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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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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夜風吹過。

順著門窗縫,澹澹的血腥氣息隙悄然飄進屋內。

和桌上酒菜香味混合在一起,頓時將整個宴客廳的味道變得復雜難言。

此時此刻,房間內外一樣寂靜。

誰都沒有說話,舞樂聲也早已經停止。

原本還在翩翩起舞的幾個女子,此時都縮在角落,擠成一團瑟瑟發抖。

噗噗噗幾聲輕響。

所有燭火被掌風撲滅,屋內同樣陷入到黑暗之中。

就只剩下門外廊簷下的燈籠,還在鍥而不捨釋放著微弱的光芒。

十數個呼吸過後。

忽然又有壓抑的慘叫,就從不遠處傳遞過來。

白衣劍客眉頭皺起,眉宇間殺機愈發森寒濃郁。

他清楚知道,這是護衛出行的精銳甲士正在遭到屠戮。

因為之前曾擔任延親王府的劍術老師,白衣劍客對這些甲士還算是比較熟悉,也和他們積累了些許的師徒情誼,現在聽到這些人如此慘死,如何不讓他心中殺意大熾。

壓抑慘叫聲連連,一直沒有停息。

白衣劍客能明顯感覺出來,對方似乎並沒有直接取走那些甲士的性命,而是將人打成傷殘便放任不管,任由他們在冰冷寒夜中不斷掙扎,眼睜睜看著死亡一步步降臨到來。

鞘內青鋒輕鳴,猶如白衣劍客此時的心境。

他整理衣衫,調整狀態,緩緩自桌後起身。

旁邊的桌上,宿老垂下眼睛,唯有耳朵在微微顫動。

“白箬先生,還請稍安勿躁。”

就在此時,延親王忽然端起酒杯,表情平靜緩緩說道,“冬夜無光,北風呼號,這種環境下喝酒卻也別有一番韻味,本王再敬諸位一杯,驅散周身的寒意。”

白衣劍客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坐了下來,端起了手邊的酒盞。

虛胤收回目光,面露澹澹笑容,“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王爺的養氣功夫著實令在下佩服。”

“如今敵人隱藏在暗,吾等卻在明處,知己而不知彼,所以一動不如一靜。”

延親王飲下杯中美酒,又夾起一快青蔬慢慢咀嚼嚥下,“跟了我多年的親衛慘遭屠戮,本王心中自然積鬱憤怒,想要把他們救下,再將兇手千刀萬剮。

但若是此時讓白先生出去,很有可能就中了對方調虎離山、各個擊破的詭計。”

停頓一下,他低低嘆息,“即便是我們一起出去,集合三位宗師高人聯手禦敵,只是外面夜黑風急,周邊環境亦不熟悉,更不知道敵人究竟是何根底。

因此孤思慮許久,還是不能將諸位無端置於險境之中,倒不如就在此安靜等候,看一看他們還能使出怎樣的花招。”

虛胤微微點頭,“王爺所言極是,那我們就再等一等,看看對面到底有多沉得住氣。”

宿老抬起眼睛,目光中閃過些許疑惑,“剛才阮副將開啟房門,老夫仔細探查感知,黑暗中隱藏的似乎並非是天人化生的武道宗師,而更像是個玄感層次的武者。

所以老夫思來想去,最終都指向了唯一一個可能,那便是正如王爺所說,隱於暗處的敵人就是要詐我們出去,然後才方便趁機偷襲。”

時間一點點過去。

宴客廳內低聲交談,淺嘗慢飲,彷彿外面並沒有死人,甚至根本無事發生。

而在廳外黑暗深處,慘叫聲也漸漸消失不見,只剩下不時呼嘯的寒風,就成了夜幕下的唯一動靜。

數十米外的屋頂,衛韜沉默肅立。

凝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宴客廳,他保持這一姿勢已經很長時間。

宴會廳內有兩個武道宗師,還有一個劍道宗師,絕對稱得上是極強的戰力。

按照之前掌握的情況,延親王離開戒備森嚴的府邸出行,多數情況下只有一個宗師陪侍護衛,很少有兩人同時隨行的情況出現。

但此次卻是兩個宗師同行,見面會晤的竟然同樣是一位武道宗師,說實話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如果剛才直接硬闖進去,以一敵三的話,他也不敢說有必勝的把握,正面交鋒的話甚至有可能會落敗身死。

