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珞綰看了一眼玉籬:"娘,你說什麼?"
一時間也有些不明白他們的情緒為什麼這麼激動。
蘇代城倒是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後低聲說道:"其實這件事有些複雜,夏夫人才是真正的玉珂,而你娘...卻代替了她。"
蘇珞綰的心就有些亂了,抬手揉了揉額頭,輕輕擰眉:"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玉珂竟然是夏夫人!"
這時也想到了無妄的無奈和夏夫人的恨意。
蘇代城和玉籬一.asxs.頭。
而玉籬也嘆息一聲:"對,其實我和你爹爹對玉珂師妹並不熟悉,也是聽說,她們是大齊的名門之後,而當初玉珂師妹成了玉仁堂的弟子,你娘被推出去聯姻,你娘不甘心,才會用手段與玉珂師妹換了身份,他們二人是雙生姐妹,長相酷似,根本無人能認得出來。"
蘇珞綰看著玉籬,對於這樣的事實,有些不能接受。
怪不得夏夫人那麼恨無妄,也一樣恨她蘇珞綰。
而無妄不敢承認自己是玉珂。
原來她從來都不是玉珂。
玉仁堂太大,弟子眾多,蘇代城和玉籬甚至沒有見過玉珂這個師妹。
也是因為這樣,玉籬將蘇珞綰養到十六歲,都不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女兒。
如果她識得玉珂,便知道蘇珞綰與玉珂長的一模一樣了。
"其實誰也不願意聯姻,無妄...這樣做,也不是過份。"玉籬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她當初利用了自己那張臉,與師傅...的關係不清不楚,因為她怕身份暴露之後,會被逐出玉仁堂,會前功盡棄,想要利用師傅。"
蘇珞綰覺得自己得靜靜了。
無妄竟然這麼不擇手段。
可為了達到目的,用些手段,蘇珞綰也是能接受了。
只是無妄這手段陰損了些。
而此時也明白,怪不得玉一琢對自己的孃親念念不忘。
是因為有過一段舊情。
"實際上,無妄更喜歡五師叔!"蘇代城眯了眸子。
她最初說的玉珂也是指的無妄。
蘇珞綰抬起手指用力揉著額頭:"那我..."
她覺得自己的身世應該是一個謎。
上一輩人太糾葛了。
蘇代城和玉清都沒有再說話。
關於蘇珞綰的生父是誰,應該只有無妄知道了。
當年,無妄與玉一琢的關係十分曖昧,又與玉一華不離不棄的。
最後,無妄的身份被夏夫人揭露,被逐出了師門。
那時候,無人知道無妄有孕在身。
蘇珞綰也覺得心口發堵,擺了擺手:"算了,我也沒打算認無妄這個娘。"
不是她親情淡薄,而是她只覺得蘇代城夫婦才是自己的父母。
待她太好了。
"珞綰,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娘,而且她...很在乎你。"玉籬也急了,她怕蘇珞綰以後會後悔。
蘇代城也點了點頭,臉色有些凝重:"珞綰,當年的是是非非都過去了,對錯都不重要了,看得出來,無妄很在乎你,她會被軟禁在皇宮裡,也是為了你。"
他也不想蘇珞綰後悔。
蘇珞綰眯了眸子:"爹孃,你們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她的心裡一團亂麻。
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出了蘇代城夫婦的院子,迎面看到玄遲走了過來,低了低頭。
"珞綰,你怎麼了?"玄遲雖然沒與寒徹合作,心裡也有些虛,此時生怕蘇珞綰會怪怨自己,他可不想再有任何的矛盾了。
本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維持的十分艱難。
蘇珞綰輕輕搖頭。
不想多說的樣子。
玄遲一直都支援她與無妄相認的,她說出來,也不能解決問題。
這樣的蘇珞綰更讓玄遲心裡沒有底氣了。
抬手握了她的手,微微用力,與她一同並肩往回走。
也讓玄遲心下矛盾了。
此時此刻,他又想與寒徹合作了。
如果這一次計劃安排的夠好,讓寒錚進到陣裡,估計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不過他對寒錚也是有心裡陰影了,他幾次設計圍攻寒錚,都沒能成功,最多是重傷。
這才讓他更忌憚寒錚了。
好在上天待他不薄,讓他用血蠱救回了蘇珞綰的命。
也因為這血蠱,讓蘇珞綰不能離開他,一輩子都不能離開。
"可有兩個孩子的訊息?"蘇珞綰正了正臉色,開口問道:"玉清師叔本就受了重傷,這兩個孩子要是遲遲沒有下落,他也怕不能安心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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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夏夫人手裡。"玄遲也接到了訊息,此時肯定的說著:"看來,還得走一趟夏府了。"
"不,先不去。"蘇珞綰擺了擺手,她要耗著夏夫人,讓她主動提出將孩子交出來。
她握著的是夏南煙的命。
其實從蘇代城和玉籬的話中聽來,夏南煙也應該不姓夏。
當年無妄也真的是手段百出了。
玄遲擰眉看她:"珞綰?"
