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消耗一枚金幣，對血魔雙煞功修行進度進行提升。”
衛韜注視著狀態列介面，連續提升了兩次。
狀態列內的三枚金幣，當即只剩下了一枚。
身體變化愈發劇烈。
但這一次，除了身體變化外，還有大片瘋狂扭曲飛舞的線條，一直在意識深處閃爍顯現。
讓他頭痛欲裂，難過至極。
終於，一切都平息下來。
血魔雙煞功的描述，又有了新的變化。
名稱：血月雙煞功。
進度：一百七十。
境界：凝血入竅。
描述：破限七段，血月勁生。
備註，融入新的修煉法門後，此功法得到大幅進化提升。
緩緩呼出一口灼熱氣息，衛韜低頭注視著自己的身體。
他又長高了。
正常狀態下，就已經突破了兩米四，朝著超過兩米五的高度進發。
此時此刻，他甚至都不敢站直身體。
不然絕對會將柴房頂出一個大洞，整個腦袋都會露在外面。
他彎腰躬身，小心翼翼從狹窄的門洞出來，直到站到院子裡面，才敢真正舒展身體。
衛韜再次開啟狀態列，表情若有所思。
血月勁生。
就連名字都變成了血月雙煞功。
數個呼吸後，他開始催發運轉氣血。
準備試驗一下，從黑魔勁到血魔勁，再到血月勁，這其中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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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血湧動，視線迅速拔高。
就在下一刻。
他莫名其妙看到了高牆外的世界。
隔壁的隔壁，一對年輕男女依偎而坐，旁若無人在自家院子裡親熱。
另外一個方向，隔了一條巷道，媽媽在拿著笤帚追打孩子，嘴裡還在不停罵著敗家子。
衛韜只看一眼，便伏低身體。
但身體還在不斷膨脹、拔高。
很快越過兩米七，最終在兩米八以上的高度，才漸漸穩定下來。
血月雙煞功開始加速運轉。
嘩嘩猶如河水流淌的聲音自體內傳出。
氣血沿著任督二脈循環往復，透過一個個節點，沒入一道道漩渦。
與以往不同的是，在任督二脈之外，又出現了一片血網。
從前胸後背兩條主脈延伸出去，幾乎遍佈了整個軀幹。
他在面前展開抽象畫圖卷，目光搜尋片刻，最終落在其中一片扭曲纏繞的線條上面。
觀察研究許久後，他不由得發出一聲低低嘆息。
心中剎那間閃過諸般念頭。
“軀幹血網的來路，又和那幅抽象畫作搭上了關係。”
“從穿山腿、紅線拳破限開始，再到黑魔雙煞功，一次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是不是就能說明，孫洗月所作的這幅觀想圖錄，確實就是能和其他修行法門融為一體？”
想到此處，他心中忽然一動。
回憶起在元一道的時候，倪灀曾經說過的那些話。
所以說，他手中這幅繁雜線條組成的觀想圖錄，就是孫洗月能夠修習諸般功法的基礎？
衛韜眸子裡閃過一道光芒。
他想到了難以修習的歸元功。
如果這套元一道基礎功法也能和“洗月圖錄”產生共鳴的話，應該就能……
不，不對。
就在片刻後，剛剛亮起的眼神卻又暗澹下去。
因為這幾部功法，都是在修習到破限的層次之後，才和洗月圖錄產生了共鳴。
歸元功他甚至都沒能入門。
又怎麼可能和那些線條產生共鳴？
但是，如果站在孫洗月的角度去看。
他不由得有些出神。
這是她自己的圖錄，自然對所有線條瞭如指掌。
如此一來，她若轉修其他功法，應該是需要用到哪些扭曲絲線，就直接呼叫哪些絲線。
甚至根本不用呼叫，直接便能直接融為一體。
根本就不會和他一樣，就像是盲人摸象，必須先產生共鳴，然後才能按圖索驥，去尋找有所關聯的那片線段。
思緒飄飛，他甚至想返回青麟山上。
將這幅洗月圖錄丟給道子倪灀，讓她帶著極大熱情去觀想修習，看能否從中尋找到其他的秘密。
或許就此之後，兩個女人唱起一臺戲，讓他就此擺脫所有困擾。
但是，這也只是想想而已。
作為僅次於狀態列金幣的第二大秘密，這幅抽象派畫作，絕對不能輕易示於人前。
就像是荷下青魚、並蒂雙蓮。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要取人性命。
一個都不能放過。
衛韜收斂思緒，繼續觀察變化後的身體。
催發氣血後，前胸後背兩道大筋高高凸起，對應著任督兩條脈路的位置。
就像是在皮膚表面，鑲嵌了兩條顏色鮮紅的條狀水晶。
除此之外，便是以紅色水晶為起點，向外延伸出去的血色網路。
密密麻麻，幾乎遍布整個軀幹。
再配上如黑鐵般膨脹的塊壘肌肉，黑紅交纏，相互疊加，帶來一種詭異而又恐怖的視覺觀感。
卡察！
衛韜心念一動，御起魔象玄功。
右肩陡然高高鼓起一隻肉瘤。
內裡氣血洶湧澎湃，嘩嘩作響。
手指輕輕觸碰，甚至發出金鐵交鳴般的響聲。
“實力又有很大增長，無論是氣血還是真勁，都比之前有了極大提升，但現在沒有具體參照物，就是不知道到底增長了多少。”
“或許只有找人打上一場，才能有真正清晰的判斷。”
“還有，直到今天才終於可以確定，身高體量的增長和雙煞功有直接關係。
畢竟之前修行紅線拳和穿山腿，縱然到了破限終段的層次，身體也沒有如此誇張的拔高膨脹。”
“是時候把靈秀訣納入修行日程了。”
