氣平淡,就像是話裡的意思不是去殺很多的人,而是出去吃個早飯一樣。
只是兩位長老竟想不到,她提起的是這一茬陳年舊事。
本想著修仙的經歷,可以讓人將凡間情感想得淡一些,但是,既然萱明言如此了,他倆也只得答應。
這倒不是他們有多麼同情萱的遭遇,而是修仙者有一項大忌諱,如果修仙過程中還有類似這復仇等等的強烈想法,簡稱“心魔”,那對於修道過程,將是一個極大的阻礙。
而且它不僅僅是阻礙,還極有可能讓修仙者因為放不下而誤入歧途,墮入邪道。
萱是近些年來無思崖內門崛起的一顆新星,光彩非常強烈,自然,雖然宗中有房派之爭,但始終都是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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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萱去了結了她這樁心願,無論完成與否,都會她未來的繼續修煉大有裨益。
而她有益,就是讓無思崖更加強大起來。
這就是倆長老放掉她的主要理由。
一點點次要的理由是,氣房長老跟他們打了招呼,要由她去。他倆自然要賣這個面子。
只不過,萱出去遊歷是為了報仇的事情,就爛在了他倆的肚子裡,爛在了這間密室裡面。
因為那件事情,畢竟跟人間有關。而萱如今已經不是那被屠戮而有幸逃出生天的孤女,而是無思崖內門弟子,她做的事情,自然要無思崖負起責任來。
而修仙界那條不得干涉人間事的禁令,讓無思崖付不起這個責任。
沒有一個宗門,不管大小,能受得住被整個修仙界中立,甚至趁機敵對的後果。
所以,倆長老務必有義務將萱出宗門為的什麼這事,遮掩下來。
某日,萱終於走了。
內門弟子聽聞她走了,立即大開宴會,慶賀禍星離去。一度熱鬧得,讓弟子們分身乏術。
在弟子們高興的時候,四大房長老們圍坐在一間密室裡面,商討了萱離去的這件事。
他們約定,只要萱能安然回來,而且不暴露是來自無思崖的她動的手,那麼氣房長老那個位置,就給她留著,在她沒有回來的日子裡,氣房長老就不招新的關門弟子了。
氣房長老自那一場門選就很看重萱的,自然也是答應了下來。
為了讓她有足夠的時間,不至於慌亂而露出馬腳,還特地給了她五年的請假期限。
只是,眾人都沒想到。
五年時光,轉瞬即逝,她還沒回來。
隨著人事一筆劃下
萱失蹤了!
氣房長老終於沉不住氣了。
他對萱很看好,但這不代表沒有其他的人選。而他年事已高,若萱出了意外,他只好將房長老之位傳給其他人了。
幾個他門下的精英弟子也已經是摩拳擦掌,暗中爭鬥了起來。
五年時間倒是能改變許多,當年那惡女萱,已經漸漸地從人變成事,從事變成了傳說,從傳說變到了沒有人相信的傳說了。
整個內門也已經從她的陰影之下恢復過來。
一邊,血房長老已經決定將門主之位傳給方銘。
而與之作對的氣房這邊確實毫無動靜。
要氣房長老怎得不急?
這也不是他沒有派人去找過。
每年都會有大量的氣門內門弟子出去“遊歷”,便是在他的指示之下去尋找萱的蹤影。
但是,每人回來稟告的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不是捕風捉影,就是根本找不到人。
萱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不見了蹤影。
氣房長老氣得跳腳,後悔當年沒有狠下心來,給萱做一塊氣石放在宗裡。
那樣,她是死是活,也有個知道。
只是當時氣石太過珍貴,連他一個長老,都沒幾塊。
而且以為復仇這種東西,大大小小都得鬧出一個動靜來,而且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又那麼地強,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偏偏沒想到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氣得那一整年氣房長老見著誰都是吹胡子瞪眼的,任誰都沒有好臉色看。
只是那年年尾,他始終還是下了決心,要收新的關門弟子了。
因門下弟子爭鬥得太厲害,又有幾個不得不“遊歷”去了,所以他想著再等下去,說不定氣房真的落個後繼無人的局面。
門下弟子們的爭鬥,也因為他的這個決定而從暗地裡擺到明面上來,己方是明顯地要爭奪那關門弟子之位了。
少了暗箭,變了明槍,無謂的傷亡反而少了一些。
只是氣房長老每天看著手底下人打來打去的,實在還是煩躁得很。便尋了個由頭,也出去“遊歷”去了,將房裡的事情交給他們自己玩去。
可是他不想這一玩可把他給玩大發了,直接陷落在一個千年凶地,掙扎了一會兒,還是死了。
訊息傳來,氣房的長老之位爭奪也就由明槍變成了直接明搶,幾個弟子當堂大打出手,最後還是在其他房的調停之下,由其中一中庸的人當了房長老,其他人分出幾個小房去,讓他們自己打拼。有不願意的,直接負氣“遊歷”去了,不知所蹤。
氣房的地位一落千丈。
不過事情也漸漸平息了。
這樣,又過了四年,將近五年。
那一日,老人事很不情願地翻開陳年舊賬,準備在萱的名字以及其他一些久遠了的名字上再劃一筆,猶豫間努力想這萱究竟是誰來著,不覺得一抬頭的時候,就見一個弟子的身影,從窗戶外邊一飛而過。
這老人是噌地站了起來!
他想起來了!
萱是那年的那位!
只是又覺得,怎麼剛剛飛過去的人,有點熟悉呢?
是誰呢?
不對!
老人又突然想回來。
****,這裡是內門!
內門不允許任何弟子飛行!
這事一下子讓他棄了筆,衝到門外,追出去,不見了那人。
老人搖起頭。
“可能是錯覺吧?”
不過此刻,跟著他的徒弟,卻是慌里慌張地從低處跑了上來。
“師父!師父!”
徒弟這樣扯著嗓子喊著。
“家裡*****,吼這麼大聲?”
師父轉過頭去看著徒弟,一聲臭罵,一點不客氣。
徒弟仍是一臉慌張。
“師父,您先聽我說啊!**,有顆石頭!”
“快說!”
“剛剛有個人飛過去啦!”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