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一道聲音從簾子的一側傳來,雪白的身影倒影在姜昭月眼中。
玉長生手中搖著一把長生扇,飄飄然然的來到客堂之內。
他一出聲,那些上前要捉拿姜昭月的侍衛也停下腳步。
玉長生身份在這,又是現在能為小少爺保住眼睛的唯一希望,沒有任何人敢得罪。
定南王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玉公子,不知道你為何要護著這女人,難道你兩人認識?"
還真不認識。
姜昭月只是在將軍府中見過玉長生一次,兩人打了個照面,漆黑一片,她也看不清對面人的五官。
縱然看清了,也不認識。
那日玉長生明顯是偷偷去的,不被任何人承認,也不能說出他和暗閣閣主之間的關係。
"不認識,只是聽聞,此女傳言醫術比本公子高深,本公子十分不服氣,所以想要討教一二。"
他揚起下巴,展示著自己東啟國第一神醫的氣勢。
姜昭月心中暗中呲笑,不過沒有將玉長生虛偽的假象揭穿。
"技不如人本就如此,今日我會讓你甘拜下風。"
姜昭月挑眉,眼底透著堅決之色。
玉長生轉身看向定南王:"王爺,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給這女人一個機會,有我在,小少爺也不會出事。"
定南王緊皺著雙眸:"你真的和三王爺說的一樣,能夠治好小世子的眼睛。"
姜昭月氣定神閒:"能。"
認識手術都不保證百分百成功,但是今天,擺在姜昭月面前的只有一條路。
不成功也要成功。
因為一旦失敗,等待她和姜家的,只有毀滅和死亡。
而姜昭月也有這份自信,能夠將這換眼之術做好。
"呵呵,我信你也不是不可以,可萬一失敗了呢,我孫兒的眼睛,可就不能只一條命來賠了!"
姜昭月幾乎沒有猶豫:"再加上我的。"
"好,痛快!"
定南王看著姜昭月的眼神,多了一抹欣賞之色:"你這丫頭倒是乾脆,讓本王刮目相看,既然你能求來三王爺和玉公子一同擔保,那本王就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能夠治好我孫兒的眼睛,此事本王可以不再追究,若是不能,就用你們姐弟二人的命,為我孫兒的那只眼睛陪葬!"
姜昭月一言不發,只是淡淡看著他。
定南王被看的有些氣短,他擺擺手道:"玉公子,小兒的安全就麻煩你了!"
"王爺放心,長生必然竭盡全力。"
定南王離開,屋子裡就只剩下了姜昭月和玉長生,常春抱著小包裹低著頭,心裡在打著戰。
玉長生忽然上前一步,搖著扇子皺眉。
"定南王從來不會說假話,你今日治不好小世子的眼睛,你的命,誰也保不住。"
姜昭月輕輕勾起一側的唇角:"我的命,何時需要旁人來保?"
玉長生嘆了口氣:"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跟我來。"
玉長生在前面帶路,領著姜昭月來到後院,一間院子裡裡外外全是人,下人們緊張兮兮的亂成一團。
不少太醫愁眉不展,站在外面研究著怎麼救治。
見到玉長生進來,立刻有人喊道:"玉少爺,小世子的情況不太樂觀,那鐵釘已經進入顱內,眼睛是指定被刺穿了,可現在拔下鐵釘,沒準會傷及小世子的性命。"
"小世子被疼的昏死過去,有太醫只能用藥物吊著性命,到底該如何是好。"
這些太醫也有些慌亂。
此事十分嚴峻,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玉長生沒有說話,只是將姜昭月帶入裡面,幔帳掀開,他冷笑著指著床上的一個十一二歲的男童道:"你那弟弟心狠手辣,這一下差點要了人命。"
玉長生側眸:"若不是我在,暫時封閉了小世子的氣穴,估計等人來了,世子已經死了,如果他死了,你覺得你,包括你娘,還可能有活命的機會嗎?"
那就不是死一個姜雲聰就能了結的事情了。
姜昭月眼底陰沉似水:"雲聰不是那種不冷靜的性子,其中原因,你還沒有告訴我。"
聽到這話,玉長生眼神略顯尷尬。
"此事我打聽過了,先動手的是這小子,他被鎮南王寵壞,平日就紈絝囂張,今日不知道怎麼被送到了京城你弟弟的學堂之內,和你弟弟生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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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姜昭月和姜雲聰關係不親近,可是姜昭月還是瞭解姜雲聰的。
"所以,是他先打了雲聰,對嗎?"
玉長生緊抿著唇角:"也算是吧,只是他沒想到你弟弟不是任人欺負的綿羊,是只惡狼,他抓起牆壁上突出一點的鐵釘,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向著小世子扎了過來,所以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姜昭月眼底陰冷,看著眼前這個眼睛冒著血的小男孩,手指微微收緊。
不過深吸了口氣,她還是將那股怒意驅散。
"你放心,我會救他,但若是他還敢欺負到我弟弟頭上來,我下手,可不會這般溫柔。"
玉長生一臉懵逼:"溫柔?"
他瞧著那浸透著鮮血的鐵釘,渾身惡寒。
"這叫溫柔?"
不過他沒有再多糾結,看到姜昭月已經準備好了東西,然後側眸看了玉長生一眼:"出去。"
玉長生一頓:"我可是按照王爺的命令看守著小世子的安全,你沒有權利趕我走。"
姜昭月沒有再堅持:"那來幫忙。"
玉長生立刻笑著跟了上來,這女子身上的秘密讓他都有些眼熱,上次無緣得見她如何拿出了奪魄箭,又如何保住了太子妃和其子的性命,可光是傳言,就讓他心動不已。
如果能夠親眼得見她治病的過程,必然對自己受益匪淺。
姜昭月理解這男人打算偷師學藝的心情。
一邊準備東西,姜昭月一邊道:"你拜我為師,我以後治病都帶著你。"
玉長生優雅的唇角在抽搐:"你...你在胡說什麼?"
姜昭月輕輕冷哼:"沒想到玉家人竟然不知廉恥!"
玉長生被氣笑了:"我不知廉恥,誰知道你的辦法有沒有作用。"
姜昭月瀲起眸子裡的精光:"一會兒讓你跪下叫爸爸。"
"叫...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