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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倔強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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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菲特裡忒承諾會盡一切可能幫助我離開囚籠, 我內心對她充滿了感激,但卻因為擔心她為此惹怒海神而拒絕了她的好意。她在離開雲上之宮前指著窗臺邊盛開的薔薇花對我說:“珀羅普斯, 鮮花要在最嬌美的時候採摘,不然就會慢慢枯萎。亞特拉斯比你年少, 心性未定,而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該去追求什麼或者放棄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

我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對她抱歉笑笑。

我現在的願望很簡單,只是希望亞特拉斯能好好活著,像天上的恆星般閃耀地活著。

為此我願意妥協, 安靜地待在這個囚籠, 直到波塞冬不再生氣,再尋找溝通的可能。

只是波塞冬的脾氣總是喜怒無常,每次我以為他足夠平靜,一轉眼, 他又會把雲上之宮裡所有的陳設砸成碎片;而每次我以為他即將拆了這裡的時候, 他又會在一片廢墟中輕柔地抱著我親吻。

這種反覆無常的情緒總是讓我無限惶恐,同時也讓我愈發思念亞特拉斯。

那段被囚禁的時光非常難捱,我已記不起究竟被與世隔絕地關在雲上之宮多少天,只記得每一天黃昏時分從視窗眺望過去,目所能及是蓋婭的金蘋果樹之光,彷彿成千上萬顆太陽匯聚在一點,綻放出比極晝還要絢爛奪目的光輝。

波塞冬不在的時候, 我常常坐在窗邊遙望金蘋果樹,像個遲暮老人一樣眯起雙眼回憶往事。

最常想起的是我生日那一天,亞特拉斯坐在海中甬道裡眉飛色舞地描述他即將要修建的那座夢想宮殿——

“阿芙洛狄忒是愛神,金蘋果象徵著幸福,所以我想要在歐奈羅宮的跨海棧道前修建一座愛神投擲金蘋果的雕像。”

“原來你如此渴望阿芙洛狄忒賜予的愛情?”我笑著揶揄他。

“不,不不,哪有。”他很嚴肅地回應我,嘴唇抿成一條線,表情有點侷促,這讓我更加想笑。

我親暱地握住他的手:“那什麼才是你渴望的?”

他有些錯愕,之後踮起腳尖在我耳邊低低回答:“全世界……我只渴望珀羅普斯殿下贈與的……”

少年低沉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就像把心裡那些含苞待放的鳶尾花全部吹開。

我被花的芳香包圍,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心跳,忘記了所有感官……

……

“珀羅普斯殿下!”

窗臺邊忽然響起一個少年的聲音,把我的思維瞬即拉回現實。

我脫口而出一個朝思暮想的名字:“亞特拉斯。”

接著,一個熟悉的小腦袋及時出現在窗臺上,不是亞特拉斯,而是四王子伊菲蒙。他雙臂吃力地攀著窗框,那雙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委屈地看著我,一副進退兩難的尷尬神情。

我趕緊推開窗戶放他進來。

他暗紅色的頭髮上沾著一片薔薇花葉,我伸手替他摘了下來,第一次以哥哥式的口吻訓斥他:“伊菲蒙,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知道不該來這裡……”伊菲蒙盯著我看了許久,眼角微微垂下,看上去非常憂傷:“我們一直得不到您的訊息,他們都不敢……所以我才獨自闖了進來……”

面對這樣一個如水晶般純淨的孩子,叫我如何能不動容?

可是我卻只能板起臉:“趕快回去!”我推了推他的肩膀,“你現在看到了,我很好,叫大家不必擔心。”

“那……您的傷好些沒有?”

“已經好了。”

在那雙黑曜石雙眸的注視下,我卻必須選擇背離誠實。

我不能告訴他,我的傷一直沒有好。

我不能告訴他,我常常疼得半夜滿頭大汗醒來。

我更不能告訴他,即便是這樣的折磨,我也不會使用任何神力去讓它癒合,因為這是唯一能讓我避過波塞冬侵犯的法寶。

結界微微有些波動,被群峰包圍的獨角獸山谷中悄然多了一絲海洋的氣味。

我知道,波塞冬快回來了,或許還駕著他的黃金戰車。

來不及多想,我把伊菲蒙推到窗戶邊,催促道:“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伊菲蒙咬了咬下唇,終於抬起一隻腳跨出窗戶。

我松了一口氣,可是這個固執的孩子又跳了回來。他雙手環住我的腰,把頭埋在我胸口,聲音竟然帶著哭腔:“珀羅普斯殿下,我和哥哥不一樣,就算父神要殺了我,我也一定會救您出去。”

