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兩個人的生日派對
由於小嫵說出了讓人出乎意料的提議,我一上午幾乎都處在一種狂喜的狀態中,無法平靜下來。
作文的題目是“朝陽”,班裡安靜得讓人不敢放肆地喘息,我生怕別人能夠聽到我的心跳。
洋洋灑灑的一篇散文,在班裡還響著“唰唰”的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時,我就已經完成了這所謂的任務。我是愛極了作文課的,平時的時候,我就愛寫些詩歌、散文、隨筆之類的東西,但卻常常無法沉下心來,認真地寫些什麼,作文課或是考試,倒是給了我一個可以認真,也必須認真的理由。
在我無所事事的時候,小嫵在草稿紙上寫了些什麼,然後將紙推給了我。
“陽,‘箴言’的‘箴’字怎麼寫啊?”那個“箴”字,小嫵用的是拼音。
我趕快寫上了答案,將紙傳了回去。
我探過頭去,看小嫵的作文紙。已經寫完了,只是在左半邊靠下的位置,空了一格。我看小嫵在那個格子裡填上了我傳給她的“箴”字。寫完,小嫵抬頭衝我調皮地一笑,示意我交卷。
“可不可以先走啊?”小嫵輕聲對我說。
“不行吧!要不然問問去?”自從認識了小嫵,我也開始變得不乖了。
小嫵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睛裡充滿了滿意的神色。
我們掂著腳走上前去,草正在認真地翻看著一本詩集。
“老師?”我輕聲地喚道。
“嗯?”草抬頭。
“我們交卷,寫完了。”
“挺快的呀你倆,放這兒吧!”草把講臺上的教案向外推了推,騰出了放作文紙的地方。
“老師。”小嫵又叫了一聲。
“嗯?”
“我們,可不可以先走啊?也沒兩分鍾了。”
確實,離下課也就一分多鍾了,但班裡沒有完成作文的卻大有人在。
“嗯,行,”草通融地說道,“呵呵,你倆不會是因為想趕快去食堂佔地兒才寫得這麼快的吧?”
“哎呀!怎麼會呢!老師你也真是的!”小嫵又開始撒嬌了,似乎這招術在所有老師那裡都行得通。
“去吧去吧!再晚就沒意義了!”
“謝謝老師哦!”小嫵俏皮地衝一笑,就拉著我跑了出去。
雖然說已經是春天了,但畢竟是初春,還是有點兒冷的。
“啊!好暖和!”在進到店裡的時候,小嫵感嘆道。
“坐哪裡?”我安然地問道。
“嗯,坐靠窗的沙發怎麼樣?能看到窗外,而且沙發軟,坐著舒服。”
“行。”我還是喜歡聽從別人的安排,當然不是所有人,只是我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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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了一個能夠曬到太陽的位置,開始點餐。
“陽,你要吃什麼?”
“我無所謂,你看著點吧!”
“啊,不行不行,你點嘛!要不然我點冰粥了!”小嫵似乎習慣於對著所有人撒嬌,尤其當她想讓對方答應她什麼的時候。
“冰粥?!不要!冷死了!”
“紫米粥吧!熱的!”
“好!哈哈!陽,這裡的粥碗很大,咱們點一碗就夠了,每種點一份還能多吃幾種,好不好?”
“嗯!”我點著頭,她是怎麼知道我喜歡和別人吃一份的?我半驚訝半莫名其妙地胡思亂想著。
“還有這個,鍋貼,要一份吧!還有這個!”
小嫵滔滔不絕地說著,我幾乎都沒聽,任憑她做著這樣那樣的決定。在這家店,點餐的時候不需要服務員,只需在小單子上勾出想要的菜餚,然後再寫上數量就好了。
很快,粥就上桌了,果然是很大的一碗。一個瓷碗,兩個勺子,我和小嫵。我常常莫名地感到幸福,也許只是聽到了一支撥動心絃的曲子,也許只是完成了像這樣和別人共食一餐的小事兒。
“呵呵,好吃吧!好吃吧?”
“嗯,嗯!”
“以後我們常來吧!我剛才騙你玩兒呢!這時候哪有什麼冰粥,要等到夏天呢!這家店的冰粥可好喝了,到時候咱倆一起來吧!點一份!”
小嫵的話,與其說是建議和試問,不如說是自言自語。不過,對於她的話的內容,我倒是百分百同意的。
“陽,我最喜歡你了。”
“嗯。”我始終低著頭,慢慢地喝著粥。
“所以,我只叫你一個人出來,只想和你一個人過生日。”
“嗯。”
“以後我們一起吃飯吧!我說中午。”
“啊?嗯,好!”我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對此,羅憩和嶽雨應該不會介意的吧!我想。
“嗯!那說定了!反正是同桌,一起去食堂也方便。”
“初中的時候,總覺得班裡不怎麼團結,和朋友在一起,也常常覺得有一種疏遠的感覺。”
我就這樣靜靜地聽著她講。
“但是,陽給我的感覺不一樣,是一種貼近的感覺,會感到溫暖。”
“嗯,我原來的班很溫暖的,人與人之間都沒有距離,也許我也帶有這種氣質吧!”我輕輕地說。
“是啊!真喜歡你!陽!”
在兩個人的生日派對上,我終於知道了小嫵偏愛我的原因。想想看,夏米為什麼會寵愛我,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呢!其實我很莫名地想要貼近小嫵,也是因為覺得溫暖,但我沒有告訴她。以後我會告訴她的,我暗暗地想著,依舊沉默地喝著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