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巖族人在還沒有學會使長矛前, 都是徒手獵殺鱷魚。那候他只能獵殺落單的兩三米下的體型較小的鱷魚,遇到種數量至少二三十頭,體長甚至有十來米長的巨型鱷魚的大鱷魚群, 只有調頭逃的份。
如今,她人多勢眾, 又有長矛和專套鱷魚的套繩,遇到樣的鱷魚群,直接兩人一組,展開配合獵殺。一人負責掛有套繩的長矛去套鱷魚的脖子,一人負責將其刺死。
鱷魚群扎堆, 吃食物都得搶的, 晚了,什麼都沒了。如今見到赤巖族人緩緩靠近, 也小心翼翼地靠近浮橋、岸邊,隨頭一頭體型七八米長的鱷魚從水裡躥出撲向站在浮橋上的赤巖族人,一場獵殺與反獵殺展開了。
剎間, 有長矛扎進了鱷魚的嘴巴裡, 有套繩套住了鱷魚, 有浮橋被撞得斜斜地飄出去一米多遠, 又因為有繩子套住差點把橋上的人晃下去,水裡像炸開了鍋般掀起大片翻滾的浪花, 大量鮮血在水裡滲散開, 將浮橋四周、乃至岸邊的水都染紅了。
赤巖族人也讓鱷魚掀起的水花濺得渾溼透了。
有族人在鱷魚撞擊浮橋落水, 他的水性極好,且經驗豐富,有些地在水裡與鱷魚展開搏殺,有些則飛快上岸, 繼續擊殺鱷魚。鱷魚的體型龐大,力氣也很大,掙扎起來,根本拉不住。有赤巖族人被撞倒,順勢一個翻踩到鱷魚背上,掄起長矛便刺……
一大群赤巖族人與大群鱷魚搏殺的場面,映照著夕陽的殘紅色,顯得血腥又激烈,更有種豐收的盛大景象。
不多大會兒功夫,一些鱷魚負傷逃了,一些鱷魚被驚了,更有足有八條大鱷魚命喪赤巖族人的攻擊下。
不少赤巖族人被擦破皮,摔破口子,著麼多肉,咧了嘴。
舒根據鱷魚的大小,挑了兩大一小三條鱷魚,派人給山崖族送去。
等到送鱷魚的人回來人,他扛起剩下的五條鱷魚跟著步和景平安向她的住處。
一路過去,都是沿著小河行,能一直到河。
條河只有幾十米寬,但水深,岸邊的水草又多,魚也多。除開岸邊水草叢中的小魚,還有成群結隊的大魚群在水裡覓食,不翻起一兩米的大魚掀起巨大的水花。岸邊、水面上,更是隨處見鱷魚、蟒蛇。
赤巖族人的眼睛都直了。
舒問:“邊,沒有,狩獵,嗎?”
