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安把魯魯族後續要做的事已安排完, 而豐和美又是很好的執者,並沒有太多需要的地方。去魯魯族領地,主要就是為了讓豐和美安心, 再就是檢查施工進度,以及防止出現紕漏差錯。
生產條件過於落後, 沒有精確的施工圖紙,甚至連個參考模型沒有, 說的,跟豐和美理解到的,很可能出現偏差,因此需要常盯,如果出現問題,早發現,早整改。
路途遠,哪怕是從大清早天剛亮時就出發, 在抵達魯魯族時已快到中午了。
豐和美是望眼欲穿,要不是有靚和飆跟景平安去,他們得親自去山崖族接人。
景平安得抓緊時間趕回去,在跟豐和美見過面, 簡單說了下情況, 去檢視圍牆建造工程, 以及囤積的肉乾等食有沒有放置生黴變質等情況。食發黴的東西,那真是健康的第一大殺手, 是得注意。
食稀貴, 不要說發黴的,哪怕是爛掉的,捨不得扔的, 最多就是把明顯爛掉的部分扔掉,留下看起來算是好的部分拿來吃。
這一點景平安跟美和豐講過多次,但是,他們每年冬天會面臨饑荒,吃壞的也總比沒吃的餓死強,是不願意扔的,哪怕景平安再三向他們保證,不缺食,也不願意。現在景平安是常自己去巡查放食的地方,發現壞了的,扔河餵魚。
景平安把魯魯族營地轉了圈,發現了一些小問題,糾完到午飯時間。
要趕回去,沒時間午休,就找到豐和美商量肉乾交換果乾、果酒的事。
這原是山崖族跟赤巖族的交易,是景平安捎帶魯魯族參合進來分一杯羹,順做個兜底。哪想到山崖族人在那想偷懶耍滑坐享其成,根不願出力,只想從人那獲取現成的,到現在要交易的肉乾沒影呢。
訂單下了,談交易做擔保的是、親步和大姨,出了事也是們擔責,所以,景平安如今只能把魯魯族這個替補當成主力送上來了,不然的話,沒有肉乾去完成這筆交付。
景平安跟他倆商量:我那邊找赤巖族做了批果乾、果酒、陶罐是好東西,果子是用陶罐或藤筐裝好的,打包賣的。
豐和美知道景平安有跟那曬得紅紅的野人族□□換水果,給他們送了不少過來。美之前那麼送肉乾給那曬得紅紅的人,就是想換水果,先打好交道。他倆聽到景平安提起這事,就知道有。
景平安把舒打算將魯魯族送的三揹簍肉乾換成果子給他們送來告訴他們。
野人族群首領的話,說出來的就是板上釘釘的,也不存在出現變故什麼的。
魯魯族人其實挺純樸的,景平安覺得這事既然知道了,又涉及到交易的事,先說清楚比較好,以免魯魯族人覺得被矇騙了。畢竟,魯魯族人想換果子,只是拿來作為輔食補充營養,不可能把主食全部換給人,自己吃果子,能換的量雖然大,但也有限。三大揹簍肉乾能換相當多的果子,魯魯族人刨開這部分,剩下能換的果子數量,景平安閉眼睛能算出來。
豐和美沒想到有這驚喜,激動得伸手去抱景平安,待看到自家伴侶也伸手了,又齊齊收回手,不好意思地撓頭笑。
景平安先把魯魯族有多少人,每人每天分多少果子,這些果子能放多久,報給他們,問是不是這樣?
豐和美聽完,覺得沒問題,很合理。
景平安先根據之前報的,算出了需要果子的總數,再從總數中算一部分損耗,因為這過程中必然會出現要扔掉的壞果子,最終得出魯魯族需要購買的果子量。超市加了防腐劑的食有保質期,因為儲存不善在保質期就出問題的事情也是有過的,更何況這些純天然只是做了脫水密封處理的食。
豐和美的心只有一個大概的估算,聽完景平安報的,覺得算得好清楚,一起點頭同意換這個數。
定下數量,景平安又給他們約定好交貨的時間地點。
……
魯魯族的體型力量比山崖族大,對食的消耗也大,從飯量上講,一個頂倆。他們的需求幾乎能把赤巖族今年供貨的總量全吃下,再讓景平安拿了提成,基上就不剩下什麼了。
景平安從中賺差價,其只能把家四口人和旁邊那些沒媽的孩子的水果賺出來,肉食、木柴等得另外想辦法。們家人少,要準備過冬幹的活太多,根沒有餘力去狩獵做肉乾,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親媽和大姨建冶煉爐和鐵匠臺,打造鐵器跟魯魯族做交易,換肉乾、木柴、鐵礦石。
冶煉鐵匠窩棚那囤有不少鐵礦石,但景平安沒打算動,以前的投入就當打水漂,目前要做的就是全面切割,止損。
跟魯魯族做交易,比跟山崖族人做交易放心,至少魯魯族尊重技術型人,自己也努力踏實能幹,沒那麼多歪心思。過這陣子的觀察,對魯魯族的人品是放心的。雖然他們好鬥,也常打架、吵架,但打完架分出勝負出了氣,回頭就又和好了,族人相互間不記仇,也不會幹出殺害族人的事,最嚴厲的也就是逐出族群,以後不要再回來。
景平安把腰刀從腰帶上解下來,遞給豐。
的刀鞘是捆在腰帶上的,綁得很結實,得解開獸皮繩結能取下來,平時用刀子的時候,是拔刀出鞘就了。
豐認識這麼久,是第一次見到將刀鞘一起取下來,並且把刀子遞給,嚇傻了。他常觀察山崖族人,只看到安有這刀,人沒有,再看這刀子切肉砍藤蔓殺魚很好用,就知道是很珍貴的東西。他沒敢伸手去接刀子,而是忐忑地看景平安。
景平安把刀子放在豐的手,指向木柴和肉堆,問豐:“換不換?”
