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遲覺得萬箭穿心不過如此,此時更是抬手摟上了蘇珞綰,將她整個人用力摟在懷裡,似乎只有這樣,才不會失去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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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推開他,蘇珞綰只是任他緊緊摟著自己,這樣才不會失力的跌坐下去。
這休書真的太打擊她了,讓她無法接受。
她真的想找到寒錚問清楚,可又覺得沒什麼可問的。
的確,又能問什麼呢。
"爺,王妃病了。"青代送了休書到玄元門後,便聽說蘇珞綰一病不起了:"休書被王妃撕了,她說你沒娶過她,用不著休書!"
他也能理解寒錚的心情,可他還是希望寒錚能爭取一下。
這樣活著太痛苦了。
最主要的,現在的寒錚什麼也顧不上,只圍著蘇珞綰。
甚至他回來後,都沒有進宮見皇上,當時皇上接到寒錚葬身火海的訊息時,也病了很久,現在也沒有恢復過來。
這一次,從靖南跑來皇城,也沒有進宮。
只惦記蘇珞綰。
當初,青代就是覺得蘇珞綰會毀了寒錚,才會阻止他們在一起,才會看蘇珞綰極度不順眼。
現在,蘇珞綰嫁給了玄遲,一樣毀了寒錚。
而且毀的更嚴重。
"沒娶過..."寒錚嘆息一聲:"也是,有名無實罷了。"
又正了正臉色:"夏太師怎麼樣了?"
青代卻不接話,而是問了一句:"爺,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一會兒進宮!"寒錚倒沒有惱火:"只要夏南煙死了,珞綰就不會有危險了。"
"可..."青代無語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爺不是要查一下是誰給夏太師獻計的嗎?"
"沒關係,夏太師不死,就能查出來。"寒錚擺了擺手。
青代又嘆息一聲:"屬下知道了。"
有些事情他也無法改變。
玄遲正守在蘇珞綰床邊,割開掌心,按在她的額頭:"珞綰,你好好睡一覺吧,我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
"好!"蘇珞綰沒什麼精神的應了,抬眸去看他,一邊抬手推開他的手:"玄遲,對不起!"
她真的無法接受他的愛意。
玄遲反手握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珞綰,我不想聽,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我願意為你做一切。"
他真的什麼都願意。
"可..."蘇珞綰咬了咬牙。
不等她說出口,玄遲就打斷了她的話:"我走了,這院子四周都佈置了暗衛,你不必擔心夏太師,他若敢來,定讓他葬身在此。"
說罷轉身就走。
他怕蘇珞綰說出的話會讓自己痛不欲生。
他知道她心裡沒有自己,知道她抗拒自己的接近。
知道她在自己身邊不快樂。
可他仍然選擇把她就在身邊,甚至用婚姻關系來綁住她。
蘇珞綰還想說什麼,玄遲已經逃也似的出門了。
留下蘇珞綰一個人無奈的嘆息一聲。
窗外,寒錚靜靜站在樹梢上,看著已經眯了眸子假寐的蘇珞綰,視線不肯移開一下,臉色蒼白,一臉的心疼。
他識得的蘇珞綰一向很有鬥志,戰鬥力極強,從來不會妥協,即使刀架在脖子上,也會想盡辦法反殺了對方。
可現在她卻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就讓他心疼不已。
她本是天空翱翔的鷹,卻生生折斷了翅膀,只能在一個大牢籠裡活著。
蘇珞綰本是在假寐,突然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她能感覺得到有一抹熱烈的目光,看了看院子裡,卻是空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
她又覺得這眼神沒有敵意,應該不是夏太師的人。
頓了一下,還是翻身下床,推開門看了看。
玄遲說過四周全都是暗衛,十分安全,可她也不能隨便走出去。
樹身上的寒錚僵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
他沒想到,他的目光會引起蘇珞綰的不適。
此時他真的想抱一抱蘇珞綰,抱一下就行了。
可他卻不敢。
他怕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他怕自己一旦抱住她,就不想鬆手了。
可事實讓他不得不放手。
沒有路可走。
蘇珞綰的身形瘦削了許多,此時披了一件外衫,還是大紅的嫁衣,長髮隨意的散在身後,臉色雖然蒼白,卻異常貌美。
再次讓寒錚沉浸其中。
他從來不會以貌取人。
即使最初蘇珞綰的臉上帶著醜陋的疤痕,他也沒有覺得她醜。
"珞綰!"寒錚輕輕嘆息一聲。
卻不敢大聲的說出來,只能一遍遍的默默的在心裡念著。
"珞綰師侄女兒!"玉清搖著扇子,一身風流骨,緩步走了過來:"聽說你病了,怎麼不找師叔醫治!"
