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叫聲爺爺你不虧
僅有一米六的個子，卻給人一種晴天巨人的感覺，雙眼木訥，卻好似一對刀子，直射人的靈魂。
“這就是你帶來的醫生？”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一臉鄙視的看著段蒼。
“嗯，上次我差點被人給打死，就是他把我從鬼門關給拉回來的。”
飛龍點了點頭，替段蒼解釋了句。
“上次？八年前，你跟越過猴子動手的時候差點被他們給弄死，當時只有我在場？他又是怎麼回事？”
男子依舊緊皺雙眉，看了眼飛龍，隨後又看了看段蒼。
“昨天的事，你看這不還腫著呢嗎？”
說著話飛龍便撩開了上衣，露出昨天被段蒼踢斷肋骨的地方。
“他幹的？”
男子用目光詢問著飛龍。
“嗯，不對……”
隨後答應一聲，但飛龍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男子動了。
這男子就像是一直白色的豹子似的，直衝段蒼。
好快！
明明前一刻還在說話的人，怎麼就能突然出手呢？
不及細想，段蒼趕忙向後退了一步。
僅僅是這一步，便讓段蒼冷汗直流，後背的衣服瞬間便被汗水溼透。
男子的速度太快，段蒼退開這一步根本就不夠抵抗或是還擊的。
沒辦法，段蒼再次向後了一步退。
此時，男子的鐵拳已然快要轟在段蒼的胸口。
咬了咬牙，體內藥王經再次急速運轉。
“嗖！”
眼看著這一拳即將到來，段蒼腳尖輕點地面，身子直直向後退去一米。
就在段蒼腳尖落地的瞬間，男子也追了上來。
“還沒完了是吧？”
段蒼身子一矮，全身肌肉緊縮，右拳快速轟出！
“砰！”
雙拳對碰的時候，在二人拳頭的周圍，隱約間竟然有道漣漪擴散開來。
“噔噔噔！”
二人一觸即分，段蒼直退數步，這才穩住身形。
男子停在當場，也是詫異的看著段蒼，他對自己的實力可是非常清楚。
別說現在的飛龍了，就是換了十年前的飛龍，自己一拳都能把他給打死。
“再來！”
男子扔下這句話，就準備再次出手。
而段蒼此時也準備好了下一擊，就在此時，飛龍快速來到二人中間，擋住了男子視線同時，也把背後交給了段蒼。
如果此時段蒼發難，飛龍絕對會瞬間斃命。
“三哥，誤會了，誤會了，昨天我倆切磋來著，段蒼跟們沒想要我的命。”
飛龍趕忙一口氣說完，就怕眼前這男子再次對段蒼出手，要是那樣的話，就太對不住朋友了。
“真的？”
“騙你是孫子。”
“嗯。”
男子點了點頭，收起架勢，這才把目光從飛龍身上收回。
“不錯，了不起，田雨。”
惜字如金的田雨看了看段蒼，然後有看了看飛龍，這才轉身向內走去。
“治好了老爺子，我田雨欠你個人情，治不好我殺了你。”
背對著二人的田雨，這句話像是隨口說出來的，但卻是冰冷異常。
“行了，行了
，我兄弟保證只好老爺子，這個你放心就行。”
田雨領著飛龍和段蒼二人來到一棟發黃的小樓時，不由得在門口聽了下來。
當他的目光落在牆角便坐著小板凳喝茶的小老頭時，意外的恭敬起來，甚至還立正站好。
而那小老頭卻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捧著茶缸，認真的喝著手裡的大碗茶。
“走吧。”
見老頭沒有任何動作，田雨這才帶著二人繼續向裡走去。
就在段蒼經過這小老頭的那一刻，段蒼突然感到一絲危險氣息。
轉瞬即逝，也就是僅僅一瞬間，那股氣息便消失不見。
“這老頭不簡單。”
衝著老頭點了點頭，段蒼這才跟著田雨和飛龍走了進去。
兩層的黃色小樓，充斥著古樸氣息，院內草地被人修剪的整整齊齊，就連草地正中的棗樹都被修理的很是得體。
棗樹下，一張藤椅上，躺在一位頭都掉光了的老者。
在老者身後，兩位穿著白色大褂的護工，一個捧著托盤，上面裝滿了藥物。
另一個，拿著本子，在時不時的記載著什麼。
“爸，飛龍帶人來看你了。”
田雨走到來老人身前，蹲下身，把老人身上的毯子掖了掖，這才輕聲說了句。
“嗯？那小腿崽子還敢來？就不怕我打斷他的狗腿？”
老人微睜二目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威壓從老人體內散發開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隻遠古兇獸般，死死的盯著人，讓人喘不上氣來。
“首長好！”