所以他才在後面暫時退走,想要製造機會將對方的人調走分開,然後看能不能爆發全力先打死其中一個。

沒想到宴會廳內的人竟然絲毫不為所動,根本沒有對他的挑釁之舉做出任何反應。

若是一直這樣僵持下去,待到暗夜退去,天色將明,他擁有的依仗便會再少一個,到了那個時候將更加難以出手。

但如果直接放棄,後續延親王定然愈發謹慎小心,很難再找尋到類似於今夜的機會。

衛韜收斂氣息,陷入沉思。

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甚至萌生了退意。

他也想過放火逼迫等手段,但那座宴客廳磚石構造,又四邊不靠,想讓它在短時間內陷入火海也並非易事。

何況在夜幕下手持火種,又容易暴露自身,非是明智之舉。

衛韜目光向著四周環視,忽然落在遠處矗立的那座石碑上面,心念閃動間已然有了定計。

宴客廳內。

延親王再次舉起酒杯,置於唇邊一飲而盡。

就在此時,沉悶的破空聲遽然響起。

白衣劍客已然起身,負劍立於門後。

下一刻,陡然轟隆一聲巨響。

宴客廳厚重結實的正門被撞得粉碎,一尊足有半人多高的方石呼嘯而入,如同一顆炮彈,剎那間便已經來到近前。

就在此時,一道森寒光芒亮起。

剎那間虛室生輝,銀河倒掛。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下來。

劍光彷彿在一種極其緩慢的姿態,沒入到了那塊石碑之中。

一邊是雪樣的匹練,另一邊則是純粹青黑,兩者交錯而過,寂靜無聲。

卡察!

直至劍芒完全越過了那塊石碑,才有一聲清脆的明顯,在宴客廳內遽然爆開。

石碑炸裂,分成大大小小的碎片,朝著各個方向四散飛濺。

卻唯獨沒有繼續向前。

嗡嗡嗡嗡嗡!

剎那間又有無數石塊呼嘯而來。

又都被悄然綻放的森寒光芒阻擋,彷彿在那道白衣勝雪的身影周邊,就是一座嚴陣以待的雷池,沒有哪怕一塊碎石能夠逾越半步。

噼裡啪啦的脆響連成一片,還有大蓬煙塵蕩起,給本就黑暗的宴客廳又增添了一層晦澀的蒙板。

酒菜已經無法入口。

延親王便輕輕放下了酒盞,轉頭對著身旁的宮裝女子說了一句什麼。

宮裝女子微微點頭,臉上依舊掛著澹澹的笑容,對發生在眼前的一切都並不在意,絲毫沒有影響到她雍容的姿態。

就在此時,忽然卡察一聲輕響。

從宴客廳正門一側的窗戶傳來。

宿老勐地抬頭,童孔陡然收縮。

便看到一道身影撞破窗框,從外面飛了進來。

但是,他卻依舊端坐桌後,連動都沒有動上一下。

就連背對著窗戶的虛胤,也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沒有對身後那道身影投注上一絲一毫的關注。

彭!

一具屍體猶如呼嘯的勁弩,撞到宴客廳樑柱之上,剎那間頸者骨裂,爆開大蓬鮮血。

這是一個死人,身上還穿著完整的甲衣,卻以這樣一種方式進到了屋內,甚至沒能留得下全屍。

下一刻,十數具屍體從黑暗中激射而來。

和剛才呼嘯破門的石碑一樣,被當成了殺人的暗器。

唰!

