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珞綰沒有再繼續為難無妄,她知道,當年應該發生了很多事,對無妄來說,說出來,就是自揭傷疤,所以,她也想給無妄一點時間。
便拉著玄遲離開了。
留下無妄一個人有些頹敗的坐在那裡。
事事無常,造化弄人。
無妄還是無法接受一切。
"我要回府。"蘇珞綰一臉堅持:"這宮裡太危險了。"
"放心,有我在,一定會保護好你。"玄遲不想蘇珞綰擔心,更怕她知道孩子失蹤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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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們去東宮走一趟吧。"蘇珞綰眯了眸子,她明白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玄遲不肯說,她也不問。
她等著玄遲主動說出來。
玄遲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東宮的人一直都在尋你,你這樣去,根本就是自投羅網。"
"沒關係,有你陪著我。"蘇珞綰卻是渾不在意的說著。
她想去看看夏南煙了。
這個當年不顧一切,用盡卑劣手段想要殺她的女人,現在似乎很悽慘。
"珞綰,不要胡鬧。"玄遲還是有些擔心,他不想蘇珞綰冒險。
一點點的危險都不行。
蘇珞綰卻正了正臉色:"我沒有胡鬧,我與夏南煙之間,早晚也得了結。"
有仇不報,她就不是蘇珞綰。
這仇已經報的晚了,讓夏南煙逍遙了這麼久。
看著蘇珞綰一本正經,咬牙切齒的樣子,玄遲也無話可說,只能嘆息一聲:"你也要小心一些,寒徹剛剛吃了虧,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他會幫蘇珞綰報仇,可不是現在。
畢竟江雯雯還在皇后手裡。
蘇珞綰明白他忌憚什麼,她之所以沒有告訴他,自己已經知道江雯雯的下落,就是怕他會阻止自己進出皇宮。
她要利用這些日子查一查皇上的身份。
知情的人不知,所以,皇后必須得醒過來。
夏南煙此時正在發火,宮女端來的飯菜被她掀翻在地,更是順手拿著床上的東西,打罵著那些宮女太監。
她當然也聽說蘇珞綰留在宮中一事,她本是給寒徹傳話,讓他幫自己把蘇珞綰引來的,寒徹卻直接忽略了她。
所以,她才會大發雷霆。
"這太子妃好大的脾氣了!"蘇珞綰走進來,冷哼了一聲,語氣裡滿是嘲諷。
這夏南煙當初也是一步一步算計著,才嫁進東宮的。
如今這番光景,還真讓人唏噓。
正坐在床上喘著粗氣的夏南煙一僵,這聲音她是熟悉的。
更是愣了一下,狠狠握了一下拳頭。
然後又鬆開,撫上自己的臉。
面紗下,她的臉上坑坑窪窪的,沒有一塊好皮膚,現在,寒徹見了她只有滿眼的厭惡,宮女太監見了她,都會害怕。
她現在急需要蘇珞綰這張臉。
"你來做什麼?送死嗎?"看著走進來的蘇珞綰,夏南煙低喝一聲。
看到蘇珞綰那張完美的絕色臉龐,心底升騰著嫉恨,卻也看到了希望,她需要蘇珞綰這張臉,太需要了。
此時夏南煙只顧盯著蘇珞綰的臉了,完全忽略了玄遲的存在。
卻感覺一股勁風襲來,臉上一前,面紗掉了下來。
更聽到玄遲冷冷的說道:"道歉!"
