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和亞到猛獸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擔它詐死,又在它的腦袋上補了幾棍子,打得棍子都斷了, 劍齒虎的頭也破了,這才確定它是真的死了。
他倆放下來, 圍在劍齒虎身邊,奇地打量, 不斷地對景平安豎起大拇指稱讚。
景平安說:“你倆光顧圍觀劍齒虎,如今洞口敞開,又燃起這麼大的煙,很容易把其它東西引來。”經過剛才的那場火,鋪窩的乾草和備的柴都沒有了。
她當即安排亞出去撿柴搬乾草。
亞還沒看夠劍齒虎,不想去,正想讓步去,便景平安已經安排布把他們晾在旁邊的狩獵棍子搬到山洞門口, 明白娃是在防止其它猛獸進來,於是拿起狩獵的棍子出去撿柴。
景平安不想再讓親媽抱自己過隨時喪命的逃亡生活,決定把山洞長長久久地佔據下去,那麼, 防禦設施就必須做全。
山洞外、通道都不布防禦措施。景平安便打算先做一拒馬樁擋在洞口處, 做成第一道防禦。
可是在山洞裡剩下的都是親媽他們狩獵用的圓木, 那些圓木都是胳膊粗的樹枝,去掉尖端, 至也有一兩米長, 不適合做拒馬樁。如果有鋸子,還可以把這些木頭鋸成兩截,可在, 她連把像樣的刀都沒有。景平安只能作罷,決定在洞口處圍一山寨版小甕城。
城甕,是她上輩子到南京旅遊,逛明城牆的時候到的防禦設施,就是在城門外面建一圈方形的或半圓形的城牆,把攻城的敵圍在中間包餃子。甕,甕中捉鱉的甕。
按照山洞口的大小,能進來的最勇猛的猛獸,也就是劍齒虎了,一簡易版甕城足夠對付它們。有這,即使距此不遠處的那窩大猩猩結隊過來,都可以守一守了。
景平安把周圍能搬動的石頭都搬過來,在洞口處砌成一座一米多高、兩米寬、一米深的石牆,為了防止坍塌,石牆以圓木加固。
步不知道景平安要做麼,娃這麼小就能燻死猛獸,非常厲害,絲毫不打折扣地照辦。她把石頭搬過來,按照景平安說的方式壘起來。
景平安沒有壘過石牆,但是她陪老媽到三亞旅遊,那邊很流行火山石圍牆,這種不太需要技術的活,看一眼就了。她又不要求壘得那麼齊整,下面多堆幾塊石頭,再加圓木做支撐防塌,絲毫不需要技術含量。
從洞口到矮石牆,中間只有一米的距離,不要說劍齒虎這麼大的頭,來條狼都不太能蹦得起來。
他們在有外敵來犯時,只需要站在山洞裡的矮牆上拿長矛對準洞口,進來一戳一,進來兩戳一雙。
矮牆還能起到影壁作用,防止洞外的野獸一眼看清楚洞內的形。雖說不能完全擋住,但至能擋去大半。想要完全擋住視線,得把牆砌到跟洞口齊平的高度。可砌一米的牆,想不塌很容易,加幾根圓木穩固,隨隨便便可以站。可是如果再往上加三四十釐米,想要依這麼穩,太難為她帶親媽在倉促中建起來的豆腐渣工程。
步一塊塊搬石頭,累得滿頭大汗,披風都脫了。
剛遭到野獸襲擊的懼怕,讓她忙得不知疲憊,一塊接一塊地搬石頭。
洞外就是樹林,灌木叢、枯枝遍地都是,隨隨便便就能撿一大堆。
亞來時,到洞口圍了一圈石頭,還驚奇了一下。