我長嘆了一口氣,拍拍他緊繃的肩膀:“我好歹也是神王宙斯的兒子,怎麼會被輕易關起來?”不知何時說謊已經成為珀羅普斯的強項,甚至自己都信以為真,“我是心甘情願留下來的。”

伊菲蒙從我胸前抬起頭,專注地盯著我的眼睛:“所以說……”

我敲了敲他的額頭,笑起來:“沒有你想的那麼好,但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壞。好了,伊菲蒙,你現在趕緊鬆開,我快被你勒得喘不過氣了……還有,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任何地方都可以,因為你的父神已經在樓下了。”

直到這時,他才慌了神,居然想拉開窗戶跳出去。

我只得把他趕進櫥櫃裡藏起來,又不放心,對裡面施加了一層隱匿術。

剛剛施展完神力,波塞冬就跨進了起居室。他眯起眼睛環顧了房間一遍,然後走到我面前,撥開我額頭上的碎髮,盯著我的眼睛:“我不在的時候,你用了神力?”

我不敢眨眼睛:“我想試試到底恢復了多少……”

他的手指滑過我眼角,漫不經心地說:“還記得我讓阿波羅來看你的傷勢嗎?他最後離開的時候,給我留了一句話——”波塞冬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就像是打量一件珍稀的玩物,意猶未盡地凝視著我,“他說,你這是心病,需要把你心裡的病根拔掉,不然永遠也好不了。”

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當然,我並不認同他的說法。”波塞冬又像個孩子一樣呵呵笑了起來,“我告訴他,我的珀羅普斯就像白薔薇花一樣純潔,他的心裡怎麼還會有別人?珀羅普斯,你來告訴我,我說的對不對?”

窗外烏雲密佈,颶風拍打著窗戶噼啪作響,而暴露在屋外的那些可憐薔薇花只能在風雨中瑟瑟發抖。

我看向窗外,輕聲回答:“薔薇花開得再繁茂也有枯敗的時候,只有愛情是連綿不絕的,您不能因為它曾經凋零就把一朵花的根也拔掉。”

波塞冬眯起眼睛死死盯著我:“我不喜歡你這種說話的態度,珀羅普斯,你最好想清楚你在說什麼。”

他的語氣強硬到不近人情,我忍不住再後退了一步,緩緩地,垂下頭。

下一刻,就被波塞冬拖到了懷裡。

他的下巴摩挲著我的頭頂,聲音倒是緩和了許多,但依然是不允許別人質疑的姿態:“不要試圖跟我玩小聰明,現在開始說說你心裡藏著的事情,寶貝兒,你知道我有分享你所有秘密的權利。”

我猶豫著該不該開口。

仰起頭,對上他如大海般深不可測的眼眸,我放緩語調,努力讓自己至少看上去比較放鬆:“唔,不久前,我瞭解到您曾有過的一段年少往事……”

波塞冬不屑地笑了笑:“年少?往事?”

“是的,這是我無意間聽到的,您曾經和蓋婭……”

“夠了,閉嘴!”波塞冬厲聲打斷了我的話,眼神瞬間冰冷得足以殺人,“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一瞬間,四周像是被冰封住的極地荒原,而我是這片苦寒之地的唯一活物。

波塞冬暴躁地捏住我的手腕,彷彿平靜的海面頃刻間掀起了颶風。他瞳孔的顏色從藍綠變成了妖冶的深藍,這是海神極度暴躁的標誌:“說,到底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手腕處傳來骨骼破裂的聲音,毫無疑問,如果我堅持不回答的話,極有可能會死在這裡。

“是……是……斯庫拉。”

毫無徵兆,半面牆高的壁爐竟轟然倒塌,揚起的灰塵彌散在整個房間中。我忍不住咳嗽起來,櫥櫃那邊在這時也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波塞冬微微眯起雙眸,目光已經投射了過去。

我腦子一團亂,情急之下扯住了波塞冬的衣袖:“關於那件事情……我想我能解釋……”

“海神陛下,七王子埃拉西普斯殿下求見。”

在我說話的同時,人魚侍從天籟般的聲音也從門外響了起來。

“不見。”波塞冬的聲音冰冷至極,“讓他滾。”

“埃拉西普斯這個時候來找您,說不定是有急事。”我鬆開波塞冬的衣袖,暗自籲了一口氣,“您還是去見見這孩子吧!”

波塞冬很沒有耐心地拂開我的手:“你不是要跟我解釋?”