眼見老人向自己看來，飛龍啪的一聲，雙腿併攏立正站好，接著就是一個標準的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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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孬兵，你跑我這來多難了？這次又闖了多大禍？”
老人瞥了眼飛龍，很是不屑的說了句。
“回首長，飛龍沒有惹禍，就是請了位手段很好的醫生，想把首長的病給治好。”
“哼！騙鬼呢吧？我這兒什麼大夫沒有，還用你來請大夫？”
老人根本不買飛龍的帳。
“爸，飛龍找來的人，醫術怎樣我不知道，但他的功夫還算可以，倉促間能接的了我的一拳。”
田雨實話實說的看了眼段蒼。
“能接你的一拳就了不起了？我還不知道你和飛龍的關係？想蒙我這老頭子，沒門，說吧這次你們又想幹嘛？”
這回老人竟然連田雨給一起訓斥了。
“嗯？等會，能接你一拳？就他？”
老人掃了眼段蒼，發現他的年紀太輕了，跟自己的孫子年紀差不多，這樣的年紀居然能接得住田雨的一拳，那可就有意思了。
“嗯，就是他。”
田雨點了點頭。
“小夥子，你過來，讓我看看，叫什麼名字啊？”
老人衝著段蒼招了招手，示意段蒼近前說話。
“段蒼。”
當段蒼走進老人的時候，段蒼腳步頓了頓。
因為段蒼感受到老人身上的殺氣異常濃重，那是一種經過了屍山血海所形成的殺氣。
打個比方來說，如果田雨身上的殺氣是殺了十個人所形成的話，那老人身上的殺氣就是殺了千人或是萬人所形成的。
“慫。”
看著段蒼的表現後，老人直接就給出了這麼一個字的評價。
可就是這一個字，卻讓段蒼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
隨即段蒼便感到一陣眩暈，於是他趕忙運轉體內藥王經，這才緩解了眩暈。
“呀哈？還行？聽你口音，好像不是蘇城人吧？”
老人這才稍微點了點頭，好奇的大量起段蒼來。
“奉天龍城。”
“龍城……”
聽完段蒼的話後，老人緩緩閉上了雙眼：“你今年多大了？”
“25。”
“爺爺是誰？”
“段東富。”
一個問的快，一個答的更快。
“來蘇城幾年了？”
“五年。”
“你爺爺還活著嗎？”
“五年前過時了。”
……
當彈倉說完自己的爺爺已經過世後，老人的手不僅顫抖了下，微閉的雙眼竟然留下了一滴渾濁的淚水。
“跪下，叫爺爺。”
“嗯？啥？”
段蒼有些發愣，不明白老人的話是啥意思。
“我說讓跪下叫爺爺，沒聽見？”
“為……為什麼啊？”
段蒼不僅有些發愣，不僅僅是段蒼，就連田雨和飛龍都是愣在當場。
“算了，這個一會兒再說，不是說讓你過來給我瞧病的嗎？來吧，我看看你的醫術咋樣？看看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活幾年。”
當老頭再次睜開雙眼看向段蒼時，眼中卻是充滿了慈愛。
“那就冒犯了。”
段蒼感到身上突然一輕，那無形的壓力居然消失的無形無蹤。
“首長不可，我們還……”
“小王，沒事的，放心吧，這孩子我認識。”
老人擺了擺手。
“可……”
“我說沒事就沒事。”
老人怒了。
“過來，給爺爺我看病。”
老人面帶笑容的看向段蒼，並且在此對著段蒼招了招手。
看著老人那一臉的慈祥，以及那皮包骨頭的手臂，段蒼心中不禁翻滾起來。
“爺爺，我學的是中醫，所以好號脈的。”
“可以，那就號脈。”
老人手腕一番。
少卿，段蒼看向老人，雙眉微皺，想了想才說道：“爺爺，麻煩您把右手給我好嗎？”
“閉嘴。”
“你怎麼說話呢？”
……
包括田雨在內，所有人一起瞪著段蒼，就好像段蒼犯了天大的罪孽似的。
“你們才給我閉嘴呢！”
老人不悅的回了句。
“右手沒了，跟東陽鬼子拼刀的時候，被幾個鬼子給砍斷了。”
“對……”
“沒事，要不是當時有個愣頭青，替我當了幾刀，老頭子我早就沒命了，你知不知道那個愣頭青是誰？”
老人饒有興致的看著段蒼問道。
段蒼搖了搖頭。
“他叫段東富，當時和你一樣年輕，手上的功夫雖說沒我高，但是他敢打，敢殺，數次在死人堆裡把我給刨出來，後來我們私下裡拜了把子，他管我叫大哥，我叫他兄弟。”
老人拍著段蒼的肩旁，語重心長的說道：“所以呀，叫聲爺爺，你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