他一趟趟地往山洞裡運乾草、木柴,每次來都能到洞口多幾塊石頭,漸漸地還圍出了一四方形。
漸漸地黑了下來。
亞搬了一堆乾草、乾柴來,周圍又有了野獸出沒的聲音,黑暗中不時冒出一雙雙泛綠的眼睛。他不敢再出去,留在山洞裡。
山洞裡的篝火比洞口燒的那把大火還要先燒完木柴熄滅。
景平安他們之前忙到沒顧得上生火,可在已經黑下來,還要加班幹活,需要照明。她便讓亞去把篝火生上,順便用石鍋燉上燻蛇肉。她想一鍋燉肉不夠吃,又加了塊蛇肉烤上。在他們有的是肉吃,不用省。
煙道的熱氣和散發出去的烤肉味把野獸引來,但有火,能照明,山洞裡暖和很多。那些野獸要是再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景平安考慮到萬一前門擋不住野獸,需要一條逃生通道,便讓亞把篝火離排煙通道稍微遠一點。這樣的話,火焰溫度能往山洞裡散一散,不至於讓煙道太燙。
而,篝火離排煙口遠了,又有煙散到山洞裡。
景平安只指揮亞用樹枝和乾草搭一簡易窩棚,把篝火的上方和左右兩側都罩起來,留住前後通風、排煙。
亞忙得沒停,累得整都不了,萎靡不振的,嘴唇不時發出“撲撲撲——”的不樂意的聲音。
景平安小,睡眠時間本來就長,累了一,連午覺都沒睡成,也是困到睜不開眼。
院牆才壘了半米高,親媽也累得搬石頭都沒麼力氣了。
她上輩子也算是累死的,不想這麼禍害他倆。景平安讓步又用幾根粗木頭支在通道裡,頂端卡在通道頂部的岩石上,尾端則用大石頭壓住,做成一扇簡易的木門。
這木門擋不住劍齒虎那樣的大型野獸,一撞就能散,但能起到示警和拖延時間的作用,以免他們被打措手不及。
洞口外的灌木叢被燒沒了,整山洞口都露在外面,僅靠幾根粗木棍根本擋不住外面的視線,毫無遮掩可言。
景平安用樹枝撐起蛇皮立在山洞口當門板、門簾用,多能遮些光,防止野獸從外面把山洞裡的形都看了去。這麼大的蟒蛇皮攤開後堵在門口,多還是有點威懾作用。
山洞外的雪地裡,樹權上都響起了各式各樣的聲音。
有野獸腳踩在雪裡的聲音,有鳥撲騰翅膀的聲音,有小動物在樹叢間蹦來蹦去的聲音,還有各種不知名的叫聲。
步聽到外面的聲音,頭害怕,繼續搬石頭壘牆。
景平安怕親媽累,拉她在篝火旁坐下,擔驚受怕一整,歇兒。
哪怕是有野獸闖進來,休息一兒,打起架來都能多點力氣。
步累得臉都綠了,坐在篝火旁,看娃沾上炭灰髒兮兮的小臉,伸手給她擦了擦。她手上全是搬石頭沾的土,這一擦,景平安的臉更髒了。步有點不意思地笑了笑,娃平時洗臉那樣,拿一塊小獸皮沾了水,給她擦乾淨臉。
燉蛇肉的水才燒開,烤肉也要過一兒才熟。
景平安在自己擦乾淨臉後,又讓親媽擦了臉和手,便準備把獸皮毛皮遞給亞,結果聽到了呼聲,扭頭便亞靠在旁邊的柴火堆上睡了。
她默默地收獸皮毛皮,抱親媽的胳膊盯篝火,困得眼皮也逐漸沉了下來,昏昏欲睡。
忽,山洞口響起一聲獸吼聲,嚇得景平安打激靈,醒了!
亞一蹦而起,將狩獵的棍子撈在懷裡,瑟瑟發抖。他朝身旁的劍齒虎屍看去,給自己壯壯膽。
又一聲獸吼聲響起,聲音與之前那聲不同,離洞口稍遠一點。
兩頭!