劍光再起,映照廳堂。

堅固的甲衣,身體的骨骼,在這道森寒光芒面前猶如紙湖的一般,輕輕鬆鬆便被斬斷切碎。

鮮血飛濺,骨肉四散。

霎時間在門後那片空間颳起一陣腥風血雨。

劍客卻是依舊白衣勝雪,身上從頭到尾沒有沾染上任何灰塵血跡。

他眼睛半開半闔,彷彿神遊物外,又似乎將心意盡數寄於三尺青鋒之中,整個人在這一刻晉入到了某種難以言述的通明之境。

忽然,幾聲淒厲慘叫響起。

隨即湮沒在如雪劍光之中。

劍客眼眸深處映照出些許張熟悉的面孔。

當初在教導劍術的時候,他們的刻苦和執著,還給他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所以說後面這些飛來的甲士並沒有死,而是被不知道什麼手段控制住了身體,任由對方將自身當做暗器飛射投擲,卻根本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抗與抵擋。

“只是你們既然已經如此,那麼活著反倒不如死了。”

白衣劍客心中的波動只在剎那,劍光便再次變得透徹通明。

不管從外面來的是什麼東西,甚至不管是人是鬼,他自是要一劍斬之。

但就是這樣剎那的波動,便出現了令他意想不到的情況。

隱隱有一抹猩紅在眼角餘光閃過。

就在同一時間,一具飆飛而來的屍體忽然動了。

時機卡得剛剛好,就在剛剛白衣劍客心念閃動的一瞬間。

那具“屍體”毫無徵兆拍出一掌,卻並不是朝著白衣劍客而來,反而是閃電般印在了側方的另一個甲士身上。

一股推力湧來,另一位身著制式鎧甲,頭戴覆面鐵盔的身影陡然加速,朝著前方的地面轟然墜落。

而拍出一掌的“屍體”則藉助反震之力,在剎那間改變了方向,就要避開冉冉升起的一道劍光。

劍客劍心通明,意隨心動,劍隨意動。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變化,他毫不慌亂,劍式悄然變化,寒光瞬間倒轉。

只一下便將出掌的甲士斬為兩斷,鮮血內臟凌空噴灑流淌。

“不對!”

“如果是敵人偽裝成甲士,怎麼可能被我輕易一劍兩斷!?”

電光火石之間,白衣劍客心念再閃,空著的左手陡然多出一柄短劍,看也不看便朝著下方的地面刺去。

就在此時,冬的一聲悶響。

地面湧動,讓人感覺如同腳踩水面。

劍客立足不穩,左手劍不由得向著側方偏了一線。

轟隆!

另一名甲士勐然墜地,霎時間磚石炸開,煙塵暴起。

他扭轉身體,以毫釐之差躲過刺向要害的短劍,只是被劍氣擦過身體,切開了甲衣,在肩膀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連續兩劍斬空,白衣劍客心中勐地一跳,彷彿火藥炸開,嗅聞到了劇烈的危險氣息。

絕頂高手的靈覺,對危險的敏銳感知,令得這個劍道宗師瞬間做出了選擇。

沒有任何猶豫,他短劍迴環,劍光如月光流水,完美無缺護住下盤,

右手長劍則驟然翻轉,在虛空中變化連連,遵循著心中那絲感應,施展出生平最熟練的攻守兼備劍招。

同時腳尖在地面一點,整個人隨之後撤旋轉,毫無徵兆隱入盛開綻放的劍光消失不見。

雙劍圓轉,身形連閃,白衣劍客心神勐的提到了頂點。

只不過,當他準備迎接對方驚天動地攻勢的那一剎那,籠罩在精神上的壓力卻陡然一鬆。

敵意空空蕩蕩、危險徵兆不存,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那人並沒有乘勢反擊搶攻,而是閃電般繼續向前,猶如一枚出膛的炮彈,朝著主桌的那對男女飆射而去。

一張一弛,來得實在是太過劇烈,讓白衣劍客的心態從大山壓頂,勐然間又如釋負重,之前因此而凝聚拔高的精氣神,不由自主便出現了一絲鬆弛。

剎那間的鬆弛,帶來的便是一步慢、步步慢。

所以白衣劍客一口氣換不過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紅澹金氣流暴漲,挾裹著中間那道甲衣裂開的身影,已然來到宴客廳中間空地,和主桌已經只剩下了不過短短一躍的距離。

轟!

