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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99號公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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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人會因為哪些理由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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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瑛佔了其中兩項,電量耗盡,為避免輪番的來電轟炸,索性不充電放任它關機。

盛清讓不知緣由,面對關機提示,只能改撥699公寓座機,聽筒裡嘟了許久,到最後也沒有人接。

他擱下電話,視野中是人煙寥寥的寂寞夜色,只有汽車在冷清公路上交錯飛馳。他打電話僅僅是為她那一句“如果回來,不管怎樣,知會我一聲”,但現在這個報平安的電話無法打通,就只能作罷。

宗瑛開車抵達醫院時已經很晚,外婆的檢查剛剛出了結果。

診室慘白頂燈打下來,膠片“咔噠”一聲卡進看片器,值班醫生仔細看完同宗瑛講:“顱內有少量出血,住院觀察一下吧,老人家摔跤不能掉以輕心的。”她說完寫單子,又問:“平時她有沒有間歇性跛行症狀?”

宗瑛迅速回憶近期的相處,外婆的確出現過一些下肢痠痛的情況,據外婆自己講是因為太累,因此也沒有引起重視。

她答:“有一些。”

值班醫生寫完單子抬頭:“如果有相關症狀,我建議最好再做個磁共振血管成像,排除一下下肢動脈硬化閉塞症,反正mra不用造影劑,檢查也比較安全。來,你籤個字。”

宗瑛接過住院單簽字,值班醫生低頭瞥一眼簽名,眸光微變——這名字她很有印象。

她緊接著又抬首打量宗瑛,更覺得對方面熟,可深更半夜大腦也遲緩,一時間實在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就不便貿然發問。

宗瑛辦妥入院手續,再回病房時外婆已經睡了。

她坐下來看著監護儀上不斷跳動的數字走神,沒過一會兒,病房的門突然被小心推開。

宗瑛倏地回神,一轉頭就看到盛秋實。

他提了一張摺疊躺椅進來,剛要講話,宗瑛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便壓低聲音講:“陪夜用得到的,我幫你撐開來?”

宗瑛擺擺手,盛秋實便將摺疊椅挨牆放好,又搭了條毯子上去。

“困就先打個盹,晚上應該不會有什麼情況的。”

“我再看一會兒。”

兩個人說話都小心翼翼,外婆卻還是醒了。

宗瑛趕緊起身詢問狀況:“現在感覺怎麼樣?”

外婆半睜著眼看她,慢吞吞講:“就是有點頭暈,沒什麼要緊的。你什麼時候來的?”

宗瑛如實答:“半個鐘頭前。”又說:“怪我,不該留你一個人在家。”

外婆不忍看她自責的模樣,便講:“怎麼能怪你?是我自己不留神摔的,還要拖累你熬夜。”頓了頓,又問:“那個事情處理好了沒有?他叫什麼來著,盛……”

老人家一時想不起來,不由皺眉重複一遍:“叫盛什麼?”

盛秋實這會兒突然往前探了一下:“是問我嗎?”

外婆擺擺手:“不不不,不是你。”

盛秋實尷尬後退半步,偏頭看向宗瑛,宗瑛卻不給答案,只俯身哄外婆:“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不用掛心,繼續睡好不好?”

外婆見她沒有想講的意思,加上的確有些累,也就作罷,只叮囑說:“你也一定要睡,聽到沒有?”

宗瑛放柔聲音接著哄:“知道了,我馬上就睡。”

她說罷當著外婆的面攤開摺疊椅,盛秋實見狀識趣離開,他走到門口,值班醫生剛好進來。

他打招呼:“孫醫生來查房?”值班醫生說:“是啊,我過來看一下。”

孫醫生徑直走到病床前仔細檢查了一遍,側身囑咐宗瑛:“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你晚上多留點心,有情況就按鈴。”她說著頓了頓,終於問出口:“我之前是不是見過你,你來過我門診吧?”