敢如此對待他的女人,真是找死。
面紗一落下來,蘇珞綰也狠狠擰了眉頭,夏南煙卻是驚慌失措的尖叫了一聲,忙轉過身去,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真的很可怕,太可怕了。
蘇珞綰卻不為所動,在她看來,夏南煙這是自作自受。
報應不爽。
"玄莊主和夫人怎麼有空來看太子妃了?"寒徹的聲音陰側側的響在殿門處,他一直都派人盯著蘇珞綰和玄遲,聽說他們來了這裡,也立即趕了過來。
他的脖子受了傷,此時有意穿了一下高領的長袍,將患處遮擋住了。
他的五官雖然不及寒錚,卻也十分清俊。
當初的蘇珞綰可是一心要嫁給他。
玄遲護住蘇珞綰,兩人雙雙回頭看向大步走來的寒徹。
眼底都迸射著恨意。
不過,寒徹卻深深看了一眼蘇珞綰,他早就後悔當年退婚了。
此時趴在床上的夏南煙更慌亂了,她不想自己這副鬼樣子被寒徹看到了。
他本來就很嫌棄她了。
玄遲的手臂攬在蘇珞綰的肩膀上,面色從容淡定,他永遠都是一副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
即使是在寒徹的地盤上,也不將他放在眼裡。
"夏夫人來看你了。"寒徹走到床邊,一臉嫌惡的說著。
他現在的確很嫌棄夏南煙了,不但毀了臉,還失了勢力,他當然對她沒有半點興趣了。
不過她說,夏夫人手裡握著惠仁堂,他倒要看看,這惠仁堂能有什麼樣的實力。
與玉仁堂爭了這麼久,似乎並沒有爭到什麼。
只爭來了三國的太醫院和御藥房。
"娘...我娘來了!"夏南煙的心底一陣委屈,聲音哽咽的說著。
本來,夏夫人來看女兒,蘇珞綰和玄遲本該避嫌的,可此時此刻,蘇珞綰卻想見一見這傳說中的太師夫人了。
夏夫人沒有戴面紗,人到中年,仍然保養的極好。
那張臉,與無妄的確一模一樣,難以區分。
玄遲始終眯了眸子,靜靜的坐著。
蘇珞綰也淡定如初,打量著夏夫人那張與自己相似度極高的臉,眼底卻燃起了淡淡的冷芒。
夏夫人也看了一眼蘇珞綰,四目相對,火花四射,驟然升騰起殺意。
"太子,我來看望太子妃,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在場。"夏夫人看蘇珞綰時,眼底全是厭惡,全是恨意。
此時更是直接攆人。
"怎麼會是不相干的人?姨母!"蘇珞綰卻接過話來。
"你可沒有你這樣的外甥女。"夏夫人冷哼:"一個野種,還妄想攀龍附鳳!真是不知廉恥。"
下一秒,夏夫人卻慘叫一聲。
玄遲的劍已經橫在了她的脖子上,雖然沒有要她的命,卻也見了血。
"你你..."夏夫人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卻沒見過玄遲這樣膽大包天的。
一時間也嚇到了。
"向我的夫人道歉。"玄遲的眸底帶著殺意,語氣陰冷,眸色蒲涼。
蘇珞綰很瞭解玄遲的個性,此時揚著頭冷笑了一下,就那樣挑釁的看著夏夫人。
劍橫在脖子上,夏夫人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小心翼翼的低頭看了看劍身,才咬牙切齒的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玄遲不依不饒。
如果不是在皇宮裡,他現在直接就宰了面前的女人了。
蘇珞綰可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
誰敢欺辱她,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看著玄遲那好看的眉眼裡升騰起的猙獰殺意,夏夫人也有些怕了,她從來不知道在這皇宮裡還有人這般狂妄。
更是當著太子的面。
玄遲握劍的手用了些力氣,讓夏夫人吃痛的哼了一聲,咬牙切齒的說道:"玄夫人,對不起,我收回剛剛的話。"
她有意說出玄夫人三個字,讓蘇珞綰也不好過。
外面鬧的沸沸揚揚,她當在也知道蘇珞綰是迫不得已才嫁給了玄遲的。
她就是要把刀捅到蘇珞綰的心裡。
想到當年的一切,她就恨不得將玉珂和蘇珞綰都撕碎。
她心底只有恨意。
"夫人,滿意嗎?"玄遲沒有移開手中的劍,而是看向蘇珞綰。
"再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姨母,算了吧!"蘇珞綰倒是很感激玄遲的,不管什麼時候,都會站出來維護她。
一直以來,他都在幫她,保護她,維護她。
夏夫人眼底的恨意又增了幾分。
想當初,夏南煙一心要做太子妃,因為蘇珞綰攔了她的路,所以夏太師和夏夫人才會提出除掉蘇珞綰的主意。
畢竟一個太醫院提點的女兒,死了也就死了。
不過,他們倒是沒讓夏南煙有那麼下作的手段。
夏夫人和夏太師只想要蘇珞綰的命。
不想夏南煙弄巧成拙,最後卻讓蘇珞綰活著回了皇城。
那時候,如果不是蘇珞綰被夏南煙毀了一張臉,如果讓夏夫人知道她的身世,早就動手了,絕對不會等到今天。
玄遲收了劍,站到了蘇珞綰身側,冷冷看著夏夫人。
他覺得夏夫人這張臉很礙眼。
寒徹看著這一切,始終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裡。
他很欣賞玄遲的能力,也覬覦玄遲的實力,更是在看到玄遲如此維護蘇珞綰時,下意識的眯了雙眼。
不斷的在心底算計著。
他知道寒錚在意蘇珞綰,為了蘇珞綰,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甚至為了讓她活著,能將她拱手讓人。
這還真讓寒徹很意外。
他認識的寒錚,絕對不是這樣的。
卻因為蘇珞綰,一點點改變著。
當然,他也知道,玄遲對蘇珞綰的在意,為了她,能毀天滅地,加之實力強大,無人敢惹,前些日子在寒錚的葬禮上,連寒帝都沒敢直接對著玄遲發作。
所以,眼下,他看到了另一條路,一條捷徑,可以讓他除掉寒錚的捷徑。
而蘇珞綰和玄遲就是他能利用的棋子。
他在心下算計著,而此時夏夫人已經退到了夏南煙的床邊,用手帕捂著脖子,懊惱的看了一眼寒徹:"太子,你就是這樣保護太子妃的?"
