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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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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迎月樓,一眼就看到吳邪,但看到在旁邊笑得狐狸奸巧模樣的瞎子與老癢,張小靈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在發現桌上有一甕酒,以及好幾只酒杯散亂在桌上。

‘啊、人來了!’老癢先看到張小靈,又看了眼吳邪現在的狀況,一副事不關己的說:‘他沒醉。’

抱著酒甕開始打盹的吳邪,在這時忽然驚醒一樣,順口就接了老癢他的話:‘嗯,沒醉!’

醉了。張小靈很肯定的想,伸手去扶要往後倒的人。

吳邪因為酒量不好,所以平常喝時也會有所節制,現在竟然會喝醉成這樣……張小靈冷冷地看向灌酒的兩人。

‘是這小子有心事才喝成這樣的,也不知道吳家那邊給他什麼壓力。’老癢收起玩鬧的笑意,百般無奈的去戳吳邪晃來晃去的腦袋。

他沉下目光,把吳邪從椅子上拉起,吳邪雖然喝醉,還是能像醒著一樣走動,但看著吳邪慢吞吞的走法,張小靈按捺不住,扯著人就快步往外頭走。

‘小、啊……小哥。’吳邪跌跌撞撞的被拉著走,沒看到前方的人停下腳步,就這樣直接撞上去,隨後抬起頭時,臉上又是傻傻的笑容。

看到這樣的吳邪,張小靈覺得剛才的不悅,也被磨得快沒脾性。

只要一扯到吳家或張家的事,就算對他,吳邪也會選擇不說,而一個人去擔著;所以就在剛才,他發現自己不喜歡吳邪這麼對他。

他想聽吳邪說,想要讓吳邪將重擔分給他一起擔。

‘死心眼。’手指蹭蹭吳邪的臉頰肉,目光抬起看向跟在他們身後的瞎子,並且收斂起只對吳邪溫和的目光。

‘嘖嘖、看得我都牙麻了。’瞎子誇張的抖了抖,露出牙疼的表情。

‘有事?’

‘是來跟你說個好消息。’

張小靈挑眉,沒去信瞎子的話,不覺得能從他嘴裡聽到什麼好消息。

‘從鬼湖裡爬出惡鬼的訊息是你帶回來的。’瞎子低頭點燃煙管裡的菸草,抽了一口後,漫不經心地指著吳邪說:‘那你知道那些惡鬼現在以九家姓的人為下手目標嗎?光這幾天,九家的人就被咒死好幾個,雖然只是幾個小輩。’

果然怎麼聽都不是好消息。

‘而我家小家夥不只好死不死姓解的,偏偏又不肯冠夫姓。’瞎子無奈的笑道。‘所以為了這城的平靜,麻煩快去解決下,而且正好你就是姓張,如果那些惡鬼是照順續殺,肯定會先找上你。’

瞎子無視掉對方的表情,繼續說著麻煩人的話,他雖然聽不慣,倒也希望那些惡鬼會真的照順續殺,至少他擋在前頭,吳邪就會安全多。

‘你肯做當然是最好,否則我又得對不起小家夥,畢竟我很喜歡現在的他。’瞎子的話裡有著遺憾,又有一絲冷意。

‘知道了。’他沉默一會才應下。

在他與瞎子對話的這空檔,沒事做的吳邪,竟開始喝起從迎月樓抱出來的酒,如果制止了,又會擺出被欺負的哀怨表情。

張小靈冷著臉,拿高酒甕,不容拒絕的說:‘回去再喝。’

吳邪癟嘴,哀怨的看著他好一會,就忽然看著他的身後,雙眼一亮,然後指著便歡快的啊一聲。

張小靈反射性的回頭看,但他的身後並沒有任何人,正疑惑時,就聽見跑動時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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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回頭,不意外看到吳邪往迎月樓跑回去的背影。

他忽然覺得,把醉鬼直接敲昏帶回去是個好主意!

吳邪跑的東倒西歪,他沒花多少功夫就將人給捉回來,掙扎抵抗什麼都來,最後被他扛在肩上並且直接無視掉吳邪剩餘的動作。

‘小哥……你不聽我的話了…’

吳邪的話聽起來可憐又委屈,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放下肩上的人,認真的對吳邪說:‘我沒有。’

吳邪立刻忘掉所有的委屈,期盼的笑問:‘那跟我去個地方,好不好?’

‘…好。’他現在深刻體會到自己對吳邪的沒輒。

張小靈讓吳邪走在他前頭,看著走的東倒西歪的人,在每次前頭的人要撞上牆前去拉了一把,但執意要自己走的吳邪,又會掙開扶穩他的雙手。

還想著吳邪打算帶他去哪,人就先不肯走的蹲在地上不動,張小靈看了眼,心領神會的蹲下身,讓吳邪趴上他的背,心裡是默默的想著醉鬼真會製造麻煩。

‘要去哪?’背起吳邪,確定人已經捉好後才開口問。

喝醉的吳邪傻愣愣的,完全沒辦法馬上理解張小靈話裡的意思,直接就指個方向大喊:‘小哥衝!’

