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是由幾次機遇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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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講，動物園的滾滾們其實也可以歸類進靠出賣身體吃飯的職業群體內。
它們賣個萌，滾一圈，爬上樹或者摔下樹，甚至打個噴嚏，和它們的同行一樣，都可以把別人逗得心癢難耐，欲罷不能。卻又比它們的同行文雅，滾滾可不會張嘴就“來啊，客官~”那麼直白露骨。
週日上午，紀安揉了兩小時加班出臺的糰子，在一片羨慕、不捨、留戀聲中關閉直播。
在基地食堂吃過午飯，他依照約定前往市中心體育館看胡艾比賽。
時隔好長時間來到山城市中心繁華地段，紀安有種鄉下人進城的感覺，街上接連走過的小姐姐們，看得他眼花繚亂。
幾次差點騎著小電驢一頭懟上電線杆，紀安抵達市中心體育館，在外面寄存小電驢，看到門口標語他才知道今天原來已經是決賽了。
體育館由露天網球場，籃球館，游泳館，羽乒球館等幾個場館組成。
畢竟是全國性質的青少年比賽，決賽只需要一片場地，主辦方特意搬來階梯長凳，放置在網球場四周方便大家觀看。
算上家長、前兩天淘汰下來的參賽選手，以及山城網球愛好者，來了也要有不少人，雖然不至於把長凳坐滿，但也找不到一眼可以發現的大片空位了。
紀安在裡面兜了一圈找到網球場後，在階梯長凳第三排坐下。
露天網球場是一片藍色塑膠場地，上面畫著紀安看不明白的白線。場內胡艾和她的對手已經在互相回球熱身，紀安也就沒去打擾。
胡艾一身白色連衣網球裙，微風下裙角飄飄，依然那麼晃眼。女子網球就是這麼穿的，包括娜姐，實際上跟熱褲沒有區別。
戴著一頂粉色遮陽帽，腳上一雙醒目紅色網球鞋。
胡艾這裡養眼悅目，而她對面，紀安看了都有些心悸，17歲178的大高個，肩背厚實，手臂肌肉線條清晰，他心下不由讚道：“是條好漢子！”
唯一可惜的是，長期練習網球曬得一身黝黑的好漢子偏偏穿了一身粉裙，同樣裙角飄飄，違和畫風紀安眨了好一會眼睛才適應。
好漢子名叫莊穎。
打網球從來不怕出名早，當年張德培拿到法網男單冠軍，名揚天下的時候也就17歲。加之有了娜姐這個成功先例，莊穎的母親汪華從小對女兒進行網球訓練，半年前開始，莊穎已經在接受職業級別的訓練強度。
汪華本身就是專業的，莊穎也就不需要去什麼體校、俱樂部。吸取自己身上的教訓，汪華對女兒的未來規劃就是自己教，自己練，以後自己報名出國去打比賽。
球場上兩人熱身結束，在好漢子身後幫忙鬆弛手臂肌肉，同樣膚色黝黑的中年婦女就是汪華。
她一邊給女兒放鬆肌肉，一邊說道：“她可能是山城同齡人裡面唯一能和你走兩拍的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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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急著結束比賽，她的特點是打不死，那你就別急著打死，不管力量、技術、體力，她都不是你的對手。
你要做的只是保持平常心，一拍一拍穩紮穩打，然後拿下比賽。”
好漢子點了點頭，往旁邊看去，心裡有些嫉妒，又有些不詫。大概意思是明明能靠臉吃飯，沒事來打什麼網球？
而胡艾那邊沒人跟她講解比賽戰術，也沒人給她鬆手松腿，拿毛巾擦了一把剛才熱身出來的額頭汗珠，四下轉頭，尋找著什麼。
隨後發現已經坐下的紀安朝她揮手，胡艾臉頰上浮現的兩個小酒窩讓許多本就盯著她的目光瞬間炙熱起來。
“你們看，小美女衝我笑了~”紀安隔壁一哥們激動道，站起使勁朝胡艾揮手，然後旁邊紀安尷尬收手。
下午2點45，兩人扔過硬幣，裁判示意比賽開始，莊穎發球局。
僅第一下發球，好漢子微微蹲下，起跳扣球時展現出來的爆發力就讓在場所有人汗顏。雖然不像專業網球場有測速器顯示，但一些有經驗的網球愛好者，比如汪華，目測估計女兒這記發球時速160公里以上，這是女子職業級的水準。
不光發球猛，好漢子的呼吸聲更加粗野，又粗又低沉，要不是看她穿著一身粉裙，紀安差點喊犯規，特麼對面分明是個沒有鬍子的老爺們。
可就是這一記勢大力沉的發球，被明顯嬌小許多的胡艾回了過去，“嗯~”
隨後雙方開始底線對拉，莊穎的在力量、體力、技術上更勝不止一籌，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胡艾預判反應快，身體輕盈靈活，速度上佳，總能追上一些看似不可能接到的球，讓之前的對手對她產生一種打不死的錯覺。
打不死是外行人的看法，汪華這類明眼人眼中，從胡艾身上看到了讓她為之忌憚的韌性。小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笑起來甜甜糯糯，實則骨子裡比男人更堅挺硬氣。
正是擔心女兒被胡艾的韌性越拖越急躁，反倒失誤增多，所以汪華告誡女兒不要急著結束比賽，平常心是莊穎贏得比賽的關鍵。
這樣的選手，汪華很瞭解，她曾經就有一個這樣的隊友。跟她們打，一定不要想著一拳頭打死，否則只會亂了自己的節奏。這種對手十分扎手，唯一的辦法就是慢慢纏鬥，而且就算贏了，自己也累得不輕。
雙方你來我往，場面上來說莊穎佔了絕對優勢，將對手來回調動，疲於奔命，無奈就是打不死，那個能靠臉吃飯的小姑娘總能對她的出球路線早早預判，提前行動，而且速度還快。
第一個回合雙方就來回拉了十多拍，最後因為胡艾回球力量沒控制住，導致球出界，才讓莊穎拿到預想中發球就該得到的第一分。
而沒能拿下開局第一分，胡艾有些不開心，鼓了鼓臉頰，拿網球拍邊框輕輕磕了一下遮陽帽帽簷。
隨後彎下腰，凝神迎接莊穎第二次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