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把蛇牙給了景平安, 見步剝蛇皮,便想著撕肉的活計肯定歸步,心安理得地躺回篝火旁的窩。這裡暖, 連找乾草鋪窩都省了。篝火會濺火星,容易把鋪窩的乾草著, 他不用乾草鋪窩,直接裹著獸皮睡地上, 不怕被火燒到了。
景平安一看渣爹又躺下了,心累。這可真是,吃完上頓不操心下頓的。
她去到亞的邊,柴向篝火旁沒剩下幾根的柴堆,說:“爸,撿柴去。”
亞坐起來,下意識地想讓步去,見步正蹲在大蟒蛇邊, 撕蛇肉。撕肉更費手勁,步腿上傷,行走不便,他果斷地選擇了出去撿柴。
景平安又喊了聲:“還要乾草。”
亞飛快地擺手示意, 他不需要乾草鋪窩。
景平安剛想指向自己的窩, 說是她要鋪窩, 便想起亞絕對不會去撿乾草給她們母女鋪窩,於是去到亞的邊, 拿起一塊撕下來蛇肉, 說:“串蛇肉,掛起燻,你要吃燻肉嗎?”
燻肉是什麼?亞沒吃, 不知道,但看景平安的動作明白了,肯定是把蛇肉換一種跟烤肉不一樣的做法,於是拍著胸脯表示沒問題,拿起狩獵的棍子作為防武器,去到山洞口,先觀察圈外面的況,確定沒野獸伏擊,這才鑽出去,撿柴拔乾草去了。
景平安目送亞出去,又蹲在親媽跟前,用手在蛇肉上劃出大,說:“媽,你把蛇肉撕成這麼大一塊的,最好撕成長條,我要做燻肉。”
步剛才聽到景平安說燻肉,好奇,於是照辦。
親媽把蛇肉撕下來,便露出了蛇的骨架。
景平安上輩子吃蛇的,特色餐館裡的大廚手藝,味道極好。她吃的蛇,重量都在一到三四斤之間,比起這蛇得多,骨頭細。她面前的這條大蟒蛇,比她在動園裡見的蟒蛇都要大得多,比上輩子最大的蛇類森蚺都要粗上一圈,長上一大截。
如今條件艱苦,浪費不起,要儘可能地利用一切可利用資源。
景平安便想著這蛇骨架能不能做什麼工具。
以目前的條件,最容易獲取的工具,是從獵上獲取到的皮、骨。皮具、骨器倒是可以利用起來。
骨,頭骨可以做碗。雖然瘮人,可歐美拍攝的中世紀、魔法電影裡經常出現用頭蓋骨喝酒、裝魔法聖水之類的鏡頭。
景平安扭頭朝蛇的頭部看去,這個用不了啦,腦袋都被砸得稀爛了。
她想想,自己上輩子,是晚上坐電梯都要補腦出鬼,嚇到渾毛的人,如今竟然已經惦記上用頭骨吃飯喝湯了。環境對人的影響力,以及造成的改變,可真大。說起來是兩輩子的事,滿打滿算,還沒兩年呢。她得等到開春,才滿兩歲呢。
景平安打量著呈弧形的大蟒蛇肋骨,心說:“這個能做什麼呢?”磨成刀?肋骨再結實,比不腿骨。山洞裡的猛獸骨不香嗎?