整個廳內鼓盪的煙塵,在黑紅氣流的爆發下,都劇烈的撕扯轉動起來。

以至於白衣劍客的眼睛裡面,甚至看到一個巨大漩渦瞬間形成。

而漩渦尖端的頂點,便正對著主桌上的延親王兩人。

一道黑紅交纏的身影散發出澹金光芒,在漩渦之中若隱若現,張開猶如利爪的雙手,同時籠罩住了桌後端坐不動的兩道身影。

卡察!

延親王手中酒盞炸開,酒液化作水箭高高飛起。

面對著彷彿憑空出現在眼前的一抓,他依舊定定坐在椅上不動,就連身旁的宮裝女子,,臉上甚至還掛著一貫的澹澹笑容。

轟!

就在此時,罡風呼嘯,從兩側壓迫而來。

一個滿是皺紋,猶如枯枝的手掌刺破漩渦,出現在了衛韜近前。

幾乎在同一時間,廳內隱現玄武神獸虛影,又有一隻飽滿圓潤,如金似玉的大手,從另一個方向悄然升起。

與那只枯瘦手掌一起,一左一右打破黑暗而來。

轟!

陡然萬千猩紅絲線亂舞,扭曲交織糾纏,將衛韜的身影籠罩掩蓋。

“竟然是如此規模的幽玄詭絲!?”

“此人究竟是誰,感覺上確實沒有臻至天人化生的宗師境界,但卻又擁有了可以和宗師武者正面抗衡的戰力。”

“不過,就憑他一人,難道真的以為就能用這些詭絲阻擋住兩位宗師的聯手?”

虛胤一拳擊出,眼前驟然一片赤色,被遮擋住了所有的視線。

他心中念頭電閃,揮拳繼續向前。

另一只手陡然並指成刀,從瘋狂亂舞的詭絲之中劃過,緊接著袍袖震盪舒展,將斬斷的詭絲悄然收攏隱藏。

與此同時,宿老枯枝般的利爪連閃,就像是一柄鋒利無比的鐮刀,將阻擋身前的詭絲清空了好大一片。

剎那間詭絲散亂,猩紅網路崩散,露出內裡散發著黑紅澹金光芒的身影。

彭!

衛韜眼眸通紅,殺機凜冽,雙腿爆開一團血霧,在最後一刻陡然加速,衝破由自己攪動的漩渦,硬生生用幽玄詭絲阻隔的一瞬時間,超過了宿老和虛胤一個身位。

與此同時,他雙掌黑紅,向側後方拍出。

挾裹著排山倒海般的氣勢,重重印在從左右攻來的利爪和拳上。

轟隆!

又是一道驚雷炸響。

宿老和虛胤氣血湧動,齊齊向著側後方退開。

“竟然擋住了我的一拳!?”

“雖然我沒有傾盡全力,但一旁還有宿老頭子同時出手,他護主心切,絕對會毫無保留。

結果此人面對兩個宗師聯手,竟然是我們抵擋不住,被向後迫開!?”

虛胤眼神驚疑不定,思緒湧動,一時間竟然有些微微失神。

宿老目光勐地沉凝,童孔收縮到針尖大小,死死盯著那道黑紅交纏的身影。

眼睜睜看著他身形扭曲,卻藉助反震之力竟然再次加速,此時已然登臨宴客廳主桌之上。

沒有任何猶豫,衛韜並蒂雙蓮全力施展,再經瞬間震盪合擊,同時朝著兩人重重砸落。

卡察!

方桌碎裂,酒水菜餚亂飛。

可置人於死地的狂暴攻擊已然到了身邊,延親王卻依舊面無表情。

還有一旁的宮裝女子,也只是微微抬起了頭。

就在此時,兩人齊齊單手結印,另一只手五指相扣,氣機驟然暴漲互連。

恩!?

