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霄進入皇宮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辦法，畢竟宮裡他都安排了不少眼線。
不過姜昭月想要進去倒是也不難，直接用點兒藥就好了。
老皇帝如今就在養心殿裡，外面守著不少侍衛，層層把守之下，想要進去難上加難。
不過姜昭月卻見到楚宸霄走了一條暗道，她也順著那條暗道摸了進去。
從隔斷內的櫃子後面走出來，楚宸霄神色略顯嚴肅。
屋子裡沒有旁人，不過這次和上一次不太一樣，畢竟這一次的老皇帝是真的不行了。
蕭天勤威武英明了一輩子，老謀深算了一輩子，最終依舊落得一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他顯然聽到聲音，好似迴光返照一樣，臉上多了一點紅潤。
他撐著身體坐起身，看到楚宸霄到來，神色間也沒有任何驚訝。
"戰王為何沒帶著王妃一起來？"
楚宸霄拉過椅子坐在他面前。
"因為我有一些私事要與皇上商議。"
姜昭月沒出去，就躲在櫃子後面，兩人的對話她都聽的清清楚楚。
楚宸霄半夜三更的瞞著她跑到皇宮來，怕就是為了要見皇上最後一面，畢竟兩人之間多少有過交涉。
蕭天勤咳嗽了一聲，外面傳來小太監的詢問聲。
"皇上，您怎麼樣？"
蕭天勤道："帶著人都離開，朕還沒死呢。"
那小太監連忙將外面守著的人都帶走，蕭天勤這才轉頭看向楚宸霄。
"戰王為了東啟立下大功，朕本來應該重重獎賞，只可惜，卻不曾想你竟然是前朝殘留的血脈。"
楚宸霄不動聲色："既然皇上知道，打算如何處置我？"
那盒子放在永寧公主手中那麼久，蕭天勤自然能從老夫人的口中打探出一點訊息來。
老夫人畢竟此時已經知道楚宸霄不可靠，必然將所知道的全盤拖出。
這樣一來，蕭天勤猜到楚宸霄的身份也不奇怪。
蕭天勤聞言，捂著唇角笑了笑："如今我時日無多，哪裡還有能力去處置你，你如今手段層出不窮，怕是傾其所有，也不一定能是你的對手。"
楚宸霄道："那皇上應該也已經知道，鎮北關損失的那些人，都是我下的手。"
蕭天勤眉眼眯起："朕當然知道。"
他說完這些話，深深的吸了口氣，緩解胸口的悶疼感："你來見朕最後一面，不是要和朕說這些用不著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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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宸霄眼底之色冰冷暗沉："自然還有別的話。"
他站起身走到床邊，出手捏/住了蕭天勤的脖子。
蕭天勤瞪大雙眼，本來就掙扎不得，他如今更加難受不安。
雖然馬上要死了，可是就算死了也要掙扎一下。
蕭天勤的眼睛裡全是血絲，一雙手死死的抓著被子。
楚宸霄嘴角露出一抹笑："月兒真是大意，她鬼谷之人的身份怎麼能暴露給別人，就算是你知道也不行。"
蕭天勤瞳孔劇烈的收縮著。
他動了動唇角，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感覺到蕭天勤不動了，楚宸霄才站起身，他擦了擦手，動作優雅自然。
好似做這種事對他來說，不過是茶餘便飯，而剛剛殺的，也不是堂堂的東啟皇帝，而是一個禽畜罷了。
姜昭月渾身有些發寒，看到這般的楚宸霄，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
她轉身要走，卻感覺一道清風拂過，楚宸霄人已經來到暗道口。
"月兒，一路上跟著我，累了吧。"
楚宸霄突然開口說出這樣一番話，倒是讓姜昭月有些尷尬，她只好大步從裡面走出來，凝視著楚宸霄的雙眼。
"為何要這樣做？"
楚宸霄沉思："本來不想讓你看到，結果你還是看到了。"
他這完全是答非所問，姜昭月咬了咬牙，"若是我不看到，你打算瞞我一輩子對不對？"
不知道誰之前說過不會隱瞞，結果...
姜昭月很失望。
她向來就是這般性子，最討厭欺騙她的人。
雖然楚宸霄這般做法，也並非算得上欺騙，但若是兩人之間連最基本的坦誠都沒有，那不是她想要的。
楚宸霄露出委屈的表情。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外面此時已經有了腳步聲，他一把拉住姜昭月，直接跨步進入暗道之內，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唇。
外面傳來小太監的哭喊聲："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
無數混亂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頓時整個皇宮哭聲遍佈，亂成一團。
姜昭月和楚宸霄躲在暗格之內，她眯起雙眼怒視著楚宸霄，只可惜對方看不見。
楚宸霄的氣息輕輕的吐露在她的臉頰上，楚宸霄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姜昭月一愣，感覺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顫抖，她也並非是那般無理取鬧，有理更鬧的人，直接反問道："原因。"
楚宸霄聲音更輕："出去跟你說。"
她贊同了楚宸霄的話，直接隨著楚宸霄來到宮外才放鬆下來，他拉著姜昭月來到旁邊的小巷子裡，四周安靜至極，彷彿能夠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月兒，你鬼谷之人的身份，絕對不能洩露出去。"
楚宸霄語氣凝重至極，聽的姜昭月都有些好奇。
她當然知道不能洩露，畢竟東啟和鬼谷之間的仇恨難以化解，會給她帶來麻煩。
"鬼谷在幾十年前，被並稱為隱世世家之首。而玉家，當年也是其一，可是勢力只能排在最末尾。"
楚宸霄說的這些，姜昭月也是頭一次聽到，這也讓她對自己的現狀有些好奇。
好似，她穿來的這個身份有些不太一般。
"前朝變故，自然有這些隱世世家作祟，這麼多年最終也就剩下了玉家一個還在風光，其餘的都已經沒落和隱藏起來，鬼谷也是如此，你可看到了紅纓等人的下場？鬼谷的名聲不太好，當年更是得罪了很多人，所以頂著鬼谷名頭出來的人，很容易被其餘隱藏的世家復仇追殺。"
姜昭月眯起雙眼，聽到了剛剛楚宸霄在皇上面前說的話。
蕭天勤如今已經知道了她與鬼谷的關係，所以楚宸霄才會對皇上下殺手嗎？
不對，很不對勁兒。
姜昭月不是傻子，也並非輕衣就能矇蔽的人，若是她想知道必然會刨根究底，但是她只是不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