她想到讓大猩猩佔了的頭猛獸留下的骨頭,立即種錯一個億的心痛感。麼大頭猛獸,骨頭能做出好多東西來,不說別的,腿骨可以直接當武器,可以磨成骨刀吧?了骨刀,切肉、割肉、削細枝加工筷子、勺子都可行。可如今,山洞讓大猩猩佔了。
景平安只好打消這念頭。
這蛇的肋骨看著多,但她一時片刻想不到用途,於是又跑去翻蛇的頭蓋骨,想看看沒什麼能用的。
步撕著蛇肉,偶爾看看景平安在幹什麼,對於娃在蛇肉這裡戳戳裡翻翻的行為沒在意,當她是鬧著玩。
蛇的腦袋原被砸爛了,渣爹取蛇牙的時候,又是一通撬砸,使得腦袋都看不出個形狀來,多骨頭都露在了外面。不,大部分蛇骨能夠包裹在蛇鱗肌肉中。
景平安上手,把碎骨頭從肉裡摳出來,一塊塊地放在旁邊,還真讓她找到兩塊能用的。
這是砸裂的頭蓋骨,硬,且邊緣鋒利,在石頭上一劃,都能拉出一道印子來,握在手裡,像握碎瓷片或刀片。她用蛇的頭蓋骨去割蛇肉,鈍,不是好用的樣子。
不好用的話,磨一磨唄,把邊緣磨得更鋒利些。
景平安拿著這兩塊頭蓋骨,找了塊石頭便開始磨,沒一會兒便磨出了刃。她再拿著蛇骨去割肉,這次切開了一條口子,不深,但已經可喜了。
她揪住蛇皮的邊緣試著切了下,能劃開。
終於不用手撕蛇皮了。
用手撕皮,確實方便,但撕出來的皮歪歪扭扭的,稍不注意撕爛了,還得戳孔補。如今能夠用骨刀進行切割,裁出來都要工整得多。
景平安的腦袋裡已經嗖嗖地冒出無數的想法,要怎麼利用這塊蛇皮了!例如,把蛇皮的鱗刨掉,裁成細長狀,搓成細繩,怎麼都比乾草搓所繩子要更細更結實吧。蛇皮細繩用來縫包,美觀上都得提升一大截。
不,親媽撕肉挺累手的。
景平安先把手上的這塊骨刀送給親媽切肉,不得先演示番,讓親媽知道怎麼用。
她揪住蛇肉的一端拎著,再用骨刀去劃肉。
這骨頭臨時磨成的刀子,比起廚師用的菜刀差遠了,跟鈍刀子慢慢划動的效果差不多,但比一直手撕靠蠻力的強。
步接骨刀,打量了片刻,便用刀子去割蛇肉,割了幾下便嫌費事,用手揪住蛇肉大力一扯,直接撕下來一大塊。她甩著撕下來的一大塊給景平安看:還是用手撕方便。
各各的幹活習慣,景平安不強求。
她又把手上的另一塊頭骨打磨好,便去對蛇皮進行切割。
這麼大塊蛇皮,是親媽整個剝下來的,想要晾乾都不方便,還是切了比較好。
這種活,她自己來好了。
景平安用腳踩住蛇皮的一端,再扯起另一端,將它拉直,然用骨刀沿著邊緣慢慢切。刀子鈍,不好用,切得特別慢。好在寬度夠,她能握得穩穩的。
她一切下去,先把脖子處一塊爛糟糟的蛇皮切下來扔掉,之再打算將它分段。她裁了一會兒,提著裁累啊,腰累,手累。
景平安又把蛇皮在地上攤開,鋪平,趴在蛇皮上用骨刀劃。
骨刀不利了,再拿石頭磨幾下,繼續劃。
亞抱著乾草回來了,見到娃把蛇皮鋪在地上,趴在上面,拿著骨頭不斷地劃,好奇地湊去。她看娃劃得麼費勁,把娃抱開,拉起蛇骨用力一撕,好端端的一條蛇皮,頓時出現一條長長的歪歪扭扭的撕痕,變成了兩截。
兩個大揹包的蛇皮毀了。
景平安心痛的捂住胸口,大喊一聲:“你給我放下!”我都切了三分之一了,你給我撕毀了!這要不是親爹,要不是打不你,揍你!
亞不解地扭頭看向景平安。
景平安揪起自己裁好的蛇頸部位的皮,齊齊整整的,她再揪起亞撕出來的皮,說:“你自己對比下看看,你撕的是個什麼玩意兒?好端端的一張皮,全撕毀了,你知道這種大蟒蛇皮多難得……”算了,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已經親見見兩條大蟒蛇慘了。想要大蟒蛇皮,等到開春往瀑布上的草澤裡去,的是!