“我其實可以等一會兒。”

“不管你要說什麼,珀羅普斯,我警告你最好別再跟我耍花招。”

說到此時,波塞冬臉上忽然揚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冷笑,“或許,我可以給你時間好好想一想該怎麼跟我解釋。我會慢慢聽你說,反正我們不急,有一整晚的時間可以用來證明你說出來的究竟是真實,還是……別有居心的謊言。”

……

…………

趁著波塞冬離開去見埃拉西普斯,我趕緊把伊菲蒙從櫥櫃裡放了出來。他小臉憋得通紅,雙目灼灼地盯著我:“珀羅普斯殿下,您和父神的關係一直都這麼糟糕嗎?”

我把他推到窗戶邊:“這些事情你不要管。”

他雙手緊緊地摳著窗欞,指尖發紫:“我現在只相信我看見的事實。珀羅普斯殿下……您愛父神嗎?”

我愣了好一會兒,終於沮喪地搖了搖頭。

“那您會離開父神嗎?”

“不會。”我回答得堅定,沒有猶豫。只有這樣才能說服自己所做的一切並非毫無意義。

“可是,我不希望看到您難過的樣子。”伊菲蒙終於跨出了窗戶,背對著我,在暴虐的風雨中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說,“看到您難過,我這裡會痛。”

他用左手捂了捂心臟的位置。

“我不怕死,只要您能幸福……”說完,他就像一隻追尋自由的鳥兒躍身向下一跳,著地的時候滾了幾圈,但很快就爬起來,昂頭挺胸走進了外面的疾風驟雨裡。

站在雲上之宮的最高處,我目送那個弱小背影消失在茫茫天地間,忽然感到一陣彷彿不能呼吸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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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很快,因為樓下傳來波塞冬和埃拉西普斯的爭吵聲,我不得不收斂心神,放出一絲神力去樓下探查——原來是埃拉西普斯再一次向波塞冬提出了自己對於亞特蘭蒂斯未來的規劃,但波塞冬卻認為這個兒子已經逾禮,他毫不留情地厲聲訓斥了埃拉西普斯。

埃拉西普斯匍匐在波塞冬腳下:“父神,您明明知道我的方案更適合亞特蘭蒂斯未來的發展!等級制度分明細化可以使每一個人生下來就知道自己的使命,神力帶來的能源可以讓整個社會無需消耗過多就高效運轉,祭司院和參政院分離後的權利剝離能及時挽救國王做出的錯誤決定,而商神赫爾墨斯保護下的自由貿易系統可以讓商人們的貿易只受市場的調控,除了必要的港口稅收和定期的消費稅收,國家的干預減少對於貿易而言是非常良性的迴圈……”

“你可以把這些做成報告交給亞特蘭蒂斯的國王陛下,而不是逾過他來找我。”波塞冬翹著腿坐在金漆高背椅上,他俯視著自己的兒子,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知道在奧林匹斯山逾矩的神會有什麼下場嗎?”

埃拉西普斯抬起頭來,臉色蒼白。

波塞冬揚了揚食指,一杯葡萄酒就出現在他的手中。他仰頭慢條斯理地輕抿了一口,似乎是欣賞著那孩子臉上惶恐的表情:“他們會被強行送到沉雷冰原,那裡冷得足以把神族的血液都凍凝,並伴隨著日日夜夜的雷擊。他們會被綁在喀琉打造的金屬架上,這樣就不會被立即凍死,又不得不忍受雷擊的痛苦。埃拉西普斯,奧林匹斯山對於那些不懂得尊重上級的下等神族就是這樣,你也想試試嗎?”

埃拉西普斯嘴唇顫抖,可是背脊卻挺直了。

他仰著小臉看波塞冬,紫羅蘭色的眼睛裡承載著太多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不甘和痛苦:“父神,我並沒有要違抗大哥的意思。只是想讓您看到您還有一個兒子,他同樣有才華,同樣有理想和抱負,他同樣想得到……您的注視……”

波塞冬沒有絲毫動容,他甚至還笑了起來,三分嘲弄,七分不屑:“亞特拉斯是我的驕傲,他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而你,一個對自己長兄都無法忠誠的人,如何能讓我相信你會像亞特拉斯一樣忠誠?”

這句話明顯踩到了埃拉西普斯的痛處。

他看著波塞冬的眼神一寸一寸變冷,猶如大洋深處不曾見過天日的海魚:“父神,您如何能確定亞特拉斯對您永遠忠誠?”他笑了起來,整張臉立即宛如妖冶的紫羅蘭花綻放,“或許,與父神您一同愛慕珀羅普斯殿下,這就是亞特拉斯對您表達忠誠的最佳途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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