"我沒事。"蘇珞綰知道這幾日玉清一定很著急。
因為夏太師出事了。
這不是玉清想要的局面。
"你的臉色不好看。"玉清搖了搖頭:"雖然新婚燕爾,也要注意身體。"
讓蘇珞綰想掐死他:"師叔也說了新婚燕爾!"
更是走到石登邊坐了,瞪著玉清:"怎麼玄遲一走,玉清師叔就來了,這是巧合嗎?被有心人看到也不好,特別雯雯姑娘若是知道你如此頻繁的來我這裡,更不好了。"
她與玄遲可是清清白白的。
玉清一再提醒她現在的身份,她當然會翻臉了。
一同走過來的玉清肩膀抖了一下,手中的扇子險些掉落,一臉的不可思議:"師侄女兒,這話不能亂說!"
"只許師叔亂說,我隨便說說就不行了!"蘇珞綰也不看他,只是眯了眸子,靜靜的坐著。
看到她如此,玉清也不想再刺激她,只是搖了搖頭:"其實我找你,是有正經事要辦!"
"今天有正經事了?"蘇珞綰挑了一下眉眼,帶了幾分揶揄。
話中的意思很明顯,之前沒有正經事。
"我們之間的誤會看來挺深的。"玉清有些無奈,蘇珞綰對他的態度真的太差了。
她雖然對別人的態度也不好,可也不會這麼差。
"哪有什麼誤會,師叔想太多了。"蘇珞綰以手撐著下顎,百無聊賴的樣子。
讓玉清再次無言以對了。
只能收了扇子,正了正臉色:"有人動了夏太師,不過...奇怪的是,沒要他的命,看來,不是玄遲做的。"
"的確,如果夏太師落到玄遲手裡,根本沒有活路!"蘇珞綰點頭,她也很瞭解玄遲,當初不顧一切的殺顏盛,後來不顧一切的殺樓池。
只要是威脅到蘇珞綰的人,他都不會手軟。
為了蘇珞綰,他一直都是拼命的。
更是擰了一下眉頭,有些想不明白了。
會是什麼人?
她其實想到了寒錚,又不敢說出來。
其實她知道寒錚就在皇城,不然,也不會讓青代送休書過來的,只是他即使來了皇城又如何,他們也無法見面。
見了面,也只能是陌路。
她已經嫁給了玄遲,與寒錚再無瓜葛。
玉清也想到了寒錚,卻沒有說出來,他也看到了蘇珞綰的臉色不好看,嘆息了一聲:"雖然人沒死,也與死人沒什麼區別了。"
"那...進宮的計劃是不是要夭折了?"蘇珞綰眯了眸子,有些猶豫。
"不會,必須得進宮。"玉清搖頭:"我會再想辦法,我只是告訴師侄女,這件事,不必著急。"
"一直都是師叔著急,我從來不急。"蘇珞綰眯了眸子,她完全不在意玉清的感受。
因為他也從來不會考慮她的感受。
反正,她最忍心傷害的,就是玉清。
不必嘴下留情。
玉清無奈,只能搖了搖頭,無話可說了。
一副吃癟的樣子。
他倒是充當了蘇珞綰的出氣筒。
何其無辜!
讓樹上的寒錚忍不住想笑。
玉清這是撞到了槍口上。
"珞綰師侄女兒心裡有數就行。"玉清輕輕咳了兩聲,勉強的控制了情緒,低聲說著。
"雯雯和孩子送過去了嗎?"蘇珞綰倒是沒有一味的懟玉清,此時也關心的問了一句:"上官怎麼說?"
"他答應照顧雯雯和孩子。"提到江雯雯,玉清的面色又柔和了幾分:"不過..."
