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
更何況是古牧城這種，從小在大家族中長大的，天生骨子裡就帶著一股傲氣，天生就覺得自己比普通人高一等。
“好，很好。”面對林向南“不會打臉”的打臉話，古牧城氣得牙齒都在嘎吱作響。一個外來戶，一個連黃色靈牌都沒拿到手的底層蟲，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
林向南不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此時他正看到笑臉綻放的元芷涵，有些呆滯。
“好美啊。”這是林向南最直觀的感受。
要是對我笑的話，應該更美吧？這是林向南的第二想法。
而元芷涵，則是感受到林向南的目光，頓時又恢復了清冷的模樣。
古牧城將一切盡收眼底，幾乎要爆炸了，如果這也算是眉來眼去的話。
“小子，受死！”
低吼一聲，《幻影掌》當即對林向南拍出，無數的掌影，鋪天蓋地圍繞著林向南。瞬間，就將戰鬥的狀態提升出來。
“天啊，看來古家少爺是真的怒了，一出手就是神訣《幻影掌》。”
“是啊，這下那個囂張的傢伙要吃虧了。”
“那麼囂張，也該給他點教訓了，否則接下來的歷練，不都得聽他的了？”
偏向古家的武者，都在竊竊私語，而方家的武者以及元芷涵手下的武者，則是在一旁觀戰。
“別，別打了！”方青青看了看古牧城，又看了看林向南，有心阻止，卻又無能為力。
元芷涵走到方青青旁邊，對著她搖了搖頭。
“芷涵姐，只有你能夠讓他們停下了。”方青青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
只可惜，元芷涵並沒有阻止的打算，而是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有事，他應該有分寸。”
方青青一愣，即便他很單純，也聽出了元芷涵話裡的意思。
古牧城的為人，方青青也看清楚了不少，而且看古牧城這樣子，絕對不可能注意分寸。
那言下之意呢，元芷涵竟然覺得贏的人，會是林向南。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聽出了這層意思，紛紛露出震撼的神色。
特別是被眾人打撈就上來的古義，聽到元芷涵的話，臉色又是劇變。相比較來說，他才是古牧城的親信，關係也更近一步。
幾句話的功夫，林向南和古牧城已經打得難捨難分。而到現在為止，古牧城在神訣的助威下，依舊沒能佔據上風。反倒是林向南，一副閒庭信步的樣子。
“嗯？”其實，古牧城比任何人都心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攻擊也沒有任何停頓，三天前他依靠《幻影掌》可以將林向南逼到爆發，動用銀針暗算他才輸。
可現在，他連攻擊到點都做不到。他甚至沒有真正有一掌落到林向南身上過。而林向南，則是有好幾次，差點鐵拳轟在他的身上。
“堂堂古家少爺，難道就只有這點實力？”林向南一掌將古牧城逼退，冷笑道。
“你……”古牧城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越戰越久，他越發現林向南之前戰鬥力不持久的缺點，似乎也消失了。
比起三天前，林向南真的是天壤之別。
“哼，如果你覺得你真有底氣的話，那就是大錯特錯了。”古牧城冷聲道，突然身影一閃，一指點向林向南。
剎那間，古牧城的氣勢陡然爆發，讓所有人都是一震。
“不好。”方青青又緊張了起來，道：“這可是牧城哥古家的壓箱底絕學《古一禪指》，威力比起《幻影掌》要強幾倍啊。”
“沒想到古少爺連《古一禪指》都練成了，這下好玩了，林向南絕對不是對手。”
“就是，這可是古家家主賴以立足武天城的絕學，威力之大，堪稱神訣中的神訣。”
“看他怎麼死！”
一群人紛紛對林向南投以憐憫的眼神，認定林向南招架不住。
元芷涵眼神雖然有些驚訝，但卻不著急，淡淡道：“他的《古一禪指》還缺點火候……”
但這聲音，也只有元芷涵自己能聽到。
林向南自然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這一指跟之前的《幻影掌》完全不同了，甚至已經有了威脅到他的威力。
他不敢大意，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他雖然表面上大大咧咧，但絕對不允許自己在這時候翻船，否則就真的成了笑料。他雖然臉皮厚，但卻更愛臉面。
全身的穴位瞬間被調動起來，磅礴的內勁頓時噴湧而出。在氣勢上，瞬間就反壓，超過了古牧城。
“什麼？”古牧城心裡更加震驚，這時候的林向南，爆發出來的氣勢，比起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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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你拿出了絕學，那我也不能讓你太丟臉了。”林向南呵呵笑了笑，道：“那就讓你看看，神訣的運用，不只是這麼淺薄。”
