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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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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夙悅說的都是真的,我感覺,或許一切都是存在著疑問的,就比如我父親曾向我提起的那封信。

那封由夙悅,以劉能元名義發出,誘騙我父親跟慕容絕的信。

但我潛意識裡覺的,夙悅還不至於做這樣的事,可如果,真的不是夙悅做的,那又是誰,但我想,如果真的是外人的話。

那肯定是希望,蘇家跟夙悅結仇的人。

蘇家和夙悅結仇,是誰喜歡看到的呢?

當即,我就把我的疑惑,告訴了我父親,當然,這其中還包括容麒家族,二十年前的那場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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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悅已經親口承認,他兩百年前的那日,的確去過容家,但容家卻並不是他滅的門。

這兩條訊息一出。

我父親跟容麒的臉色,名下都微微的變了。

“你又見到那口玉棺了?”容麒側目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他會這麼看我,自從上次我在睡夢中,喊過夙悅的名字。

他就一直耿耿於懷。

這老殭屍的性子,總是這樣飄忽不定,有時候開明豁達,有時候心眼又小的跟針一樣,總是跟我斤斤計較。

“啊,見了……”

我鼓了鼓嘴。

心想,你前世在冥城有個妻子。

還不許我前世有個老相識。

“他的話你也敢信?”

容麒沉下臉看我,但我知道,他跟我沉臉,不是因為我親信了別人,而是我對玉棺少年的態度,好了。

他就不樂意了。

“我覺的他沒必要騙我。”我攤了攤手。

這個時候,就聽我父親,在沉思了片刻後,緩聲道:“其實,這些年,我也不止一次的懷疑過那封信,以那口玉棺的實力,想要殺我跟慕容,並不用費這些周折,同樣,他也從不顧忌蘇家,如果那玉棺少年真的要殺我們,我們不會活到今天……”

“只是我想不透,那信究竟是誰寫的?加上時隔多年,也無從查起,我只知道,我們被誘到劉家村,你媽就是給那玉棺少年殺的。”

我父親最後這樣說了一句。

是的,說破大天。

我母親還是被夙悅殺的,但,夙悅使計誘騙我父親去,和別人使計,誘導我父親跟慕容絕,往玉棺少年的槍口上撞。

卻是另外兩個,完全不同的性質。

當然,這個問題暫時沒有答案。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是想問問玉棺少年夙悅,他對劉家動手的事,還有誰知道,這樣或許可以縮小範圍。

至於我跟玉棺少年,剪不斷理還亂的前世關係,我現在不想去考慮。

之後。

我父親簡單的吃過早飯,就又去伢子叔那了,估計蘇家屯即將面對大變,還有很多的細節,是需要他們商量的。

而今,蘇家屯的搬遷的情況,已經有一大半了。

出了一些孤男難離的老人,基本許多年輕人都搬去政府安置的新農村了。

剩下的人不多,卻幾乎各個都是蘇家內部的叔伯前輩,他們看似一如尋常的,在做著最普通的農務。

但是我可以嗅到。

整個蘇家屯,似乎都氤氳著一種緊張的氣息。

想起上次我們離開,前往神仙墓,在看看此刻空蕩蕩,卻熟悉的街頭,我莫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其次,我還發現了另外一點。

那就是村裡留下來的,幾乎沒有年輕人,蘇慧兒自從上學走了,也沒有回來,我猜測,伢子叔根本就沒有告訴蘇慧兒。

有關這次蘇家屯的大變。

因為這次所謂的時機,所謂的大變,神像難料結果,從私人方面想,誰家不愛惜侄女,從大局著想。

萬一有個好歹,蘇家需要留個根苗。

這是玄門自古都有的一種理念。

所以仔細看下來,村裡似乎只有我跟容麒兩個人,勉強算是年輕的。

而經過昨晚的事,我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也曾思考過掙扎過,但無論怎麼掙扎,我與容麒的一切緣分。

都已經是剪不斷理還亂。

所以,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我都願意跟他一起面對。

想開這些後。

大半天的時間,我跟容麒什麼都沒有坐,只有我倆,田間地頭的轉悠了起來,不斷暢聊一些,我們以前發生的事。

直到晌午的時候。

我發現村頭石臺旁,那顆老槐樹下面,太叔公不知什麼時候,正穩穩的坐在那裡,而他的周遭。

氣息極其的凝固。

我微微開啟夢眼,就見太叔公的身旁不遠處,立著一個雪白的身影,那身影似乎感覺到我的目光,幽幽側過頭來。

我看的清楚,是夙悅。

只是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姿態出現,他應該是來見太叔公的。

同時,容麒也感覺到了夙悅的氣息,臉色變的不太好,不過夙悅這次來,並沒有半點殺氣。

我們就靜靜的看了一會兒。

直到夙悅離開。

我與容麒才一同,走到了太叔公的跟前。

而太叔公,似乎還一如我記憶中的樣子,除了老態龍鍾的一點,整個人還是很有精氣神的。

只是他的手裡,不在捏的是彈珠了,而是圓潤的棋子。

知道我們來了以後,他自顧自的笑了笑,道:“方才那人棋藝頗高,可惜,就是多少心燥了點,差了半招,呵呵。”