她默默地從渣爹手上把蛇皮拽回來,心想:這動不動懟人的暴脾氣得改改。
不,這話,她上輩子每天都對自己說,沒改得了。
景平安再次把蛇皮鋪好,剛要割,渣爹把乾草堆到她面前,說:“燻肉。”
亞對吃是上心的!
不能打擊渣爹幹活的積極性。景平安只得先把蛇皮收起來放到一邊,招呼渣爹去,一根乾草串一塊撕下來的蛇肉。按照超市裡特產區域掛起來賣的臘肉串法,串起來。
亞幹活飛快,把步撕下來的肉都串好,又幫步撕肉,沒一會兒,他倆便把蛇肉全撕了下來,且都串上草繩,堆成山放在地上,沾了不少地上的塵土沙礫。
景平安心說:“烤之前,一定要洗。”不然咬到沙子咯到牙完了。
她又再指揮渣爹搭架子,式樣跟烤架一樣的,是按照臘月份,居民們在院子、屋前晾曬臘肉的架子做的。
剛搬來的家,沒囤積長木頭,又讓渣爹特意跑了兩趟,去外面的樹上挑種手臂粗的比較直的樹枝,掰斷了,扛回來搭的架子。
肉多,擔心架子承重問題,搭了兩個架子,橫在篝火的烤架上方。
這兩個架子搭得跟渣爹親媽差不多高,他倆伸手能取到肉,景平安這豆丁材夠嗆了。她倒是會爬架子,但下面是篝火,她要是爬上去取肉,萬一失手,分分鐘掉進篝火裡。
景平安考慮到他倆外出狩獵,自己一個人在家要吃烤肉的況,便沒讓他們直接把肉套在橫杆上,而是先捆了細樹枝在橫杆上,再把肉掛在樹枝上。
她還給自己做了個晾衣叉,用來取肉。
等把這些忙完,天都快黑了。
不,看著篝火上方兩排滿滿當當的肉,幸福感滿滿的。
景平安突然理解了,為什麼每年臘月份,奶奶總要做許多臘肉。
亞盯著肉,感到困惑:掛這麼高,烤得熟嗎?
她趕在天黑前,用蛇皮做了個水盆,弄來雪,化開,挑了塊掛起來的肉下來,當著渣爹親媽的面,把上面的沙子都洗乾淨,再讓他們掛到烤架上開始烤肉。
亞記下步驟,表示學到了,又誇了通娃聰明。
他蹲在篝火邊烤肉,然便看見娃指揮步把他白來帶回來做燻肉的乾草拿去鋪窩了。
亞急得大喊:“娃,乾草,燻肉。”乾草是用來做燻肉的,不是鋪窩的。
景平安理直氣壯:“燻肉都掛上去燻了,這些乾草全都剩下了,用不完,拿來給我鋪窩怎麼了?”
亞沒聽懂她說什麼,繼續說,“娃,乾草,燻肉。”
景平安只得把話變簡短,再一通比劃,終於讓渣爹明白來。
亞頭,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然想起:草多,給自己鋪窩呀。
可他跟娃說話的功夫,步已經把窩鋪好了。他不敢去拆步的窩,只能作罷,繼續回去烤肉。
景平安忙了一天,連個午覺都沒睡,困。
她撐著瞌睡吃完晚飯,又嚼了親媽捧回來的雪,再把蛇皮放在距離篝火不遠的地方用餘溫慢慢烘。
之回到窩,倒頭便睡著了。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親媽已經做蛇皮做了三個水杯,而渣爹正坐在篝火旁埋頭磨石頭,看起來像是在做石鍋。
景平安傻眼,心說:“你們一下子變得這麼勤快,我不習慣。”她隨即明白來,大概是昨天自己一通忙活,刺激到他倆了。
她心說:“還是能教的嘛!”
蛇皮多,用壞了還可以去獵新的大蟒蛇,景平安便叫上親媽,教她做蛇皮揹包。先做兩個包出來,應急。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