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思崖中,凡是到了長老級別的人物,皆可以不用了他之前的道號,而換用任何一個名字,其中多數人都選擇沿用凡時的姓,再為自己取個名字,比如說方銘、比如說黃滔。
但,這不是說其中就沒有異類。
就是有那種特立獨行的人,以為修仙至如此境界了,地位也得到了,竟然還拋舍不掉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凡念,並深深以此為厭惡,而沿用原來道號的,也不阻攔,也有另改稱呼的,也由他去。
便是如此,四大房長老中唯一的女性,氣房長老,萱,在十年前,其登上了長老之位後,便為她自己取了這個名字。
只有一字:萱。
而這,正如她的行事作風。
一是她獨來獨往,不喜人多。越是人多的地方,她就越是不起眼,而她所率領的氣房,也逐漸地沾染上了她這種性子,漸漸的也就除卻了必要的交流之外,根本不對付其他房的,外邊的人感覺到這種冷漠,自然而然,也對他們疏遠開了。
另外,氣房主要研究修仙氣勁修復之事,而修仙者們要是在這方面出了問題,那大機率就跟修仙無緣了,所以也少有人去勞煩他們。
二則是她喜愛幽靜。隨著外界活動的減少,她也就樂得躲在屋舍裡鑽研著氣勁方面的學問。甚至於,直到如今,除卻其他三大房長老外,其他人都幾乎忘記了她的模樣。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便是如此的一個人,最應該安安靜靜的一個人,此刻卻公然攔在了眾長老面前,說了一聲。
“得罪了!”
怎能不讓人吃驚?!
然而,讓人更吃驚的事情,還是少有人知道,大概就是其他三房的長老了。
他們認得萱,也聽得出她的聲音。
然而,如今,面前,這個裝扮和萱平日裡一樣:穿著一身紫色的帶帽連體長袍,只要不抬頭,那帽都能直接將她的臉蓋住的傢伙
她的聲音
不是萱的!
所以三房長老更加吃驚。
方銘更是踏前一步,放出氣勁來,喝道。
“你到底是誰?!”
隨著這一聲滿滿敵意,在場的長老們也回過神來
、眼前的這人並不是心房長老萱
而且還可能是一個敵人!
一個敵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了隊伍之中,如果不是她主動站出來,大家或許都還不會發現。
長老們紛紛想到這裡,不由得忌憚起來。
要是這敵人並不像如此“翩翩有禮”,而是選擇突然發難,那或許那個倒黴的就是自己,就要隕落在這裡了!
不過,當下,既然對方跳了出來,也怪不得他們再做了準備!
蹭蹭蹭蹭!
一時間,各房長老紛紛祭出他們的武器。
一時間,五光十色,各種光彩大亮。
而他們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到扇子羅盤都有。
方銘在前,還要得保持住無思崖的面子,免得被人說是遇到一個外人闖入,連大長老都如臨大敵,傳出去的話要外人如何看待無思崖?
二也是為了給身後的一眾長老吃一顆定心丸,就是他一個大長老離敵人最近,也沒像是做戰備,顯得從容有度。
與方銘做出同樣不祭武器的,還有脈房長老黃滔,以及明心房的長老。
不過,三人的身為,卻是隱隱地結成了陣勢,形成對那假冒的萱長老在左、前、右三個方向的包圍。
只要形式有變,不管對面這人隱藏的實力有多高,三人都有辦法將她留下來。
而只要將她的行動滯住,就可以保證身後的四十幾位長老對她造來成噸的打擊!
方銘心中甚至已經考慮好了萬一這人十分厲害,自己一方要是打不過,該怎樣逃跑保存實力的路線,卻不料
咚!
這假冒的萱長老卻是一個撲通,跪倒在地,額頭緊緊貼著地面。
這實則是三位大房長老聯合散發出來的威壓,直接將她的戰意給壓垮!而且還轉化為偌大的壓力,將她的人給壓得只得跪在了地上。
三房長老都看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
對手不戰自敗了?
一眾小長老們也看呆了!
我們連保命的傢伙都祭出來了,你就給我們看這個?
此時,眾人都見那假冒者誠惶誠恐,忍著壓力,也連著磕了三個響頭。
咚咚咚!
接著,她勉強地抬起頭,用力一甩,將她那帽兜給甩到背後去。
眾長老也才得以見到她的臉。
而見到之後,認識她的幾位,直接驚呼了起來。
“蘭葵!”
有不認識的長老,問起,才知
眼前跪著的這人果真不是心房萱長老,而是她唯一的關門弟子,蘭葵。
認出是自家人之後,三大房身後的眾長老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你手裡的那保命傢伙,不覺得臉上都有愧色。
想竟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就把自己嚇得夠嗆。
要是事情傳出去,這臉可是丟大了。
此時,他們也只有輕咳來掩飾尷尬。
不料人太多,都咳嗽起來,就像是連珠炮一般。
咳咳咳咳咳咳……
在前的三房長老,臉上也很不好看。
要知若蘭葵沒有這出人意料的一跪,他們或許也像是後邊那些人一樣,祭出傢伙,圍攻過去了。
要是蘭葵的實力再強勁一些,能承受住三人聯合的威壓的話,他們出手,不多時日,外界就會傳言無思崖三大門房主竟然圍攻一個連通天境都還沒有摸到門檻的內門弟子,還是個柔弱的女孩子?
不說方銘能不能承受得住,那大胖子黃滔已經是老臉一紅,側著頭不知道看著哪裡去了。
方銘的臉色難看,撤掉威壓,逼問蘭葵道。
“你在這裡幹什麼!還有,你穿著她的衣服做什麼?!”
另外兩長老也撤掉了威壓。
蘭葵就像是感覺到一塊壓在她胸口的巨石被挪開了一般,呼吸順暢了起來,背上的強大壓力也消失了。
但她仍不敢站起來,只能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解釋了起來。
“大長老,諸位長老。我、這我也不想的啊……”
方銘眉頭一挑,他感覺到這裡面別有隱情,便道。
“你說!不要怕!有事我給你擔著!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想這麼作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