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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偽君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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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長宴睜開眼。

懷瑜道:“你睡了很久。”

他眨了下眼睛, 沒說話。

懷瑜端了藥, “你走火入魔,心魔不減, 舊傷未愈, 再折騰下去, 神仙也救不了你。如果你還想替你妹妹報仇,就把藥喝了。”

明長宴坐起身, 說道:“我殺了萬千秋。”

懷瑜道:“喝藥。”

明長宴看了他一眼,伸手端藥。結果雙手無力,心肺又一陣刀割一般疼痛。懷瑜按住他的手:“你別動了。”

他用勺子攪了兩下,舀了一勺起來, 喂到明長宴嘴邊。

明長宴三兩下喝完了一碗,嘆了口氣。

柳況推門,見此情景,便道:“我打擾到二位了?”

明長宴:“我現在沒有心思開玩笑。”

柳況:“我知你剛想起這件事情, 心裡難受。不過,此事已經過了兩年多了, 無論有多恨,多不甘心,你都該放下。死了的人已經死了, 你要為活著的人往前走。”

他放下書:“再者, 萬千秋已經被你殺了,你還想怎麼樣,把他挖出來鞭屍嗎?”

明長宴冷道:“挖出來碎屍萬段都難解我心頭之恨。我從未做過滅他滿門的事情, 也不是我下的毒,伊月何其無辜,被我連累,在中原丟了性命。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同她一起長大,從我懂事起,我就一直看著她。”

他說得急,怒火攻心,又狠狠地喘了兩口。

柳況道:“快別說了。你這個樣子,還能吊著這口氣過完這輩子就不錯了,還想著這些有的沒有幹什麼。”

明長宴望向懷瑜,後者放下瓷碗:“你要說什麼。”

明長宴道:“我自醒來,宮中是非不斷,我不信這是巧合。龜峰派當日之死,也是屍體老化,與元側妃的死狀異曲同工,儼然出自一人之手。不過是一個老得快些,一個老得慢些。”

懷瑜道:“你認為兩年之後要害你的,和兩年前殺了龜峰派的是同一個人?”

柳況道:“你的記憶才剛恢復,不怕有記岔的地方?”

明長宴:“不會。伊月被抓之後,我心急如焚,現在想來,當年有很多細枝末節根本經不起推敲。還有那個女道士,我殺萬千秋之後,她就消失了。那日下午迴天清,經過煙波江我便被六大門派肅清。來得這樣快,分明是早有準備,我中了毒,無法應對,便跳江自保。”

柳況道:“上午殺了萬千秋,下午就被圍攻?這委實太快了,便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也無法半日之內糾結這樣龐大的隊伍。”

明長宴點頭:“中原看我不爽的大有人在,要說落井下石也並無可能。只不過這回齊整得像預謀已久,如果不是有人暗中推波助瀾……”他沉思片刻,說道:“伊月為什麼會來中原?為什麼會被萬千秋帶走?她聰明伶俐,就算不熟悉中原人情,也斷不會如此信任陌生人。”

懷瑜道:“別想了,睡覺。”

柳況也道:“雲青說得不錯,你大病未愈,身上有還有這麼多拖拉的毛病,不宜多想。還是等養好了身體之後再做打算。”

明長宴道:“我等得起,恐怕已經有人等不及了。皇宮裡鬧得這麼大,那人早就發現我還沒死,本少俠剛從鬼門關回來,他便一刻也不能等,馬上要送我去奈何橋……誒、懷瑜——”

懷瑜按著他的肩膀,不顧明長宴張牙舞爪的反抗,將人直接按進被子裡,“你以為你現在離奈何橋很遠嗎,廢話再多一點,也不用別人送,我看你自己就能跳下去。”

他坐在床邊,緊盯著明長宴,不讓他起來。

明長宴拗不過他,於是便躺著說話:“我已經睡了好久了,現在睡不著。”

懷瑜哼了一聲:“睡不著就把眼睛閉上休息。”

柳況見狀,笑了笑,起身告辭。

明長宴無賴道:“我的眼睛也閉不上。”

懷瑜往裡面坐了些,皺著眉道:“現在能閉上了嗎。”

明長宴哈哈一笑,扯到了心肺,又咳了一聲:“你現在可別仗著身子比我好,欺負我。假以時日我恢復武功,我要報仇的。”

