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保住大人再說。更何況這種人渣，哪裡配有孩子。”
紀潯回頭看了一眼正打算悄悄溜走的陳寬，“我一會兒就報警。”
傅衍寒嗯了一聲就往紀潯的車子那邊去了。
到了醫院後，程涵就立馬被護士推走了。
傅衍寒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襯衣袖子往上卷，露出剛剛刀劃破的傷疤。
紀潯的手也開始疼了起來，是在傅衍寒來之前就被刀子劃破的。
傅衍寒朝著她這邊看了一眼，“什麼時候受傷的，剛剛怎麼不讓人給你包紮。”
紀潯看著他，“你不是也還沒包紮。”
傅衍寒還沒來得及說話，齊遷就從走廊另一頭跑了進來。
“老闆。”
傅衍寒看見他手裡拿著衣服，伸手準備接過來。
“老闆，你怎麼受傷了。”
齊遷一臉擔憂的看著傅衍寒，視線又落到紀潯身上，直到停在她手上的傷口上。
“這……老闆您趕緊先去檢查一下吧。”
雖然說這種話可能讓紀潯不高興，但是總不能讓自家老闆也被傳染。
傅衍寒沒動，而是看著紀潯，“你和我一起去。”
紀潯頭都沒抬，“我又不是狗，你還要把我栓你身邊啊，我不去。”
傅衍寒聽她說出來的話捏了捏眉心。
齊遷倒是在一邊很急，“紀小姐，您就和老闆一起去吧，老闆從下午就開始等您，要是他真的得了那種病怎麼辦。”
紀潯本來還想說什麼，可一想到今天要不是傅衍寒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她抬起頭看向傅衍寒。
“你不用檢查，傅衍寒，我沒有艾滋病。”
男人聽到這話怔了一下，面上卻沒有太多的驚訝。
“它有潛伏期，不是說現在沒有，以後就會沒有。”
傅衍寒聲音不是很高，像是在和她解釋，多了點小心翼翼。
紀潯知道現在他的語氣和耐心大概都不過是因為心裡愧疚罷了。
“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不過要感謝一個小護士，傅衍寒，要不是有個心善的小護士，我就真的如了沐琦的願了，她大概現在還以為我有艾滋病。”
紀潯的語氣很是不屑，看向傅衍寒的眼裡多了幾分諷刺。
傅衍寒聽見這話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波動，“如果事情是這樣最好，那你之前為什麼騙我。”
紀潯看了一眼在旁邊杵著的齊遷，“帶他走吧，之後的事跟你們沒有關係了。”
她說完這話就朝著手術室那邊看去，把身旁的男人當作空氣。
傅衍寒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所以，你沒有病，孩子也打了。”
“不然呢，你不是也不認可那個孩子嗎。”紀潯突然笑了一聲，“傅衍寒，你現在問那種問題，讓我覺得你很虛偽，還有噁心。”
她說完後冷斥了一聲，“滾。”
齊遷聽見這話趕緊垂下視線，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
傅衍寒周身的氣壓已經低到極致，這樣的氛圍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才終於被打破。
“你什麼時候回去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紀潯聽到他的聲音都覺得厭惡，之前自己喜歡他的時候他把自己當成玩具任由那些人欺負，現在倒是惺惺作態起來了。
沐琦不拿人命當回事，用那種手段去刺激她父親害的她父親去世，傅衍寒喜歡那種殺人兇手，他們便是一樣的。
小紀煦才剛剛一個多月，就要她們母子分離，傅衍寒怎麼脫的了干係。
“不需要，你要是真的像你表現出來的那樣關心我，就趕緊離開這裡，不要讓我看見你心煩。”
…
傅衍寒最後還是離開了。
上了車後，男人都沒有說出半句話，就那樣沉默著，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齊遷也不敢開口問，畢竟剛剛紀小姐那樣跟傅衍寒說話，現在去問就是撞槍口。
在傅衍寒身邊待了這麼久，他要是連這點眼力見沒有就白混了。
“她為什麼突然變化這麼大。”
齊遷愣了一下，隨即就又聽到男人說。
“我還沒因為一個女人這麼頭疼過。”
話聽上去像是不耐煩，可語氣卻一點不耐都沒有。
齊遷抿了抿唇，“老闆，紀小姐可能只是因為沐小姐對她做了那種事心裡不暢快，而且……她父親不是那時候去世了嗎，肯定是事情疊在一起她才有點怨您。”
“我覺得我最近有點不對勁。”
傅衍寒聲音悶悶的，那張俊臉在濃重的夜色下顯得有些孤寂。
他很少去問齊遷這些，也很少去跟他說心裡想法這方面的。
最近紀潯讓他心裡總是很亂。
甚至於聽到她的訊息，他都有些坐不住。
“走吧，回棕櫚灘。”
齊遷沒有多說什麼，啟動了車子離開。
…
紀潯還在手術室門口等著，突然門被推開，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是孕婦的家屬嗎。”
紀潯遲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不算。”
“現在她需要做手術，通知單得有人籤，孩子保不住母親大出血，沒人簽字我們做不了手術。”
紀潯聽見這話開始著急，“可是我也不知道她家人電話啊，能不能先給她做我再聯絡，這樣拖下去就不只是一條人命了。”
醫生有些為難，“我們也想給她手術，但是沒有家人的簽字，這個手術，我們做不了。”
情急之下，紀潯只好自己籤了字，“我簽字可以嗎，您快點給她手術吧。”
醫生沒有再猶豫，拿著手術單就往裡面走。
紀潯想起自己之前生孩子的時候都是自己籤的字，心裡有些酸澀。
那女人算什麼呢，男人十分鐘就結束的事，女人或許要搭上一個月，一輩子，甚至是生命。
這太不公平了。
對於這世界上所有愛著孩子的母親。
紀潯沒有時間再去想那些，她現在需要聯絡到程涵的父母，但是程涵的手機並不在她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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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索了一下，最後給靳臨琛打過去了電話。
“怎麼了。”
那邊幾乎是瞬間就接起。
“你能不能幫我查個聯繫方式……”
不得不說，靳臨琛的辦事效率很高，三分鐘不到就把聯繫方式發了過來。
[你找這個做什麼，這人誰啊？]
[一個朋友出了點意外，我待會再和你說，多謝啦。]
紀潯趕緊複製號碼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