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珞綰有些疑惑的看向蘇夫人。
皇城那邊的人一直想要他們蘇家的人命,她是知道的。
不過見到蘇夫人面上的緊張時,還是擰了一下眉頭:"這一次,要來真的了?"
"樓池會來靖南,也是皇上的命令。"玉籬抬手握住了蘇珞綰的手指,此時蘇珞綰覺得玉籬的手有些涼,很涼,這炎炎夏日,讓她一下子涼到了心口。
她也知道,蘇代城夫婦這些年都是提心吊膽的活著。
"樓池這邊,一直都是靖南王在壓制著。"玉籬嘆息一聲,她雖然懼,雖然擔心,可還算鎮定,畢竟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只時當初玉珍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和懼意,遠遠不及眼下。
蘇珞綰點頭,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也明白,沒有寒錚,他們一家可能要躲到一處角落裡了。
可角落裡也未必是安全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又能躲到哪裡去。
"還有那封信,青代曾經送去了大齊那邊,然後,就不了了之了,我想,也是靖南王壓下來了。"玉籬還是希望蘇珞綰能嫁給寒錚的。
這樣一來,定能一生無憂了。
蘇珞綰點了點頭,她終於知道青代為什麼會親自跑一趟大齊皇城了。
那封信,那日她也見到了,只是沒有看到裡面的內容,寒錚不允許。
心下不是滋味。
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她還是猶豫了一下:"可是爹和娘不是將我許給玄元門的莊主玄遲了嗎?"
語氣裡帶了幾分不快。
她蘇珞綰也不是軟柿子,皇上要殺人,也得能殺的了!
這蘇代城夫婦就一心想給她找個靠山,還要犧牲終身的幸福,太不值得了。
玉籬點頭:"那時候...也是被上官家給氣到了,他們欺人太甚了,就算我們不是王候貴胄,也不能如此羞辱,送來的聘禮竟然要收回去!我和你爹就你一個女兒,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讓別人如此欺負你!"
看著玉籬如此,蘇珞綰的心裡暖暖的,更有些痛,針扎一樣痛。
她就知道,這世間,待她最好的,就是眼前這個柔弱無力卻拼命要護她的女人。
所以,她一定要護好顏盛。
更要在顏盛安全的前提下,讓蘇代城和玉籬知道真相。
不能讓他們矇在鼓裡,也不能讓顏盛一直恨著蘇代城夫婦,這太殘忍了。
抬手抱了一下玉籬,蘇珞綰笑了一下:"娘,這件事不怪上官,他也是被逼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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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玉籬一臉為難:"可眼下..."
"沒事的。"蘇珞綰忙安慰了一句玉籬:"他們要折騰就隨他們去吧,我不會嫁的。"
她也端的穩,自有自己的打算。
"大小姐!"綠荷一臉喜出望外的走了過來,上次玄遲為了威脅蘇珞綰,在綠荷的靈墟穴上刺了一針,蘇珞綰回來匆匆給她施了針,將養了數日才恢復如初。
看著綠荷溫柔的笑,蘇珞綰心情又好了幾分。
不過這時綠荷的笑越深了幾分:"大小姐,你看,誰來了?"
一邊指向了身後。
一身白衣的上官存正站在不遠處,對著蘇珞綰笑著。
"娘,我去去就來。"蘇珞綰眉眼間一下子全是笑意,松了玉籬就走。
讓玉籬懵了一下:"珞綰..."
其實思來想去,玉籬覺得蘇珞綰嫁給寒錚是最好的選擇。
****寵愛寒錚,定不會動寒錚的人。
可此時看到蘇珞綰見到上官存那副欣喜若狂的樣子,又有些心疼。
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這世間哪有那麼多兩全之事。
蘇珞綰已經主動的挽著上官存向一旁走去。
剛剛上官坤與她說了那些不該說的話,讓蘇珞綰有些擔心上官存。
"珞綰,路上累了吧!"上官存低著頭滿眼溫柔的看著她,那樣子,恨不得將蘇珞綰刻進心裡了。
多日不見,他的腦子只有她。
搖了搖頭,蘇珞綰拉著他坐到了亭子裡:"不累,就是...想你!"
