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聽到那個陰冷的聲音，穆塵一下就認出來，是肖青帶來的那群二代裡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陳沖！
那個被穆塵一眼嚇得屎尿失禁的男人，此刻正猙獰的舉著一把衝鋒槍，咬牙對著趙婧。
“陳沖，殺了他！”
肖青睜開眼眸，發出虛弱的聲音，眼裡還有一絲亮光，彷彿瞧見了希望。
“閉嘴，你這個瘋女人！”
陳沖一副歇斯底里的瘋狂模樣，露出兇殘而又怨毒的表情。
前一陣，趙婧和板寸男搏殺的時候，他們這群人這才發現，看守山洞的守衛好像都死光了，於是硬著頭皮逃了出來。
陳沖是第一個衝出來的，撿了把衝鋒槍，看見這邊雪地爆發大戰，他迅速衝了過來。
“你好狠毒啊。”
陳沖一臉慘然，直勾勾盯著肖青，失魂落魄一樣的呢喃：“為了控制我們，你讓我們殺人，還想逼我們吃人？你他媽就是一個瘋女人。”
“你個瘋女人，納悶我為什麼會知道？”
瞧見她勃然色變的表情，陳沖發出怨恨的聲音。
“恐怕你忘了，我會說朝鮮話，你和那些歹徒的對話，我一個字不差的聽在耳朵裡！”
陳沖瞬間暴怒連連。
其他二代聽了後全都傻眼了，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衝少，這……青姐不會這麼做吧？”
一個二代依然無法相信，剛踏前一步，猛地身體一栽，跟著露出恐懼而又痛苦的目光，緩緩低頭，盯著自己胸口驟然綻放的一道血花。
砰砰砰……
下一秒，陳沖手持衝鋒槍，對著那群跟在自己身後出來的二代連續開火，瞬間，這一群二代還沒反應過來呢，一個個便倒在了血泊中，死了一片。
“陳沖，你瘋了？”
穆塵驚呆了，完全沒料到這傢伙會有這樣的舉動。
“瘋了，我當然瘋了！”
陳沖哈哈大笑，猙獰著宛如在喃喃自語：“他們都看到我殺人了，殺的還是孫家的繼承人，出去後，誰能放過我？哈哈，你們都該死，還有你，你！”
說著，陳沖將槍口對準了趙婧，朝穆塵露出一道殘忍而又戲謔的笑容。
“穆塵，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能躲子彈嗎？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救下這個女人。”
陳沖露出了得意的笑聲，好像在計劃著，獰笑起來：“殺了她，殺了肖青，所有人都是你殺的，而我，再把你殺了，那麼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外面的人就永遠不會知道。”
“還有你，肖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次來最大的目的是什麼，把那東西交出來，否則，我也把你幹掉。”
“陳沖，救我。”
被穆塵拎在手裡的肖青發出虛弱的求救聲，用盡所有力氣開口道：“合縱聯盟，你一定聽說過，只要你救了我，那東西我不僅給你，還會引薦你加入合縱聯盟，甚至我本人也會嫁給你，你知道我的家世，到時候，你將會擁有無以倫比的權利！”
“真的？”
陳沖猛地眼眸一亮。
“當然……咳咳……”
肖青發出痛苦的咳血聲，跟著眼眸一冷，“前提是，殺了那個女人，還有這個瞎子！”
“穆塵，別管我，你快殺了他們！”
另一邊，趙婧緩緩張開蒼白乾澀的嘴唇，用盡力氣的朝穆塵喊了一聲。
“你敢！”
穆塵揚天狂嘯。
“哈哈，我為什麼不敢？”
陳沖桀桀怪笑著，衝鋒槍舉起對準趙婧，正準備扣動扳機。
噗！
一道破空聲襲來，卻是穆塵猛地拎起肖青，把她當做武器一樣投擲出去，迅猛的力道在加上恐怖的速度，以至於現場空氣發出刺耳的爆鳴聲。
陳沖剛舉起槍呢，就看到黑影一閃，剎那整個人胸口崩塌進去，同時整個人被肖青撞擊著倒飛出去，撲通，兩個人同時砸落在地，不斷抽搐著。
穆塵身影一掠，在趙婧那滿臉驚喜的表情下，雙手輕柔的扶住了她。
“好了，現在沒事了。”
穆塵看了眼旁邊那兩個人，發現肖青和陳沖，兩個人居然都沒死，此時都發出不甘而又殘忍的呢喃聲，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不可能！”
陳沖驚呆著在地上蠕動爬著，一臉的蒼白駭然，顯然無法相信，穆塵，竟然真的比他還快，以至於讓他連扣動扳機的機會都沒有。
“人渣一個。”
穆塵朝陳沖吐了一口唾沫，不屑一顧。
“老闆娘，現在你可以親自手刃仇人了！”
看著趙婧滿臉蒼白，緩緩撿起那把衝鋒槍舉起來，對準肖青時，穆塵走到了一邊，神色瀟灑從容。
“不要殺我呀，饒命，饒命啊！”
陳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尖叫道：“我是陳家的繼承人，我有很多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一億夠不夠，不夠？我給你十億。”
“饒命，饒命啊。”
這小子嚇得屎尿齊出，完全沒了先前的威風。
