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代的訊息還是很快的,天不亮,就查到了現在的大齊皇室情況。
"老皇帝已經駕崩,顏傾登基為帝,齊暖暖早就被送去大賀和親了。"青代一字一頓的說著,臉上帶了幾分凝重:"這位新帝,手段十分了得,更是心狠手辣,當初回到皇城時,有半數的官員反對,那些官員都在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沒有這樣的手段,也壓不住那些朝臣。
"據說,一個活口都不留。"青代又補了一句:"包括襁褓中的孩子!"
眾人都沒有睡,卻沒有半點睏意。
聽到青代的話,所有人的面色都沉了幾分。
"遇到了一個狠角色!"蘇珞綰眯著眸子笑了一下:"對玄元門,似乎還算手下留情。"
"不,是他能力不足。"玄遲搖了搖頭:"其實換作是我,我一定不會動玄元門的弟子,而是直接殺死莊主!"
"他是沒有這樣的機會。"玉清的面色最難看,他是擔心兩個孩子的安危。
"或者...只是一場陰謀。"蘇珞綰的手指在茶杯上輕輕敲著,帶著節奏感。
一邊側頭看向玄遲:"他在引我們回去,然後一網打盡。"
寒錚點頭:"對,這種可能性很大。"
直接攻擊了玄元門的總部,放任誰也不會善罷甘休。
那麼玄遲一回去,正好中了大齊皇室的奸計。
江雯雯更擔心:"師兄,這件事,一定要調查清楚,安排妥當,思慮清楚,再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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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元門再一次面對劫難,江雯雯最緊張。
因為她已經經歷過一次了,至今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看著江雯雯明顯有些蒼白的臉色,玄遲的心一暖,有意放緩了表情:"小師妹放心,我心裡有數。"
下意識的看了玉清一眼。
玉清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雖然沒了從前的清高,卻依然讓人琢磨不透。
"這個顏傾,很有意思!"玄遲又笑了一下:"我就陪他好好玩玩。"
眾人的情緒又緩和了幾分。
這時蘇珞綰看向青代,突然想起了什麼,又看向寒錚:"這幾日怎麼只有青代在你身邊,青鳶呢?"
她與青鳶還是有些感情的。
"她..."青代應了一句:"還在宮中。"
寒錚也記起了什麼,眯了眸子:"我記得當初就是青鳶傳出了珞綰出事的訊息,到底怎麼回事?"
他一心掛念著蘇珞綰,竟然忘記了青鳶的事情。
"她去見了寒澤,便被扣在了宮中。"青代也急,可為了蘇珞綰的事,他沒有告訴寒錚。
一直都在與宮中的人聯絡著,打聽著青鳶的訊息。
不過,據說青鳶在宮中並沒有什麼大礙,畢竟是皇上的女兒,寒澤的親妹妹。
只是青鳶應該不願意留在那裡。
"你確定青鳶沒事嗎?"蘇珞綰還是擰了一下眉頭,眼底眉稍帶了幾分擔憂:"寒澤那個人,根本沒有半點人情味,他連自己的師傅都能出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又何況是一個妹妹了!"
在蘇珞綰眼中,寒澤才是這世上最薄情之人。
青代一僵,面色也變了幾變:"那...我進宮一趟。"
"她能傳訊息出來,就說明沒事。"寒錚擺了擺手:"虎毒不食子,父皇再怎麼喪盡天良,也不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殺手,所以,青鳶在宮裡,不會有事的,耽誤之急,是解決掉大齊皇室。"
蘇珞綰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珞綰,分部的人要晚些才能到齊,你吃些早飯,去休息吧。"玄遲不喜蘇珞綰與寒錚的談話,此時有意打斷:"我去做早飯。"
有意在人們面前秀恩愛。
"好。"蘇珞綰看著玄遲一臉真誠深情款款的樣子,想拒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的餘生只能交給玄遲,她要慢慢接受。
就算她的心裡有寒錚,就算她後悔當初那般待寒錚,他們也沒有可能了。
不如快刀斬亂麻。
再無牽掛。
"大家也都累了,先各自回房休息吧,早飯會讓人送到房間。"玄遲看了幾個人一眼,聲音還算溫和的說著。
現在,大齊那邊的情況已經瞭解的差不了,只差人到齊了商議反擊之事。
玄遲不是吃虧的主兒。
蘇珞綰更不是,所以他們二人定會報復回去。
這一仗,避免不了。
玉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寒錚,輕輕搖了搖頭,才拉著江雯雯離開了。
玄遲的話落,也已經扶著蘇珞綰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一時間,大廳裡,再次剩下寒錚和顏盛。
"你對大齊還有興趣嗎?"寒錚看向顏盛,問的十分隨意。
顏盛一愣:"王爺的意思..."
