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這件事情沒有驚動太多人。
很快學院的人就來了——普利莫為首，以及其他的教授。
金雀也跟著他們到了處理的地方。
——
"是理論部二年級的學生，現在相關的事情還在查。"普利莫出來後，蒼白著一張臉，勉強算是鎮定地和金雀說道，"如果真的是昨晚發生的事情，那麼她最近的活動應該還會有痕跡。"
這也算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沒有完全黑影化的黑影族了。
呈現著一種半人半黑影族的慘狀。
有些讓人難以言喻的感覺。
金雀點了點頭，轉頭朝修爾道："修爾，你幫我盯著吧，我去看一下妮娜。"
"是得看看她，她好像一直都在吐..."普利莫想起了什麼，苦笑道，"可惜赫里斯教授需要和其他教授跟進一下具體的細節。"
金雀沒有理會這件事情，修爾二話不說地點頭。
——
妮娜這會兒在不遠處的房間裡，抱著膝蓋，坐在床上，有些恍惚。
"...特蕾莎？"當她聽到有人進來，便抬起頭看，發現是金雀時，語氣有些微妙。
"看來你不太想見到我。"金雀說。
"沒有的事情..."妮娜白著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現在的情況，怎麼也沒辦法對人多上心吧？
一旦閉上眼睛，哪哪都是那個女生的死狀。
那種感覺...
"你感覺到了什麼。"金雀在她對面坐下，盯著她，一雙淺金色的眸子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一眨不眨。
感覺到了什麼...
"我沒有...感覺。"妮娜苦笑，忍不住低嘆了一聲，將手埋在臉中，"真的...什麼感覺都沒有..."
金雀挑了挑眉。
這個情況要怎麼問下去？
妮娜好像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特蕾莎...我...我是不是很蠢啊。"妮娜捂著臉，想了許久，才開口道，"我當時就像是傻了一樣，不管要做什麼都不知道，不管是那黑影族的襲擊，還是...那個同學...我真的...完全感覺不到。"
"感知很模糊？"金雀問。
"就像是在發呆，完全察覺不到危險...這很...奇怪吧。"妮娜蹙眉，咬了咬唇，表情愈發的蒼白。
"你當時想發呆麼。"金雀又問。
"怎麼會想...但是我好像一直都..."
"啊，雖然你容易這樣，但是有那些事情在先，應該不至於這樣吧。"金雀發出了一聲嘆息。
妮娜一怔。
金雀她是什麼意思——
那些事情？
"可是我最近一直這樣，有時候突然忘記了什麼事情，回過神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妮娜長嘆氣，"也許是...沒救了？"
"我跟你說過吧。"
"啊？"
金雀一直在盯著妮娜表情的變化。
之前說要給她解咒，然而看起來卻沒有任何成果，反倒讓她的情況惡化到了這個地步。
不過...
"你腦子被施加的法術。"金雀微頓，道，"並不像是之前那些人分析的那樣。"
妮娜的表情微變。
"如果可以的話，其實可以自己解決。"
什麼是自己解決——妮娜發愣，不明白金雀所說的話。
"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或者至少，想想自己活下來的'意義';。"金雀站起來，並沒有將這些話說得完全。
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自己理解就好了。
——
"特蕾莎！"眼看著金雀就要離開房間，妮娜忽然跳下床——幾乎可以說是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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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怎麼了，就覺得金雀的話，讓她之前一直隱隱的擔憂又一次浮現。
金雀回過頭，看著那位驚慌失措的女孩。
"為什麼——"她沒有問發生了什麼，或者發生的這些意味著什麼。
"命運吧。"金雀想了想，說道，"其實你應該有點感覺，自己身上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願不願意相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那...不行啊。"妮娜無力地坐下。
像是壞掉的娃娃。
金雀望著她這個樣子，沒來由地挑眉，忽然有些好奇，於是便道："那麼，當初承擔著無數人生命的你——又是為什麼堅持著來到這座中轉之所，因為想解決這種命運嗎？"
"既然是命運怎麼可能逃掉啊。"妮娜伸出手，緩緩地抱著頭，手痛苦地顫抖，"可他們希望我活下來啊..."
"他們希望我...活下來。"金雀喃喃地重複這句話。
"嗚。"妮娜有些痛苦地埋頭，重重地喘氣，好像有些喘不過氣了。
金雀閉上眼睛，復又睜開。
最終還是沒有再向她說什麼，妮娜也是。
【②】
"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負責資訊收集的人是柯麗，她的速度一向快得驚人，當金雀從妮娜的房間中走出來時，已經看到柯麗在走廊上與普利莫、修爾交談的場面了。
於是金雀走了過去，隨口問道。
"啊，特蕾莎。"柯麗向她打了一個招呼，而後道，"那個女生昨晚失蹤了，今天早上還問過宿舍管理員，不過當然也沒找到。如果說之前的事情...在她身上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
都是一些普通女生的日常。
...
日常嗎。
"最近在學院裡有沒有流傳過什麼傳說之類的東西。"金雀忽然道。
"傳說？額，花房的鬼故事？"柯麗想了想，猶豫了一下，接著面露驚駭，"什麼...鬼...難道？！"
"聽說不少女生晚上會去花房？"金雀又道。
"失蹤的話，學生會一定會知道的，之前都只是傳聞，但是..."
傳聞成真了。
可是...
即使只是"偶然"，但是卻很難說接下來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金雀閉了閉眼睛。
腦海裡閃爍過那個花房的樣子。
像是停屍房一樣的花房...
白布...
木箱子...
詭異的氛圍。
到底是不是從那裡...
環境只是一方面，如果能夠讓黑影族出沒，那個地方確實不失為一個"合適的地方"。
"要搜查花房的話，要經過什麼手續嗎。"金雀睜開眼睛，沉聲道。
"額？你什麼時候那麼禮貌...咳咳，"普利莫咳嗽了一聲，"要經過審判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