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沒有辜負祖父一路的看顧。
秦紫蘇收拾好，囑咐祖父今天好好休息，以後也得注意飲食，別再著了壞人的道。
幾個人正說著，大門外傳來哭喊的聲音。
鍾叔走了出去，一會兒，帶著一個人進來。
秦紫蘇一看，見是前廚房管事麻婆子。
此時跟在鍾叔身後，連滾帶爬。
“老爺，救救我們家狗子他媳婦吧！……”
哭喊著跪倒在老爺子腳下。
麻婆子現如今雖然沒有前些日子紅光滿面，那身肥膘還在，肥肥的一坨，堆在地上。
秦紫蘇睨過去，問道：“你家狗子他媳婦如何了？”
“她……”麻婆子這才看到秦紫蘇也在這裡。
前些日子，就是這位四小姐，打了自己不說，連飯碗也給自己踹了。
想要跟這位四小姐拼命，怕是要連累自己的兒子。
眼看著兒媳婦就要生了，還是忍著吧。
“奴婢見過四小姐。”
“說正事！”秦紫蘇語氣涼涼。
剛才好像天塌了似的跑來，現在還有心思說別的。
想必也不是什麼大事。
“回……回四小姐，”跟秦紫蘇說話，沒由來的就打哆嗦。
“奴婢的兒媳婦今天生產，誰知道……。”
麻婆子支支吾吾，秦紫蘇站了起來。
“找穩婆了麼？”
穩婆？
我們這些奴婢那裡能請得起穩婆，都是相互接生。
“王婆子在……，可她根本就沒辦法。”
秦紫蘇又問道：“府醫請了沒有？”
“府醫……，”麻婆子說不出話來。
府醫是給府上的主子們服務的，她們這些奴才，只有主子發話，才有資格請得動府醫。
眼看著兒媳婦就要一屍兩命，麻婆子這才豁出性命跑去求二夫人。
二夫人正在二小姐院裡，守在院子外面的下人根本就沒讓麻婆子進去。
麻婆子又到了老爺子的院裡來。
麻婆子戰戰兢兢說完，一口氣沒上來，暈倒在地。
秦紫蘇上前，摸出銀針，一針下去，麻婆子悠悠醒來。
“祖父，小四兒去看看。”
秦紫蘇站起來說道。
老爺子看了秦紫蘇一眼，點頭，“去吧。”
莫名的覺得眼前的小四兒無所不能。
“你……？”能行嗎？
剛剛清醒的麻婆子，質疑的看向秦紫蘇。
四小姐一個閨閣女子，生孩子是怎麼回事都還不知道。
“走不走？不走小爺就回牡丹苑去了。”秦紫蘇冷叱。
奶奶的！
小爺好歹也是外科博士，敢質疑小爺的醫術。
麻婆子看向老爺子。
老爺子說道：“快帶四小姐去吧，晚了狗子媳婦和孩子就沒了！”
老將軍信任四小姐，想必四小姐有過人之處。
麻婆子這才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前邊帶路。
秦紫蘇抬腿跟在後面，暮暮也跟了過來。
“小姐，您什麼時候會這些了？”
“跟著小爺好好學，小爺會的還多著呢。”秦紫蘇眉梢一挑，小爺的能耐都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的。
好在麻婆子就住在後院，低矮的房屋，勉強能進得去人。
秦紫蘇剛到門前，就聽裡面高聲喊著：“狗子家的！狗子家的！你醒醒啊！”
完了！
這是來晚了。
麻婆子禿嚕在門前，把個門口當得嚴嚴實實。
秦紫蘇一腳踹去，麻婆子翻滾到一邊，秦紫蘇說了聲：“暮暮等在外面。”
推開門走了進去。
昏暗的屋子裡有鍋碗瓢盆和破舊的桌椅。
一股嗆人的黴味夾雜著血腥味撲面而來。
秦紫蘇趕緊命小微買醫用口罩。
牆角那邊一張床，昏黃的油燈下，兩個婆子守在床邊，正在呼喊躺在床上的人。
聽到有人進來，其中一個婆子用帶血的手抹了一把前額上的汗珠，說道：“麻婆子，我們都盡力了，孩子太大，生不出來。你趕緊找人抬出去吧，被二夫人知道了，會把你們全家都趕出去的。”
生孩子死人，的確晦氣，這也不至於把人趕出去吧？
秦紫蘇上前一步，給床上的人把脈。
還有脈搏，看樣子是休克。
“還有救，你們趕緊去燒開水備著。”秦紫蘇掀開床上的被子。
兩個婆子見不是麻婆子，竟然是花痴廢物四小姐。
傳說四小姐在宮裡立下大功，不只是被皇上封了官，連太後娘娘和皇后娘娘也另眼相看了。
可這些和女人生孩子沒關係。
“你？……”能行嗎？
麻婆子被趕到後院，還是老將軍的恩賜，這些都是眼前的廢物所為，這兩個婆子自然知道。
眼下狗子媳婦已經去了，她這是要幹什麼？
“趕緊的！晚了孩子大人都沒了！”秦紫蘇氣急。
這裡的人腦子不會有病吧？
剛才火急火燎的找府醫，現在高階大夫就在眼前，反而質疑了。
“是，四小姐。”其中一個婆子還算沉穩。
這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兩人趕緊的往外跑。
“留下一個當幫手！”
奶奶的！
你們都出去，誰給小爺打下手？
“是，四小姐。”
屋裡的氣味差點把秦紫蘇嗆到，趕緊帶上口罩，阻擋一些氣味。
“小微，趕緊給小爺準備一套接生的工具。”秦紫蘇用意念和小微溝通。
“主人，早就準備好了，隨時待用。”小微甜甜的聲音響起。
還是女孩子貼心。
秦紫蘇伸手從袖袋裡往外拿東西，擺到床沿上。
留下來的婆子哪裡見過這些明晃晃的東西，下一秒就暈了過去。
秦紫蘇把工具消毒後，給婦人做了側切，然後伸手拉住孩子的肩膀，把孩子從婦人的肚子里拉了出來。
迅速掏去嬰兒嘴裡的汙物，剪斷臍帶，孩子哇的一聲，響亮的哭聲響起。
暮暮在外面聽到孩子的哭聲，差點跳起來。
我家小姐真棒！
正在外面準備熱水的婆子，聽到孩子的哭聲，端著早前備著的開水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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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老天有眼，母子總算活了一個。
秦紫蘇把孩子用旁邊的一件舊衣服包好，放在婦人旁邊，就見婦人的肚子還在翻動。
莫不是還有一個？
秦紫蘇用手在婦人的肚子上按壓，果然，還有一個孩子。
秦紫蘇現如今也顧不上婦人的死活，伸手進去，抓住了孩子的小腳丫，愣是把孩子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