"顏傾用了強橫的手段上位,定不會得人心,你這個時候回去,是極好的機會。"寒錚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顏傾了,敢欺負蘇珞綰,不管是什麼人,他都不會放過。
"我..."顏盛從未想過要奪下大齊。
雖然當初他貴為太子,卻也活的十分艱辛。
直到玉珍離世,他才有了自由。
可此時寒錚的話,卻像一顆**落在了土地裡,生根發芽,不斷的成長。
寒錚抬手拍了拍顏盛的肩膀:"放心,區區一個顏傾不算什麼。"
論狠辣,這天下間,誰能比得過他靖南王寒錚。
這些年來,沙場之上殺人無數,他的赫赫戰功,全都是用鮮血鑄成,用屍體堆積而成。
吃著玄遲的愛心早餐,蘇珞綰卻沒什麼胃口,隨便挑了幾筷子,便不再動了。
"珞綰,不必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妥當的。"玄遲見她一副悻悻的樣子,有些心疼:"就是耽擱時間,我們短時間內不能殺寒徹了。"
"沒關係,先留著他的狗命。"蘇珞綰握了拳頭:"到時候,讓他死的更慘。"
想到蘇代城夫婦,她心底的恨意就斷的翻湧。
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玄遲忙抬手壓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都摟在懷裡,微微用力:"珞綰,不要激動,放鬆心情,不要情緒化,會的,我一定會替爹孃報仇的。"
事急從權,眼下只能先解決玄元門的事情。
"我答應過你,遠離寒錚,你也知道,我與他沒有可能。"蘇珞綰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針對他,他的靖南軍一定可以助我們攻打大齊皇城。"
玄遲的手握成了拳頭又鬆開,隨即又握緊。
對於寒爭,他是真心忌憚。
為了蘇珞綰,他可以放棄與寒錚的仇恨,也是因為蘇珞綰,他想讓寒錚徹底的消失。
這一次蘇代城之死,更是讓他有了幾分挫敗感。
雖然設計栽贓寒錚的不是他,他也希望有讓蘇珞綰與寒錚關係破裂的。
只是結果讓他心塞。
此時還是問了一句:"你要攻下大齊嗎?"
"嗯。"蘇珞綰的語氣不變,淡定自如:"攻下大齊交給顏盛。"
這個理由讓玄遲無言以對了。
抬手揉了一下額頭,卻用力點頭:"好,我支援你。"
無條件支援。
而且蘇珞綰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再反對,兩個人只會再生矛盾,他也不想與她之間再有一點點不快了。
這樣維持下去就好。
中午時分,玄元門各分部的人都到齊了,他們自然也都知道了玄元門被襲的訊息。
個個義憤填鷹,都要血債血償。
連同關修也到了。
他現在在玄元門的地位僅次於小郎中。
沒了彎月閣的庇護,關修倒是成長的很快,進步也很快。
只是依然穿著一身騷包的紅色,手裡拎了把扇子,他的扇子,絕對是用來裝帥的。
看到蘇珞綰與玄遲坐在上首,眯了一下眸子:"小珞綰,節哀順利。"
他其實看不得蘇珞綰與玄遲在一起。
有意提起蘇珞綰的傷心之事。
果然蘇珞綰的眉眼間多了幾分憂鬱,點了點頭:"多謝。"
"我也調查了顏傾這個人,他在北方極貧寒之地長大,自小就參加,在軍隊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是有些真本事的,據說,他治軍極嚴,他手下的兵個個驍勇。"關修將他知道的訊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能對上顏傾的兵的,這世上,只有靖南王。"
在他心裡,寒錚永遠都是最優秀的,無人能及。
"大齊這些年來,只有邊關的小戰事,從無大動作,顏傾手下的兵又能有多少經驗?"玄遲瞪了關修一眼,不快的說著:"憑玄元門,定能拿下。"
關修彷彿沒有看出玄遲的不快,接過話來:"莊主三思。"
"擒賊擒王,只要拿下顏傾,大齊便是囊中之物。"玄遲不屑的說著,憑他的身手,單槍匹馬殺進大齊皇宮根本不在話下。
當初他可是追到了太子府去殺顏盛。
好在顏盛命大。
關修還想說什麼,蘇珞綰給他使了一下眼色。
她不想關修得罪玄遲,只有壞處。
關修頓了一下,沒有再接話,"啪"的開啟手中的扇子,隨意搖了起來。
"珞綰,你如何看?"玄遲又看向了蘇珞綰。
"依我看,我們最好做兩手準備。"蘇珞綰還算冷靜:"以你和寒錚的身手,殺進大齊皇宮的確不費吹灰之力,可進了大齊皇宮,也未必能保證就殺了得顏傾,無風不起浪,關於顏傾的傳說,或者,不會是假的。"
