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樣暫時過去了,只不過大家心裡都有那麼一些不舒服。
“你有沒有覺得,阿蠻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此時大家剛結束了在荊楚的行程,正在星城所在的舊址安營紮寨。
楚南星忍不住問許燕歸。
許燕歸聳聳肩,“你是指她變成綠茶婊這件事嗎?”
她把自己的帳篷支好,然後和楚南星找了一塊空地坐下。
“我說真的,這事兒沒什麼好辦法,想改變一個人太難了。”
許燕歸指著阿蠻所在的方向,“她其實和宋歌同歲,但是你看她現在的行為舉止,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阿蠻此時跟在鬱良弼身後,動作帶著一些刻意的賣弄。
楚南星嘆了口氣,“我覺得這樣不太好,如果想讓別人愛她,她要先學會自愛。”
許燕歸冷笑了一聲,“我覺得這不是阿蠻一個人的原因,如果你身邊有個你喜歡的男人,每天對著你若即若離,你也會瘋的。雖然鬱良弼的的確確很厲害,但我覺得,他不算是個好人。”
“阿蠻以前很喜歡那些小蟲子,她為什麼不重新培養一批呢?”
這時候吳秋麗走過來,說道,“我猜應該是鬱先生不喜歡。”
楚南星翻了個白眼,“真的是沒救了!”
許燕歸笑道,“像你這樣完全沒長戀愛腦的人,才沒救呢。”
隊伍裡有一點小矛盾實屬正常,而且阿蠻上次確實出了不少力,那些小爭吵無傷大雅。
楚南星四處看了看,“說道,星城基地已經破敗成這樣了,想當初我們剛來的時候……”
眼下四處都是破壁殘垣,原本的防禦牆也變成了坍塌的石堆。
如果不是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楚南星都想象不到,這裡原來是怎樣一派欣欣向榮。
只不過這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了,這裡的一切,都被地震破壞,唯一留下的,只有破敗的廢墟和瘋長的野草。
“要是糧食也能長這麼快就好了。”吳秋麗感嘆道。
各大基地都有自己的產糧區,這些地方有人保護,但產出只能說是剛好夠用罷了。
以前還有除草劑可用,現在進化植物,用除草劑根本消滅不了,農民們只能自己用手拔,用鐮刀割。
好在各個巡林團逐漸帶回了不少進化後的作物,讓糧食產量逐漸提高。
楚南星今晚早早進了自己的帳篷。
實際上,她藉此機會,進了空間。
空間裡,她拿出那枚宛如黃鑽一樣美麗的晶核,端詳了一會兒。
她盤膝坐在水中,根據魔眼所說,這次升級,她還能同時把肌肉裡的雜質一起排出來。
也就是說,這次升級,無論是內功,還是煉體,都會有所突破。
只要吸收了這枚晶核,她的焚影訣就能到第五層,煉體也可以答道煉骨階段。
楚南星將晶核放在手心,開始吸收起來。
純粹又濃郁的能量有些許溢位,順著喝酒擴散到整個空間。
空間裡的植物逐漸有了變化。
等這顆晶核消耗殆盡,楚南星的空間裡,已經擠滿了瘋長的植物了。
此時楚南星卻無暇顧及這些,她此時正身處晉級的難關之中。
她感覺身周都是自己的臉,有被拋棄時的無助、悲傷的臉,有看到這顆晶核時貪婪、虛偽的臉,有暴怒的臉……
每一個都是自己真實的寫照。
她懦弱的,醜陋的一面被徹底揭開。
楚南星被各種各樣的自己圍在中間,不知所措。
此時魔眼可以看見她的內心世界,卻無法幫助她。
這一關,只有她自己過了,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
“楚南星,別愣著,快打敗她們!”
楚南星聽見了魔眼的聲音,她看到一道屏障,將魔眼隔絕在外。
周圍的“楚南星”們,並沒有攻擊自己,楚南星深刻的知道,如果自己狠下心,殺死這些自己不喜歡,不想要的一面,她就能夠晉級。
她抬起了拳頭,在這些面孔的注視下,對著屏障,狠狠一拳打了下去!
“你在幹什麼?!”魔眼又驚又怒。
然而此刻,奇蹟發生了,屏障碎裂開來,所有的“楚南星”合為一體楚南星晉級了!
楚南星睜開雙眼,此刻她渾身充滿力量,她打出一拳,空氣發出細小的爆破音,水面產生了波紋。
此時楚南星所在的一片河水變得髒汙不堪,楚南星向上游游過去,清洗自己的身體。
“你剛才太冒險了!”魔眼生氣的說道。
楚南星笑了一下,“魔眼,你是按照你們那裡的修煉法門來幫我改的功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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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嗯了一聲。
楚南星問她,“我感覺我現在,比預想中要強,對嗎?”
魔眼不情願的承認道,“即使是這樣,也不能拿身體開玩笑。”
楚南星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其實,一開始我也想按照你說的來做。”
“可是,有人性的一面,並不能稱之為弱點。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有七情六慾。”
“為什麼我要消滅其餘的我,留下唯一一個“正確”的我?”
“我為什麼不能接受自己的不完美,變成有缺點,卻更強大的我呢?”
魔眼嘆了口氣,“從前從沒有人這樣試過,我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楚南星不在意的說道,“我始終相信,這世界上,人就是神鬼。”
“當我們一心向善時,我們就是神,當我們一心向惡時,我們就是鬼。當我們善惡參半時,我們才是人。”
“我們是誰,說到底,由我們自己決定。”
楚南星洗了澡,穿好衣服,這才出了空間。
而蝸居在她胸前項鍊裡的魔眼,陷入了深思。
在她的世界裡,神就是神,是高於人的所在。神恩賜萬物,心懷仁慈,但同時也嫉惡如仇,懲戒惡人。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她眼裡,神是至高無上,遠高於人的。
剛來到這裡時,她覺得正當如此,那時的人敬畏鬼神,也嚴格遵守著階級制度。
再後來,人們逐漸對神失去了敬畏,開始崇尚科學。
到現在,人們開始崇尚實力,這裡的神,也似乎銷聲匿跡。
魔眼不明白,她並非胡編亂造出某些不知姓名的神,這些神都真實的存在過。但不可否認的是,除了自身的實力,神也依賴於信徒的信仰。
她在這裡,沒有信徒。
沒錯,魔眼,或者叫尼卡斯比較準確,她曾是存在於另一個世界裡的,真正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