本有些犯困的宗瑛這時突然一個激靈,另一邊的盛秋實聞言也轉過身,外婆更是直接發問:“阿瑛去看什麼病呀?”

宗瑛的臉驟然緊繃,她搶在孫醫生再次開口前答道:“沒什麼,血管性偏頭痛。”

孫醫生瞅一眼她略微發白的臉色,大致猜到她想隱瞞這件事情,便應和她:“是吧?現在好一點沒有?”

宗瑛暗松一口氣:“最近好多了。”

盛秋實在一旁聽著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宗瑛來醫院為什麼不同他講?像是有事情要故意瞞他一樣。

他本想開口問一問宗瑛,孫醫生卻轉頭與他說:“剛剛我看急診楊護士找你的,她沒打電話給你?”

盛秋實一摸口袋:“上來的時候忘帶手機了,我過去看看。”

孫醫生目送他離開,同宗瑛說:“對了,還有個表要填,你跟我來一下。”

宗瑛很清楚這只是個藉口,但還是跟她出了病房。

病區走廊裡的燈此時滅掉了一些,半明半昧的,空調偏冷,掛鐘上的紅色數字不斷跳動,宗瑛看到時鐘就又想起盛清讓,也不知他有沒有順利回來。

孫醫生喚她一聲,宗瑛斂神請她直說。

孫醫生正色道:“我來之前又回去查了一下當時的檢查影像,你是不是沒有取報告?”

宗瑛抿唇,答:“是。”

孫醫生一貫負責任,她講:“你沒取報告,本來是要聯絡你再做進一步確診的,可你健康卡里留的電話也是錯的,打不通。”稍作停頓,她抬眸問:“你曉得自己是什麼情況嗎?”

宗瑛累得半個身子挨著牆:“我後來去附院做過dsa。”

孫醫生只看她神色,便能猜到確診結果:“既然都有結論了,為什麼不做手術?”

宗瑛好像有些受涼,不免吸了吸鼻子,在昏昧燈光下,倒與一個陌生人敞開了心扉:“情況有些複雜,貿然做手術,我擔心有些事情可能就來不及處理了。”

孫醫生顯然不贊同這種觀點:“有什麼事情來不及處理啊?你可以交代給你家人去做嘛。”

宗瑛低頭揉太陽**,皺著眉一聲不吭。

孫醫生察覺出她憂慮心很重,是明顯的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抱歉,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親人?”

宗瑛抬頭看她,嘆息般道:“有,不過都不太熟了。”

一個人做高風險的手術,獨自籤知情同意書,手術室外連個等訊息的人都沒有,需要足夠勇氣,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孤獨。

孫醫生體諒地伸手,輕拍拍她。

宗瑛這時站直身體,懇切請求:“這件事我暫時不想外婆和盛醫生知道。”

孫醫生道:“保護*當然沒有問題,但我建議你事情處理完就趕緊手術,最晚不要拖過十月。”她給出個最後期限,抬頭瞄一眼過道裡的電子掛鐘:“行了,都十二點了,趕緊去休息。”

在孫醫生催促下,宗瑛返回病房。

所幸外婆情況平穩,宗瑛這一覺睡得還算完整。一大早被鬧鐘叫醒,她起來檢查了一下外婆的情況,拉開窗簾在晨光中坐了會兒,下樓去給外婆買早飯。

她剛出醫院大門,迎面就撞見過來探病的大姑。

大姑問:“你過來看宗瑜啊?”

宗瑛如實回:“不,我外婆住院了。”

大姑乍聽她外婆回來,先是一驚,立即打探:“你外婆哪天回來的?怎麼突然住院了?”

宗瑛不想和她講太多,敷衍答了一聲“上月底回的”就推脫有急事匆匆走了。

大姑本還想揪住她再問一問,沒想她溜得太快,喊也喊不住。

宗瑛去粥店的路上途經移動營業廳,剛剛上班的前臺櫃員哈欠連天,見她進來,打起精神問:“您好需要辦理什麼業務?”

