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楚南星還在東北林區，那一邊，鬱良弼又一次去醫院找了孟知春。
孟知春上次的話，也算是歪打正著。
鬱良弼最近，情況更加不好了。
不論是疼痛的程度還是時間，都有很大幅度的升高。
孟知春也犯了難，按理說，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但蠱毒這種東西，實在是神秘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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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沒有處理過這樣的問題，也沒有任何資料可以給她參考。
更何況鬱良弼骨子裡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萬一治錯了，興許還會以為自己是楚南星派來害他的。
原本這蠱蟲無色，體積又小，很難發現。
但這次，她卻發現了蠱蟲的藏身地，“蠱蟲在你的心臟裡。”
鬱良弼皺著眉頭，“手術可以取出來嗎？”
孟知春不太樂觀，“它是活的，而且有一定的智力。如果做手術取出來，風險很大。心臟手術本來難度就很高，再加上蠱蟲可能躲藏，恐怕不太好做。”
她想了想，問道，“你身體裡還有奈米機器人吧？”
鬱良弼眼睛裡亮光一閃而過，“你是說？”
孟知春點點頭，“這個只有你自己能控制，別人是沒辦法幫忙的。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你身體裡的蠱蟲，恐怕是變大了，不然我也不可能發現它。”
鬱良弼道了謝，心事重重的離開了醫院。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忍不住想起阿蠻，精神稍微不集中的時候，就會想起她。
也許死亡真的會給人加一層美好的濾鏡，鬱良弼現在，更多的，想到的阿蠻的好。
他想起第一次救下阿蠻時，她亮晶晶的眼睛。
想起在東北基地時，互相取暖的日子。
阿蠻最終，還是透過自己的方法，戰勝了所有人，成為了鬱良弼心底的一枚硃砂痣。
鬱良弼想著阿蠻，在車裡靜靜地坐了一個小時。
這時他才發現，原本應該發作的時間，蠱毒沒有發作。
鬱良弼感覺有什麼想法，在自己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卻沒有及時抓住。
帶著焦躁與懊惱，他開著車，出了基地。
離開了青龍小組，他就只能依靠自己來解決生活所需了。
當然，這其中的原因，還有離開阿蠻。
畢竟阿蠻在的時候，他除了狩獵以外，不需要考慮任何其他事情。
如今，卻要自己解決所有的，有關衣食住行的事情。
鬱良弼的心裡是否後悔，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城牆上，阿蠻的頭已經變成了白骨。
鬱良弼停下車，爬上牆頭，把她的頭骨拿了下來。
他看著眼前帶著暗紅色的頭骨，眼淚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阿蠻的頭骨，被鬱良弼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副駕駛上。
他從另一面上了車，這才一踩油門，衝了出去。
與此同時，楚南星接到了孟知春的電話。
“你是說，他身體裡有一個圓胖的蠱蟲？”楚南星眯了眯眼睛。
隨後，她又問到，“那蠱蟲是不是靠近頭頂，還有八隻很小的爪子？”
“你怎麼知道？”耳機裡傳來孟知春驚詫的聲音。
楚南星聲音平緩，“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她和孟知春解釋了幾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許燕歸在旁邊也聽了個大概。
“也就是說，阿蠻身上，曾經有一隻母蠱，結果被你燒死了，現在鬱良弼身上的子蠱，取代了母蠱的位置，因此才越變越大？”
楚南星點點頭，“擁有母蠱的人，只要稍加訓練，就可以養出子蠱，供他驅使。”
楚南星不知為什麼，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徐彰這人還是改不了嘴賤，看見楚南星臉色不好，還嘲笑道，“你該不是怕蟲子吧？”
楚南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徐彰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
孩子嘴賤老不好，多半是慣的，打兩頓就好了。
只不過這小子一打岔，楚南星剛才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也消失了。
她對孟知春說道，“你最近注意一下他，希望他別做什麼出格的事。”
兩人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幾天肯定是不缺吃的了。”鄒志平忽然說道。
楚南星看向他，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了一串腳印。
“這是……？”
“傻狍子。”
果然，沒過多久，他們就看到幾隻像鹿的動物，在對著他們“比心”。
“它怎麼不跑？”林軒問道。
“沒見識，傻狍子你都不知道？”徐彰趕緊補刀。
鄒志平也有些想笑，“它還在觀察我們是個啥，確定了再跑。”
楚南星無語的拍了拍身邊的將軍，“不知道我是個啥，可以理解，這個，它還不知道是個啥嗎？”
這邊他們都聊了一會了，那幾隻狍子才反應過來，露出白花花的毛屁股，跑了起來。
楚南星愣了一下，說道，“要不別吃了吧？這麼傻，再給它們吃絕戶了……”
徐彰說道，“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愛心呢？”
楚南星哼了一聲，“你沒看出來的事可多了。”
……
傍晚，楚南星又一次單獨外出狩獵。
徐彰問其他人，“你們老大天天單獨外出，你們就不擔心？”
光頭說道，“我們老大那能叫單獨外出？那幾個寵物可比大多數人厲害多了！”
徐彰想想也是，“我就是不太明白，這女的咋這麼能打，一天不出去打點啥，就渾身難受。”
而他們所談論的人，此刻正端坐在空間裡，齜牙咧嘴的煉骨呢。
楚南星覺得，如果此刻評選全世界最醜陋的女人，她一定名列前茅疼的臉都要變形了。
別人都以為劇痛是那種忍了足夠的時間，就能慢慢習慣的東西。
實際上，到了這種級別的疼痛，沒人能習慣的了斯德哥爾摩都不行。
但是為了實力，就算是恨得咬牙切齒，也要繼續修煉。
楚南星問魔眼，“骨頭之後還有什麼？”
魔眼說道，“五臟六腑，然後是腦，最後是眼睛。”
楚南星震驚道，“眼睛？腦？”
魔眼嗯了一聲，“那時候就不是疼了，更多的是時間的消磨。”
楚南星松了口氣，“那還好，不然腦仁疼的時候，是真沒辦法保持理智。”
魔眼欣慰的說道，“你比我見過的很多人修煉得都要快。”
楚南星笑著說道，“這麼說，我可是你的得意門生了。”
魔眼沉默了一瞬，然後說道，“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