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家了,雖然小了點,但還是能住人的,你們隨便,千萬不要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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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藍琴一行人眼前的是一座三居室的泥土房,頂部是用茅草做出的頂棚,在風的吹拂下發出淅淅索索的響聲,好似下一秒就會邊成沒頂的房子一般。
藍琴看著眼前即將成為暫住地的地方,詭異地沉默了一下,她自認是不怎麼挑居住點了,但也沒有到願意住在危房的程度上,那樵夫的房子著實有點超出她的下限。
“這兒就是您的家?”
她不死心地再次問了一遍心知肚明的答案,希望能從樵夫的口中得到不一樣的回答,但隨後的答案則讓她徹底死了那顆心。
“是啊,就我這大三間房子還是村裡數一數二的呢!”
樵夫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子驕傲,顯然能夠在靠山村擁有那麼幾間房子已經算是生活水平比較好的了。
“是……是嘛。”
藍琴臉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隨後又恢復成之前波瀾不驚的模樣,心卻早已沉了下去,看來今天晚上,她是不得不這個地方歇上一宿了。
站在藍琴身旁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司徒銳唇角無聲地勾起,暗暗嘲諷了藍琴一下,套近乎將自己套進去了吧!可不是每個人都能順利得到訊息且又能全身而退的。
“老婆子,來客人了,快收拾一間房,招呼好貴客。”
就在藍琴與司徒銳各懷心事,想著其他事情的時候,那樵夫對著房子高聲呼喚了一句,隨後那黑洞洞的房間裡鑽出了一個面目黝黑,身材瘦小的女人來。
她局促不安地看了一眼藍琴一行人,面帶赧然之色,深深地低下了頭,雙手不自覺地揉搓著衣角,顯然十分緊張。
“你還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男子見自己的妻子沒有聽話地立刻按照自己所說的辦,臉色當即黑了下來,他沉下臉,聲音之中也泛上了幾絲寒氣。
那做妻子的一見丈夫這模樣,嚇了一大跳,忙不迭點了點頭,跑去整理房間去了,而那做丈夫的則換上另一副面孔,客客氣氣地邀請藍琴等人進去歇歇腳。
這三間土房子的正中間正是樵夫家的堂屋,專門用來招呼客人的,裡頭除了一張用來吃飯的八仙桌外,還盤了一個土坑,從上面整整齊齊擺放著的被褥來看,那也是他們日常起居之地。
堂屋裡面除了一扇門外,沒有再開別的窗,在天氣已經暗沉下來的情況下,顯得格外陰暗,黑漆漆一片,就像一張野獸張開的大口,靜待著獵物的到來。
因為沒有開窗的緣故,裡面的空氣並不怎麼通暢,混合著空氣裡面的異味,別提有多麼難聞了,藍琴一行人才剛踏進堂屋的門檻,就被裡頭的異聞狠狠地燻了一下,面色當即不好看起來。
“鄉下人家,沒有什麼多餘的物品,就連蠟燭都要數著天用,委屈二位了。”
此間的男主人並沒有察覺到客人面色不對勁,徑自取出了一根黑黝黝,不知何時存在的蠟燭,一便點著,一邊小聲地說著他們生活的不容易。
若他此時有一點留心,便會注意到,他好不容易請來的兩位貴客已經想打退堂鼓了。
悠悠的燭光燃起,讓堂屋內少了點暗沉,也照亮了八仙桌這一塊地方,藍琴這才注意到桌子上那一層厚厚的不知名黑色汙漬,面上的神色別提有多麼好看了,就連司徒銳都頗有點受不住。
之前他們借住的地方雖然簡陋,但好歹乾淨,從沒有異味,但如今這個地方,每分每秒都在挑戰兩人的忍受下限,就連站在藍琴肩上的小黑都有點看不過眼。
“不要客氣,隨便坐。”
那樵夫絲毫未覺藍琴等人的不自在,熱情的邀請著司徒銳他們,但已經見到八仙桌上情況的藍琴一行人還真沒有那個勇氣坐下去。
就算他們最落魄的時候,也不會不講究到坐在這種不知道多久沒有擦洗過的位子上。
“當家的,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您與客人們先用,我再去看看廚房炒的菜。”
女主人的到來解救了正處於男主人熱情攻勢下的司徒銳一行人,他們不著痕跡地吐出一口氣,頗有種劫後餘生之感,但隨後在他們見到女主人精心準備的晚膳後,臉龐當即變成了豬肝色。
帶著缺口的粗瓷碗邊緣還帶著不知明的黃色,裡面黑乎乎,類似與草木灰水的玩意瞬間讓藍琴他們倒盡了胃口,胃部隱隱有翻騰的跡象。
“呃……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家少爺走了那麼長一段路,已泛得很,現在只需要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最後還是藍琴勇敢地站了出來,扯著一張略有點僵硬的笑臉,委婉地拒絕道,說話期間,她一眼都不敢看那碗中物,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直接吐出來。
“哦,原是這樣啊!”
男主人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失落,但又很快散去,他笑吟吟地讓自己的妻子替藍琴他們引路,還頗為真誠地祝願藍琴他們有一個好夢。
新收拾出來的房間並沒有比堂屋好上多少,除了多出了一個窗戶外,沒有其他多出來的東西,但從整體擺設而言,可以看得出女主人的用心。
“家裡沒有多出來的房間,這裡原是我兒子住的,我又新收拾了一下,增添了幾樣東西,你們若是有事就喊我一聲,我就在廚房。”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又黑又瘦的女人從頭到尾都低著頭,好像怕人看見她的臉似的,聲音也低得幾不可聞,且說完後,便急急忙忙地離開了,就像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一般。
藍琴面帶疑惑地看了一眼女主人遠去的背影,又轉身看了看房間內的擺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第一次產生睡山洞要比睡床好的感覺。
“說實話,到了現在,我總有種被宰肥羊的感覺,且還是被宰了還依舊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