景平安說:“前山崖族人都不往邊來。”前山崖族人根本不在一帶生活,連男野人都不來邊,在草澤。邊山裡的野獸少,但蟒蛇和鱷魚都多。她估計,野獸少,很能是讓蟒蛇給消滅了。
些蟒蛇的體型比森蚺還大,起來很怕。乾旱,森林又讓大火燒過,天天烈日曝曬,大蟒蛇很少往沒遮沒掩沒水沒陰涼的山坡上去,一般都是待在河邊的草叢或水裡。
景平安知道赤巖族,不怕獵物兇猛,怕沒有獵物。她告訴赤巖族人,“除了吃草的動物,其的,隨便獵殺。”她不想哪天變成蟒蛇粑粑。
鱷魚還好,人家只在水裡,翻不過院牆。
蟒蛇不一樣。她家的院牆,半夜真的被蟒蛇爬過。好在親媽和大姨警惕性高,聽到悉悉索索聲醒了,沒等爬過牆頭,一大鍋熱騰騰的燉肉湯潑在大蟒蛇上,燙跑了。
舒在獵物點上,真的特別羨慕山崖族。
且不說上游的草澤,去年,他住的那湖邊,也是從來沒有狩獵過的,湖水特別深,裡面有很多大魚群,僅那一座起來不大點的湖,足夠供應過來避災的赤巖族人。舒原本為,安會把赤巖族又安排在湖邊,哪想到,又換了一個地方。條小河,連線著旁邊的大河,又從來沒有狩獵過,各種獵物極多,再水位都比其地方下降得慢。
赤巖族人抬著獵物,還得注意草叢裡躥出鱷魚、蟒蛇,還忍不住分神去河裡的獵物,根本沒功夫顧得上想其。他沒多久,便到了景平安住的地方。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高高的圍牆,像是山崖族的縮小版。
景平安招呼她翻牆進入院子,說:“我家沒門,翻牆進來吧。”她翻上牆頭,便見到一條巨蟒橫臥在院子裡,的上半截子在窩裡棚,下半截子貼著院牆的柴堆,像是順著柴堆處的牆進來的。
她嚇得嗷地一聲:“媽,有蛇。”
步心說:“蛇有什麼奇怪的!”一路過來都見到多少了。她爬上牆頭,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摔下去。蛇,體型比一般的蟒蛇還要大一圈,肚子裡鼓鼓的,像是剛吃飽的樣子。
赤巖族人紛紛爬上牆頭,到家裡還有蛇,樂了。
都省了花力氣搬了。
舒也樂了,著招呼聲,大手一揮,赤巖族人扔下鱷魚,掄起長矛便進入到院子裡,他到柴堆,扔下長矛,扛起那又沉又重的大木頭,便朝著大蟒蛇砸去。
一大群人,同掄起沉重的木柴砸到大蟒蛇的腦袋、脖子。又是吃得飽飽的,正是行動最緩慢的候,見到有危險,抬起頭張大嘴朝一個赤巖族人咬去,一口咬在赤巖族人掄起來的木柴上,然後脖子、肚子被砸了,痛得嘴巴張成了一條直線。
緊跟著,一支長矛扎在撐到鼓起來的肚子處。
原本撐到快到爆炸的肚子,瞬間裂開,一條體長足有十米的大鱷魚滾落出來。那鱷魚的鱗都經被的胃酸腐蝕掉了,有些肉,也變得粘糊糊的,起來特別噁心。
景平安又有點想吐。
五條大鱷魚,再加一條平很少見的巨蟒,赤巖族人高興壞了,歡喜地把扔到院牆外的鱷魚合力搬回到院子裡,都不舒吩咐,便經自發地忙活起來。剝皮、掏內臟、再分成肉塊。剝下來的皮,也有人立即拿去處理,免天熱壞掉,至於內臟更不能扔了,找個空置的筐裝起來,明天拿去釣鱷魚。
麼多肉,足夠她一群人吃好久,根本吃不完。她想到的是,赤巖族的族人。
步架起篝火,著他忙得熱火朝天,腦子有點懵:好像沒我幹活的地方?
舒來到景平安的邊,比劃著說:“肉,吃不完,送……”她指了指赤巖族方向,“回去。”
景平安點頭,說:“記得把些蛇肉也分三分之一給山崖族。”規矩不能壞。
舒應下。是應該的。
景平安又說:“舒姨,你親自回去趟,讓族人不要擔心食物,再是把翠叫過來,讓她挑幾個不怕苦不怕累強體壯的人跟來,族裡打磨鐵礦石長矛的活全部停了。”
步立即明白,安是想讓赤巖族的人過來鍊鐵打鐵,不由得瞟了眼景平安,下意識地不樂意,又想起金跟和她學會打鐵竟然反過來搶她和安的東西,打鐵還偷工減料,差點害死人,那點不樂意瞬間隨風散去。
她跟赤巖族人相處麼久,還蠻喜歡群人的。他好像有著不完的力氣使不完的勁,著便覺幹活都有勁。
舒聽安的,但也明白,圍牆裡的一切是步做主。
她找到步,問:我晚上住哪?能不能給我安排個住處?