她還是有囂張的資本的,因為她有惠仁堂,更握著無妄的命。
在玄遲和蘇珞綰的手裡吃了虧,氣的快要吐血了,更是無處發火。
看著夏夫人,寒徹冷哼一聲:"太子妃好好的,為什麼要保護?"
他雖然依仗著夏家的勢力,卻不會向夏家人低頭,更別說現在夏太師已經是個活死人了。
他甚至打算放棄夏南煙了。
只是皇后現在出事了,他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夏夫人的態度,直接激怒了寒徹。
"你..."夏夫人沒想到寒徹會如此態度,想當初,寒徹對夏太師可是言聽計從的,對夏南煙也是百依百順。
這變臉還真是快。
看著寒徹和夏夫人如此,蘇珞綰和玄遲對視了一眼,都笑了一下。
夏家已經不行了,這夏夫人再囂張也翻不出天去。
"娘!"夏南煙心裡也無盡委屈,此時嘆息一聲:"算了吧!"
她現在不僅毀了臉,還中了毒,時日不多了,而且這世上除了蘇珞綰,無人能救她,讓她去求蘇珞綰,她又做不到。
心下也滿是絕望。
寒徹這態度也讓她明白,自己完了。
夏家也完了。
夏夫人的心口一陣發緊,抬手捂住心口,咬了咬牙,一邊湊到夏南煙身邊,低頭說道:"南煙,你放心,娘一定會將這個賤丫頭的臉給你換下來。"
她看到蘇珞綰的臉時,也是妒忌的要命。
她的女兒毀了臉,無妄的女兒卻完好無損,更是有人護著,她當然心裡不平衡。
想到玄遲剛剛用劍對著自己,她的恨意就不斷的攀升。
她絕對不會放過蘇珞綰和玄遲。
"好了,人家母女有話說,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礙眼了。"蘇珞綰見過了夏南煙和夏夫人,對這裡的情況也大概瞭解了一些。
至於更多的事情,她得透過無妄來瞭解了。
聽說寒錚和上官存的人都在搜宮,甚至玄遲的眼線也在打探江雯雯的訊息,卻始終一無所獲,可以肯定江雯雯不在宮中。
更是大概猜到,江雯雯應該在太師府。
玄遲當然沒有異議了,拉著蘇珞綰的手便走。
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寒徹猶豫了一下,便追了出去。
"玄莊主,玄夫人,請留步。"寒徹快走幾步趕上兩個人。
蘇珞綰狠狠擰眉:"你來做什麼?替你的太子妃報不平嗎?"
"當然不是,太子妃自作自受。"寒徹深深看了一眼蘇珞綰,其實他早就後悔了當初的選擇,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對於寒徹的態度變化,玄遲有些不爽,上前一步,擋在蘇珞綰面前,冷冷說道:"太子,天色不早了,有什麼事,改日再說吧。"
對於寒徹,他更反感。
因為當初蘇珞綰一心求嫁。
這件事,也是天下皆知的。
看著玄遲如此,寒徹眯了一下眸子,然後嘲諷的笑了一下:"怎麼?玄莊主在怕什麼?"
玄遲沒有接話,只是哼了一聲。
手按在了腰間的劍上。
對於玄遲一臉敵意的樣子,寒徹也有些惱火,更有些心裡沒底氣:"玄莊主放心,對尊夫人念念不忘的只是十一。"
讓玄遲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站在他身後的蘇珞綰也一下子火了:"寒徹,好狗不擋道,讓開!"
他就知道寒徹沒安好心。
原來是來挑撥離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