懷瑜沒說話。

明長宴閉上眼睛,聽到他肯說話了。

“我不會學夜鶯叫。”

明長宴笑道:“我雖然難過,卻也不至於要你個小孩兒來哄。我是伊月的哥哥,才學鳥叫逗她開心。”

話說一半,懷瑜輕輕哼了一聲。

明長宴突然改口:“忘了,現在你是懷瑜哥哥了。”他笑道:“好吧好吧,好哥哥,不會學鳥叫,總會點兒別的吧。會講故事嗎,在我的家鄉,要是有誰晚上睡不著,家裡人就會給他講故事。”

懷瑜聽罷,苦思冥想了一會兒,便說道:“我沒有故事。”

明長宴躺了會兒,覺得自己的傷勢好的差不多,理應可以翹個二郎腿,於是他翹著腳,說道:“哎,行吧,你沒有故事,我講給你聽。”

他用了一個十分庸俗的開頭:“很久以前,有一個十分高的樓宇。非常之高,最高的地方,可以達到九重天。樓裡面住著一個脾氣很差的小仙子,只喜歡說‘哼’‘哼!’‘煩死了’,久而久之,便沒有人願意和他來往。他的頭髮很長,皮膚很白,還養了個脾氣跟他一樣差的小畜生,除了撅著個蹄子踹人之外沒有任何長處。”

“小仙子每日住在樓裡,甚是無聊。他便將長長的頭髮放下來,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的頭髮,就能把頭髮當成梯子,爬上去和他玩耍。”

說罷,明長宴得償所願的摸了一把懷瑜的頭髮。他捏在手中,愛不釋手的把玩一會兒,被懷瑜搶了回去。

“後來呢。”懷瑜淡淡的問道。

明長宴哈哈笑道:“後來他就把頭髮搶回去了!”

他鬧了一會兒,藥效的安眠作用上來,令明長宴昏昏欲睡。片刻後,床上的人眉頭輕蹙,呼吸平穩。

柳況推門進來,腳步驟然放輕,做口型道:睡了?

懷瑜點頭,柳況望去,他落在床上的髮尾,正被明長宴緊緊攥著。

明長宴在白鷺書院休養了幾天,懷瑜日日監督他吃藥,喂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難聞不說,還有一股酸味,叫明長宴苦不堪言。

喝完藥,明長宴慣例睡去。不消片刻,又被窗外的動靜驚醒。他直起身,聽到一名少女的聲音,頗為熟悉,正是阿珺。

“趙小嵐,你在寫什麼呢?”

明長宴透過視窗望去,原來窗外有一處小院,看建造理應是書院供學生休憩的場所,方才鈴聲敲了三遍,是為下課,眾學生便在此處玩耍。

趙小嵐伏在石桌上,一邊磨墨一邊寫字,十分忙碌。

“我在寫信呢!”

阿珺坐在石桌的另一頭,段段被她按在地上,乖順地坐著,她手裡翻花繩似的,給段段編了個低低的辮子。

“給誰寫信?你的離離姑娘嗎?”

聽罷,趙小嵐臉一紅,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我我給很多人寫信,還有大姐和二姐!還有祝兄!!”

阿珺嘻嘻哈哈的笑他:“你一天到晚哪裡來這麼多信要寫,又要給這個姑娘寫,又要給那個姐姐寫,好風流哇!”

趙小嵐嘀咕一聲,說道:“我是、是君子之交。”

阿珺哼了一聲:“你是哪門子君子,天天逃課往百花深處鑽,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勾欄名妓,哪個不是你的好姐姐?”

趙小嵐道:“你不要看不起風塵女子,我倒覺得她們有意思多了。我就願意和她們玩兒。”

陸行九路過,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重重地翻了一個白眼。

被阿珺瞧見,她喊道:“喂!陸行九,你什麼意思!”

陸行九道:“我眼睛被風吹了!”

阿珺笑道:“那今天的風可真大,都能把你的眼珠子給吹到後腦勺去了!段段,給我攔住他!”