‘嗯。’張小靈繼續慢慢走他的,讓吳邪一開始不大滿意,又想下來自己走,就發現怎麼也下不來後,只能狠狠的開始咬起張小靈。

他依著吳邪指的方向走,路上的人本來還不少,在後來都沒看到半個人,而且路也很陌生,不是城西裡任何一條路。

兩邊的牆有很多奇怪的鬼畫符,還有大大小小獸類的爪痕印在上頭,從其他巷道看進去,巷的另一邊能看到有小孩在跑動玩耍。

如果那些小孩臉上沒戴著面句跟長了動物的耳朵跟尾巴,他可能不會太在意,現在他也知道自己跟吳邪又走到奇怪的地方。

但這裡的感覺跟鬼道不同,沒有鬼道那種陰森寒冷的氣氛,更沒有一道道的黑色人影在行走,而是充滿妖怪的氣息。

四周開始出現不少紅燈籠懸掛在上頭,也有不少小攤販出現,不過攤老闆都不是人類,它們唯一的共通點就是會帶各種野獸的面具。

張小靈也發現他跟吳邪臉上沒戴東西就闖進來,是件相當危險的事,他甚至還聽到說著怎會有人類的竊竊私語,開始有按捺不住的騷動。

‘吳邪,你來這做什麼?’

‘喝酒!’

他無語的看了吳邪興高采烈的表情,當機立斷,轉身要走原路回去,就被後面不知何時湧上來的妖獸給推著往前走。

讓他沒法子從這個妖行的隊伍退出來,只能跟著隊伍一起往前走,他這樣的配合,吳邪倒是樂得晃著兩條腿,抱緊張小靈的脖子,在他耳邊嘰嘰喳喳說起來。

吳邪說前頭會有妖怪的市集,跟沒在挪窩的鬼市不同,妖怪的市集每次都會在不同的地方,哪時出現或在哪裡都是靠妖怪們口耳相傳,除了裡頭會賣不少稀奇物,最具特色的便是在每次的市集必定會出現一個酒泉,且湧出的酒都會不一樣,這全然是要看在泉水中放入酒魄的是哪位酒仙。

酒仙釀的酒,是一般的酒也比不上的珍品,喝了益處良多,不只妖獸喜歡喝,連一些青盤也挺喜歡去裝酒回去的,所以妖怪們這時對闖入的人類會寬容點。

聽起來根本是為了趕著喝酒,才沒心思去管有什麼東西混進來。

這妖怪的隊伍走經過兩塊立起的石頭中間,上頭各蹲了一隻野狐狸,它們嘴上咬著敲門用的銅環,肥膨的尾巴上有橘黃色的火球飄著。

一穿過去,街景瞬間變成廣大的林子,包圍著一大塊平地,已經聚集不少的妖怪,而吳邪說的酒泉則是在這空地的正中間,那大小看起來比較像水池,有些妖會聚在水邊玩起聚會時的遊戲。

‘小哥、佔位置!’吳邪聞到飄在空氣裡的酒香,又開始不安份起來。

他想要是他沒先拉住人,吳邪應該會直接撲進酒池中,找個位置讓吳邪坐下,但坐沒多久就又開始想到處亂跑,讓張小靈又興起把人敲昏的念頭。

感覺到上頭的月色忽然一暗,張小靈不禁抬頭往上看,剛好看到天上飛著一艄巨大船舟,船上有人往這池裡倒下黏稠的液體,等方舟駛離池水的上方,月亮的光再次照在這池水面。

融入那液體的池水立刻化成黃橙色的酒液,味道除了酒香還有甜甜的蜂蜜味;這時的水面飄了很多紅色的淺酒杯,兩隻杯子也很自動的往他們這飄。

不只有蜂蜜釀的酒,地面也有不少只黑色的小熊,胸前皆有道白色的小月牙紋,正端著熊族的小點心分送給喝酒的妖怪們。

‘喔喔,這是的酒仙輪到黑熊族來派。’吳邪笑呵呵的說,很開心的接過遞去的酒杯。‘它們擅釀蜂蜜酒,聽說它們這族釀酒的未來是只叫熊九九,它釀的酒聽說一聞就使人醉。’

見吳邪沒節制的喝起來,張小靈只能放慢從池裡舀酒的速度。

‘熊九九,把你盤裡的酒端過來這!’

小黑熊每只都長挺相似,就只有只體格較小,走路看起來就像小娃兒在走一樣,毛屁股一顛一顛的搖。

熊九九小心的端著酒,屁顛屁顛的走過去,也不知道哪腳絆到,就讓它直接一撲,變成熊沒到,酒就先倒在那妖怪的頭上。

浪費的上好佳釀,淋一頭酒水的妖沒來得及動怒,熊九九還在努力爬起身的身後,立刻出現兩隻成年黑熊,像護衛一樣,雙眼泛著紅光,冷瞪被淋酒的妖怪。

兇惡的熊臉上擺明表現出"鬧場?討拍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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