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妮娜有時候會犯迷糊——她稱作腦子不清楚的時候。
具體來說,就是現在,下雨忘記帶傘,還忘記了自己會用魔法。
——有一位突然竄出來的人,為她撐起一把傘?
呸。不存在的——她直接衝進了雨幕中。
以至於不停地跑,直到感覺身上的校服都溼透的時候才有所察覺。
我是誰?我在哪?我幹了啥?
...
簡直。
這大概不能怪妮娜,要怪...額好像也不能怪金雀。
又不是她故意的。
妮娜嘆氣。
她到底怎麼會...那麼衰啊。
以前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就算了,為什麼...到了這裡,儘量遠離其他人,使得他們不要被自己的運氣影響...
但還是去告白了。
為什麼?是那些女生的唆使嗎?
好像是這樣的,又或者是...
她想不下去了。
金雀忽然之間的說辭,狠狠地讓她剛剛結痂的傷口中又沁出了血。
痛得很。
...
"你...還好嗎?"
臥槽不會吧?!妮娜心想,已經驚恐到不行,可聽到這聲音時,還是氣息紊亂,緩慢地掉頭——僅僅是看到來人的褲管,都感覺到...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啊?
"額?沒...沒事的!"妮娜同時"反應過來",回過頭,又低了低頭,想後退了好幾步——這幾步又快又急,直到她猛地撞在教學樓的牆上,頭有點暈。
"..."這姑娘...真的有事吧?
赫里斯嘆了一口氣,向她走來:"我送你回去吧。"
"...教授...你是不是對'回去';這個詞情有獨鍾啊。"妮娜聞言,先是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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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對,一張臉通紅,又開始在心裡唾棄自己了。
她大概就是如此,明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可...就是忍不住作死。
這種情況和喬麗娜有相似之處。
但妮娜有種"真的迷糊"。
跌跌撞撞的——無論是誰看了,都不會覺得省心。
包括赫里斯。
"是嗎?"赫里斯聽她說的話,含糊地道了一句,"我先把你送回去吧,這次不會忘記法術了吧?"
"啊?"妮娜一怔。
忘記法術...媽的又一個尬點。
妮娜心酸,可那種奇怪的一往無前,還是給人很大的印象——說話永遠比腦子轉的快,而每次腦子反應過來後,就開始自責,甚至是自尋死路...
"不會真的忘了?"赫里斯緩緩道。
"...沒有!"妮娜這一次終於釐清了思路。
只是...
送她回去?
"走吧。"赫里斯於是將傘緩緩地朝她伸出來,擋住了那些灑在她臉上的雨水。
她狼狽的樣子——赫里斯看著妮娜的髮絲貼在臉上,臉色發紅,一雙大大的眼睛裡還有不可置信,剛才看的腳步還讓他覺得有些...凌亂。
"啊...哦..."妮娜怔了怔,接著走進了赫里斯的傘下。
她還能說什麼?
赫里斯他...還能裝作什麼也沒發現...
但她?
算了...
妮娜多數時候迷糊又對某些事情敏感,有著足夠的勇氣,但是嘴永遠比思維快——以至於變成這樣。
"真是...太感謝了。"妮娜和赫里斯走在一把傘下,她有些刻意地往傘外挪,但因為對方不放棄的樣子,又讓她不得不地妥協。
傘下的兩個人因此顯得態度微妙。
"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赫里斯目視前方,好像沒有注意到妮娜一直的小動作。
"??——!"妮娜腦子裡的問號還沒有用表情流露完,就被赫里斯這句話嚇得有所表示了——腳下一絆,她毫無徵兆地向前倒去!
媽耶...
赫里斯眼疾手快,長腿一邁,便將她撈住,沒有讓她繼續往下倒去。
也使得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
妮娜眨了眨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一時間心跳快得不能再快,同時——也前所未有地給她一種危機感。
草,剛才刻意拉開的距離沒用了!妮娜心裡想,此時卻又慫得像是鴕鳥,頭都不敢抬一下,只是一味地向後退。
赫里斯擔心她掙扎過度,只能鬆手。
妮娜這才得以後退,到"安全距離"。
"啥啥啥啥啥啥啥啥?!"妮娜還沒忘記赫里斯的問題,這會兒抱臂,驚恐之意躍然臉上。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赫里斯一本正經。
"那也不是我...吧?"
"就是你,想清楚再告訴我。現在先回去。"赫里斯語氣波瀾不驚。
"..."
【②】
妮娜和赫里斯這一出,金雀當然是不知道的。
她的身上還沾著一些雨的味道,踏入了圖書館。
這個時間不可能被用於學習,大家是能浪則浪——圖書館裡的人少得讓人意外,又讓人覺得並不出奇。
金雀循著自己前幾天去的地方爬樓梯。
...
她要去的地方是在最高層。
這是被稱作"地獄"的地方——雖然光從樓層來說,它在最高層;
雖然大窗戶外的風景很好;
——
存放著被安立蒙學院認為,最難以解讀的一些書。
大多數只是"垃圾"——"垃圾"得不確定——因為沒人知道它說的到底是什麼;
但以金雀而言,這才是真正有挑戰的東西。
不過她這麼跑過來——是為了自我挑戰?
並不。
金雀熟練地穿過幾個房間——雖然在半路停了下來。
她站在一扇門旁邊——那一扇門略微開啟,從中傳來某些聲音——哦,不是什麼恐怖的東西,也不是什麼限制級的東西;
僅僅是...
好像是在解題。
金雀得到這個肯定時,嘴角不由得抽了一抽,眼睛在那屋內瞥了一眼,果不其然地看到——加利葉和安塔。
加利葉...金雀印象中,這個女孩已經很少出現。
看起來對學業不是很在乎,學得不在要領,但是現在——卻有這樣的習慣嗎?和安塔在圖書館的最高層...討論學習。
...
不過,總的來說,也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金雀的停頓只是片刻,然後她走向了一個自己習慣去的位置。
她要找些書...
金雀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做這件事情了——屋外的陰雨還打在窗戶上,使得世界變成了一片霧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