這話,換作其它女子,應該是很難說出口了,蘇珞綰卻說的落落大方,半點都不扭捏。
讓上官存的心一下子就化了,有這句話就夠了。
不管是拼勢力,還是拼權力,還是拼陰謀詭計,都不及蘇珞綰一顆真心。
所以,上官存覺得,再多的阻礙都不算什麼。
此時,他才是贏家,最大的贏家。
隔著石桌,上官存抬手握住了蘇珞綰的手,正了正臉色:"珞綰,給我一點時間,一定解決眼下的這些麻煩。"
抬眸直視著她:"我爹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一雙眸子,如天上耀眼的星,那抹光芒,讓蘇珞綰深陷不已。
用力點了點頭。
她是心疼上官存,可她從上官坤的話中聽出來,這一次上官存沒有妥協,所以,才讓上官坤在兒子與小老婆中間為難了。
"為了你,我會爭取一切。"上官存又說了一句,這一次,他的確態度強硬了些,因為蘇珞綰告訴過他,有些事情,必須得去爭。
他不爭,卻也不會讓別人搶走屬於自己的一切。
客廳裡,寒錚已經一臉滿意的走了出來,只是出來後沒有看到蘇珞綰,心裡好像缺了點什麼,蘇代城要親自送他,他給推辭掉了,因為他還不想走。
這是他的府邸,十分熟悉,所以,幾步就繞到了亭子處。
遠遠看到蘇珞綰與上官存握著手,一副親蜜無間的樣子,瞬間覺得氣血翻湧,面上佈滿了寒霜一般。
雖然他不在意別人的感受如何,他可很在意自己的感受。
他要娶蘇珞綰,更是想讓她的心裡只有自己。
只是,他除了霸道的將她束在身邊,不顧一切的威脅她佔她的偏宜,似乎不會做其它的。
總之就是不得其道。
怎麼都無法像上官存這樣,讓蘇珞綰心甘情願,讓她發自內心的歡喜。
"蘇珞綰,該給本王施針了。"離的好遠,寒錚就沉聲喊了一句。
他覺得蘇珞綰如此,根本就是背叛自己。
心裡的不爽不斷的升騰著。
蘇珞綰看到寒錚,眉頭狠狠擰了一下。
上官存倒是面色如常,握著蘇珞綰手指的手用了些力氣,一邊用力點了點頭。
一邊抬頭直視著大步走來的寒錚。
"靖南王剛回到香城,應該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珞綰一路舟車勞頓,也累了,施針之事等等吧!"上官存的聲音溫和依舊,卻不容置疑。
寒錚狠狠瞪了一眼蘇珞綰和上官存握在一起的手,抬手抓了蘇珞綰的手腕,拉著就走:"本王不累!"
別人累不累與他沒有關係。
而且他也不允許蘇珞綰與上官存這樣親密的動作。
他看著,只想殺人。
"寒錚,你太過份了。"蘇珞綰咬牙切齒的說著,臉上帶著怒意。
上官存也抬手握住了蘇珞綰的手腕,眸色清冷的看著寒錚:"靖南王的確過份了,珞綰要不要給你施針,是她的自由。"
寒錚根本不說話,不管是不是理虧,他都一副我最大的樣子。
他在軍中長大,知道最多就是軍令如山。
而且在宮中,就是聖旨一下,必須尊從。
所以,他的性格也一向如此。
當然,只有他指揮別人的份兒。
也只有他命令別人的份兒。
"她是本王的府醫,哪裡來的自由,等過些日子,進府成了王妃,會有自由的。"寒錚挑釁的看向上官存。
一字一頓,也是說的咬牙切齒。
雖然他現在很強勢,就算動手,上官也不是他的對手,可他還是輸給了上官存。
因為蘇珞綰的心裡有上官。
這是他無法改變的事實。
"靖南王想多了,她不會成為你的王妃。"上官存不知道寒錚已經囂張到這個地步了,這才分開幾日,竟然口口聲聲要娶蘇珞綰為妃了。
"你阻止不了。"寒錚冷哼。
上官存握了一下拳頭,眸色清冷的可怕:"試目以待。"
他的聲音裡也帶著冷意。
兩眸更是直視著寒錚。
他們二人的身高相當,身形也相差不多,只是兩個人一黑一白,一武一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都是俊逸非凡,五官標誌,看著十分養眼。
兩人站在一處,有一種視覺上的強烈衝突。
更是一種視覺盛宴。
不過,此時此刻,蘇珞綰沒有心情欣賞美男。
她很煩,以她對寒錚的瞭解,今天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突然就後悔答應替他醫治心疾了。
答應了就得做到。
可他的心疾是天生的,而且十分棘手,即使日日施針,也要個三年五載能痊癒。
這期間,一日都不能間斷。
否則前功盡棄,還可能會讓寒錚更頻繁的發病。
"蘇珞綰,施針吧。"寒錚才不在意上官存的威脅,更不懼怕他的勢力,論氣場,他們也是旗鼓相當,不分上下:"你可以親自送他離開,然後,本王在你的房間等你。"
就是這麼霸道不講理。
"我會去王府給你施針,你先回府吧。"蘇珞綰能感覺到寒錚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殺氣,讓她想忽略都不能。
她覺得,寒錚真的能一氣之下殺了上官存。
以他的身份,最多,讓大寒遭受嚴重的經濟損失,也不必償命。
寒錚不是玄遲,還會顧忌她的感受。
至少玄遲再恨上官存,也不會輕易動手的,因為玄遲知道,一旦上官存死在他的手裡,這輩子,蘇珞綰只會當他是仇人。
可寒錚不會在意蘇珞綰恨不恨他的。
他只會在意他自己的感受。
"一起走!"寒錚這話是對著上官存說的,一臉欠扁的笑著,一身黑衣,俊秀的五官,這一笑,彷彿一副名家畫作,讓人一下子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一個人,自成一幅獨特的景色。
甚至周圍的一切因他而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