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星透過後視鏡，看到這個傻子又開始思考問題了，琢磨著，這人估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又把頭轉向窗外開始發呆。
如果平渡的說法是真的，那麼自己確實也是個亞人，只不過是最低的0級。
想想過去的種種，比如為什麼寒星當初選擇向自己臣服，相比於其他人，自己也更能理解動物的舉動。
只可惜不知道馴獸師要怎麼升級，按理說自己吸收了那麼多晶核，也應該升級了，但是晶核的能量似乎都加在焚影訣上了，異能毫無進步。
不過這個異能，暫時對自己幫助不大，有焚影訣傍身，倒也不怕什麼。
幾個人坐車，很快就回到了基地。
他們沒有多做停留，交了任務物品，立刻就出了基地，準備尋找紅磚和水泥。
這回楚南星沒有再打擾平渡，只是開車路過，連停都沒停。
等一行人把東西湊齊，已經是晚上了，此時的溫度比白天更低。
連楚南星都忍不住搓了搓手，其他的普通人凍成什麼樣，可想而知。
幾個人火急火燎地回了駐地，剛進屋就忍不住把冰涼的裝甲脫下來。
於曉達的手已經凍僵了，連拔開金屬卡扣都哆哆嗦嗦的。
孔母趕緊過去幫忙，“這賊老天，怎麼天氣越來越冷，可真是不給人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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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又在壁爐里加了幾塊乾柴。
楚南星對著冰涼的手呵著氣，一邊還不忘問一句，“書音呢？”
“除了實驗室，還能在哪？我是不敢過去，噼裡啪啦的，還有股怪味傳出來。”
楚南星聞言往實驗室那邊走，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奇異的氣味，緊接著就聽見一聲脆響。
紀連生猛地打開門，整個人灰頭土臉的，楚南星沒防備，還被他嚇了一跳。
“幹什麼了這是，你們兩個在這研究炸藥呢？”
紀連生扶著門框，喘了幾口粗氣，“別提了，還不是那個什麼破藥劑，配一次炸一次，不知道還以為我是什麼煉金術士！”
楚南星咧嘴笑了，“怎麼，聽你這意思，你對這藥劑一點都不期待啊？”
紀連生擺擺手，“嗨，我自己什麼體質，我還能不知道，覺醒什麼異能啊，不可能的事，吃了這麼久的進化動物肉，我這身體也就和陳媽差不多。”
秦書音這時候從實驗室走出來，頭髮還有些凌亂，“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楚南星仔細看了看，發現她身上沒有傷痕，才松了口氣。
秦書音接著說道，“低階的晶核根本不頂用，我今天下午用的都是三級晶核，每次都差那麼點意思。”
“晶核裡的能量太高了，搞不好就會逸散出來，器材都被炸壞了好幾組了。”
楚南星瞭然，“難怪剛才聞見一股怪味，不過三級晶核有沒有可能成功呢？”
秦書音拿過一條毛巾擦了擦手，“這我也沒把握，今天下午都試了三次了，都以失敗告終。只能等明天再說了，精神狀態不好的情況下，只會浪費原料。”
“快把你那屋的窗戶開啟，通通風，這麼臭，一會可怎麼吃飯。”
孔母在後面追了幾人一句，紀連生趕緊去開啟了窗，一股寒風吹進來，他只穿了件毛衣，外面就是白大褂，整個人都要凍透了。
等了幾分鐘，他就忙不迭把窗戶關上，整個人哆哆嗦嗦地往餐廳跑。
幾個人圍著圓桌坐下，邊吃邊說。
孔溪藍的骨頭已經基本長好了，此刻最關心藥劑進展的人，非她莫屬。
“書音，藥劑……”
秦書音狠狠咬了一口饅頭，“短期內不會有什麼進展，三級晶核都沒成功過，除非有更高階的晶核。”
光頭誇張地叫了一聲，“可快點拉倒吧！我們多數才二級，你就想著四級晶核了，快住腦！”
“問題是現在也沒見過四級異種，雖說市中心有可能有，但是一隊人越級去挑戰四級異種，未免太過冒險。”
楚南星分析道。
許燕歸這時候也插了一句，“自從突破三級，我的異能遲遲沒有進步，想要晉升四級恐怕非常困難。由此也不難推測，四級異種有多難纏。”
孔溪藍的肩膀耷拉下來，雖說最近基地裡逐漸太平下來，但是黑市裡偶爾還會流出一些潛能藥劑，有價無市。
孔承嗣天天跑出去瘋玩，塗桂勇偶爾也會出去打聽訊息，據說潛能藥劑在黑市裡已經炒到十幾萬一瓶了，即使是這樣，也依舊有人想買都排不上號。
秦書音安慰她道，“三級晶核雖然差那麼點意思，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成功，我明天再試試，說不準哪天就成功了呢？”
孔溪藍也只能勉強笑笑，畢竟一直依靠著別人，要是還怨天尤人的，豈不是太不識抬舉。
夜晚，楚南星坐在鏡子前擦頭髮，經過幾個月的成長，她的頭髮已經勉強可以蓋住耳朵了。
此時溼潤的頭發絲軟軟地貼在臉頰兩側，看起來居然有些可愛。
她穿著藍色珊瑚絨的睡衣，火炕上散發著熱氣，整個房間都暖融融的。
隨手將毛巾放到一邊，楚南星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秦書音此時已經在另一邊睡著了，腦力勞動有時候比體力勞動更加累人，再加上炕頭熱乎乎的，秦書音睡得很香。
楚南星把橘子摟進懷裡，才關上了臥室燈。
最近天氣越來越寒冷，基地裡已經凍死了不少窮苦的普通人。
在楚南星等人陷入黑甜夢鄉的同時，基地裡的士兵和建築工人們，頂著嚴寒，在給平民加固房屋，搭建壁爐。
小六子和他的爸爸已經出院了，多虧了楚南星當初留下的晶核，他們現在住在平民和亞人混居的北區，這裡的房子還算相對保暖。
小六子靠在爸爸的懷裡，眼巴巴地看著工人搭爐子。
小六子看著工人手上的凍瘡，又看看爸爸手上遍佈的老繭和疤痕，第一次對成為亞人，產生了強烈的渴望。
亞人代表著什麼？更好的資源，更強的實力，面對危險能夠自保，別人挨餓受凍的時候，他們可以吃飽穿暖。
小六子心裡羨慕又難過，為什麼孔承嗣是個亞人，而自己只是個普通人，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只會拖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