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長鞭直接穿過了護身妖氣打在了陳三的龍紋重山鼎之上。
“咚……”
一陣顫人心魄的聲音傳蕩在了整個村子裡,是重山鼎出現破碎的聲音,虛影顯現的一剎那,漣漪直接將沐雪萍和戚敬煌掀飛了出去。
陳三來不及凝聚魂魄力被一擊打飛,重重的朝著邊上飛出老遠,落地之時已經不省人事。
危急關頭,陳婉兒衝出了陳三身體,已經虛幻的靈體一看就是靈氣所剩無幾,沒有一絲耽擱,迅捷如風的朝九宮大陣的南位飛了過去。
因為靈氣所剩無幾,直到四五丈遠,數十根手臂粗細的普通藤條才從南位三個圓形陣眼處躥了出來,藤條出現的一瞬,大陣被破。
已經重新到了沐雪萍頭頂的那兩根靈體長鞭也同時消散,陳婉兒虛幻著靈體回到了陳三的神識之中,陷入了沉睡。
沐雪萍和戚敬煌起身的時候陳三仍舊沒有半點動靜,小丫頭哭著一路狂奔朝陳三跑了過去,吐著血的駱西風看在眼裡,心裡一陣失落。
冷風陣陣吹得幾人心裡透涼,沐雪萍邊哭邊拍打著陳三的臉。
“你不會死了吧,你不能就這麼死了啊,你醒醒啊……”
一邊搖著陳三,一邊哭喊著,只是陳三並沒有反應。
戚敬煌摸了摸陳三的鼻息,安慰道:“人還沒死呢,我們先找個地方養養傷再說,這麼回去恐怕不行。”
“去藥師谷,離這不遠了!”駱西風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
“你們帶路,我來背他。”
“等會,先將那三人滅魂。”
駱西風搖搖晃晃的朝那三個術士走了過去。
過去的同時已經妖氣化形,凝如實質的數柄妖刀已經遊離於周身,每人三刀,直到看見魂晶飄散才撲通一下坐在地上喘了起來。
這一次真是死裡逃生,差一點就命喪黃泉了……
戚敬煌背起了陳三,沐雪萍扶起駱西風將其一手搭在了自己肩上,抹幹了眼淚說道:“我們趕緊去藥師谷,你也傷得不輕。”
安慰駱西風的話沐雪萍是第一次說,以往不笑話他就不錯了,就這麼一句話似乎這傷已經好了一半。
手還摟著小師妹,小師妹身上那好聞的香味陣陣撲鼻,幸福來的太突然,駱西風一下子有些懵圈,愣了好一會才在沐雪萍和戚敬煌的催促下走了起來。
好在藥師谷離得不遠也就二十裡地,不過這二十裡地幾人可走了許久,快要天黑才到的藥師谷。
揹著陳三沒辦法上山,還是沐雪萍和駱西風用木靈給生生拉上去的。
薛莫洺見到昏迷不醒的陳三之時也是一陣懵圈,怎麼又來了……
先見到他們的是方伯,見戚敬煌揹著陳三,方伯有些慌張道:“啊喲,你們怎麼又傷成這樣,趕緊進去,我去叫谷主。”
熟門熟路的幾人直接去了之前那間屋子,放下陳三那一刻戚敬煌回了半條命,好歹也是個大男人,這麼背了二十來裡地誰受得了,何況他自己也傷著魂魄呢。
剛到藥師谷陳婉兒便醒了,藥師谷的靈氣要比外頭充裕的多,沒有任何猶豫便離開了陳三的神識,到了靈氣最充裕的山頭吸收起了靈氣,陳三傷了魂魄,一時半會的肯定醒不了。
薛莫洺擰著眉
頭進屋了,以前總是萬分淡定的臉變得不淡定了,一邊搭著陳三的脈象一邊問道:“他碰到什麼人了,怎麼會這樣的?”
沐雪萍急道:“都怪我,是來抓我的,是天機閣,他是為了護著我才會被傷的。”
“魂魄不穩,氣息全亂,十有八九是傷了魂魄,天機閣的那些術士有能傷他的?”
“我們是被埋伏了,被困在陣法裡妖氣和魂魄力都無法凝聚。”
“他們抓你做什麼?”
沐雪萍沒想到薛莫洺會這樣問,猶豫了一會才失落的說道:“他們想要我的魂魄。”
“哼,都是些邪師惡道。”
薛莫洺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罐子倒出了幾粒丹藥,用指勁引導陳三吞服了下去。
之後取出三根銀針扎進了陳三胸口處的雲門、或中、璇璣之上,沒一會就有黑紅色的淤血滲了出來,很慢但是不少,給了沐雪萍好幾塊紗布,讓她擦拭淤血。
近一個時辰沐雪萍都跪俯在陳三邊上擦拭他胸口慢慢溢位的淤血,直到沒有淤血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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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魂魄的損傷,薛莫洺除了扎針並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法子,只能服用丹藥之後修養,但陳三已經扎過針了,這種法子已經不適合了。
見駱西風也傷得不輕便給了些丹藥吩咐其修養,開了一張養內傷的方子就讓方伯煎藥去了。
還以為就傷了兩個,要走的時候被戚敬煌給攔了下來。
“谷主,我魂魄受了傷,恢復的非常慢,若是可以,還請谷主幫我一下。”
“何時受的傷?”