陸行九一聽,渾身一僵。段旻算是妤寧公主的貼身侍衛,雖心智不全,武力卻十分強悍,並且只聽妤寧公主一個人的話。這陸行九雖然經常背地裡同幾個好友譏諷段旻活得像條狗,但實際上他平時最怕公主指使段旻來教訓他。

而段旻雖有公主撐腰,公主卻也沒把他當成一個男人看。恰好他長相十分精緻,像個雕刻出來的瓷人,令阿珺十分珍惜,因此,此女成日裡沒事兒便將他放在身前擺弄,不是編頭髮,就是換衣服和裝飾,只把他當成心愛之物。

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被一個小女孩兒如此玩弄,簡直就是滑稽。陸行九找過他不痛快,被阿珺夥著段旻揍了幾次,老實不少,這會兒,又賤上了。

陸行九慌慌張張退了兩步,扯著嗓子喊道:“幹嘛!你要幹嘛!這裡是白鷺書院,你、你你你你你你難道想在書院裡打人嗎!”

柳況突然出現,笑道:“誰要打人?”

阿珺驚了一下,“段段、段段你回來。”

陸行九一指阿珺:“柳先生!楚錦樺無視校規,又在書院裡打人!”

柳況看過去,阿珺抿了抿唇,抱胸轉頭。

趙小嵐把最後一朵乾花貼在信上,抬頭問道:“柳先生,煙姐姐好些了嗎?”

陸行九連忙接話:“好些!怎麼沒好些,在書院裡吃了睡,睡了吃,能不好嗎!”

柳況笑道:“好多了,這會兒你們都可以去看看。”

陸行九又插嘴道:“誰敢去看她!門口都沒走到,便被小國相瞪回來了,真不知道裡面躺著的是皇帝的老婆還是他的老婆!”

阿珺道:“陸行九,你有毛病嗎,一張嘴叭叭叭最會講,最會搶,不講話沒人當你死了!”

柳況制止了陸行九回話:“好了,在書院裡這麼說話沒人管你。要是你出去還這樣口無遮攔,小心釀成大錯。天子家務事,豈非你我能議論的。”

陸行九不大情願地拱手:“是,學生謹遵教誨。”

柳況道:“山上的楓葉紅了,你們寫首詩詞,晚課的時候我要檢查。”

趙小嵐道:“柳先生,我要請假!”

柳況道:“你怎麼又要請假,你上月已經請完了。”

趙小嵐迅速雙手合十,狗腿的很熟練:“柳先生,柳先生,最後一次!我保證!”

“你上回也保證是最後一次。”

“這回是真的最後一次啦!”趙小嵐狂作揖,他生的可愛乖巧,此番動作,引得眾人發笑。

柳況心一軟,只好道:“那就依你所言,最後一次。”

阿珺問他:“你這次請假幹什麼?”

趙小嵐連忙把桌子上的信紙收拾起來:“我跟祝兄約好了,今天下午一同去司樂坊聽曲,他這會兒應該到京都了,我要走了。”

他衝進學堂,拿了書包掛在肩上,就要往山下走。半路,被明長宴攔住了:“什麼事這麼急。”

趙小嵐領子被明長宴提著,整個人像只小貓一樣縮著脖子,還不忘驚喜道:“煙姐姐,你活啦!”

明長宴勾著他的肩膀:“什麼活不活,我又不是死了。你要去哪兒?”

一學生道:“去見他的祝兄!”

明長宴道:“那先別去見,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才能走。”

趙小嵐被他帶回石桌前,明長宴倒了杯水,問道:“皇宮裡還有死人嗎?”

趙小嵐搖頭:“你昏過去之後,白鷺書院沒幾天就開學了,我很少去皇宮,因此不知道。”

明長宴思索片刻,又道:“大皇子的屍體還在嗎?”

趙小嵐撐著下巴,回答:“那肯定早就下葬了,你都在這兒呆了小半個月了。”

明長宴詫異:“這麼久?皇帝沒找我嗎。”

他心道:我還有個皇帝老婆的身份在宮中,這一消失,且不說茯苓二人如何交代,那皇帝要是找起來,不也惹禍上身了嗎?

趙小嵐道:“沒找。皇姑父最近忙得焦頭爛額,連大皇兄的葬禮也是草草辦了,哪有時間追查煙姐姐去哪兒了。”

明長宴道:“嚯,這皇帝未免太無情了,連自己兒子死了都不操心。”

陸行九在邊上,遠遠聽著,便插嘴道:“元側妃的兒子死了,他有什麼傷心的!又不是皇后的兒子。”

明長宴:“你好像話裡有話。”

趙小嵐邊上的一位小學生開口:“元側妃是因為長得有幾分像皇后才得寵。皇上對她只寵不愛,她兒子死了,當然也無所謂了。”

陸行九道:“可惜那位皇后心高氣傲的很,這輩子除了她丈夫誰也瞧不上。”

明長宴問道:“皇后的丈夫不是皇帝嗎?”