太叔公似乎在標榜他精湛的棋術。

只是我聞言一愣。

剛才那個人,可不就是夙悅,原來剛才,夙悅跟太叔公下了一盤子。

看來夙悅也老早就來了蘇家屯,他應該也是來養屍地,等那個時機的,太叔公也知道他的存在。

大家彷彿心照不宣一樣。

不過我卻心裡有些擔心,“太叔公,似乎有不少人盯上了今晚,不會有什麼變數吧?”

誰知太叔公淡漠的看來我一眼,懶洋洋的笑了起來,“剛說完那位,躁了點,你這丫頭怎也浮躁了,萬事總有因果來去,改不了,也變不了,既然註定要發生,哭著是一日,笑著也何嘗不是一日,來來來,你們誰會下棋,陪老家夥下一盤。”

圍棋?

我是不會的。

我看了容麒一眼。

容麒面露慚愧的道:“恐怕要讓太叔公見笑了。”

卻見太叔公撇了容麒一眼,喃喃道:“在笨,也笨不過伢子那小子,蘇家換了多少任家主了,就沒見過下棋那麼笨的……”

額,太叔公,您會怎麼黑伢子叔,真的好嗎?

容麒看推不掉了。

只好坐下,跟太叔公對弈了一盤,我看不太懂,卻也能看得出來,太叔公的棋藝真的很厲害。

饒是容麒認真對待,可最後手裡的棋子,還是被太叔公吃死了一大半。

“慚愧。”

容麒棄子投降。

太叔公望著一盤殘局,道:“有什麼可慚愧的,贏便贏,輸便輸,一切自有定數,送你三個字,平常心,否則,自生亂……今晚,你準備好了嗎?”

今晚。

蘇家要啟出容麒的心臟,正式還給容麒。

而今晚,又恰巧是養屍地下面,那個東西,一個輪轉的時機,關乎蘇家存亡的時機,祖上經營百年等待的那個時機。

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註定,亦或者,是算計。

一陣涼風吹來。

我微微的閉上了眼。

腦中莫名的一絲清明閃過。

“回吧。”

這一日的蘇家屯,在這詭異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的平靜,我雖然不知道,太叔公究竟要說什麼。

但心裡卻莫名的安定了許多。

晚飯的時候。

我又重新拿出了包裡的三生棺,看到棺底的兩行字,還沒有顯現,知道三生棺是打不開的。

又想起,那天被吸進三生棺的眾人,心裡就擔心的不行。

我想試著用夢眼,看能不能看透,可三生棺就像是一塊實體的大疙瘩,絕緣體,什麼都談查不到。

“怎麼辦?”

我無數次的愁苦問容麒。

而容麒似乎要比我淡定了許多,他把玩著三生棺,道:“我覺的慕容叔叔說的對,這三生棺又不是殺生棺,是寶物,被它吸進去,總感覺是福不是禍。”

我揶揄的翻了翻眼皮。

“都多大歲數的人了,還慕容叔叔,羞不羞。”

老殭屍臉皮子厚厚的道:“不羞,我這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喊什麼我喊什麼。”

“德行,你才是雞是狗呢。”

“不,我是你男人……”容麒一本正經的糾正我。

我倆剛才還沉悶的氣氛,正開始慢慢升溫的時候,忽然,我感覺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厚重的呼吸聲。

“呼呼呼……”

帶動著一種,讓人源自內心的恐懼。

我驚的面色突然一變。

這呼吸我太熟悉了,正是年前祭祖,養屍地暴亂那晚,發出的神秘呼吸聲,我記得,我的夢眼,那次就清楚的看到。

養屍地的下面,盤根錯節的生長著一株大柳樹的樹根。

而樹根的中心,就緊緊的纏繞著一口硃紅色的大棺材。

至於小恆之前描述,看到養屍地下面的那口,裡面裝有黑色珠子的玉棺,則在養屍地的另一個方向。

上次暴亂,那口玉棺根本沒有絲毫動靜。

後來,夙悅告訴我。

我很久以前的法身,就葬在這裡,而那日,他讓我祭拜的方向,也是那口養屍地玉棺的方向,所以我一直懷疑,那玉棺中,就是我很久以前的法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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