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為法，當做如是觀，世間之事，皆為無常，緣分大小事情，沒有孰是孰非。
我是誰？我從虛空中來，我到六界中去，若是五行掌管宿命，那我大概缺金木水火土罷。”
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人，他們認不清自己所在的位置，找不到所朝的方向。
人生多半匆匆一場，誰曾留下些來過的痕跡呢？
“那個，我們倆出去轉轉，你們聊吧”白無厭笑著說，然後轉身拽了拽卓不凡。
“要去你去，拉上我做什麼？我不想去。”卓不凡掃興，言語盡是“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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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無厭無語，卓不凡，你是不是傻？？。。
“沒有他開玩笑的，他想去，特別想，礙於人生地不熟，沒事，有我，有我在。”他對他們說。
哎，哥哥，你對這兒又瞭解多少呢？看破不說破是一種境界。
“我說我要帶你轉轉，剛才九天帶我看過的，我路還算熟。”他不等他回話，拽著他就往外走去。
“你死不死，啊？看不出裡邊什麼情況，他們什麼問題嗎！”他唇動齒不動的對他說。
其實他想說，這有什麼妨礙，有話不然直說，不然就是沒什麼大事嘛，但是，但是，白無厭不會給他留機會了。
“怎麼了？”卓不凡依然不解，木然道，白無厭一個眼神，不語，對，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顧大小姐，不咋給面兒啊！”顧九天說著撇撇嘴，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朋友。
“切~”顧攬衣冷若冰霜，無情~無情啊！
“過來坐？”他接著說。
其實顧九天對顧攬衣一向還是很尊重，他伸出右手微側，示意，對其他的朋友嘛，不那麼拘禮。
顧攬衣不動，顧九天便也不再勉強了。
“其實，我以為你會和予安一起來，沒成想是不凡，難不成現在的小姐擇偶觀不一樣了？”
他和她撈起家常來，完全不去在意對方的態度或者臉色，半打趣似的。
顧攬衣不理會他，他是名副其實的自娛自樂著。
他重新拿起那壺酒，對他來說無酒不成席，重逢不論好壞亦是一場盛大的筵席啊。
他要自娛自樂，一壺濁酒更是免不可免，避無可避了。
“哦，對了，予安他們大概也快了罷，是不是一起，沒什麼區別。”
女人嘛，喜歡在心裡藏許多事情，但是多少也得讓你覺察，她喜歡它，她也不會說，你還不能不知道。
她抄起近旁的一個東西，狠狠地摔到地上：
“你就不想解釋些什麼嗎？”顧攬衣厲聲。
沒走多遠的白無厭一個激靈，這事啊。果然不同凡響，卻在心下暗自得意著。
嗯哼，聰明如我，料事如神，手邊摺扇一揮，輕搖幾下，好一個翩翩公子，再世難尋。
“咱們，要不要回去看看？要萬一…”他說著，就被白無厭打斷了。
“沒事沒事，相信我，嗯！”
他倒名副其實的是一臉無所謂，一顆看客心，淋漓盡致。
自信之絕美，皎皎公子人，思你斷如神，窈窕世無雙，蒹葭意不尋。
“沒什麼好說的。”顧九天輕聲道。
“往日我們關係還不錯吧，你為什麼…”
顧攬衣憤然，她的聲音很大且極不平靜，她不明所以，說到失聲無語凝噎。
“往日是往日，往後是往後。”顧九天卻出奇的平靜，平靜到一定程度，氣氛又如死亡一樣壓抑。
“你…”顧攬衣說不出什麼，他又能說什麼呢？
“衣…”他說著，轉臉苦笑一下，揚手喝了一口酒，誰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自己會說的吧？
“回不去的，過去的很多事情，都不會有後來，我們…也不會有後來了。”
“你說什麼呢？你什麼意思？”
“五十年前，我們還是個種族，養狼嗜血卻獨善其身，我們是互利互惠，我們何錯之有？”
“那又關我什麼事？”
這兩者沒有關係嗎？目前看，的確沒半點關係，可事實呢？這種時候誰有心情開玩笑。
“九年以前，我遇到了八個人，我們一起策馬西風，江湖仗劍，我們同生共死，我們無話不談。”
“那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小時候，大概二十四五年前吧。”
“我們在哪認識的？”
“長安星昀，怎麼了？”她沒好氣的回著，一臉的苦大仇深。
“如果我不知道我是狼人的後裔，或者你不知道你是朔陽的後代，那麼結果，是不是也就截然不一樣了？”
“什麼意思啊你？”顧攬衣平復了些許。
“但是我們誰都無法逃避，誰也無法直觀的面對，也許這就是故事結局，我們的結局。”
十二年前，我屠了朔陽滿城，沒有人知道，不要問我為什麼，那時候，我們還是朋友嗎？”
那個時候，他們還一樣是朋友，因為世人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近期有朔陽滿城皆滅的訊息傳出去，她跟著顧九天的幾個好兄弟慢慢調查著，才明白，不然一樣也不知道。
顧攬衣是朔陽的人，那麼為什麼會在長安呢？
當年他的父母十分不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這樣的日子，誰也受不了。
後來他們有了孩子，總歸更加窮不起，這樣處著，也不是辦法，孩子大些，就更不行。
他的父親另謀新歡，他的母親心有不甘，都說這兩個地方旗鼓相當，她母親便帶她到那裡去。
她想用實際證明，誰離了誰還活不下去了？他們分道揚鑣誰更倒黴，經年自有分曉。
她的母親呢？也許是氣不過，也許是沒過去，於顧攬衣，那裡的事，她只字不曾聽誰說過，提起過。
那麼，顧九天呢？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本身就是個身世撲朔迷離的人，誰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顧攬衣接不上話，因為如果沒有這次的事，他們的確一如從前。
“毀誰殺誰，我永遠都不會後悔，顧攬衣，幸會，顧九天，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