宗瑛從錢夾裡抽出身份證遞過去:“辦張新卡。”

“號碼隨機可以嗎?”、“可以。”、“麻煩選一下套餐。”、“第一個。”

前臺櫃員遞新卡給她,緊接著又推過去一張促銷單頁:“需要新手機嗎?現在有優惠活動,繫結新卡可以每個月返話費的。”

她不過是嘗試推銷手機,宗瑛立刻答道:“好。”

前臺櫃員沒想到這麼順利,麻利給她辦完購機手續,起身取了新機給她,只見宗瑛埋頭開啟包裝,翻出換卡針,置入新卡,輕細咔噠聲後,長按電源開機。

完成機器註冊,她迅速撥了個電話出去,那邊無人接聽,傳來語音提示讓她留言,她說:“章律師,如果有事請暫時打這個電話聯絡我。”

隨後她又打給薛選青,但系統提示關機,大概是沒電了。

宗瑛看一眼時間,距早六點已過去三個鐘頭,玻璃門外陽光熱烈,蟬鳴聲藏在法桐葉裡。

她推開玻璃門去隔壁粥店買早飯,大姑提了一隻果籃進了外婆病房。

外婆以為是宗瑛回來了,支起身,看到的卻是宗瑛大姑。

大姑放下果籃,擺出一副關切面孔問道:“聽說您病了,大家親戚一場,我於情於理也該來看看的,現在感覺好點了伐?”

不速之客也是客,多年不見,外婆也無心鬧僵,為維持場面上的和氣,回了一句:“我身子骨還算硬朗,不勞掛心。”

大姑坐下來:“宗瑛是去買早飯了吧?”

外婆說:“不清楚。”

大姑便講:“她做事情怎麼總這個樣子?招呼都不打一聲的。剛剛在外面碰見我,話還沒講完,人就跑得沒影了,總急急忙忙的不曉得在忙什麼,平日家也不回,整天扎單位,宗瑜出事故住院兩個月,她這個阿姐就來看過一兩次,一家人之間怎麼能冷到這個樣子呢?她姆媽離開這些年,我們都很關心她的,但她就是跟我們不親,不過外婆你的話她總歸是聽的,請你好好講講她,不要鬧脾氣一樣隨便拋股份套現,要是缺錢用同她爸爸講就好了呀,現在家裡面都不曉得這個事情,鬧得很被動的!”

她說著開啟手機看股價,講些什麼“那可是她姆媽留給她的,居然說拋就拋了,她哪能這樣做事情呀,外婆你講是伐?”

外婆聽她講到這裡,已經清楚她來的目的——

假借關心的名義,實際是希望自己能對宗瑛進行管教。

外婆不懂什麼股份,也不想插手宗瑛的決定。

她不吭聲,希望對方講完了就識趣地離開。

可這時大姑卻突然接起電話,講:“慶霖啊,你到哪裡了?對呀對呀,我已經到醫院了,現下在宗瑛外婆這裡,外婆住院了,我過來看看。你也要過來?好,1014,26床。”

外婆面色遽變,大姑察覺到外婆的排斥和介意,只當是自己剛剛提到了嚴曼的緣故。

大姑想了想,臉色沉了些,語氣也放緩:“宗瑛外婆啊,當年小曼的事情……處理得的確是不夠周全,一會等慶霖來了,讓他同你道個歉。”

外婆聽了這話,喉嚨口似哽住一樣,好半天才講出一句:“已經是了結的緣分,還是不要再提了。”

這態度已經是強忍的和顏悅色,大姑卻道:“不不不,該道歉的還是要道歉,畢竟事情最後發展到那個地步誰也不想,要是當年小曼和慶霖沒有鬧離婚,慶霖假如再包容小曼一點,小曼大概也不會想不開,個麼說不定現在也不是這個樣子了,你講對伐?”

