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思奇思前想後,覺得自己斷然不會是那種‘無欲無求’的人。所以,結合安神父剛剛提出的觀點,那麼他現在極有可能和勿憂行一樣,單純的只是因為自己的‘慾望’太過膨脹,讓這間屋子無法滿足他們罷了。
可如果是這樣的去思考的話,雖然能夠解釋清楚很多問題。但是卻容易給於思奇本人,帶來更多的煩惱。
比如說,他自己為什麼會出現‘無法滿足’的情況呢?
這不可能啊,對吧?
除非...想到這裡的時候,於思奇突然意識到了一種可能。或許這間屋子把羽的慾望,也囊括在了他這邊。
因為假如按照這麼去理解的話,好像一切都說得通透了。
想明白這點之後,於思奇瞬間就釋然了。
畢竟他顯然沒辦法去糾正對方的錯誤,也無法干涉羽的念想。
只能默默接受這份現實的於思奇走到了安神父的身邊,從他附近拿了一卷薄薄的手札。
翻開這卷手札的時候,於思奇立刻就開始品讀了起來:“三十歲之前,我曾想過寫一本關於遊俠劍蕩四方的書。結果碰到兵災四起,而我也不幸被抓為壯丁,成為了一名隨軍的雜役。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到我五十歲,隨軍十九年的生涯讓我從一名小小的雜役,打拼成了一名校官。也讓我收穫了不少的名聲,正是這份名聲,令我在六十歲的時候,得到了解甲歸田的恩賜。
本來我打算帶著這份榮譽,回到自己闊別已久的家鄉,重新拾起多年未曾觸控過的紙筆,好好的寫上一本能夠讓自己滿意的書。
結果當我真正回到魂牽夢縈的家鄉時,我卻發現...這裡早就淪為了匪眾惡徒的溫床。他們不僅搶佔了原本屬於鄉民的家園,甚至還逼迫他們成為自己的奴隸,為他們提供享樂和吃喝。
面對這等惡行,我那顆早已冷卻的內心,又開始躁動了起來。
當夜,趁著這群賊徒戒備鬆懈之際。我獨自提刀縱馬,向他們發起了進攻。
鮮血與喊叫,這些在戰場裡隨處可見的元素,竟然再度喚醒了我的渴望。我拼命的揮砍著,那無數血淋淋的頭顱成為了長刀之下的祭品。
這本來是一場夜襲,可是卻意外的演變成為了一場屠殺。
待到天亮時分,我擦了擦臉上的血液,看著滿地的屍首,對自己的實力大為吃驚。
在確認了匪眾們盡數被我屠戮之後,我來到了關押奴隸的牢房。一晚上的哀嚎和動靜早就把這群意志薄弱的民眾嚇得根本不敢出聲。
他們全都龜縮在籠子的角落,各自相擁。
我開啟了牢門,可是誰都不願意出來。
對於此等現狀,我感到的不僅僅只是失望,更有一次岔怒。為此,我橫刀將整個牢房的四角全都削去。
這下,他們為了避免自己被砸,紛紛逃了出來。
可惜的是,這些人既沒有對我的做法給予感恩。也沒有人對我的所作所為,做出回應。相反的是,有些看上去還算健壯的少年郎,竟在那群匪眾的屍身處,找到了幾把趁手的武器,並用其指向了我。
如此可悲的做法,讓我甚是心寒。
我沒有多說什麼,甚至都沒打算告訴這些衣衫襤褸之人我的身份。我只是提刀上馬,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軍中。
這是一段悲慘的故事,也是我認為有必要記錄下來的故事。同時,他也是我親身經歷過的故事。”
看完這本手札之後,於思奇剛打算把它放回去,就撞見了安神父向他投來的目光。
似乎是意識到了於思奇已經發現自己的存在,安神父對他笑了笑,問:“你覺得上面的故事,寫得怎麼樣呢?”
“看著還行,就是有點不太理解,那些人為什麼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沒有任何的表示呢?”
於思奇把手札放回到桌子上,看著安神父,問。
“他們不是已經做出了表示嗎?儘管看上去並不是特別的能讓人接受就是了。”
安神父似笑非笑的說。
“可是那種表示怎麼能算作表示呢?簡直就像是在‘恩將仇報’啊!”
於思奇對此有點不太能理解,但安神父卻若有其事的說:“你不能對那些‘脊樑骨’都被打折掉的人,持有多麼大的期待。
再說,它終究只是一種可能。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盡量避免再出現這種‘可能’。”
“能辦到嗎?”
於思奇下意識的問。
“要對自己有信心嘛。”
安神父對於思奇眨了眨眼。
就這個時候,一聲巨大的響聲把他們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聽這聲音的來源,似乎是從他們的上層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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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聖嘉也剛好從治療艙裡鑽了出來。
手臂已經完全恢復正常的她,在離開治療艙室之後,就對大家夥說:“根據我這邊的資料顯示,安小北這個怪胎不知怎麼好像徹底發了瘋,正在無差別的對那些試圖瞭解情況的改造人發起了進攻。”
“這不是好事嗎?他們狗咬狗,我們可以看熱鬧啊!”
宮辰滿不在乎的說道。
“聽著,我不想說什麼危言聳聽的話,那不是我的本意。但現在問題在於,如果我們繼續放任他們胡鬧下去,恐怕就會影響到自身的行動。
剛才那個動靜你們也都聽到了,那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動靜,那是負責供應這片區域的能量罐被打破的聲響。
我實話告訴你們吧,軍械庫的每個樓層都有主副兩個能量罐作為迴圈交替。現如今這個樓層的主能量罐被打破了,那麼副能量罐將會接替上去,完成它自己應有的使命。同時主控程式會派出維修小組,前去修理。
可問題在於,那個怪胎已經處於‘六親不認’的狀態了。假如他持續攻擊維修小組的話,就會迫使主控程式繼續派出新的小組補上,直到所有儲備資源都被耗盡為止。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一旦現有的資源被耗盡。那個愚蠢的主控程式就會強制動用它所能夠利用到的資源。
我目前最大的擔心就是它這個死腦筋,極有可能把主意打在阿爾伯特剛剛造好的挖掘裝置上。畢竟,那可是個大家夥,足夠它揮霍一陣了。
聖嘉一邊說,一邊給出了一份她自己的數據分析圖。按照這個分析圖的走勢,大概在五十五分鍾之後,主控程式就會把所有的資源給消耗光。
“說到主控程式,你自己難道不是這裡最大的‘管理’嗎?”
宮辰納悶的問。
“它和我是平級的。我承認在自主性方面,我比它許可權高。但是在資源利用和養護方面,我因為想著偷懶,就把許可權給下放到它身上了。
現在想想,我或許做了個錯誤的選擇。”
聖嘉的實話實說讓於思奇想到了人們為了偷懶所引發的‘安全問題’,這在職場上也是經常遇到的。
“所以,為了避免給你的失誤買單,你打算讓我們怎麼做呢?”
勿憂行把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用指尖撓了撓自己的前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