陸行九嗤了一聲,左右一看,阿珺已經跟在柳況後面當小尾巴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開口:“皇后是前朝的太子妃,她的丈夫哪裡是皇帝,是前朝太子。皇帝登基後,看她貌美,不顧百官反對,強行立她為後。不然,皇后為什麼一年到頭都在大寒寺,很少回皇宮!”

趙小嵐難得翻臉道:“陸行九!”

陸行九自知失言,連忙閉嘴。

登時,四下寂靜。

明長宴心道不好,連忙要說些話來緩解氣氛。就在此刻,一陣十分細碎輕微的叮噹聲傳來,叮鈴作響,綿綿不斷,顫動不已。

對面的趙小嵐好像看到了什麼,連忙站起身。果不其然,小院石門處,一名青年停下腳步,他散發黑衣,披著一件黛色的外衣,氣質冷峻,眼角有一顆小小的淚痣,因此,驅趕了幾分冷意,使得神情柔和了不少。

趙小嵐眼神雀躍,像只兔子似的便躥出去了,振臂揮舞:“祝兄!”

他一路過去,踩得楓葉亂飛。

“我在山下等了很久沒見你人,就上來看看。”

趙小嵐哈哈一笑:“我本來要下去找你,你上來倒省得我走一趟。你來,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

片刻,趙小嵐便將他的這位好朋友帶到明長宴面前了,“她是我在皇宮裡認識的好朋友,雖然是宮妃,可她也喜歡明少俠!”說罷,看向明長宴,“煙姐姐,這就是祝瑢。”

祝瑢走近後,明長宴突然有一種此人周身連溫度都要低一些的錯覺。

明長宴笑道:“久仰久仰。”

祝瑢莞爾一笑:“這句話該我說,久仰。”

明長宴打量祝瑢,他曾經見過的高手數不勝數,先前趙小嵐掛在嘴邊成日裡吹捧的祝兄,他總以為是對方誇大其詞,少年戲言。如今看來,趙小嵐並不是平白無故地吹捧。雖然他現在武功失了,但眼神還好著,只需一眼,便知此人深不可測。

這位祝兄在白鷺書院走了一段‘行路難’之後,氣息依舊平穩,面色如常,不見半分紊亂,可見內功深厚。他手上拿著一把通體漆黑的摺扇,上面掛著兩個精緻小巧的銅鈴,一動便跟著輕輕一響,聲音溫潤,使人心靜。

明長宴道:“祝兄,看你的鈴鐺生得乖巧!何處尋的?”

祝瑢笑道:“寺廟裡問主持要的,尋常的小物件。”

只可惜他雖笑得溫柔,笑意卻達不到眼睛,總叫明長宴心中一麻,好似與毒蛇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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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嵐卻毫無察覺,插嘴道:“不說客套話啦,煙姐姐,我要走啦。祝兄,我上次跟你說那個新來的歌妓,哇,是金陵來的姐姐,小曲兒唱得太好聽啦!對了,我好久沒去看離離姑娘,咱們這次一同去。不然,顯得我見她見得太刻意了……”

他說完,便和祝瑢一同走出了白鷺書院。

明長宴若有所思地站了會兒,陸行九道:“你還不回去,這個時辰,小國相馬上就來了。要是看見你叉著腿在外面吹風,你就死定了。”

明長宴不可一世道:“他來就他來,怎麼,我怕他不成!”

話音剛落,懷瑜的身影便出現在書院門口。

陸行九得意洋洋的轉頭:“那你就在這裡……人呢?”

石桌邊,哪還有什麼活人。

明長宴已然動如脫兔,連爬牆帶翻窗,一個翻滾就滾到了床上。

懷瑜正好走到門口。

陸行九低下頭,行禮之後,匆匆離去。

他推門,明長宴正裹著被子在床上裝死。

作者有話要說:  昭昭真的很鍾情把玩小壞魚的頭髮!

惡搞了一下萵苣公主【。】

本书作者其他书: 我真沒想當反派啊! 在總裁文裡當極品男配 不會真有人覺得替身難當吧? 重回我爸的高中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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