幾秒後，那道預想中的槍聲並沒有響起，趙婧提槍走了回來。
“嗯？”
穆塵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們倆，不值得我手上沾血。”
趙婧緩緩吐出一口長氣，冷漠的看了眼不遠處那個山洞。
“還有，一槍崩了她算是便宜她了，我那死去的戰友不會同意的，倒不如讓她在臨死前體驗下真正的恐懼。”
“好。”
穆塵點頭，隨後一笑，顯然是明白了趙婧的意思。
幾分鐘後，在肖青和陳沖那恐懼的目光下，穆塵將兩人拎起，丟進那山洞裡，跟著放聲大笑道：“肖青，你不是喜歡考驗人性嗎？那就試試吧，看看在這山洞裡頭，你們倆到底誰能活得更久！”
“對了，肖青，以你的實力，如果能撐過一段時間，說不定還會有人來救你。當然了，得看你運氣了。”
丟下這句話，穆塵猛地運勁，對著洞口四周一轟，剎那，山壁岩石滑落，三兩下便將整個洞口堵死。
“不！”
裡頭，傳來肖青一聲淒厲而又絕望的叫聲。
陳沖更是身體抽搐，露出無盡的後悔。
“願你，下地獄！”
趙婧直勾勾盯著肖青的面容，在山洞堵住的一刻，嘴裡吐出這幾個字來。
“哎，自作孽不可活啊。”
察覺到老闆娘心情激動，穆塵走過去扶住趙婧，跟著手心裡滴下來一道冰涼的液體，他知道這是老闆娘雙眸裡流落下來晶瑩的淚花，連忙安撫道：“老闆娘，別哭了，你大仇得報，可以告慰你那群死去的戰友亡靈了。”
一陣沉默後，耳邊傳來老闆娘一聲激動呢喃。
“穆塵，謝……謝謝你。”
說著，趙婧氣力不支，徹底的往穆塵懷裡栽倒過去。
“哎！”
穆塵知道她只是一時激動，再加上先前失血過多這才昏迷過去，並沒有生命危險，隨後悠然一嘆，暗道這事情總算是了結了。
隨後找來越境分子留下的炸藥，穆塵開始毀屍滅跡。
否則，肖青那女人背後的組織，要是找到點什麼線索，摸到自己或者趙婧身上，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誒？”
幾秒後，穆塵找到肖青留下的一個銀色手提箱，一拳砸爛後，跟著一摸，瞬間發現了什麼似的，露出激動表情。
“臥槽，發財了！”
哈哈大笑聲中，穆塵神色憐惜的背起昏迷過去的趙婧，正準備引爆埋在這黑石溝裡的炸藥時，腳步一頓，驀然神色古怪的嘟嚕道：“不是吧，所有人都掛了，居然就這小子挺過來了？”
靠，怎麼辦？
救不救？
穆塵內心一片糾結。
救人的話，怕這傢伙醒來後，說出他和趙婧來。
可不救的話，穆塵感覺自己良心上又會過意不去。
“麻蛋，這小子醒了，不敲他個幾千萬可說不過去！”
哦不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可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良心。
嘟嚕著，穆塵另一只手抄起一個人，赫然是那個王胖子。
他居然還活著，被陳沖那家夥突突了幾槍，居然一槍都沒打中要害，讓穆塵不得不感嘆這傢伙的運氣。
隨即，穆塵大步踏出黑石溝。
轟一聲。
黑石溝地動山搖，剎那，整個山谷崩塌下來，將裡頭唯一一座山洞給埋得更深了。
大雪紛飛，冷風咆哮。
穆塵走在林海雪域上，揹著趙婧，拎著個胖子，健步如飛。
幾秒後，他停下腳步，緩緩回頭，耳朵閃動，彷彿在聆聽著什麼，一直到耳朵裡隱隱傳來的淒厲聲停息下來後，穆塵搖頭，悠悠一聲道：“果然，為了活下去，沒有什麼是她不能做到的。”
“可是，真以為我會給她這個機會？”
穆塵噗嗤冷笑，神色冷漠無比，最終化為一道輕鬆寫意的暢爽笑容。
輕哼小曲中，他大步一邁，朝著長白山出口掠了出去。
……
兩天後。
加勒比海，一座小島。
一名老者沐浴在晨陽中，站如松，不動如山，眼睛微閉，周身宛若於整片空間融為一體。
剎那，他猛地睜眼，一道道如白練般的氣流猛地從其身體擴散而出，剎那將四周二十米遠的幾顆椰子樹震塌。
拳術達至先天圓滿，也就是煉虛合道，是將真意化到至虛至無之境，不動之時，內心寂然，空虛無一動其心，忽有不測之事，雖不見不聞而能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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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將此意，謂之為：“至誠之道，可以前知。”
此話，摘自民國武神孫祿堂著作《形意敘真》，其意思就是說，當功夫修煉到了先天大圓滿，就能達到一個至聖境界，沒有任何人或者事能夠打擾，而當自身遇到了危險，或者察覺到某種不測之事時，心裡就會產生反應，可以稱之為預知能力。
這等本事，玄之又玄，堪比穆塵的靈覺能力，在現代社會文明，此等手段根本無法想象。
而此時，四周無大事發生。
老者眼眸裡卻緩緩流露一抹悲哀。
不知多久，老者面無表情走回小屋，掏出一個衛星電話，打通後，呢喃道：“我孫女死了，立刻調查，到底是誰殺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