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守衛隊長殷勤期盼的目光下,龍裔與夜鶯離開了地牢,踩著平整的石板路往外走,一邊互相討論著:“你覺得會是什麼法師?”
“死靈法師、黑法師、野法師或者乾脆是招搖撞騙的騙子。”夜鶯搖著頭:“反正不會是冬堡那群拳師,他們估計已經開始作死去挖瑪格努斯之眼了。”
“所以還是格拉茉莉女巫團最有嫌疑咯。”
“可以這麼說,畢竟普通的法師不可能得到海爾辛之戒的。”兩人沿著石子路拐彎,叮叮噹噹的錘打聲在四周迴盪著,其中還夾雜著爭吵聲。
“什麼?你們還沒找到?那只是一條狗!”怒吼著的是佛克瑞斯的鐵匠羅根,站在他面前的是一隊五個人的傭兵,正在爭論關於他的委託。
“就因為他是條狗,夥計,他能爬過去的地方我們可不行,總而言之,我們為你工作了五天,既然沒找到你要的狗,我們就不要你的佣金了,但押金我們是不會退的。”傭兵雙手環抱,鐵盔下的雙眼斜睨著羅根。
“別想,把我的錢交出來,你這個毫無忠誠心的小賊。”羅根根本不吃這一套,他揮舞著自己的鐵錘,大聲咆哮著:“否則就準備去地牢裡度過你最後的日子吧。”
“你嘴巴最好放乾淨點,老頭,守衛可不在這裡。”
“是嗎?守衛!!”
“草,拿著你的錢吧,老頭。”傭兵最後呸了一口,晃盪著離開了鐵匠鋪。
“我記得,這是巴巴斯的任務?”龍裔收回視線,看向夜鶯:“要不先接了?”
“然後被巴巴斯推下懸崖嗎?”夜鶯吐了個槽:“不過接了也好,說不定能用來追蹤那些女巫。”
“那就這麼說定了。”龍裔跑上前去,三下五除二的接下了羅根的委託,等到她回來時,手上正捏著個錢袋晃盪著,賽普汀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
“正好順路,走吧。”
兩人出城,還沒等龍裔把肉放下,從路邊的草叢中便鑽出來一條大狗,髒兮兮的捲毛上還粘著亂七八糟的樹葉、刺果、碎石甚至骨頭,一股臭味撲面而來,讓兩人都不由皺眉倒退。
“啊,我忘了,稍等。”巴巴斯站在原地,高速抖動身體,甚至出現了極其畫風不符的幻影,等到巴巴斯停下來,光滑柔順的長毛泛著柔和的光澤,甚至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從毛髮間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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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斯原地轉了兩圈,汪汪的叫了兩聲:“汪!我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汪!”
“嘿,巴巴斯。”夜鶯半蹲著對巴巴斯招了招手:“嘿,巴巴斯,過來一下。”
“汪!味道熟悉,人不認識。”巴巴斯語調高昂但語氣低沉:“汪,能幫可憐的巴巴斯一個小忙嗎汪?我要回去找主人。”
“維爾又把你趕出來了?”夜鶯笑摸狗頭:“好孩子,但是你得先幫我做點事情。”
“汪,好的,你的味道很好聞。”巴巴斯舔了舔夜鶯的手:“帶路吧,汪!”
鐵匠鋪,羅根驚訝的看著去而復返的傭兵:“你們難道就要放棄——舒爾的鬍子!是它!”
“是的,羅根先生。”龍裔攔住羅根想摟抱巴巴斯的動作:“但還有個不幸的訊息,他是有主人的。”
“什麼?那為什麼會讓它一直呆在野外?”羅根將目光投向夜鶯:“你就是那個主人派來尋找它的?”
“不,他是我的同伴。”龍裔回答了他,然後接過夜鶯遞過來的幻術項圈:“看這裡,這才是他主人的資訊,而且我們知道他在哪裡,海爾根你應該也知道吧?”
“海爾根?被龍襲擊摧毀的那個鎮子?”鐵匠摸了摸自己的禿頭,拿出一小袋肉乾掛在巴巴斯的脖子上:“我懂了,感謝你們讓我見到他,嘿,忠誠的小子,帶著這個,路上多吃點。”
然後他站起來,對龍裔說:“這是剩下的佣金,另外,如果他的主人和我想的一樣,那麼我希望你能帶它再回來我這裡。”
“如果他願意的話。”龍裔點點頭,利落的轉身離開,巴巴斯和夜鶯跟在她身後。
回到佛克瑞斯地牢,龍裔問守衛隊長要了辛丁留下的一些貼身用品,巴巴斯嫌棄的聞了一會,汪汪叫著往一個方向跑去。
守衛隊長又一次殷勤期盼的望著兩人一狗離開。
等到離開了城門守衛,巴巴斯才說道:“上面沒有女巫的味道汪,只有狼人和奇怪的臭味汪。”
“奇怪的臭味往哪裡去了?”
“就在附近汪,跟我過來汪!”
說完巴巴斯撒腿就跑,鑽進了路旁的草叢中。
“話說我記得原本巴巴斯說話不帶汪的吧?”龍裔狐疑的看著跑在前面的巴巴斯,現在她看和魔神有關的都像是覺醒者。
“emmmm,反正是條傻狗,等之後直接送回去就好了。”夜鶯倒不怎麼擔心,畢竟巴巴斯覺醒或者不覺醒都是一條傻狗,與其提防他,不如提防海爾辛和之後的卡拉維庫斯*維爾,這兩個一個比一個能搞事。
海爾辛還有跡可循,反正突出一個互相狩獵,卡拉維庫斯*維爾的話,欺詐、哄騙還有腦子抽筋都有可能,畢竟是被自己神器反噬的男人,也就巴巴斯這條傻狗還能受得了了。
一路跟著巴巴斯,隨著植被越發茂密高大,龍裔和夜鶯的警覺性也越發提高,只有那條傻狗還汪汪叫著一路猛衝,兩隻洞熊本來被吵醒了,看見是巴巴斯跑過去,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重新睡了下去。
而潛行的夜鶯和龍裔自然也沒有被發現,就這麼又走了一段時間,越過茂密的灌木之後,一片開闊的平地出現在兩人面前。
從樹蔭上灑下的斑駁陽光照耀在金黃色的野花上,花香混合著植物液的清香縈繞在四周,讓人心曠神怡,可惜的是,當再往中央看,兩道間隔規律的焦痕中,灑滿了濃厚的灰燼,就像是那些被粗暴折斷扯爛的花卉一樣,而如果越過那些焦痕,同時還能看破幻術的話,就能發現在那兩道焦痕圈中,聳立著一頂掛著頭顱和心臟作為裝飾的帳篷。
“烏鴉鬼婆。”夜鶯低聲說著,指了指帳篷前滿是血腥的木臺,上面擺放著各種詭異的材料,斑斑血跡甚至浸透了木材。
“中獎了。”龍裔拍了拍身邊巴巴斯的狗頭:“乖孩子,好好呆著。”
利刃出鞘,長弓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