她不敢大意。
"好,聽夫人的。"玄遲大手一揮,直接定了下來。
按照蘇珞綰的意思,玄遲與寒錚先夜探皇宮,不要打草驚蛇。
等到查出了顏傾的底細,再動手也不遲。
一旦動手,一方面玄遲和寒錚負責擒賊擒王,玄元門各部弟子負責與靖南軍配合攻城門。
只要拿下皇城,哪裡來名正言順,顏盛一樣可以登基為帝。
"那些人有動作了吧!"大齊皇宮,顏傾閉了眸子倚在龍椅裡,嘴角扯著一抹笑意,那笑十分的冷。
他整個人雖然閉著眸子,依然散發著冷意。
讓周圍的溫度都會降低。
他的五官很冷硬,線條硬朗。
"玄元門分散在天下各地的弟子都聚齊到了皇城。"太監總管小心翼翼的說著。
這位踏血歸來的皇庶長子,可是比當初的老皇帝狠辣多了。
而且野心勃勃。
他要的不僅僅是大齊的天下,更想要大寒和大賀的天下。
他要成為站在權利最頂端的那個人。
顏傾睜開了眸子,眸光低沉深邃,讓人不敢直視。
這張臉,如果細看,還是與齊暖暖很像的,冷硬中參雜了幾分俊逸,更有一分貌美。
就是太過冰冷。
"這位倒是一個有魄力的。"顏傾冷哼一聲:"既然這樣,就讓他有來無回。"
憑他的實力,踏平玄元門在大齊的那點勢力,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他之所以留下了活口,還留下了線索。
就是要引他們上鉤。
一邊站了起來:"給朕更衣。"
他要親自佈置一番,迎接玄遲!
"你們...一定要小心。"不等走出大寒境地,寒錚與玄遲就先行一步,準備去往大齊皇宮了,蘇珞綰看著兩個人,下意識的握了一下拳頭。
手心裡全是冷汗。
"放心吧,一定不會有事的。"玄遲站在蘇珞綰面前,一臉溫和的說著,抬手替她理了一下被風吹的長髮,看著她那不達眼底的關心,猛的抬手摟了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扣在懷裡,然後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蘇珞綰僵住,卻是條件反射一樣將手中的銀針對上了玄遲。
玄遲只是為了氣寒錚才會如此動作,他瞭解蘇珞綰,所以極快速的側了側身體,抬手已經扣住了她的手腕。
唇瓣也落到了她的耳邊,更是低聲在他的耳邊說道:"珞綰,等著我回去。"
一旁的寒錚側過頭去,面色極難看。
如果已經在大齊皇室,他一定大開殺戒。
來送行的玉清和江雯雯也剛好看到這一幕。
江雯雯下意識的捂了眼睛,不敢去看。
玉清卻笑了一下:"雯雯,你怎麼到現在還這麼害羞。"
又頓了一下:"看那樣子,是你師兄用了強,珞綰並不情願,你...師兄這樣做的確過份了些,寒錚就在一旁,如何能接受!"
"師兄只是真心喜歡珞綰。"江雯雯放下手指,嘆息一聲:"而且他們是夫妻,夫妻之間這點小樂趣不算什麼吧。"
玉清被噎的無話可說。
只能無奈的搖頭。
他總覺得,玄遲如此做不妥。
蘇珞綰已經推開了玄遲,抬手就去擦唇瓣。
讓僵在當地的玄遲後知後覺的拉住她的手:"珞綰!"
此時的蘇珞綰緊抿唇瓣,狠狠瞪了他一眼。
玄遲心口發堵,卻還是強裝笑顏:"珞綰,你生氣了,下次,一定不會這樣的場合。"
那態度卻十分的曖昧。
讓蘇珞綰更生氣了,甩開他的手,後退了一步:"你們小心。"
寒錚已經翻身上馬,一揚馬鞭,快速離開了。
此時見蘇珞綰真的生氣了,玄遲也不再耽擱,縱身上馬,向大齊皇宮方向賓士而去。
"珞綰,我們走。"玉清走過來,有些心疼的拍了一下蘇珞綰的肩膀:"大部隊隨後就到。"
"珞綰,你不用擔心師兄,這區區的大齊,他定能拿下。"江雯雯也安慰了蘇珞綰一句,他們已經接訊息,雖然玄元門損亡慘重,兩個孩子卻平安無事。
這也讓玉清和江雯雯提著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
蘇珞綰心情極差,只是點了點頭,不願意多說什麼。
她本就不喜歡玄遲太過曖昧的動作,更別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在寒錚面前了。
此時不說話,自顧自的坐進了馬車。
"這個顏傾不會那麼簡單。"馬車裡,玉清有意開口說道,不想蘇珞綰太難過。
就像江雯雯的,蘇珞綰是玄遲的夫人,這些都正常不過。
蘇珞綰抿著唇瓣,不說話。
她的心情無法平復下來,她不能承受寒錚黯然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