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這點怪異,還有兩人的氣息,一個異常的笨重,一個拿著百十來斤的禪杖,追了兩人好幾裡地,連大氣都不喘,這可不像一般人吶!
而且兩人的氣勢似乎也完全變了樣,方才在青樓像是喝多了要鬧事的地痞氓流,這會可完全變樣了,他倆倒像是殺手一般,眼神冷漠,氣勢駭然,透著一股子狠勁。
陳三心裡一琢磨,壞了!被黃管事坑了!
“小心,他倆不是普通的打手。”
陳三輕聲提醒陸開元,眼睛沒有離開眼前二人,與此同時,鐵木魚和狼牙棒出現在了身前。
沒等陸開元回話,對面兩人卻是笑噴了,特別是白奎山,那聲音響的傳了好幾裡。
“哼,拿個鐵木魚和狼牙棒就想對付我們?回山上做你的和尚去吧!”
只是一剎,兩人揮舞著禪杖和大刀衝了過來,速度之快超乎了兩人的想象,且兇猛霸道。
陸開元自然也是喚出千刃杖和淨地飛環抵擋,叮叮噹噹的沒幾下,兩人便落了下風。
白王兩人的是氣勁,路數和開天宗差不多。
雖不是宗門中人,可一樣的麻煩,特別是白奎山,身形看著笨重的不行,可那大刀數次砍飛了鐵木魚和狼牙棒,陳三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陸開元也沒好到哪裡去,王乾瞧著是瘦弱了一點,可手中的百十斤禪杖足以讓他斷樹崩山,力道大的讓人有些不敢置信。
每一次器魂打在他的禪杖上都會發出不受控的震顫,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他手中的那根禪杖好像不一般。
器魂師遇上耍兵器的本就吃虧,特別是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器魂師的速度很難跟上兵器的速度,雖然有幾個器魂去彌補,可不管是力道,還是準度,都會稍稍差上一些。
“咚!”陳三被白奎山的大刀一刀砍在了胸腹部,雖然眼睛睜得很大想用狼牙棒抵擋,可狼牙棒沒趕上,結結實實的滑出了很遠。
砍到的那一瞬,鎩羽銅鐘的虛影顯現,鎮山銅鐘一般,嚇得白奎山連退好幾步。
陳三自己都嚇了一跳,還以為這下要挨刀子了,沒想到“咚”的一聲震得他自己都一時沒反應過來。
慌亂的在身上找尋傷口,可並無痛覺傳來,心裡那個高興,果然陸老頭沒坑他,八千兩的護身法器就是不一樣,這麼砍都沒事!
陸開元可就沒這麼幸運了,那不知道是什麼禪杖的禪杖,擋開千刃杖和淨地飛環之後,一杖重擊打得陸開元飛出老遠,連滾帶翻的趴在地上好一會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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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胸口吐著血說道:“哥,趕緊讓婉兒姐出來,你擋得住,我扛不住啊!”
“對對對!不好意思,我就想試試這護身器魂怎麼樣,忘了忘了。”
語罷,一股精純的靈氣出現在陳三身前。
感知到精純靈氣的一剎那,白奎山和王乾的臉色難看起來,王乾直接退了回去。
“這小子不對勁,這鬼靈非同小可,小心了。”
陳婉兒出現,樹根白藤拔地而起,朝兩人腳脖子抓去,兩人也算是身經百戰,這點白藤在兩人眼裡並不算什麼。
只見白奎山一步不挪,靠著手中快如閃電的砍刀,上來一根砍斷一根,應付的遊刃有餘,王乾則是左閃右避,靈巧的很,禪杖一手背在身後,穩如泰山。
稍稍緩口氣,陳三便開始琢磨起了如何對付眼前這兩個人,用翻雲斬妖劍那肯定不行,一劍下去恐怕魂都散了。
信箋上可沒說要弄死這倆貨,只讓趕出玉龍鎮,讓他們日後別再踏足就行了,又是什麼什麼山莊的,出了人命恐怕會橫生枝節,使不得。
請神術就更不能用了,那是對道家先祖的不敬,使不得。
靈虎倒是可以拉出來溜溜,反正皮糙肉厚的,有婉兒姐在,可以多拖一會,心念一動,一道白光便朝白奎山撲了過去。
王乾還以為是暗器,大罵道:“王八羔子使詐!”
話剛說完,那道白光便化作靈虎,一聲虎嘯,一爪子便朝白奎山拍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白奎山沒反應過來,抬刀便是抵擋,這一擋,腳下立馬露出了破綻,藤條像是繩套一般直接纏繞了上來。
眨眼間雙腳就被捆得像是蠶蛹一般,靈虎緊接著幾爪子便將其拍在了地上,雙腳無法動彈,可憐這傢伙大刀都扔了。
抓著靈虎的兩隻虎爪,腦袋左右搖晃,躲著虎頭,弄得像是靈虎要輕薄他一般,陳三都傻眼了。
人一躺下陳婉兒的藤條便纏了上去,樹根白藤像是鎖鏈一般將其死死的鎖在了地上,靈虎踩在白奎山身上一聲虎嘯,唾沫星子噴了人一臉。
看到這一幕,陳三心裡倒是有招了,心念一動,藤條不再朝王乾纏繞,王乾看了看地上的白奎山,又看了看陳三,眼中盡是冷意。
陳三笑呵呵道:“和你們透個底,我們受人所託,將你們趕出玉龍鎮,日後不能再踏足此鎮,並不是要你們的命,若下次你們還來這鎮上,碰到的興許就不是我倆了,到時候你們恐怕沒命出這個鎮。”
“誰僱的?”
