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放肆
在沒有空靈的日子裡，我對上課的熱情有減無曾，我開始覺得有些空虛和無聊。而顏顏則還是每日忙碌地在店裡工作。我問顏顏，我也去上班好不好。她全力支持，我想我知道，她是怕寂寞的，在她傷心的時候，她需要一個像我一樣的朋友傾訴一下。
我交應聘申請的時候，蕭瑾不在，是顏顏陪我找店長辦理手續的。顏顏像原來一樣熱情，她是那樣的信任我，關心我。而我之所以來這裡，其實只是因為空靈不在，我覺得有些受不了，我想來找些刺激，而這刺激的來源便是蕭瑾。我真想看看，真實的蕭瑾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原來我們也只有幾面之緣，關於他的一切不是聽說就是幻想出來的，因此才會有那麼多地方不符實。所以我抱著超級強烈的獵奇心理來到了店裡，我想我一定要探出個究竟，我不甘心就帶著這樣的疑問離開。
我想知道，當初的蕭瑾為什麼曾經對我那樣的好，而之後卻又裝作不認識我。這個世界帶給我的一切，我都沒有抱怨和記恨，那些傷痛我也有好好珍藏，而那些所謂的疑問，也一直深藏在心裡。
我納悶，蕭瑾為什麼躲我，為什麼要那樣冷漠。當我還是個會員的時候，我在他眼裡是客人，我們見面的機會寥寥無幾，我根本無法問他，更沒有可能好好觀察。現在的我，終於可以天天盤旋在他的周圍，他的一切都將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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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空靈離開的這幾個星期，我應該能熬過去了，我終於找了一副最靈的丹藥。我想要感受到刺激，我想要探險，探尋有關人類的情感的事情。
其實，生活沒有太多的變化，唯一的改變，就是我的生活忙碌了起來，我沒有空在思念空靈，因此我也不會再感到痛苦和煎熬。我不是那種很勤懇的員工，一天下來到底發了多少單子，拉到了多少客人，創造了多少業績，我都不放在心上。我的目光總是追逐著顏顏，幾乎時刻都和她泡在一起，因為我知道有她的地方，應該就會有蕭瑾的影子。她無時無刻不在追尋著蕭瑾，她的眼中只有蕭瑾。
我靠著玻璃牆出神，店裡的天花板竟然也裝有鏡子，我才發現。顏顏這時候不在我身邊，我都忘記了我是如何跟丟了她的。今天我也只在剛上班的時候看到了蕭瑾，他只是衝我微微點了下頭，我們並沒有任何的交談。
“嗨！”我忽然聽見有人叫我，便將視線趕快撤離天花板。
是一個我不太熟卻見過的員工，他比空靈要高一些，但是氣質遠不如空靈和蕭瑾好。他沒有蕭瑾時而溫柔、時而傲然的迷人味道，更缺少空靈泰然自若、寵辱不驚的優雅風度。不過他還是友善的，所以我也是很禮貌地衝他笑笑。我最近不知緣由地不太愛說話，也沒有原來愛笑了。我的情感和心思都因為空靈而受到了影響，我會常常幻想一些東西，一些人，一些場景，一些曾經或是一些未來。原來的我遇到陌生人的時候，是很喜歡和對方交談的，而現在我更喜歡笑笑就走開，只有空靈才能牽扯我的心思。
我想趕快離開，躲開那個員工，避免不必要的交談。我扭頭朝右走，剛走出轉角，我就趕快退了回來。我著實被嚇了一大跳，我不想再探出頭去，可是我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心跳瞬間飛昇，我覺得我快要暈死過去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又悄悄探了出去。
在離我大約五六米的地方，顏顏靠在牆上，而蕭瑾則一隻手撐著牆，另一只手在從顏顏的下巴到耳根的範圍之內輕輕遊移著。顏顏剛開始沒有反應，我想她一定是沉醉了，而忘了自己是誰。過了大約五秒鐘，我看到顏顏“啪”的一下開啟了蕭瑾的手。
雖然他們離我不算近，但因為這時候店裡幾乎沒人，安靜得很，所以我可以很清楚地聽到他們的對話。
“你神經啊？”顏顏怒道。
“哼，哈！”蕭瑾用剛才撫摸顏顏臉的那隻手倏地抬起了顏顏的下巴，“摸摸都不行了？”那種放蕩不羈的語氣是我從沒有聽到過的，至少我從未聽到過蕭瑾這樣說話。
我退卻了，我有點兒怕。我一直不知道顏顏和蕭瑾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顏顏雖然有故裝生氣推開蕭瑾的手，但我想她的心裡肯定已經比蜜還甜了。我有點兒嫉妒，有點兒吃醋，我知道我自己很過分，獨佔欲太強，太容易因為一些事情而感到不爽。我不懂曾經都不把顏顏放在眼裡的蕭瑾現在為何會如此露骨地挑逗她？他是太無聊了，還是早有預謀呢？原來的蕭瑾對顏顏都沒有最基本的尊重，是不是那時候他就已經看出來顏顏在迷戀他？所以他才會用那種命令的口氣對顏顏說話？而顏顏確實從那時候就開始對蕭瑾唯命是從了。
我忽然有了種受騙的感覺，那個時候明明顏顏是知道我挑上了蕭瑾的，她竟然還會那麼做，我真的覺得被他倆聯手給騙了。虧我當時還那麼信任她，寬容她，不因為她的毒舌而記恨她。雖然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而且蕭瑾確實是我先放棄的，但是我還是很不開心，我不喜歡被人騙，尤其是被曾經迷戀過的人和自認為是很貼心的朋友欺騙。
我又一次開始快速地喘著氣，天花板的鏡子映出我蒼白了面容，我知道我又一次感到了傷痛，我竟然這麼倒黴，到哪兒都會被人傷害。我這麼軟弱，真的能夠在以後的時間裡為了鍾愛的空靈勇敢地戰鬥麼，我不敢確定。我知道比起蕭瑾，追求空靈會更多，而且肯定多的不是一點半點兒。我真的還沒有準備好面對一切挑戰，我恨我自己，我怨我自己，我突然又一次萌生了逃走的念頭。蕭瑾、空靈，我都不想再見了，真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