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路太長,前方有十里方廊,試問君安否?舟車勞頓,要不要小憩片刻?
浮世的英雄個個落魄,鏡中的美女悄悄遲暮,其實選什麼都一樣,天下不可能是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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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是,以後就更不是了。
時間:一百年以前;地點:柳泉縣朔陽城
(其實柳泉縣從未改變過,只是繼柳泉井事件以後,被世人以各種藉口理由去除掉,罷了。)
風也蕭何,雨也蕭何,人是逍遙空奈何。
這天,夜黑風高,人煙稀少,傳說中的繁華不見,果然過眼雲煙,那燈紅酒綠與驚鴻一瞥,只剩下紅和瞥。
紅的是人血,瞥的是人心,痕跡不留,法網不漏。
一個人說過一句謊話,就要將所謂的罪惡進行到底,你親手為她織過一場夢,要想全身而退,沒有這個可能。
那天傍晚時分,眾人散去的時候,他們恍惚貌似是看到過一個身影,一身布衣。
天有不測風雲,剛剛還是晚霞千里的好天氣,現下卻又陰的讓人心頭壓抑。
天邊道道閃電?,耳畔陣陣驚雷,一個女子被眾人拖著,來到一口井邊,那井叫做柳泉井。
女子高喊無辜,乞憐眾人放過,如今日子,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得過且過,誰比誰善良?
他們多是內心險惡,慘不忍睹的,他們活得不舒服,他們要讓她不得好死。
他們找一荒林,是柳林,他們斬其頭顱,後將女子倒掛井上,他們就開始耗著。
耗到什麼時候呢?耗到那女孩將身上的最後一滴血流幹,流盡…
“那個女孩就是菅嵐思羽嗎?”白無厭發問。
“對。”顧九天說。
這是並不公平的待遇,換做誰也忍受不了,生來,作為一個單獨的生命個體,任殺任伐,或早或晚,都是要付出代價。
女孩心積多怨,越發不平,不久的將來,她會以一身強悍實力,霸氣歸來,她要復仇。
人們依稀的記著,那天晚上,好像是下過了一場大雨,衝過,衝散的是一些較血跡更汙穢的東西。
“她的死,何人所致?”白無厭問。
“金裕。”顧九天一語驚人,他倒是淡然的出奇。
“為什麼?”瀟予安問,多半是為那女子鳴不平。
“官場之上,商女惑世,佛法當中,妖女惑世,惑世,禍世,惑的是人事,禍的是天世。”顧九天說。
“什麼意思啊你?神神叨叨的。”白無厭沒好氣兒。
“膚淺不承認自己膚淺,怎麼反倒還怪起我來,理直氣壯的…”顧九天玩味。
“說正事。”
“我的意思是…你怎麼不問問我,夢霖哲是個怎樣的人呢?”他是突發奇想?這一定有什麼聯絡的。
“你直接說不就行了嗎,記住,不是我求知心切,是你硬拉著我們來的,你想不想說的話,反正我們都是被拉過來的。”
白無厭,毫不誇張的來說,他已經被各種形式的接連套路過兩次了,這一次,顧九天沒有機會了,他會搶先一步。
“好好好,你厲害,我拗不過你,我直說。”
“(ノ°ο°)ノ前方高能預警”白無厭一個眼神,得意的很!
“夢霖哲是佛門當中普普通通的人,什麼是人呢?籠統的講,一生為功名利祿奔波著。”
“所以,這便是因為何由,旁人都說一入佛門,渡眾生,他則剛到佛山,負眾生。”
白無厭不是跟風隨俗,他們是志同道合。
“我還是對你的故事,更感興趣一些。”瀟予安說。
“在這之前,我們當一回徹徹底底的旁觀者,說別人的故事。”顧九天說。
“向來心是看客心,出世入世仍然在世,世俗人心你躲不過的,小心給自己下套。”白無厭不反常態。
“有病吧你,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瞅那一臉嚴肅的樣兒。”顧九天也是一樣,他這麼說,信得起嗎?天塌下來,都能笑說一句:
“九天上下,唯我獨尊。”
“我這還不是關心你嘛。”白無厭說。
“好吧,我的錯,對不起,行了吧,還開不得玩笑了。”
顧九天看似十分無奈,實則心裡還是挺開心,這樣的情誼,等閒之人,望塵莫及。
“予安,你說,金裕離開思羽是渡劫還是度劫呢?”
