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好奇的問道：“什麼夢？”
土匪鴨目視前方，嘴唇一張一合，如同囈語一般。
“我有一個夢，在不久的將來，妓 女和嫖 客，不再偷偷摸摸，不再躲躲藏藏，不再為了十塊錢而互相惡語中傷，他們沐浴在陽光下，背後不再投來世俗異樣的目光，沒有偽君子的指指點點，沒有警察揮舞起的橡膠棒，他們光明正大的抱在一起，歡呼著一句話，我們合法了。”
秦天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一個夢。
“你睜開眼吧，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個夢永遠不會實現的。”
土匪鴨一笑：“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只要我鍥而不捨的努力，這個夢想終究會有實現的一天。”
秦天白了她一眼：“我覺得你精神有點不正常，一方面討厭尋花問柳的行為，另一方面又為他們免費提供服務，在鄙視小姐好逸惡勞的同時，還幻想著為她們爭取合法權益，透過這幾方面綜合判斷，我得出一個結論，你是一個腦袋被門擠了的弱智女人。”
土匪鴨呵呵一笑，對秦天的譏諷絲毫不以為忤。
“身為一個女人，我當然討厭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的男人，但是這是一個普遍的社會現象，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你可以去瞭解一下，上至高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有幾個敢拍著胸脯說他從沒動過那種心思？”
秦天點了點頭，土匪鴨此言非虛，據說黃金萬兩的鐵大哥被抓的時候就是和幾個小姐在一起，那種人物尚且如此，何況大多數沒有受過黨和國家多年教育的普通人。
“但是這和你的夢有什麼關係？”
土匪鴨嘆了口氣：“既然無能為力，不如順其自然，我制止不了這種行為，只能透過自己的努力來保護那些處於弱勢地位的姐妹了。”
秦天嗤笑道：“住豪宅開豪車，揮金如土，如果這樣的群體叫弱勢，那什麼樣的人能稱為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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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鴨白了他一眼：“那是有資格參加
海天盛筵的高階小姐，但是大多數姐妹沒有那個福氣，就拿咱們這個招待所來說，房間不到十平米，進門就上床，不打折的價格是五十塊，遇到變態的客人還要遭受凌辱，但是卻不敢反抗，好容易掙了幾個錢，警察就上了門，一個月的辛苦白費算是不錯的結局，鬧不好還得搭點進去，這樣的群體難道還不叫弱勢嗎？”
秦天點了點頭，土匪鴨說的確實是那麼回事。
“所以你才說這個行業危險性極高對嗎？”
土匪鴨擺了擺手：“錯，雖然這也算危險，但是遠遠到達不了危及生命的地步。”
秦天疑惑的問道：“還有危機生命的情況？是什麼？”
土匪鴨面色凝重：“艾滋病。”
秦天不解，作為一個醫者，他當然知道艾滋病是不治之症，而且不潔行為是傳播途徑之一，作為特殊行業，小姐們的確是高危人群，但是他曾經聽傅任鑫說過，這個行業的從業者比客人都愛惜身體，怎麼土匪鴨卻把這當成了最具危險性的理由？
“她們不做防護嗎？”
土匪鴨嘆了口氣：“受教育程度高的當然懂得防護，但是大多數底層從業人員是不懂的，還以這個招待所為例，她們大部分來自偏遠鄉村，文化程度低，對於防護用品的使用都不太瞭解，很有可能中招，更有甚者，為了多賺幾個錢，對客人的要求來者不拒，大大增加了中招的危險啊。”
秦天點了點頭，這倒是有可能。
“那你向她們傳授衛生知識就行了，為什麼非要我資助你們搞免費送愛心呢？”
土匪鴨無奈的說：“單憑我一人之力能影響幾個人？要想把宣傳做到位，必須依靠全社會的努力，所以我才一心要爭取這個行業的合法化，但我既不是議員也不是名流，人微言輕，沒人聽我的，所以我才推出了免費服務的活動，希望以此引起社會的關注，但是那些客人素質太低了，他們根本不理解我這種行為，只想從我這裡佔便宜，但是對我的理念卻
充耳不聞，來了好幾天了，一點效果都沒見到。”
秦天恍然大悟，難怪土匪鴨說她要透過自己的實際行動吸引社會的關注，原來是這麼回事。
想想也是，自古以來就沒有接客不要錢的，土匪鴨可謂是開了免費服務的先河，這件事要傳出去，必定會吸引媒體的目光，只要媒體一曝光，就會記者源源不斷的來採訪她，她就可以趁機將自己的理念公之於眾，萬一得到了一部分有社會影響力的人支援，說不定她的夢想還真的會實現。
“鴨姐姐，為什麼會沒有效果呢？”
土匪鴨苦笑了一聲：“我剛才說過了，到我這兒來的客人素質太低，他們只想佔便宜，而且還不希望被別人知道，恨不得遇上這種好事的只有他一個人，所以對此都是秘而不宣，當然不會傳出去了。”
秦天點了點頭，素質的確有點低，連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道理都不懂。
“確實有點差勁，難道他們不懂得好東西要拿出來給大家分享嗎？”
土匪鴨撇了撇嘴：“分享個屁，其中有個滿臉麻子的傢伙，居然威脅別人不能把這事說出去，誰要說出去就打折誰的腿，簡直是無恥至極。”
秦天笑了，就算土匪鴨不提長相，他也知道這人是黃麻子，也只有這傢伙才能幹出這麼齷齪的事情。
土匪鴨面帶慍色：“你笑什麼？”
秦天擺了擺手：“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人臉皮太厚，竟然幹出這麼卑鄙是事情。”
土匪鴨嘆了口氣：“所以我的理念才傳播不出去，這幾天被白乾了。”
秦天安慰她道：“萬事開頭難，不要著急，只要你堅持下去，遲早會實現夢想。”
土匪鴨呵呵一笑：“原來你也認同我的想法，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把那一百萬給我呢？有了這些錢，我就可以租一套大房子掛牌營業了，假如我的夢想實現了，你也功不可沒，到那時候你就是推動娼妓合法化的先驅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