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搖了搖頭，突然在通訊器上打出一行字，“你不也是零號嗎？”
零號？丁默眼睛微微睜大，立刻醒悟了過來，“你也被抓進去訓練過？”
零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是自願的。”
丁默難以想象當初究竟是怎樣讓人難受的情況，讓零號做出了那種選擇，要知道那裡可是堪比地獄。
看到丁默眼神中的擔憂和心疼，零號笑了笑，但是又帶著一絲暗淡，“為了活下去，我殺掉了幾乎同期的所有人，從那之後，我被教官悄悄下了噬語病毒。當然，教官也被我的反擊幹掉了。”
“再後來就是紙姐把我帶回了聯邦，直到遇到你。”
丁默還想問問題，卻看到零號站起了身，向著遠處走去，再度帶上了頭盔，向著丁默擺了擺手。
“丁默！”一個同樣年輕的女孩子的聲音，帶著飽受痛楚的沙啞和一絲抵抗，丁默轉過頭去，是洛溪妍。
“沒想到我還能遇到你，我以為我的命運已經註定死在某個任務中了。”洛溪妍的眼神和之前相比，帶上了一絲神采，不再是那種淡漠無情的眼神，看來愛德華還是有一套的。
畢竟洛溪妍之前的那種眼神，一般都是出在對生活徹底絕望的人身上。
“能說說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我從藍星離開後，又發生了什麼？”丁默問道。
洛溪妍眼神一黯，似乎不願回憶那些往事，可是咬了咬牙，她還是告訴了丁默。
“我爸爸為了一個所謂的任務，需要末日教團的協助，作為交換條件，他把我送給了一個老頭當徒弟。”洛溪妍臉色慘白，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丁默拍拍她的肩膀，“沒……”一下他的手就從洛溪妍的身體中穿過，根本接觸不到。
果然還是這樣，洛溪妍嘴唇微微下彎，滿臉的哀傷。
“沒用的，你碰不到我，我也碰不到你，這是能力者的詛咒，讓我無法接觸到最想接觸的人。”
一隻手輕柔的拉起了洛溪妍的手，席捲輕輕擁住了洛溪妍的身體，“沒事的，總會有辦法的，或者，你願意讓我修改你的記憶？”
修改記憶？洛溪妍慘白的臉色猛然一愣，顯然之前被洛建亭透過裝置修改記憶的回憶還很清楚，她有些期待，又有些猶豫。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猶豫，席捲輕笑著，“你放心，我絕對可以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任何破綻。”
“可是……那樣還是我嗎？”洛溪妍期待的眼神看著席捲，這個溫柔的大姐姐給她很安心的感覺。
“無論怎樣，你就是你，從靈魂到身體，都還是原裝的。”
洛溪妍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曾經的記憶實在是讓她飽受困擾，她再也不想回憶起那些慘痛的記憶。
“相信我……”席捲細聲說著，將額頭抵在了洛溪妍的額頭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丁默卻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受到末日教團襲擊的那天，洛溪妍明明也是碰不到席捲的，今天怎麼居然碰到了。
難道那天因為她想救我，而無法觸碰到相關人物？畢竟如果那天洛溪妍可以碰到席捲的話，那麼席捲就可以碰觸到丁默，連成串虛化逃脫。
丁默正在思考著，那邊席捲卻已經停止了動作。
洛溪妍慢慢張開了眼睛，曾經的淡漠哀傷都已消失不見，再次恢復了那個開朗樂觀的女孩樣子。
“你給她輸入了什麼記憶？”丁默看著走過來的席捲，小聲問道。
“你不用問席姐了，我現在感覺很好。”洛溪妍用力給了丁默一個擁抱，這次是實實在在的擁抱，“好久不見。”
丁默看著洛溪妍的眼神，心裡卻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像席捲這樣的能力，簡直是防不勝防，幸虧她是個女性。
要是個男性，在這秩序紛亂的時代，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破壞。特別是那種好色、好權的男人，絕對會想方設法利用能力來一逞自己的慾望的。
“再見嘍，我還有是要去做，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還是這麼帥。”洛溪妍拍怕丁默的肩膀，溜溜達達向著星艦走去。
“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把她曾經受苦的記憶改成了和你一同訓練的場景，現在在她心裡，你就是一個比較要好的朋友。”
席捲嫵媚的白了丁默一眼，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欽羨和哀傷交織的複雜情緒，然後又變成了一抹血腥和陰狠。
“若是這次能逃出去，去做個DNA檢測吧。”丁默鄭重的說道。
席捲睜大了眼睛，“好啊！”
“那麼，你還記得父母的樣子嗎？能跟我說說嗎？”丁默十分好奇，自己這具身體的身份到底是誰，怎麼和席捲扯上的關係，又和丁家的人長得那麼像。
從洛建亭吞吞吐吐的表現，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丁家的人，應該只是樣貌有些相似而已，但是為什麼丁楚嵐和丁惜紙居然毫不懷疑？這其中肯定有哪個環節做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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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的沒錯，丁楚嵐當初把DNA檢測的頭髮扔掉後，做了一份假的檢測報告，而丁惜紙也知道這件事，只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沒有說出來罷了。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丁默確實是丁家的人，這個秘密恐怕只有席捲才清楚。
聽到了丁默的問話，席捲坐在了他身邊，“你知道為什麼你姓丁而我姓席嗎？”
丁默搖搖頭。
“當年席清語遇到丁汝松後，兩人迅速相愛，約定了生下女兒就隨母姓，生下男孩就隨父姓。”
“丁汝松？他是聯邦丁家的人？”
席捲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這個秘密，等著你自己去揭開吧。”
“至於我，其實一直都陪在他們身邊。”
丁默微微睜大眼睛，在他的記憶中，席捲明明是在聖殿度過了那些年。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遞給一個小女孩兩個包子嗎？”
席捲期待的看著丁默，希望他能說出不一樣的答案。
可是丁默搖了搖頭，“沒有印象。”
席捲的眼神微微一黯，可是丁默接下來的話讓她又有了些許期待。
丁默捂著額頭，“可是我關於我姐的記憶，似乎出現了差錯，那張臉十分模糊，我根本記不起來她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