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平安的認知裡, 邊界線從來都是派重兵駐守的地方,但在野人世界就是偏僻沒人管的地帶。那些作為族群的女野人是很少來到邊界,通常都是生活在各族邊緣、經常跨界遊蕩到其他族群尋找配偶的男野人才會在裡出沒。
在她輩子世界, 國界線是毫不讓,在裡, 各族群之間有量的之地。
例如,山崖族以瀑布為界, 翻過瀑布經過草澤、礦山,還要再翻幾座山頭,直到峽谷深澗片區域,都沒有族群佔領,得躍過了峽谷深澗,才到樹巢族的邊界。
如今樹巢族的領地也成為了之地。
真·地廣人稀,想怎麼佔地盤就怎麼佔。
各個部族劃出領地邊界不是為了搶地盤,思差不多是“男野人止步”, 那些各族群之間的之地也是留給男野人留的。畢竟,女野人們把成年男野人趕走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娃,並不是要讓男野人死在外面,成年的女野人們也需要跟其他族群的男野人結合、繁衍後代, 所以, 那些男野人被各族群趕走後, 也得有他們棲息的地方。
景平安琢磨明白邊界線的義後,思來想去, 決定還是拿棍子戳骷髏頭立為標記。
她輩子見過各種各樣的logo, 要設計族徽也是信手拈來,可得考慮到兩個情況。
,沒條件, 徽章刻在哪?石頭還是樹?刻在石頭,太難為她了,別說她沒工具,即使有工具,她又不是學雕刻的,刻不了複雜的圖徽。刻在樹?裡的候宜人,降水量充足,植物生長良好,不剝樹皮直接刻在樹皮,很快便會被青苔、藤蔓埋了。如剝樹皮……生長了好幾百年的老樹皮,拿骨刀剝,剝完後再在樹幹刻徽章,那工程量比在石頭刻圖還要。
第二,她刻出來,人家未必看得懂。
既然目的是為了警告男野人,還要簡單直白有效,且易於取材、立標記方便,那就還是骷髏頭腦袋好了。
震懾十足!
妖魔化什麼的,比起再次被男野人摸進山洞,不堪提。
吱帶景平安在附近轉了幾天,熟悉完地形,決定回程的時候,問景平安想好立什麼標記沒有。
景平安原本想看看路能不能撿到點骷髏頭什麼的隨便找根樹枝立起來,可……裡吧,雖然每天都有野生動物捕獵,但……競爭激烈,它們經常把獵物撕碎了拖到認安全的地方吃,以至於骨頭散落在各種隱蔽的地方,平時不想找骨頭的時候,哪都能見到,等到要找的時候,沒有!
即使偶爾看到點骨頭,那也只是些胳膊腿、脊椎骨之類的零碎,沒有頭骨來得有威懾。
好在有姨個箭手!
景平安便讓姨去獵了只狼,再把狼的腦袋擰下來,拿長樹枝立在樹顯眼的地方。
草叢太茂盛,立在地會被埋淹得誰都看不見,立在樹,顯眼、也夠嚇人。
吱按照景平安所說,把標記立好,想到景平安和步戳在山洞的兩個腦袋,也覺得要挺好,豎起拇指點了個贊。
邊沒了族群,男野人然不會往種沒有女野人的地方鑽,吱只是思地立了顆狼頭,便帶景平安和步往綠顏族方向去。
野人的語言少,景平安有心讓吱和步學習普通話以方便交流,每天使用野人語言越來越少,普通話加連比帶話。
耳濡目染下,吱和步的普通話進步飛快,從單字到詞語,再到能夠慢慢地聽整句話,偶爾還能說幾句。她倆都還不太會說連貫的話,幾個詞語組裝起來,加比劃和拿野人語言湊,足夠表達清楚思。
從樹巢族往綠顏族去,路全是崇山峻嶺,都是那種生長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的原始森林,地面沒有路,即使有,那也是獸徑,走走可能就到了野獸窩裡。
她們只能從樹走。
景平安對於在樹叢間行走已經習慣了,她開始幾天,還總喜歡爬到樹梢看遠處的風景,可走了幾天之後,人都麻了。從高處往遠處看,座山接座山彷彿沒有盡頭,且看起來都是差不多的。
為了不至於迷路,找不到回去的路,她還是記了下附近的山的形狀。
她輩子,其實有點路痴,不清楚東南西北,好在有導航,不會迷路。
輩子則似乎對方向天生靈感,原地轉十幾圈,停下來,照樣能夠得清楚哪個方向是哪邊。似乎野人個種族,除了嗅覺、聽覺都超敏銳,手腳特別靈活外,對方向也有天生辨別能。
往綠顏族去,要穿過兩條河流。
景平安有注到,在樹巢族邊緣的峽谷深澗下便是條水流湍急的河,那條河是沿兩座山之間的夾縫中直往下游去,而下游方向正好是瀑布處在的方位。她很懷疑,從綠顏族、到樹巢族,再到山崖族,很可能處在條流域,不過,沒有走過,因此不能確定。
因為姨和親媽有心鍛鍊,而景平安小胳膊小腿的確實走不快,前進速度跟老年團似的。
景平安也放寬心,就當是出來旅遊長見識了,也確實很像。
她們走了概半個月,忽然見到遠處的樹叢間有群臉、脖子、胳膊塗得綠油油的野人,拿裝備有骨制矛頭的長矛在狩獵。
他們在林間飛奔,手裡的長矛咻咻地往前擲去,追群像鹿樣的動物。
吱、步帶景平安小心翼翼地藏在樹後盯他們檢視。
景平安挺奇怪的。她剛才過來,沒有見過什麼奇怪的標記吧。會兒綠顏族的人就在前面,她也不好問吱,小心地藏好己默默觀察。
沒會兒,狩獵結束,群綠野人開心地跳下樹,扛起養得肥肥壯壯的鹿,喜笑顏開地往回走。那群野人中有好幾個景平安認識的熟面孔,有咕、、還有亞!