豐的嘴巴張得溜圓,震驚地扭頭看向木柴和肉堆,用力地把腰刀緊緊地抱在懷,拼命地點頭,示意景平安:要多少,儘管搬,讓族人給你搬。
景平安不客氣,當即叫上靚和飆去裝了四大揹簍肉乾,讓豐借兩個人去幫搬一天木柴,後天跟一起回來。
豐有腰刀在手,開心得不得了,再看景平安只裝了四揹簍肉乾,很是痛快地把人借給了。他對景平安比劃:肉歸你,腰刀,我用幾天,就給你。
他頓了下,又比劃:你,步,每天在我們這,沒有囤過冬的資,這些是我們應該給的。
景平安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被感動到了,有一點。忍住湧上來的情緒,笑比劃:這腰刀換給你,我讓我媽再給我打造一把就好了。
豐一聽,步會造腰刀,對再次豎然起敬。他激動地告訴景平安:我們肉多、柴多、鐵礦石多,你們需要東西,儘管來換!
景平安應下。
看時間不早了,沒再耽擱,叫上靚們四個,到草澤旁跟回去打包東西的那群孩子會合,往回趕。
幾個孩子看到又多了兩個魯魯族人跟安,不知道安這是要做什麼,但對此已習慣了,默默地跟上去。有四個魯魯族人同,安全能得到很大的保障,挺安心的。
他們到傍晚時分到。
那些山崖族人圍在篝火旁烤食,見到四個魯魯族人跟安和一群孩子回來,全拿起長矛站了起來,一副要驅趕外族的模樣。
四個魯魯族人先是去看景平安,但只看到景平安的頭頂和後腦勺。
靚和飆昨天親眼見到山崖族分家,比劃告訴另外兩個族人:們不幹活,安生氣了,不跟們一個族了。
有這種好事!那安以後是我們魯魯族的了嗎?另外兩個魯魯族人立即把安劃到自己的族群,然後朝周圍的山崖族人眥起了牙,發出了威脅的大吼聲。
們的牙齒挺鋒利的,眥牙時,面目扭曲,宛若猛獸。
那變臉速度,讓見慣了魯魯族人笑臉的山崖族人瞬間想起以前被捕食時的情形,久違的恐懼從蹦出來,嚇得們連大氣不敢喘,更不敢衝上去驅趕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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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崖族人把目光落在景平安身上,就想把氣撒在身上:這些外族是安帶來的。
那山崖族人剛拿起弓箭,手摸到箭,就被身旁的人拉了把。順族人眼神所指的方向掃去,就見步慢悠悠地跟在隊伍最後面,目光涼涼地看。箭已搭在了弦上,就差抬手放箭了。那族人心生畏懼,立即裝出整理弓箭的樣子,轉身坐回到篝火旁,將後腦勺對步。
族群規矩,不準在族人身後放冷箭。
步將箭放回到箭囊,卻是極為不滿地朝這些族人眥了個牙,然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是真不開心。要不是族人太過分,哪會讓安把腰刀拿去換東西。
蒙在把這一切看在眼,心已明過來。安,寧肯願意跟魯魯族人結伴,也不願找自己的同族。看向自己的族人,又看看跟自己一起圍在篝火旁的泥工隊隊員們,抬起頭看向已湧現起涼意的天空,想起去年過冬時的情形,再看看四周,除了點柴,今天剛獵到的獵,連草垛沒有一個。
一直乾旱,沒有下過雨,地面連草不長,有草的地方靠近水邊,割草比打獵危險。身旁的族人們擇去撿柴、打獵,不願去割草,也沒誰去割。誰要是去割草,其他人,肯定會拿出肉換草,等人熬不住去割草自己拿肉換呢。
蒙覺得,吱和步連首領不當了,也不願跟族人這樣耗,肯定有原由的。猶豫了下,打包了自己的獸皮、背起裝有水果的揹簍,抱起娃,離開泥工隊,走了。趁安劃出來的領地旁邊有空地,趕緊住過去。
一群泥工隊的人吃飯呢,就看到蒙,不聲不響地收拾了東西走了,面面相覷: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