原是這個局外看客人,顧九天,你無聊。
“這種事,每個人的看法都不一樣,要我說的話,佛門僧侶以為是渡劫,終身大事以為是度劫。”
“何解?”顧九天說。
“你自己剛才說過的,何故又來問我啊,浪費時間,說你的故事吧。”
“等會兒,若這麼算起來,夢霖哲心裡還是有菅嵐思羽。”
花聘遠!其實現下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隨時都有發言的可能,畢竟聽的多了,自己的看法,也會有了。
“怎麼會這麼想?”
花聘遠的腦迴路與常人之不同,不在一般人的想象範圍以內,顧九天十分瞭解他們,仍然措不及防。
“那女孩叫什麼?”他一本正經的問。
“菅嵐思羽啊。”顧九天迷茫,答話。
“他法號呢?”
“金裕啊。”
“法號由自己而定,他還是愛她的吧?”
“你怕是時間錯亂了。”
“怎麼了?”
“夢霖哲是在認識菅嵐思羽以前出家的。”
“兒女情長的事,處理起來還真是麻煩。”
“哥哥,你想處理什麼?我只是讓你聽故事罷了。”
“是我習慣了。”
花聘遠是忘記了這至關重要的一點,習慣什麼,策馬嘯西風,倚劍江湖夢。
“那你接著說。”
“後來的故事,你們就知道了啊,那女子怨念難平,戾氣極重,柳樹本是辟邪之物,因為這樣,方圓百里,稀數枯盡。”
“我想知道,他們的對話是怎麼回事?”
“那是一種臆想,菅嵐思羽的臆想,所謂臆想就是一種假象,用來麻痺自己的吧!”
“那我們為什麼…”
“她實力很強,無法逆天也差不許多了,人的大腦是一個巨大磁場,而她是附近的磁鐵場,他可以控制你們,給你們只要幻覺,甚至假象。”
“這麼恐怖?”
“這就是一般鬼的最高境界,為什麼很多的人死於自殺,鬼魂,來自鬼的他殺,也查不出來。”
“可是何必呢?”
“一句謊話往往需要很多假事來維持,麻痺一個人,多不真實,要做夢也得拉上一些人陪他一起。”
“…”
很多人不能理解,他們就更不能理解了,好好做個人不好嗎?一個人負了一個人,一個人執著一段情,有什麼意義呢?
“那為什麼不是美好的事情呢?”
“人生多半基於苦厄,改不掉,就是這樣了。”
柳泉井小,深不見底,後世雲:柳泉井底。”
“你帶我們看這些有什麼意思呢?浪費時間,浪費精力,無聊至極。”
“你覺得什麼有意義呢?”
“江湖有意義。”
“切,你以為我為什麼留你們在這兒?”
“見證你是怎麼把一代風光無限的絕世鬼王演變成為實至名歸的家庭主父!”
“滾,九公子何故出山?那女子將出山。”
“哦,原來這樣,你不能早些說?”
“我這不先帶你們瞭解瞭解情況。”
“一個為情所困的失足少女,能有多難對付,你想多了。”
“她喜歡他,她的名字都是由他想的,金裕,思羽。”
“那又怎麼了?”
“金裕,是禁慾的意思,他忌的是那少女,思羽,是私慾的意思,鬥起來,後果是個問題。”
“是不是你想太多?”
“萬物有為法,當做如是觀,世間之事,皆為無常,無常亦是有常,道法自然,一切皆有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