院子夠寬,頂上又有防鳥網,麼幹的天又不會下雨,還熱,住外面,比屋子裡涼快。步轉回屋把備的草蓆全拿出來,讓他在院子裡打地鋪。
打地鋪說法也是從安那學來的。半夜,她熱到睡不著,會到院子裡打地鋪。她一家四口並排躺一起,呱和安睡中間,安還會教她數天上的星星,一顆兩顆,一直數到好幾百顆,她聽著安數星星犯困,聽不了幾十顆睡著了。
赤巖族人飢腸轆轆,還很渴,院子裡沒有水。他先把肉烤上,又找來裝水的桶和盆子,準備結伴去河邊打水。
夜裡打水非常危險。夜間出沒的猛獸等都特別多,加上天黑不清楚暗處的東西,水面上飄著的鱷魚水獸都很難發,還容易踩著蛇之類的,通常能不在夜裡去不在。大家趕了麼遠的路,帶的水早喝光了,渴到嗓子都要冒煙了,只能冒險前往。人多,又有長矛在手,小心些,應該還好。
景平安到他拿裝水的東西,知道是要幹什麼,她讓他等一下,去拿浸過野獸油脂的樹枝做成的簡易火把放到篝火裡點燃,交給她,叮囑道:“當心點。”
十個人,五支熊熊燃燒的火把,把院子裡都照得通明。
赤巖族人拿著火把,出了院子,有了光亮,旁的東西都能清楚了。樣,水裡,近前,有沒有水獸鱷魚,便得見了。他沿著院外的小路往下出去沒多遠便到了水邊,發竟然是個筆直的陡坡,離水面有一人多高。
周圍的草都被割沒了,地也被踩平了,地上放著的水桶便特別顯眼。那桶上拴著繩子,繩子的另一端還捆在一根帶樹叉的樹枝做成的棍子上。
起來像是打水的,怎麼?
大家正在納悶,步來了。
步不放心赤巖族人到不熟悉的地方打水,跟過來。她在眾人的注視中,抓起打水的長杆,跟釣魚似的把水桶甩進水裡。,桶浮在水面上,裡面只有一點點水。步回晃盪兩下杆,杆上的繩子帶動水桶來回擺動,跟在井裡打水一樣,輕輕鬆鬆地把水裝滿,再收杆,提上來水。
她把他帶來的水桶、盆都裝滿水,說下桶和杆,回去了。
赤巖族人得目瞪口呆:竟然還有操作。
夜裡,赤巖族人讓鱷魚肉和肉湯喂得飽飽的,一群人捂著吃撐的肚皮躺下在院子裡。她累了一天,非常疲憊,卻沒有任何人抱怨。有人因為極其難得的吃到一頓全是肉的食物,吃到撐而滿足地睡著了,睡得直打呼。也有人因為到麼多獵物,麼深的河水,對旱災不再惶恐,又因見到新工具,對未來生出更多的期盼。還有捂著吃撐的肚子,想到自家娃只能吃到小塊肉靠嫩葉和肉湯填飽肚子的。明天能送肉回去了,還能見到娃。
景平安的體力比起大人差多了,早困得不行了。麼多人守著,更不擔心安全。在自家窩棚的地上鋪上草蓆,便趴在席子上睡著了。天氣很熱,熱得她滿頭大汗都沒醒。
第二天,舒帶著與她同來的二十個族人,帶著滿滿的獵物回去了。
敏、瓦帶著跟著她倆的十個族人留下來保護景平安。
景平安對敏和瓦和護隊小衛非常滿意,本好,又聽話,挑的人都是跟她年齡差不多大的,矯健靈活,個個能打架會射箭,無論是投擲長矛還是射箭都是準頭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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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養活族群的有舒,後勤保障有力,安終於把眼睛從溫飽上挪開,想點別的了。例如,先把自己的護衛小隊裝備升升級。是跟自己小命掛鉤的要緊,得多上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