步拿起狩獵木棍,站在了才砌到一半的矮牆上,目不轉睛地盯外面。
山洞裡有火光,親媽正對洞口,影子全在了蛇皮門板上。
景平安趕緊把她拉到洞口一側,貼牆站。
亞很自發地站到了對面置,和步像兩尊門神,一左一右站在洞口兩側等敲悶棍。他們打不中猛獸也沒關係,娃放火。
亞忽發洞口沒柴,點不了火。他又跳下矮牆,剛要去抱柴到洞口處,便聽到外面的野獸打起來了。
兩頭猛獸打架,發出的聲音響亮、尖銳、刺耳,打得灌木都被踩塌,積雪簌簌往下掉,可戰況激烈。
景平安聽聲音便覺得這兩頭的噸位都不小,怕是劍齒虎都比不上,其中一頭的聲音有點耳熟。她想了想,突想起這聲音哪裡耳熟了,親媽經常給她聽。親媽帶娑她們圍毆死的住在大猩猩山洞對面的那頭,就是這麼叫的。
另一頭不知道是麼野獸,竟能跟那樣的猛獸打半斤八兩。
這怕不是獅子遇上老虎,不打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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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安正想得美呢,突打鬥聲停止了。
一頭猛獸發出聲響亮的吼叫聲,像在宣示它的得勝,又像是在警告對方不要再來惹它。另一頭,則像落敗,跑遠了。
腳步聲靠近,用力嗅氣的聲音從洞口傳來。
烤肉香!這些猛獸是被烤肉香引來的。景平安朝篝火上的烤蛇肉望去,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麼。累了一,想的歇一歇,吃點吃的,怎麼就這麼難呢?
野獸的聲音就在洞口,呼吸聲近在咫尺。雙方只隔一堵岩石牆的距離。
景平安在想:它不撞岩石?岩石能不能擋住它撞?
一隻毛絨絨的蒲扇的大爪子從洞外伸進來,輕易地撥開了頂住通道的圓木和蛇皮門板,就連頂住圓木的石頭都被它撥滾到通道一側,發出沉重的撞擊聲響,可力氣之大。
步和亞嚇得立即從洞口跑開。
步一把抱起景平安,爬到了洞頂上,控制不住地抖。
那猛獸將爪子從洞外伸進來,在洞口處刷刷地撓,它的左邊爪子刨兩下後,又抱右爪子刨,也不知道是想抓洞裡獵物還是想掏洞。它每撓一下,岩石上便留一道深深的印子,看都覺可怕。
景平安覺得不能再讓它這麼撓下去,萬一洞口讓它掏穿了呢。
她的念微動,喊:“爸。”
亞跑到篝火旁的通道口,正準備從煙道逃生,但裡面煙大,還有點熱,他又怕被嗆死在裡面。
景平安趕緊喊:“媽,放我下去。”
步抖得厲害,可瞥死在山洞裡的劍齒虎,對自家孩子突又生出些信和勇氣,飛快地把景平安放到地上。
景平安去到篝火旁,拿來兩根樹枝,架在石鍋兩側,喊:“媽。”示意步拿樹枝把石鍋端起來。她也拿來兩根細枝,架起火塘旁的一塊小石頭,對步說:“跟我做。”她用樹枝架滾燙的石頭,小翼翼地走向洞口。
亞狀,立即明白過來,這是要拿燙石頭砸它。他也拿起兩根粗枝,架起火塘旁一塊烤得很燙的大石頭走向洞口。
一家三口,各端一塊石頭,站在砌到一半的矮牆上,非常有經驗地一起將滾燙的石頭對那猛獸伸進來掏山洞的爪子砸了過去。
景平安的那塊石頭小,殺傷力有限,倒也罷了。
步端的可是一鍋燒到滾沸的燉蛇肉,石鍋直接在明火上燒,鍋裡的水滾沸,開水和石鍋都落到了獸爪上,痛得外面的猛獸發出淒厲的慘叫,刷地一下子縮爪子,在山洞外慘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