說完，《悲歡訣》和《七傷要訣》同時爆發，穴位中的內勁，也狂湧而出，再加上穴位間的共鳴感，使得林向南全身都通暢無比。
“呼！”林向南低沉一喝，旋即也是一指閃電般點出。
兩根指頭，瞬間交匯，集中在了一點。
強大的力量，讓四周無故起了一陣風，吹的附近的人都涼颼颼的。
但這些武者都沒有躲避，而是緊張地看著兩個人的巔峰對決。這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能比得上二重境的極致。
“咔嚓！”清脆的聲音響起。
所有武者，包括元芷涵在內，都下意識看向聲音傳出來的方位。
“啊！”痛苦的聲音，尖銳地從古牧城口中迸發。
緊接著，所有人都看到了古牧城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手掌處的位置，正在瑟瑟顫抖。
勝負似乎已分，而輸的人，竟然是古牧城？
這一點，出乎大多數人的意料，這看起來毫無道理啊。
也只有元芷涵神色平靜，而方青青則是一臉愕然地看向元芷涵，為她的神預測所折服。
雖然三天前，林向南勝了，不過那是因為古牧城的大意，而且沒有施展《古一禪指》這絕學。可今天，古牧城使出了渾身解數，還是敗了，而且敗得很乾脆，也很徹底。
林向南呵呵一笑，緩緩走向古牧城。
“你別過來……”古牧城卻是膽寒了，他看著林向南，就跟見了鬼一樣。
一滴滴血，從他的指尖滴落而下，讓古牧城整個人看起來很狼狽。
施展出《古一禪指》，古牧城幾乎是帶著必勝的把握，只有古家的人，練成了這門絕學之後，才知道威力之強。就連古家家主都曾經說過，他施展這絕學之後，三重境之下，絕無敵手。唯一有可能擋下的，也就只有元芷涵一人而已。
可是沒想到，名不見經傳的林向南，不僅擋住了，還傷了他的禪指。
“放心，我說過了，不會打你的臉，一定說話算話。”林向南笑眯眯道。
古牧城心口也在滴血，現在是打臉的問題嗎？他怕的是林向南對他下殺手啊。他身份尊貴，可不想死在這種低等級的歷練之中。
古家的人見狀，紛紛圍了過來，對林向南吆五喝六，怒目而視。
“林向南，你不要太放肆了，你敢對少爺不利，武天城將沒有你的立足之地。”古義又喝道。
“你這只落水狗，哪有你狂吠的資格？”林向南一眼瞪了過去，喝道。
而他本身，依舊朝著古牧城的方向繼續慢慢走著。腳下每抬起一步，都讓古牧城等眾人的心跳加速一分，給他們帶來層層壓力。
“你！”古義捏了捏拳頭，卻只能作罷。
打又打不過，語言上更不是林向南的對手，他能怎麼辦？
古家的其他武者也站在那，一邊對林向南言語相喝，另一邊又護著古牧城朝後面退去。連古牧城都輸了，他們哪裡還有那個膽量和林向南硬拼。
“你不能殺他。”方青青也很緊張，因為她從林向南眼裡，也看到了一抹厭惡和衝動。
沒錯，林向南是有殺了古牧城的打算，因為他心中有暴戾，平時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是在暴戾積累多了之後，依舊會爆發。
“誰說要殺他了？”林向南忽然笑了，然後看了一眼方青青，眨了眨眼睛。
“呃……”方青青愣了愣，旋即臉色一紅。
“你死不足惜，只可惜，殺了你會髒了我的手。剛才的一戰，只是想讓你知道，你還沒那個實力一手遮天。你做的那些醜事，也不可能瞞天過海。”林向南呵呵一笑，旋即冷漠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之前的事，我不追究，那是不想讓單純的人心酸。”
古牧城聽到這話，頓時松了口氣。
“但是……”林向南又開口了，冷厲道：“倘若接下來，再讓我發現，就別怪我真的對你不客氣。別人怕你古家，但我還真不怕。有本事，就讓你古家的家主屈尊來追殺我，讓整個武天城都看你們古家的笑話。”
林向南的話擲地有聲，所有人都被說得一臉震撼。
多久了，已經有多久沒有人敢這麼對古家的人這麼說話了。一個外來戶，還是一個白色靈牌的外來戶，竟然這麼囂張？
元芷涵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過林向南，之前古牧城的小動作，她其實也看在眼裡，只是一直不好說出來。如果不是古牧城暗中作梗，丟出石子，引來狼群，方青青和林向南根本不可能身陷險境。
她不說，林向南不說，其實都是為了方青青好。他們都知道，方青青沒看出來。
古牧城氣得渾身發抖，卻根本沒有再戰之力。除非他讓所有古家的武者都去圍攻林向南，但這麼一來，他們想要進行後面的歷練，無異於痴人說夢了。
如果這次的歷練失敗，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也將會一落千丈。所以，他不敢冒險，更從心底對林向南有了一種畏懼。
“我們走。”古牧城想了想，最終隱忍了。
而林向南，則是盯著古牧城的背影，發出了陣陣笑意。
“謝謝。”方青青又一次道謝，他覺得林向南這麼做，還是給了她面子。
多單純的女孩子啊！
林向南搖搖頭，在方青青的額頭上輕輕一按，笑道：“你這個傻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