他一時間有些弄不清楚蘇珞綰的心思了。
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夏南煙最多再活三天。"蘇珞綰眯了眸子,面色也有些複雜:"我三天不去東宮,第三天,夏夫人自會主動找上我們的。"
她要佔主動權。
絕對不能太被動。
玄遲猶豫了一下,才點頭,然後又試探的說道:"寒徹不會安份的,去東宮,一定要小心。"
"的確得小心!"蘇珞綰倒是沒有多想:"不過,我猜他會找你的。"
這話讓玄遲的身形僵了一下,握著蘇珞綰手腕的手也用力了幾分。
表示他很緊張。
"玄遲?"蘇珞綰也擰了一下眉頭:"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你放心,就算寒徹來找我,我也不會與他合作的。"玄遲的手段,沉穩和心計在蘇珞綰面前都消失無蹤了。
只因為他太怕失去她了。
雖然蘇珞綰現在在他的身邊,心裡卻始終沒有他。
除了上官存,就是寒錚,他玄遲始終都沒有半點位置。
蘇珞綰抬眸看他,眸光如水,抿了一下唇瓣,卻是欲言又止。
她現在只要醫好夏南煙,換了她的血,就能擺脫玄遲了,可心底還是帶著淡淡的不忍。
所以,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珞綰,你不信我嗎?"心虛的玄遲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臉色有些難看。
"當然不是!"蘇珞綰搖頭:"你也沒有必要與寒徹合作吧。"
"是啊!"玄遲深深看著她,彷彿要將她看透一般,他覺得自己看不透蘇珞綰,也讀不懂。
不過他還是得給蘇珞綰一顆定心丸。
蘇珞綰沒什麼心思,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悻悻的與玄遲回了院子,一路上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一連兩天,蘇珞綰進宮都只是給皇后施了針,甚至避開了無妄,不想見到她。
更沒有去東宮。
訊息傳到夏夫人耳朵裡,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親自來了玄元門,找上了蘇珞綰。
"玄夫人是要食言而肥嗎?"夏夫人一進來,就直接指責蘇珞綰,在看到蘇珞綰那張臉時,眼底是不甘和恨意。
她是真的恨,恨無妄毀了自己的一生。
本來她會是玉仁堂的弟子,懸壺濟世,遠離是非。
可無妄的替代,讓她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這不是才第三天嗎?夏夫人急什麼。"蘇珞綰正在喝茶,看到夏夫人,心裡也有些緊,忍不住想起了當年那些恩怨。
"過了今天,南煙就沒有機會了!"夏夫人急了,她這一生,一生所有,也只有一個女兒了。
她不想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
當年,若不是為了腹中的孩子,也不會選擇嫁給大自己十幾歲的夏太師。
不過,她也是感激夏太師的,知道當年發生的一切後,對她不離不棄,寵愛有加,更是百依百順。
更是幫夏夫人控制了無妄這麼多年,為她建了惠仁堂。
更是為了給她出氣,幫著惠仁堂壓制著玉仁堂。
那時候,真的險些將玉仁堂壓垮。
可見這夏太師為了夏夫人,也是不顧一切了。
蘇珞綰繼續品茶,一手拿著醫書,一旁的玄遲正在幫她擦試銀針,看上去,也是十分溫馨的。
讓夏夫人看著心裡不是滋味。
憑什麼蘇珞綰如此順心如意,她的女兒卻獨守空房。
甚至險些把命搭進去。
而且當初,也是蘇珞綰毀了夏南煙的臉。
她不去管當初夏南煙如何對待蘇珞綰,自己的女兒受傷就不行。
人,都是如此自私。
"那你今天會給南醫治是吧。"夏夫人努力壓下心口的怒意,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些,鎮定一些。