雖然他們都塗得綠綠的,但身形、走路的姿勢、五觀長相沒變,仔細看過去,還是能認出來的。
亞獨扛頭雄鹿,昂首挺胸,腳下帶風地走在前面,跑得咻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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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野人們離他都有段距離,確切地說,是女野人起兩個人組帶獵物起往回走。她們的體不如亞,明顯要慢些,遠遠地落在了後面。
男野人則有點精彩。打到獵物的男野人往沒打到獵物的女野人身邊去。沒打到獵物的男野人便想搶其他人的獵物,但又被其他人防備,之後沒打到獵物的三個男野人跟了段,又提骨制長矛,往另頭去,像是繼續打獵的樣子。
景平安回想了下之前在山崖族住的情形,那時候也有男野人在盛夏時節還跟女野人住在山洞,好像是女野人沒有懷娃,男野人便留得久些。
景平安想起渣爹護食的樣子。她作為亞親生的娃,去吃亞的食物都差點被打,更何況其他人。
群野人們走到都沒影了,吱和步也沒有動。
她倆在樹等到傍晚時,天都快黑了,才沿綠顏族的人離開的方向摸過去。
野人的嗅覺敏銳,下午那群人才走過,且他們好多人的獸皮處理不乾淨,味道很重,路還殘留不味道。姐妹倆帶景平安,順他們沿留若下的味道、踩出來的痕跡,翻過半座山頭,便見到遠處有個山坳。
座山坳位於半山腰的位置,中間有座不點的湖泊,像面明鏡鑲在山坳中間。
湖泊的四周,地勢略微呈傾傾狀,長滿半人高的綠草。
個個野人草垛繞湖泊散開,草垛外還燃起了小小的篝火,還有排排石頭壘起來的牆圍繞在草垛周圍。
那牆的款式,跟景平安讓步和亞幫她在山洞裡壘的甕城模樣。
景平安覺得,按照亞的格,有點懶,還有點私,教些野人壘牆、用骨矛狩獵的事,他肯定不樂,但是,亞好享受,在享受從來不偷懶。他既然會些,肯定要把己的住處張羅得好好的,於是,周圍的人便有樣學樣地學了去。
有些地方還沒學到家,例如,處理毛皮。
吱檢視過綠顏族的情形,什麼話都沒說,招呼步和安,連夜離開。
景平安很不解,問:“姨,你千里迢迢,啊,不對,跋山涉水,走了麼多天,就為了來看眼?”
姨來看眼就走。
親媽也異常沉默。
情況不對啊。
吱比劃了下,對景平安說:“他們,很快,會,強。”她頓了下,又說:“我們……族群,危。”
景平安“呃”了聲,問:“你的思是說,他們會來打山崖族?”不至於吧,隔麼遠,又不缺獵物和狩獵的地方。
吱看了眼步,說:“亞的,族群,搶……女野人。”擔心己沒說清楚,又補充句,“你們,之前,山洞,他們!”
景平安問:“你是說那些男野人會組成團伙來搶女野人?”
吱問:“團伙?”
景平安說:“就是三個以。”她掰手指頭,數了個三,給吱看。
吱用地點頭,又補充句,“明年。”今年找配偶的季節已經過去了,他們要搶人,也會等到明年。明年,她的娃該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