“不知道,我們只管做事。”
“宗門的?我們若是不答應呢?”
“不答應?”
陳三面色一冷,翻雲斬妖劍的劍魂立於頭頂三尺之上,那股強大的浩然正氣衝擊他們神識的一剎那,倆人一愣。
王乾皺眉道:“你到底是哪個宗門的?”
“這你就管不著了,今日放你們一馬,按上手印便讓你們離開,如何?”
陳三拿出了信箋晃了晃。
“趕緊走,我他娘的受不了了。”
白奎山抽空說了句話,靈虎那大舌頭舔得他整張臉溼漉漉的,可把他噁心的。
王乾握了握拳頭,心有不甘道:“今日不是你們勝了我們,他被我打傷了,他被你困住了,是我倆不想在這鎮上耍了,哼,江湖再見,日後再較高下。”
說著極不情願的走到了陳三的邊上,接過信箋,在陸開元嘴邊沾了點血,按下了手印。
鬆開了的白奎山臉上也是一臉的不服和噁心,同樣在陸開元嘴邊沾了點血按下了手印。
陸開元這血算是沒白吐,這不是手印按下了便能交差了麼,目送著一高一矮罵罵咧咧
的離開了。
兩人才笑呵呵的回去了,就是這一仗傷陸開元不輕,受了一些內傷,著實是疼了好幾日。
雖然狼牙棒和鐵木魚依舊上不了檯面,每次喚出都惹人一陣嘲笑,可有了護身器魂鎩羽銅鐘,陳三心裡倒是穩妥了不少。
試了那麼幾次,陸開元用淨地飛環和千刃杖就算使出全力也傷不了陳三半分,陸老更是直言,化三境的氣勁打在鎩羽銅鐘上至少能化了七八分的掌力。
這樣至少能在這險惡的江湖中活下來,剷平落葉峰,救出陳馨和孩子,陳三一日都沒忘。
太玄老頭說他若想大成一定要認字,不止認字還要學會思考籌謀,什麼事都要琢磨,逼也要逼自己琢磨一番。
超度走了秦知畫,幾人妥妥的住在了宅院裡,雖然外頭的人議論紛紛,可兩個丫頭始終不知道有那麼一回事。
陳三囑咐過,讓她們儘量不要和外頭的人說話,沒什麼好處,兩個丫頭也是小心謹慎的很。
一到晚上,閒來無事,陳三便在書房讓陳婉兒教他認字,滿架子的書,雖然有很多黴化掉了,整理了一番還是剩下了大半。
陳婉兒挑了幾本,陳三便硬著頭皮開始正式學了起來,太玄老頭給的那本《三字經》,書架上的《王樓雜記》、《乾先通編三卷》等等。
陳婉兒挑的都算是故事書,能讓陳三提起點興致,興許能多學一些,她在老頭的竹屋裡時便是這樣。
太玄老頭翻看道統傳聞雜記的時候,她還挺愛看的,會站在身後一同翻看,可那些關於術法、道經的書籍,她就提不起半點興致了。
教陳三認字也是個麻煩事,他不像陳馨過目不忘,兩人一比,陳三那腦仁就剩花生大小了。
同一個字隔三岔五的忘,有時候換本書他就不記得了,可把陳婉兒給氣的。
後來陳三和陸開元聊天的時候才發現,認字這種事,想要記得牢,不能光看,讀出來也是很重要的,最最重要的便是寫。
若是哪個字一直記不住,那就寫下來,寫個百十來趟,想忘記都難。
話是沒錯,法子也對,可這樣陳三認字的進度一下子慢了下來,有時候一晚上只認三五個字。
可用陸開元的話說,你忘了有什麼用,再快也是浪費時間,三五個字慢是慢了點,可若是記住了,日積月累的,常用的字就那麼六七百個,一年半載的也就學的差不多了。
不過陳三就那性子愛臭顯擺,沒學幾個字便開始讓靈虎給太玄老頭傳信了,這不是要多寫麼,說說近來的處境,問候問候,陳婉兒再把把關,這信便讓靈虎傳了。
太玄老頭收到信自然是非常的欣慰,知道這小子沒偷懶就行,他爹孃也能在九泉之下放心了,不管最後能不能救出陳馨,他也算是盡力了。
自打陳三魂飛魄散之後,魂基之上便只剩下兩尾了,少了一尾他倒是能感知到淡淡的妖氣了。
他也數次和幻妖說過話,換來的只有寂寞,它從來沒有搭理過自己。
就這麼沒頭沒腦,左一槍右一棒的在宗門裡做了三十來天的任務,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