"我的***和***失蹤了,如果不能找到他們,我也沒有心情給太子妃醫病,怕是一個不慎,用錯了藥,下錯了針,就要了太子妃的命。"
"你敢..."夏夫人一下子就火了,低喝一聲。
"所以啊,我不敢。"蘇珞綰眯著眸子笑道。
玄遲則冷哼一聲:"夏夫人最好清楚自己在哪裡。"
這裡可是玄元門,以玄遲的脾氣,可是誰都敢殺的。
分分鐘就能一劍解決了夏夫人。
看到玄遲臉上的殺意,夏夫人僵了一下,只有恨恨咬牙,一邊握了拳頭:"看來,玄莊主和玄夫人是不想兌現承諾了。"
"什麼承諾,我們有向夏夫人承諾過什麼嗎?"玄遲冷哼,根本不為所動。
他才不在意世上的人如何評說自己。
他只要蘇珞綰高興就夠了。
讓夏夫人險些吐血,打量著蘇珞綰和玄遲,恨意一點點攀升著,臉色也是陣青陣白。
那樣子,恨不得與蘇珞綰拼命。
可又不敢輕舉妄動。
她領教過玄遲的狠辣,也知道以玄遲現在的身份權勢和實力,也真的什麼也不在意,殺她一個夏夫人,也不會影響什麼。
想到這裡,夏夫人只能忍了怒意。
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們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們只要找到孩子,就會立即進宮醫治太子妃。"蘇珞綰拿捏的很到位,絕對不會手軟。
她也賭夏夫人會妥協。
所以,很沉得住氣。
面色淡定如初。
夏夫人額頭青筋暴起,她好不容易才安排了兩個婦人,將孩子從玄元門帶到了夏府,想著將來有一天,還能用來威脅蘇珞綰。
不想這麼快,蘇珞綰了就威脅到她了。
而她又不得不妥協。
猶豫了一下:"是玉清和玉夫人的孩子吧。"
"的確!"蘇珞綰笑了笑,覺得夏夫人還算上道,眯了眸子:"這兩個孩子,可是我的***和***。"
她有意如此說。
讓夏夫人心下冷哼,口口聲聲喊著師叔,卻要認人家的孩子當***和***,真的是白痴,這點關係都理不清。
而蘇珞綰也一向不在意世人的眼光。
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好,我也幫玄夫人尋找孩子,只要孩子找到,你一定要進宮醫好太子妃!"夏夫人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的。
她真的很生氣。
"等夏夫人的好消息了!"蘇珞綰一臉的笑意,氣死人不償命。
夏夫人甩了一下袖子,恨恨瞪了她一眼,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可知道...你的父親是什麼人?"
讓本來心緒無波的蘇珞綰僵了一下,猛的抬頭看向夏夫人。
想來,夏夫人也是知道的吧。
如今想來,這正主的父親,不是玉一琢就是玉一華了。
這兩個人都是她不能接受的。
所以,不想面對。
只能瞪了一眼夏夫人:"我爹爹是蘇代城。"
夏夫人見此,也冷哼了一聲:"既然你要糊里糊塗的活著,便算了。"
轉身就走。
直到夏夫人出了院子,蘇珞綰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響動有些大,讓玄遲有些擔心她:"珞綰,過去的恩怨與你無關。"
"我知道!"蘇珞綰的心情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
她不想在意,偏偏心裡又放不下。
玄遲將擦試好的銀針收好遞到了蘇珞綰面前:"我們等著夏夫人把孩子送回來吧。"
目的也算達到了。
蘇珞綰收了針,點了點頭。
這也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只是不多時,夏夫人便去了又回,臉色蒼白,帶著怒意:"蘇珞綰,你是有意在戲耍我嗎?"
蘇珞綰不善的瞪了一眼夏夫人:"怎麼了?"
"孩子不見了。"夏夫人回到夏府,管家便報說,孩子被人帶走了,派人去追,都沒有回來,應該是死在了對方手裡。
這才是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