"怎麼了?"蘇珞綰其實很關心江雯雯和孩子的,她有意收玉宸為徒呢。
更有意將玉仁堂交給江雯雯的兩個孩子。
她現在對任何東西都提不起興趣。
玉清思慮了一下,才開口:"我送雯雯和孩子過去的時候,看到元菱公主了。"
他將扇子"啪"的開啟,搖了幾下,越搖的沒有章法,似乎有些煩燥。
他覺得,元菱公主對江雯雯對敵意。
"哦,她是上官存的未婚妻,你在上官府上見到她,很正常啊!"蘇珞綰倒沒有意外,雖然上官存的臉毀了,可寒元菱卻一如繼往的愛著他。
她會等到他娶她的。
哪怕等一輩子。
"可是..."玉清有些不安的收了扇子,又開啟:"她不喜歡雯雯和孩子。"
"怎麼會..."蘇珞綰眯了眸子,隨即想到,上官存有意取消婚約的,現在他身邊多了一個女子和孩子,的確會讓寒元菱有壓力。
自然就會有敵意了。
抿了一下唇瓣,蘇珞綰抬手揉了揉額頭,她自己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麼處理,現在的確心思無法平靜下來:"讓我見一見元菱公主吧。"
"好啊。"玉清自然是樂意的。
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讓蘇珞綰出面擺平寒元菱。
他其實也不想江雯雯和孩子去受氣,可他沒有更好的選擇。
他不能一次次的自私的把江雯雯和孩子推給顏盛。
而且他也介意江雯雯與顏盛一起。
江雯雯也不願意。
這一次,送江雯雯去上官存,也是經過她的同意的。
他一直都是感激江雯雯的,無論他做什麼決定,她都會無條件支援,從來不會拖他的後腿。
讓他心裡的愧疚感越來越強烈。
"我可能是出不去。"蘇珞綰低聲說著:"玄遲怕我出去會有危險。"
"的確。"玉清點頭:"我會讓元菱公主來見你。"
"好!"蘇珞綰應了一句,隨即又正了正臉色:"對了,換臉術真的只有一種嗎?"
聽到她舊話重提,玉清的眸色變了變:"怎麼了?"
"我不想上官一輩子戴著面具過活。"蘇珞綰有些愧疚的說著,她知道,上官存會把臉毀了,也是因為她。
她更明白,錯不在上官存,她當時也太過絕情了。
只是以她的性格,即使當時就知道錯不在上官,感情也不會繼續了吧。
就像現在,她正償試著放下寒錚。
即使再相愛的兩個人,不能共同面對困難,就沒有必要走下去了。
當然,她也沒有選擇的權利,更沒有餘地,只能放下,必須放下。
"我所知道的換臉,只有這一種辦法。"玉清低垂了眉眼,以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在查換臉術的時候,查到了蘇代城當然曾經給人換過臉。
只是給誰換過臉,卻無從查起了。
而提到換臉二字,蘇代城便會情緒大變。
他始終覺得蘇代城有問題。
可與他無關,他便沒有繼續去查。
如今蘇珞綰再提起,他的心裡就隱約有些不安:"不過...師兄最瞭解換臉術的。"
"我知道,只是我爹爹不肯告訴我。"蘇珞綰有些無奈,嘆息一聲:"而且提起來,他就會生氣,就算現在我的身份特殊,他怕是...更不會告訴我了。"
"你不覺得...有問題嗎?"玉清又試探著問了一句。
"有,很有問題。"蘇珞綰點頭:"我猜,與皇室有關係。"
"與皇上有關係吧。"玉清大膽的猜測了一句:"當年的大火,也與這件事息息相當,不然...皇上不會不顧一切的要除掉你們蘇家上下。"
他的猜測也是有理有據的。
此時更是眯了眸子,眸色極深極沉。
蘇珞綰咬了咬下唇,也是一臉的為難:"師叔還查出什麼了?"
她不敢去查了。
怕查到自己不能接受的事實。
皇家的事,突然就讓她牴觸了。
因為皇家的事,就會與寒錚有關。
玉清搖頭:"目前沒有,知道當年事實的只有師兄了。"
然後又頓了一下:"不過最近,又出來了一下夏太師,或者,他也知道什麼。"
"夏太師最近的確動靜很大,不過他在朝中多年,權勢滔天,更傍上了太子,皇上不會針對他的。"蘇珞綰對夏家,也是憎恨的。
當年的痛,她定會一一奉還。
"師兄還在太醫院的時候,皇上也沒有針對過他。"玉清意有所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