“不然就以現在普通狀態下兩米五的高度，出門後的目標實在太過明顯，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能避開其他人關注的目光。”
想到就做。
衛韜當即開啟《靈秀訣》。
認認真真看了起來。
幾秒鐘後，他忽然又抬起頭來。
目光落在高高鼓起的右肩，然後再轉到左側肩膀。
表情莫名有些奇怪。
總覺得心裡貓抓一樣麻癢。
“這個凸起，它不對稱啊……”
沉默許久後，他驀地一聲長嘆。
狀態列無聲無息浮現眼前。
名稱：魔象玄功。
進度：百分之十。
狀態：初學乍練。
境界：一重血象。
“是否消耗一枚金幣，提升魔象玄功修行進度。”
“是。”
唰！
狀態列陡然變得模湖，最後一枚金幣消失不見。
大量神秘氣息湧入體內。
劇烈變化隨之而來。
衛韜屏息凝神，忍受著身體某個部位撕裂般的脹痛。
但就在下一刻，他勐地睜開眼睛。
表情訝然迷茫，目光驚疑不定，緩緩低頭看去。
卡察！
在他的胸前正中，筋肉正在緩緩隆起。
帶動了任脈的赤色水晶線條，以及周圍密集血網同時異動。
變得更加膨大，也越發扭曲糾纏。
最終形成了一個更加醜陋的黑紅肉瘤。
“這下，更不對稱了。”
衛韜目光閃爍，臉色難看，索性直接閉上了眼睛。
轟！
巨量氣血鼓盪生成，朝著新生成的第二只肉瘤湧去。
譁啦啦！
河水流淌的聲音，就從他的胸口傳出。
時間飛速流逝。
太陽落下，夜幕降臨。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
身體上，右肩和胸口兩隻肉瘤鼓起。
狀態列內，關於魔象玄功的描述也出現了新的變化。
名稱：魔象玄功。
進度：百分之二十。
狀態：初學乍練。
境界：二重血象。
衛韜吃掉最後一粒合竅丹，將所有秘法圖錄收起藏好，再次低頭看向《靈秀訣》。
噹噹，噹噹當。
就在此時，院門被有節律的敲響。
他來到門前，即便是在普通身體形態下，也只需要稍稍踮起腳尖，就能越過高牆向外看上一眼。
“商師傅，什麼事？”
衛韜壓低聲音，直接問道。
陡然一道沉悶說話聲從頭頂響起，商汴被驚得激靈靈打個寒顫，下意識就要後撤拔刀。
片刻後他反應過來，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先生站那麼高做什麼，嚇了屬下一跳。”
衛韜低頭彎腰，開啟院門橫插。
商汴閃身進入，剛準備開口說話，驀地又是一個寒顫。
他抬頭仰望著那尊極具壓迫的身影，只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表情呆滯，喃喃自語，“先生，好像又長高了。”
“我也有些煩惱，現在正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衛韜就地坐了下來，“你這麼晚了又趕過來，是出現了什麼緊急的情況麼？”
商汴平復一下心情，“就在今天晚上，三才門主牧舫找到屬下吃酒，閒談中透露出些許和青麟山有關的重大事件。”
“什麼大事？”衛韜問道。
“按照牧門主所言，元一道青麟別院，有幾個外門執事帶著一隊道兵下山，自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再也不見了蹤影。”
衛韜打了個哈欠，毫不在意，漫不經心道，“我知道了，其他還有什麼事情。”
商汴壓低聲音，“後來牧門主喝得醉了，又說元一兩位道子在峰頂交手，直接打出了火氣，最後全部被禁足半年，不得再與外人見面。”
衛韜若有所思，“他有沒有提到，兩個道子叫什麼名字？”
“這個倒沒有，不過牧門主笑得古怪，又大發感慨。
言道情之一字，就連高高在上的教門道子都無法參透。
還不如他在塵世泥潭打滾，才是真正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衛韜怔仲片刻，直接笑出聲來。
“牧舫的訊息倒是靈通，就像是他在青麟山頂親眼旁觀一般……”
話說一半，他驀地住口。
面色陰鬱，轉頭看向側方的黑暗。
商汴身體繃緊，按住腰側刀柄。
“別說話。”
衛韜低沉開口，“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商汴屏息凝神，側耳傾聽。
過得一會兒，他臉色有些古怪，自言自語道，“屬下聽到了，女人的叫聲。”
“竟然連你也能聽到了麼？”
衛韜嘆了口氣，“如此看來，不僅僅是我自己會受到影響，就算是在我身邊呆的時間長了，連你們都會變得如此。”
“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明白了，就和你剛剛聽到的女人聲音有關。”
商汴欲言又止，躊躇片刻後還是小心說道，“屬下隱約聽到隔壁院子的女人，一直在喊著快點不要，卻也不知道究竟是快些，還是不要。”
“按照先生的意思，莫非住在那間院子的女人，竟然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衛韜頓時愣住，低頭翻開了《靈秀訣》。
“是我聽錯了，商師傅沒其他事情的話，就早點兒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