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很常見,卻又很少見,它伴隨著每一個人,它疏遠著另外所有的人…
一見傾心,再見痴心,最後負心。
你說我是不是在窺視另外一些人內心深處的東西?不容直觀,一如從前,亦如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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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變:
解落三秋紅映月,不憶當年桃香烈。
我寄楓雨不歸夜,無處私語獨自竊。
秘密,一個名詞,我們誰都不語,誰也不知道,有些話,註定無處說起。
人生為什麼有遺憾啊?因為有太多太多想當然的情非得已,我喜歡你,也是說不出口的秘密。
顧九天,仗劍江湖,對酒當歌,行遍世路,故名“倚劍-踏歌-行”
他心裡沒有秘密,但他知道,他本身不亞於一個秘密。
顧九天想要的生活——
願此生不關功名利祿,瀟瀟灑灑,月圓人全,月彎人未散,他愛的人都好,愛他的都好!
到底是他們疏忽了卓不悅,還是他們從未真正瞭解過卓不悅!
此時,花好??月圓,只道風景依然,茶涼無人溫,昔年心中求。
月色如鉤清皎皎,長恨別時圓夭夭。
顧九天沉吟了許久,終於還是下了決心——
有些事,有些人,終究存在,終究面對。
在那裡,他看到的東西,他這輩子都不會忘的,那個女人,這是名副其實的一場孽緣。
他是要高興呢,還是該哭啊,哼哼,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為那個女人用自己的方式,主動的讓他記住她呢?
在那個如天空一般澄明,乾淨的玻璃水晶球中的他看到了顧攬衣!
顧攬衣啊顧攬衣,此刻的她,顧九天不敢恭維,忽然之間他有這樣的一種錯覺,她不再認識他了。
錯在誰啊,這種時候糾結這種問題還有意義嗎?
是顧九天留人不對,還是顧攬衣的錯,對於他來說,菅嵐和不悅本質上有何分別呢?
女妖,女妖,還真是個女妖怪!
世人辱他罵他欺他瞞他騙他負他,也好,可他獨獨沒有想到的,是她傷他至深啊!
顧攬衣,活該你他媽的孤苦無依!
他看到有個一身紫衣的姑娘,提前來到了擎天府,他殺不悅滅口,然後取其代之。
要做一件事,總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是這種事,做的天衣無縫,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
這是一場交易,沒有退路的交易,她走了死衚衕,再也回不了頭了。
到森林中看到的只是一場假象,卻不是實質意義上的假象。
顧攬衣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妖精,不悅在黑暗中瑟瑟發抖,她要大聲呼救,誰也沒有聽到。
顧九天現下唯一的念頭,他要找到顧攬衣,他要一個說法,要還不悅一個公道。
儘管斯人已逝,他在異想天開,他想倘若有可能,翻江倒海,毀天滅地又有什麼所謂。
顧九天還是一副樣子,脫下那襲白衣,他這次不會穿布衣了,他披上桑麻。
他知道卓不悅死在了顧攬衣的手上,儘管他們不知因由,他要找回她的屍身,甚至靈魂。
如果有條件,有可能,他會讓她起死回生,他要她復仇,他要她也親手殺她一次。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古今往來,天經地義!
平時以酒消遣時光,這一次是以時光消遣酒的。
今天的顧九天喝了很多酒,他曾經是那麼的喜歡顧攬衣啊,可結果,結果總是不盡人意。
平日裡的假相,今天卻真真實實的,那個布衣醉漢,這次真的醉了一回,他酩酊大醉…
他踉踉蹌蹌的走著,他就靠著直覺找顧攬衣,他相信,他會找到的。
顧攬衣,此時頂著卓不悅的臉招搖過市,她一身粉色花邊衣服,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做戲要做足,因著一個謊言,織無數的夢,顧九天心道:人啊,何苦這麼為難自己呢?
顧攬衣笑盈盈的走過來,走到顧九天的面前:
“喝這麼多酒幹嘛,有煩心事?跟姐說說罷,別一個人扛著。”
她的語氣很溫柔,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顧九天的頭,這是何其寵溺的動作啊!
顧九天,酒醉人亦醒,他迅速的躲開,顧攬衣愣了一下。
顧九天嘴角微楊,一抹俯視眾生的弧度“那種事,一句煩心說過去倒是容易。”
“什麼?”
顧九天直奔主題——
“顧攬衣!”
“你怎麼…不對,什麼顧攬衣。”
“你可以不承認,顧九天沒有能耐,但有些事,哪怕傾盡所有,萬死也不辭。”
“你說什麼呢?”顧攬衣很勉強的笑了笑。
“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事情結果比事情真相重要許多。”
“結果是什麼,真相又是什麼?”
“有人說我少年輕狂不懼老,呵呵,少年一身野氣,只為橫掃四方,勝者稱王。”
“你怎麼知道的?”
“天網恢恢,疏而有漏,天衣無縫的事情卻是鮮少。”
“你想怎麼樣?”
“我要卓姐姐的屍身。”
“僅此而已嗎?”
“你自己去找不凡交代,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幫他殺了你。”
顧九天這次毫不留情面,他們之間還有情面可講嗎?
“你…你要殺我?是誰當初說喜歡我。”
“我喜歡的那個顧攬衣,已經不存在了,誰都要變的話,人和人之間的情感,也會相對改變。”
“你…男人的話果然信不得。”
“如果我愛你,你會讓我陪你瞞過所有人,但我不會。
往後的顧九天,一身狼性,一身野性,沒有感情。
天荒地老嗎,無關風月更好罷。”
“可是…”
“做一個備胎不可怕,做好兄弟,我不能背叛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
“那樣他們會傷心的。”
“錯不在我,予安也不會喜歡你了,放下吧,忘了他。”
果然,顧九天還是瞭解她。
她的心上像扎了一把小小的刺刀,隱隱作痛,她哭了,其實她只是為了瀟予安。
這一次的顧九天不會再管她了。
“我勸你不要再回去了,我和卓姐姐一起消失,給他們留念想。
若我日後帶卓姐姐歸來,最好,她若死了,我也不會讓你死。”
“你要怎麼樣?”
“顧大小姐,”他說“我要你身敗名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九天說到做到,顧攬衣,事情到今天這份上,你開心嗎?
不,她不會開心的,但她是咎由自取。
卓不悅的屍身就在那裡——竹寺的荒林一角。
他半蹲下身,右膝觸地,他伸出雙手,將她摟進懷裡,他看著她略顯滄桑的臉——
想起了那年他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