外婆雙手抓起被單,皺巴巴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凸得更厲害:“是嗎?”

大姑並未意識到哪裡不妥:“我沒有講小曼的不對,我是講慶霖嘛。”這話貿一聽是主動攬錯,實際卻是另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撇清,且看不出其中半點真心實意。

外婆看大姑嘴角扯出笑,頓時脊背肌肉繃直,額顳血管突突猛跳:“我講不要再提了。”她深吸一口氣,手裡被單攥得更緊:“小曼已經走了,道歉又能如何?至於阿瑛——她已經成年,她的事情她自己負責,小曼留給她的股份,她有權自己做決定,你、我,還有那些不相干的人,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她最後壓著聲音說:“現在請你出去。”

大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怒氣震了一震,霍地站起來,斂了笑說:“宗瑛外婆,我今天是真心來看你的呀。”

外婆氣息愈急促,床邊監護儀上的數字不斷跳動,血壓陡升,逼近報警值,這時病房門突被推開——

宗瑛拎著早飯疾步走進來,匆忙擱下飯盒,掠一眼監護儀螢幕,對外婆講:“吸氣,不要急,慢慢來,呼氣。”

宗瑛一邊留意外婆面色,一邊關注監護儀,片刻後驟松一口氣,餘光一撇,大姑仍杵在室內,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宗瑛意識到大姑又要開口,突然快步上前拽過大姑,二話不說揪她出了病房。

剛到走廊,還沒來得及多走幾步,大姑用力掙開她,嗓門不由高起來:“宗瑛你幹什麼?我好心好意來看你外婆,你犯得著這個樣子伐?”

宗瑛非常惱火她來惹外婆,此時眼眶佈滿紅血絲,聲音已經竭力控制:“好心好意血壓會升到報警值?外婆需要休息,我不想任何人去打擾她。”

大姑見她這樣明著頂撞,氣焰更盛,高聲回駁:“我來還不是因為你?!”她眸光上上下下打量宗瑛,眼裡怒火簡直要燒起來:“一聲不吭拋股票,關了機誰也不睬,連你爸爸的話也當耳旁風,你眼裡還有誰?除了你外婆還有誰能管得住你?”

宗瑛牙根咬緊,大姑突又伸手指著她身後講:“你爸爸來了!你來同他講!”緊跟著視線越過她,對迎面走來的宗慶霖道:“慶霖你好好看看你這個女兒,越發不識管教,簡直沒大沒小!”

宗瑛握緊拳,呼吸急促粗重,宗慶霖走過來,她不轉身,亦不喊他。

宗慶霖問她:“你昨天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她不答。

宗慶霖又問:“我叫你立刻停止拋售,為什麼不聽?”

她不答。

宗慶霖又問:“你到底在想什麼?到底想怎麼樣?”

她不答。

宗慶霖顯然也有了怒氣,撂話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同你媽媽一樣不可理喻!”

宗瑛用力呼吸,幾是一字一頓答道:“接不接電話是我的自由;減持沒有違背任何規則,也是我的自由;我想什麼、想怎麼樣,你們從不在意,這時候卻這樣問,要我怎麼答?我媽媽——不可理喻?”

大姑一怔,但馬上脫口而出,斥道:“宗瑛!你不要太自以為是,戶口本上你還是我們家的人!”

護士這會兒又過來勸架,場面一通亂糟糟。

宗瑛突有瞬間的目眩,耳朵深處驟然一陣轟鳴,她下意識抓住走廊的防撞扶手,這時盛秋實大步朝這邊走來。

就在十五分鍾前,他在診室登入pacs查詢終端,模糊搜尋,調出了宗瑛的檢查影像。

他過來是為找宗瑛,卻碰上這樣一出鬧劇。

一種病者為大的職業心理作祟,盛秋實亦忍無可忍,講:“宗瑜是病人,宗瑛就不是嗎?你們能不能體諒她一下?!她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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