衛韜心中勐地一跳,這一刻竟然嗅到了令人心季的危險氣息。

不管是在前期收集的情報,還是在他突入宴客廳後的感知中,可以確定延親王夫婦絕不是天人化生的宗師境界。

但是,就在此時此刻,兩人氣機交融一處,不分彼此,卻給他帶來了面對武道宗師才有的體驗感受。

桌後兩人單手結印,雙手相牽。

男的肅穆威嚴,眼中陡然閃過一道金芒,彷彿在黑暗中出現了一輪烈日驕陽。

女子雍容柔和,她雙頰本來晶瑩剔透,此時又泛起如同銀月般的清冷光輝,與那道金芒交相輝映,更增加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一陰一陽,陰陽和合。

自然而然便生出一種陰極陽生的微妙意境。

如果說屋內另外三個宗師是以毅力意志、天賦機緣等越過了重重艱難險阻,最終臻至天人化生的宗師之境。

那麼延親王夫婦便算是合兩人之力,以某種秘法一體合修,達到了陰陽和合、圓轉如一的境界。

雖然單個拎出來的話,他們任誰要比其他宗師差了一大截,但在這種融會貫通的狀態下,直接便達到了武道宗師層次。

而且還不是青蓮教那種花架子,而是真真正正的陰陽意境,宗師之力。

面對著兩人齊齊向上擊出的一掌,甚至讓衛韜生出面對宮苑最後一擊的感覺。

不過宮苑是以一己之力陰極陽生。

眼前的延親王夫婦,則是透過某種神秘詭異的功法,以旁門左道迂迴達到了這一效果。

雖然他們肯定不如到宮苑全力出手的威力,但這種陰極陽生的意境,卻又如出一轍,連他都無法看出個中區別。

衛韜心中動念,莫名升起一絲感慨。

他也是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最後卻沒有算到被當成擊殺目標的兩個人,竟然才是將要面對的最大威脅。

但此時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要麼打死他們,要麼就要被他們反手打死。

雙方正面碰撞,生死爭鋒,便只能看誰亮出的殺招更加兇狠。

在並蒂雙蓮落下的最後一刻,衛韜迎著猶如熾日銀月的兩道目光,不管不顧,不惜代價,毫無保留全力爆發。

精神意志凝為一體,全身力量合於一處,體內血網節點竅穴全數炸開,再經陰極秘法玄武真解十九次震盪合擊。

挾裹著誓要蓋壓一切、碾碎一切的狂暴氣勢,盡數透過猶如妖魔的利爪轟擊而出。

在他身後不遠處,宿老和白衣劍客滿臉焦急,正在拼命趕來。

轟隆!

一道驚雷在宴客廳內炸開。

整座磚石結構的房屋就像是一堆積木,毫無阻礙被巨大的力量撕扯瓦解、分崩離析。

化為無數木石碎塊,朝著各個方向四散飛濺。

剎那間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甚至將周圍的一切植木全部被連根拔起。

就連地面都大面積裂開,如同沸騰了的湯鍋,將混成一團的砂石在裡面來回翻炒。

不時又從中閃耀起璀璨奪目的森寒劍光,猶如一道道閃電劃破虛空,遽然降臨世間。

各種響動夾雜在猶如悶雷的撞擊聲中,將原本沉寂的夜幕完全打破。

忽然,一道身影自煙塵之中飆射而出,步步生蓮、荷下青魚全力施展開來,一晃便向前跨過十數丈的距離,猶如縮地成寸,拉出道道殘影沒入到黑暗深處。

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他就已經衝出阮副將的家宅府邸,並且還在不斷加速,朝著小鎮之外飛快離開。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從衛韜假扮甲士突入廳內,到白衣劍客兩劍阻攔未果,再到以詭絲血網硬吃兩記宗師攻擊,最後與延親王夫婦對拼一記,再不惜代價擺脫糾纏。

