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聳了聳肩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果然如此，土匪鴨終於等到了知音。
不過這樣也好，莫小言記者出身，有一定的社會影響力，說不定還真的能幫土匪鴨實現理想。
想到這兒，秦天沒有再廢話，轉身進了自己的家門。
全家人都在客廳坐著，沒有人說話，氣氛很沉悶。
秦天看了趙芳芳一眼：“怎麼了？看上去都很不高興的樣子？”
趙芳芳白了他一眼：“還用問嗎？老媽辛苦了一下午，做的飯都被土匪鴨吃光了，弄得一家人餓肚子，老人家心裡不痛快。”
秦天呵呵一笑，原來是這點小事，那還不好辦，打個電話外賣就送上門。
“那就叫外賣吧，雖然是地溝油，但是口味還不錯，湊合一頓吧。”
趙芳芳再次翻了個白眼：“那還用你說，我早打電話了。”
秦天奇道：“既然晚餐問題有了著落，為什麼你們還悶悶不樂，總不至於心疼那點菜吧？”
趙芳芳沒說話，一旁的老趙開了腔。
“小天，你坐下，我有話和你說。”
秦天滿臉的詫異，自從去年在靠山屯見到老趙，這老頭兒還是第一次這麼嚴肅的和自己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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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敢多問，恐怕會惹得老丈人不高興，老頭兒好對付，關鍵是旁邊那個大舅哥不好惹，那可是他親兒子，一句話不對付屁股就得挨幾腳。
秦天老老實實的坐在了老趙的對面，同時心裡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和疤哥分開過，自從他認祖歸宗之後，老趙的腰桿硬了很多，本來這房子是他的產業，可現在搞得自己好像是上門女婿一樣，處處都得加小心。
“爸，有話請講。”
老趙點了點頭：“嗯，我問你，剛才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秦天如實回道：“我公司新招的員工，一天水米沒沾牙，所以多吃了一點。”
老趙擺了擺手：“你別聽芳芳瞎說，你老爹我雖然以前過的是苦日子，但是也沒把一頓飯放在心上，再說我們現在吃的穿的都是你的，我根本心疼不著。”
秦天
滿頭霧水，既然不是怕吃那又是為了什麼？
“你老有話直說，到底怎麼了？”
老趙哼了一聲：“怎麼了？我問你，這個女人是個正經貨嗎？”
秦天上下打量了老趙幾眼，從大眾的眼光來看，土匪鴨確實被排斥在主流社會之外，但問題是她一進門就悶頭扒拉飯菜，根本沒提到她的身份問題，老趙是怎麼得知她不正經的？莫非老人家也去過招待所？
老趙瞪了秦天一眼：“你不要往歪處想，我年輕的時候都沒幹過對不起你媽 的事情，何況現在一把年紀，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了。”
秦天點了點頭，這倒是實情，他早就觀察過老趙，老人家雖然身體硬朗，但是腎氣卻嚴重不足，前段時間他曾經讓趙芳芳把帝王丹給老頭兒拿幾粒，但是卻遭到了趙芳芳的怒斥，耳朵差點被她揪下來，這件事也就此罷休。
“那你老人家是怎麼知道她不正經的？”
老趙嘆道：“我活了六十歲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那個女人大夏天的穿著一件羊絨大衣，能是個正常人嗎？”
秦天呵呵一笑：“你老人家誤會了，人家把夏天的衣服都洗了，實在是沒得穿，這才把冬季的衣服翻了出來，和她是什麼人沒有關係。”
老趙哼了一聲：“那裡面呢？裡面你怎麼解釋？”
秦天撓了撓頭皮：“什麼意思？裡面怎麼了？”
老趙臉一紅：“她裡面什麼都沒穿。”
秦天差點暈倒，和土匪鴨同坐一車，他都沒留意土匪鴨裡面的情況，而老趙只不過遠遠的看了幾眼，就能察覺這個問題，老人家果然目光如炬。
“你怎麼知道的？”
老頭兒沒說話，衝著趙芳芳一努嘴，秦天順著老頭的指示望去，就看到趙芳芳衝著自己做鬼臉。
秦天明白了，原來都是趙芳芳搗的鬼，估計是她拉土匪鴨的時候，把大衣拉起來了，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趙芳芳，你不是她的崇拜者嗎？為什麼又要陷害她？”
趙芳芳呵呵一笑：“崇拜她的另有其人，不是我，我對她的瞭解都來自莫小言。”
秦天有些不高興，就算你不是土匪鴨的粉絲，但是也沒要背地裡嚼舌頭吧，幹嘛和老人說這些？
“你心裡明白就行了，有必要和老人講嗎？”
趙芳芳一噘嘴：“老爸非要問，我只能實話實說，總不能欺騙老人家吧？”
秦天翻了個白眼，你倒是孝順了，當了乖乖女，但是卻坑了你的老公。
老趙乾咳了兩聲：“小天，你不要埋怨芳芳，是我逼她說的。”
秦天趕緊滿臉堆笑解釋道：“爸，你誤會了，我沒有怨她的意思，不過這個土匪鴨是個優秀的人才，雖然她走過一段歪路，但是並不影響她為咱們幹工作，你老就不要糾結她的身份問題了。”
老趙擺了擺手：“話不能這麼說，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身邊有這麼一個人，我怕她把你帶壞，更怕她毀了你的事業，聽我一句話，趕緊辭退她，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有的是，再說我和你媽都閒著，實在不行我們到你那兒去發揮餘熱。”
秦天有些抓狂，自己聘請土匪鴨是做搞策劃工作，又不是招保潔，你一個老頭兒幹的了嗎？
“爸，其實土匪鴨這個人挺不錯的，你們是和她接觸的少，再加上聽了些風言風語，所以不太瞭解，等你們多見幾次面就知道了，並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
老趙搖了搖頭：“不行，古語有云，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正因為你和她接觸多了，潛移默化的受到了她的影響，所以才對她印象不錯，你已經墮落了，我們可不想步你的後塵。”
秦天滿臉的黑線，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老頭兒有這樣的文采？古語一句接一句，知道的說他是個種地的，不知道還得以為他是孔乙己。
但是他卻不敢表露出絲毫的不耐，只是老趙教婿上了癮，一口一個大道理，弄得秦天無可奈何，不得已只好向疤哥求援。
“大哥，咱倆是一起遇到土匪鴨的，讓她進公司也是你的主意，你來和老人家解釋一下吧。”
疤哥呵呵一笑：“老人家上了歲數，難免有些絮叨，你不要往心裡去，還是給老爹彙報一下明天的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