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別過,江湖若是有緣,還會再見的。”
顧九天說,世人笑他冷血無情,不痛不癢,其實擱誰那兒會有別的辦法呢?
顧攬衣,不知其因,不懂何由,說她心地善良,宅心仁厚,未免是抬舉了。
說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也對不上了,該怎麼形容呢?鬼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現在還喜歡她嗎?”白無厭問。
兄弟二字,他向來關心你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心中所想所向,做但言而無不知。
當然這有一個前提:仗義,相互!
“酒者,唯美人與酒不可辜負,我就不一樣,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美人三顧到花甲遲暮豔若曇花,跟著我,是浪費,沒有人揮霍的起,我有你們,有酒,有故事,就夠了,用不著禍害誰。”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江湖豪情吧?兒女情長,紅塵之事,拿得起,放得下,人在外邊混,沒幾個女人經得起漂泊風霜。
“你真的放得下?日後若是後悔,反倒麻煩,別讓自己走上絕路,沒有歸途,尊嚴踩在地上,不值得。”
白無厭是個一覽全域性的人,他不會只顧眼前,也格外關注朋友的前路。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散了吧,我們早晚也是要散的。”顧九天說。
“那日後再見呢?”
“就算有緣嘛,繁華落盡,一人流年,我已經夠幸運了,人嘛,活著不能奢望太多的東西,求的越多,失去的也會越多,不求就不會失去的。
兩個人都還活在這世上,順其自然吧。”
他們呀,只是關心那一個人的未來罷了。
“你怎麼想的?”卓不凡問顧攬衣。
其實大都不理解他,卓不凡每次開口,都會惹這大小姐不開心,怎麼如此的無所謂,完了完了,這輩子開不了竅了。
卓不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們之間彼此互相吧,若做江湖逍遙客,怎為俗世風塵擾?他這樣想。
“我能怎麼想?隨他愛怎麼樣怎麼樣唄,難不成讓本小姐屈尊降貴的求他留下來?”
“屈尊降貴!你什麼意思?”她這麼說,他們自然不依,怎麼說話?九位公子誰低人一等了?
“別吵了”顧九天起身,攔了攔白無厭他們?
“顧九天,怎麼回事你?我們這可是在幫你,她那麼說到底幾個意思,我不信,今個還整不明白了。”
白無厭不能明白,卓不凡就更不明白了,但他們很快也會明白的。
顧九天與眾不同,超凡脫俗,獨樹一幟可是由內而外,骨子裡的東西,不要揣測他。
“胳膊肘往外拐,你現在還不是護女人!”
卓不凡一個白眼,沒好氣兒的說,畢竟那種事發生在他身上,不是得罪就倚然萬幸了。
顧九天不應那些回答,對顧攬衣說:
“那個人,你最想見的那個人來了,休息儀態。”
“你說予安?”白無厭激動,怕是顧攬衣都沒反過勁,他就說出來了。
“為什麼?”卓不凡接的也夠快,顧攬衣最想見予安?他不知道,這很正常。
顧九天不說話,顧攬衣卻已恢復了星昀街上那個知書達禮的顧大小姐形象。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罷??。。
“他為什麼大半夜的來?”白無厭接著問,很顯然來人就是瀟予安了。
“葉葉也來了。”
這就對了,葉舟禕,人送綽號夜行者,他有一雙與常人不一樣的眼睛,能夠看到很多東西。
日月同輝,目之所及,不分陰陽,還有一件很可怕的事——他能直視到人內心深處的東西。
不論陰暗醜惡還是正人君子,你風光無限時貪得無厭,你跌落塵埃時舉目望天。
這與讀心術不同,他所看到的不只是當下的事情,這與預測不同,他能藉著這能力去改變很多事情。
前提總是會有,以一己之力,成敗也在一念之間,後果自行承擔。
葉舟禕:一襲黑衣,左手仗劍,面具遮顏,不要問為什麼?黑色往往能遮下許多東西。
人心那玩意兒,一言難盡,生八面玲瓏,誰能想象的到呢?
遮顏就更沒得說了,他看到了很多東西,不為人知,反過來講,本身就是天機,不可妄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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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仗劍,他可不是常人所想的什麼左撇子一類,罷了罷了,日後自有分曉。
瀟予安:一手仗劍,一手蔫花,穿得暗粉桃花色,他不是惜花之人,取蔫花,何解?
聽說過“惡魔的溫柔”嗎?他們的殺人無形,各有千秋,而他的殺人無形,滴血不漏。
風憑還,一蕭一劍馳騁江湖,他的蕭,勾魂攝魄,等閒不會用上,用上,受攻者灰飛煙滅。
他穿淡青色衣服,看得乾淨。
他們齊齊進去,好不和諧。
“這麼說,只有我是孤獨一人來的了。”白無厭道。
“這有什麼不好,我們差不許些,你肯定是比他們知道的多得多。”
顧九天帶他轉了朔陽,講了家裡的事,後來人“多”耳雜就多有不便了。
“那我真應該暗自慶幸一下,我高興著呢。”他說著撇了撇那邊三位。
“現在,差秋翰和宸瀾,咱們人就全了,江湖上要熱鬧熱鬧了。”
“廢話吧你,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把那訊息放出去,現在已經夠熱鬧了…”
顧九天一笑。
“坐”
“顧小姐,你也在這兒,金屋藏嬌啊,有長進!”這般挑釁的,除了葉舟禕還能有誰!
“什麼啊,他跟不凡一塊來的。”
顧攬衣和卓不凡?
他們真是暗自為卓不凡捏一把冷汗,顧小姐,你還好吧?
“誒誒誒,你該不會還在這兒等,讓別人來找你?他們那倆大忙人,你不表示表示?”
“說來也是,那我表示表示,收拾好行李,天亮就出發,怎麼樣?”
“什麼亂七八糟的,無聊。”
他們,相視一笑!
凌秋翰和黎宸瀾家裡事情出奇的多,與他們一眾野孩子當然不一樣。
話不必說的太多,他們到底是怎樣的人啊,來自何方,歸往何處,宿命何由,至今是一個謎。
他們不知道,誰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他們有著逆天的能力,不再常人想象當中。
這並不奇怪罷,二十歲左右的幾個小少年,初到江湖就名震四海,多少奇聞怪案,旁人束手無策,他們輕而易舉,他們戰無不勝。
多年以後,再起風雲,他們的位置,不可撼動,沒點鮮為人知的本領,人在江湖,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緣來緣去緣不道深淺,花開花落花不知因由,繁華落盡找到故事和酒,枯骨生花我有故人敘舊。
九公子來了,江湖上的正義之風必將迎來更新一代的崛起,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