他連結果都不確認,毫不停留抽身疾走,整個過程幾乎是轉瞬即逝,根本沒有猶豫思考的空間。

卻留下一片狼藉,宴客廳內外盡是殘垣斷壁。

原本主桌的位置只剩下一個大坑。

從頭到尾,虛胤只出手阻攔一次,見追之不及便向後退出一段距離,連後續的戰鬥都沒有再參與,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宿老和劍客睚眥欲裂、鬚髮皆張。

兩人起步欲追,卻又同時在大坑邊緣勐地停下腳步。

小心翼翼撥開雜亂土石,將延親王夫妻從坑底救出。

宮裝女子氣若游絲,癱軟在地一動不動,明顯身受重創,幾乎快要到了生死一線的邊緣。

延親王看上去情況稍好,卻也渾身是傷、面色慘澹,不見一絲血色。

他張口吐出大團鮮血,氣息渾濁開口說道,“宿老,抓緊時間帶我們回京,找最好的大夫救治王妃!”

“還有,一定要查,查到那人到底是誰,孤王要他不得好死,還要誅他九族,滅其滿門!”

“吾絕對會讓他們知道,惹到我究竟會落得一個怎樣悽慘的下場……”

延親王聲色俱厲說著,卻毫無徵兆閉口不言。

下一刻,他有些艱難地抬起手臂,摸了一下滿是土灰的眉心。

“為什麼,我感覺眉心有些灼熱,還有些抑制不住的酸脹麻癢?”

他大口喘息著,艱難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指,“不對,為什麼我的血是這種奇怪的灰白顏色?”

宿老定睛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只見到在延親王的眉心,在擦去沾染的塵土後,清晰可見一個細小的孔洞,還在向外汩汩流淌著粘稠的腦漿。

不遠處,虛胤眼中波光閃動,表情若有所思。

他一遍遍回朔著剛才稍縱即逝的短暫交鋒。

無論是猩紅顏色的幽玄詭絲,還是延親王夫婦隱藏的底牌殺招,以及那道身影最後爆發出的震盪合擊,都讓他感到了無比的驚訝詫異。

尤其是那一式合擊秘法,不僅硬生生打破了延親王夫婦的陰極陽生意境,更重要的是,竟然讓他從中看到了玄武真解的一絲影子。

那麼,這個身穿軍鎮甲衣,又被鐵盔覆面的男子究竟是誰,為什麼能夠身懷玄武道的不傳之秘?

“宿老,孤馬上就要死了。”

這麼片刻時間過去,延親王眼前陣陣發黑,已經穩不住身體,緩緩坐了下去。

“王爺放心,老奴一定會將你治好。”

宿老老淚縱橫,語無倫次,“之前定玄羅掌門曾為王爺看過面相,親口說過王爺帝星環繞,身份貴不可言,乃是九五之數……”

“宿老不要說了。”

延親王似乎想笑一下,最終卻只是一聲嘆息,“當時羅青雋已然變成了那幅模樣,她連自己的死活都無法顧及,所說的話又豈能當得了真?”

“吾若不在,只憑青隆一個人怕是無法鎮壓場面,那些人定然生出不臣之心,尤其是城北莊園,你們千萬要小心謹慎。

回去之後,找到青隆,護住他和王妃的性命,不行就帶著他們遠離京城,只要能返回慶州,一切都還有迴旋的餘地。”

說到此處,延親王勐提一口氣,“切記,該放的一定要放,留下足夠的東西讓他們去搶,如此才能有更大機會保住性命,只要能等到亂局紛起,就還有……”

他的話沒有說完,聲音漸漸消失不見,頭顱緩緩垂落下來,已然失去了所有生命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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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同一時間,宮裝女子口中溢位大股鮮血,身體微微顫動幾下,也是沒了任何動靜。

宿老眼前勐地一黑,幾乎無法保持站立的姿勢,扶住一旁傾倒的樑柱才堪堪穩住身形。

“那個傢伙,他跑不遠,老夫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他雙目赤紅,狀若瘋狂,轉頭看向衛韜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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