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念遠這樣說,起初赫雲舒一頭霧水,再看到鳳婷婷羞紅了臉,隱約有些懂了。
然而,赫雲舒故意裝作不懂的樣子,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有些聽不懂呢?”
鳳婷婷的臉更紅了,羞怯地躲在了雲念遠的身後。
雲念遠微微一笑,道:“小妹,你都懂了,就不要再裝糊塗了。”
“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赫雲舒笑著說道。
“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雲念遠笑著說。
之後,他轉過身看著鳳婷婷,道:“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鳳婷婷點點頭,道:“好。”
繼而,鳳婷婷看向了赫雲舒,道:“姐姐,我先回去了。等我找人做出了衣服,再帶來給你看。”
赫雲舒笑著應了,送鳳婷婷出門。
雲念遠將鳳婷婷送上馬車,之後去而復返。
赫雲舒好整以暇的在椅子上坐著,笑容玩味,道:“說說吧,什麼時候的事兒。”
雲念遠溫和一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低頭含笑,繼而抬起頭,眼神裡閃著耀眼的光:“最初的時候,不是先被你看出來的嗎?”
赫雲舒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有這麼回事。
除夕夜宴的時候,雲念遠似乎透漏過,有那麼一個喜歡的人。
然而當時,無論怎麼問,雲念遠都是不肯說。
那時候,家人猜測有說門不當戶不對的,被雲念遠否認了。
現在想想看,一切倒是說得通了。
雲念遠看上的是鳳婷婷,一個是大渝前途無量的少將軍,一個是大魏的郡主,身份相當,說不上是誰高攀誰。
“追這麼久?”赫雲舒打趣道。wavv
“她心裡有事,因此耽誤了很久。”雲念遠含糊道。
赫雲舒點點頭,沒再問什麼。
鳳婷婷的經歷,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原本,鳳婷婷就是心性純良的人,卻被繼母暗害,被同父異母的妹妹算計,但即便如此,她依舊善良。
只是,人們看到的多是她過於豐腴而不怎麼美觀的外表,反倒是忘了,她的內心如此純淨而可貴。
那段日子,應當是鳳婷婷一生的暗夜吧。
而高文傑,是那暗夜裡唯一的光。
彼時,高文傑尚且是一個窮書生,連買紙的錢都囊中羞澀。
鳳婷婷總是會想方設法幫助他,也會偷偷躲在一牆之隔的地方,聽他讀書。
那是她那段時光裡,唯一的快樂。
可是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
鳳婷婷和高文傑之間,夾雜了仇恨。
因為豐王的死,鳳婷婷再也無法面對高文傑。
之所以跟著她到大渝來,也是希望能夠排解自己的憂傷吧。
而現在,她終於從這漫長的憂傷中緩過神來,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不知為何,赫雲舒的喉嚨有些發緊,她看著面前的雲念遠,道:“表哥,你一定要對她好。”
雲念遠鄭重地點頭,道:“小妹,你放心就是。”
赫雲舒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若是換了旁人,赫雲舒必定會叮囑許多的話。
但是,眼前的人是雲念遠,所以,赫雲舒知道,自己不必多說。
她的表哥,原本就心思細膩,是一個辦事周全的人。
如此,她就無須擔心什麼。
雲念遠陪著幾個孩子玩了一會兒,之後就準備離開。
離開之前,雲念遠叮囑道:“小妹,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母親,我怕會給婷婷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赫雲舒點頭應了,道:“好。希望能早日喝到你們的喜酒。”
雲念遠笑笑,道:“借你吉言。”
赫雲舒目送他離開,眼睛裡滿是微笑。
能夠看著身邊的人幸福,是一件比自己幸福還要幸福的事情。
赫雲舒轉過身,看到了燕凌寒。
燕凌寒步步靠近,道:“這樣開心?”
“對啊,這樣開心。”
周圍,下人和侍衛來來往往。
燕凌寒卻是毫無顧忌地抱緊了赫雲舒,道:“看你開心,我也開心。但是,這開心似乎不是我帶給你的,這樣想想看,又覺得有些不開心。”
赫雲舒打了他一下,道:“你這又是什麼歪理。”
“不是歪理,是我的理。”
“快放開,這麼多人呢。”
燕凌寒把她抱得更緊,道:“都老夫老妻了,還怕人看?”
“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可是當父親的人了,要注意!”
“那你不妨看看,誰敢偷看我們?”
赫雲舒瞧了瞧,似乎還真沒人敢往這邊看。
燕凌寒得意道:“之前我們尚未成婚的時候,我與你親熱,隨風總是要偷看,於是我便罰他。而且,我與他言明,日後無論是哪個暗衛跟著,都不許看我與你親熱。否則,便都是他這個侍衛統領的錯。而現在,我故技重施了。”
聽罷,赫雲舒深感無語,這麼一件事情,燕凌寒居然也能說的這樣冠冕堂皇,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不過,說到隨風,赫雲舒又開始惦記那件事。
她趁著燕凌寒不備,推開了他,然後問道:“百里大夫還沒回來嗎?”
說起這個,燕凌寒也覺得很不順。
原本,過年的時候他讓隨風和百里姝一起回了百里世家,同時對百里奚和言明,開春的時候,他要去給隨風提親,下聘禮。
卻不料,一過完年,百里奚和便有事出門了,現在都還沒回來。
現在都已經五月了,眼看著半年都要過去了。
原本,知道隨風要成親,燕凌寒就有了一種要嫁女兒的心酸。
但是,這女兒遲遲嫁不出去,燕凌寒覺得更不好。
二人正說到這個話題,就看到百里姝進門了。
燕凌寒忙攔住她,問道:“你父親呢,還沒回來?”
百里姝笑了笑,道:“怎麼?你急著把隨風讓出來啊?”
燕凌寒白了她一眼:“沒心沒肺,隨風若是成親了,會給你很多聘禮的,包括我珍藏多年的絕好藥材。”
百里姝頓時笑得一臉雞賊:“真的啊?”
“我說的話,什麼時候假過?”
“好好好,我這就給我父親送信去!”說完,百里姝撒腿就跑。
然而,跑了沒幾步,百里姝又折返回來,皺眉問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燕凌寒和赫雲舒仔細聞了聞,的確是有味道的。
確切地說,是淡淡的血腥味。
瞬間,幾人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之後,燕凌寒先是聽到了一些聲音,大步奔出。
赫雲舒和百里姝緊隨其後。
拐過一個迴廊之後,他們看到,府內的侍衛抬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匆匆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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