“快一年了,痴傻了快一年,才清醒沒一個月。”
“傷了天魂?誰幹的?”
“天機閣,我不願與他們為惡,差點就死在了他們手上。”
“你現在入御魂宗了?”
“是,他們不止差點殺了我,還害我一家三口性命,我好好的一個家就剩我一個人了,我要親手報仇。”
“等他醒了再說。”
只留下這麼一句話薛莫洺就離開了,對於他沒有出手醫治戚敬煌,沐雪萍和駱西風都大感疑惑,但也不敢說什麼,這個薛谷主,他倆可說不上什麼話。
修養了兩日陳三才醒過來,薛莫洺一直用丹藥給他化瘀助其經脈通暢。
說起來陳三雖然傷了魂魄,但在薛莫洺看來陳三恢復起來要比戚敬煌快得多,只因為陳三的魂魄和魂基要比他的霸道不知道多少,魂基的霸道可大大影響了魂魄的恢復,這也是為何陳三以前只需要睡一個時辰的緣由。
見幾人都沒事,人還在藥師谷,陳三倒也放心了,這裡不會有天機閣的人,他也能安心養傷。
把脈時候薛莫洺當著幾人面問陳三,“此人是天機閣的,你們可知曉?”
陳三勉強一笑,蒼白的臉色顯得非常疲倦。
“知道,我認識他大半年了,但那時候他痴痴傻傻的,後來陰差陽錯竟然來了御魂宗,你如何知道他是天機閣的?”
“一眼便知,他身上能察覺到修者的氣息,如道士一般,這裡可沒有道士。”
“什麼都瞞不了你。”
“既然他們都知道,那你魂魄受得傷我可以幫你治,但你扛不扛得住?”
“真的?我扛得住扛得住。”
“你傷得不重,但至少得扎三針,你有沒有護身鬼靈?”
“有。”
“能不能以靈氣化針?”
“不,不能吧!”
“讓婉兒姐來吧。”陳三說道。
陳婉兒躥進了戚敬煌的神識之中,一晃眼沐雪萍見到她凝如實質的靈體,經過兩日的吸收靈氣已經恢復如初,心裡也好受了一些。
“就在這吧,你盤腿坐到桌上去。”
陳婉兒已經不是第一次,已經準備好了冰針等待著薛莫洺的魂魄力,沒一會那股有些熟悉的魂魄力便附著在了靈體之上。
“天門精衛。”
話音剛落陳婉兒便朝著魂魄上的穴道移了過去,相比陳三的魂魄,戚敬煌的魂魄要明顯虛幻一些。
經過薛莫洺再三調整,第一針扎進了精衛穴之中。
一瞬頭皮發麻傳遍了全身,全身要被撕裂一般,疼得戚敬煌差點沒抽過去。
只是第一針便臉色泛白,冷汗直冒,戚敬煌怎麼也沒想到被針扎一下能疼到這種程度。
“神封上鄞。”
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第二針扎進了上鄞穴。
戚敬煌一爪子都摳進身下的桌面了,雖是木頭做的,但也看得駱西風和沐雪萍有些腳軟,這是該多疼啊。
“第三針你可能要昏厥,可一旦昏厥你定會元氣大傷,需要許久才能恢復,準備好了沒有?”
“給…給給我根棍!”
雖然不知道他要棍做什麼,駱西風還是長了一根藤條給戚敬煌。
他拿過藤條便橫咬著塞進了嘴裡,還沒扎針那藤條之上已經被牙咬進去了一些。
“雲門天衝。”
伴隨著第三針扎進魂魄,“嘣”的一聲,戚敬煌全身顫抖,嘴裡藤條已經斷成三截,臉憋得通紅,有那麼一會都像羊角風要抽過去一般。
過了好一會人才喘上氣,吐出了嘴裡的那截木頭,喘得那個七上八下,駱西風給他從桌上扶了下來,屁股還沒沾到躺椅便撲通一下癱坐了下去。
“陸遙扎了多少針?”戚敬煌虛弱的問道。
“一十二針,毀了我一個亭子。”
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薛莫洺離開了屋子,走之前說了一句,“不出一個月你的天魂就能復原,到時候你的魂魄力就不會被抑制了。”
震驚過後,沐雪萍挪到了陳三邊上問道:“你,你真的扎了十二針?”
“他瞎說的,十二針還不得扎死人,我也就扎了四五針。”陳三盤坐了起來笑道。
“我怎麼感覺你真的扎了十二針呢。”沐雪萍噘著小嘴眉頭緊蹙。
陳三沒再搭理她,靜心神咒大咒輪迴恢復起魂魄力,這會可不是躺著修養的時候。
嘆蒼生和龍紋重山鼎都破碎了,還有破碎的魂魄也需要修復,他需要很多很多的魂魄力。
陳三還沒有盤坐多久,藥師谷裡就來了三個人,雖然沒見到人,但陳三仍感知到了不小的妖氣。
還以為是御魂宗的,駱西風出去看了一下並不是,三人的打扮和裝束更像是江湖勢力,一臉兇相,其中一個受了重傷來找薛莫洺醫治的。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以為薛莫洺不會醫,哪知道方伯一請,就出去給人瞧起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